凌小小終于發(fā)現(xiàn)了于風(fēng)清的不對勁。
“父侍?你沒事吧?”
凌小小去牽他的手。
結(jié)果于風(fēng)清像觸電一樣的躲開。
強裝堅強的說了句沒事就快步離開了。
凌小小皺眉,但又想不到父侍突然這樣的原因,只能略帶思索的離去。
房間里只剩下了蕭白鳳和蔚然。
蔚然看著狼狽瑟縮在墻角里自言自語的蕭白鳳,輕笑一聲,心道沒了蕭家的蕭白鳳也不過如此,竟然如此輕易的就被除去。
蔚然傲然的轉(zhuǎn)身,只留下一句:“從此之后,梧桐苑不許任何人出入。”
這就相當(dāng)于囚禁,至于被囚禁以后,萬一出點什么意外,他也算仁至義盡了,全了他大度的名聲。
回到自己園子的風(fēng)清則是雙眼無神,跌跌撞撞。
落水之后女兒性情大變,他只是無限心疼,只怪自己無能,不能保護好女兒。
但現(xiàn)在想想蕭白鳳的話。女兒才六歲,大冬天的墜入冰冷的玄武湖,還能留得命在?
而且,如幽影生前所說,小姐墜湖后被他再次發(fā)現(xiàn)是在路邊,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現(xiàn)在的凌小小還是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是的,他懷疑現(xiàn)在的凌小小已經(jīng)不是自己的女兒了?那自己的女兒在哪里?現(xiàn)在假扮自己女兒的人又是誰?
于風(fēng)清腦子有些亂了。
凌小小出了梧桐苑就直奔自己的如意園,有些事她要向傾城求證。
園子及其隱蔽的角落。
傾城無奈的刷著馬桶,心中有些譏諷,想自己雖然不算高高在上,也不至于巴巴的趕著給人家刷馬桶吧?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凌小小踩著地上的枯枝落葉,心想,原來凌府還有如此荒涼的地方。
一個男子挽著袖子,手腕上帶著鐵鐐,彎著腰在那邊刷馬桶,縱然是做這等下賤的活計,傾城也能做的那樣優(yōu)雅,凌小小有些佩服。
“怎么樣?就這樣你還要留在我身邊?傾城公子屈尊降貴,到底所為何事?”
傾城莞爾,就知道她會來。
“怎么,主子今天就是來折辱傾城的嗎?”
“我只是有些好奇,到底是為什么?值得你放棄錦衣玉食的生活?”
傾城放下手中的馬桶,直起腰來,與凌小小對視。
“奴也有些好奇,聽說凌府大小姐性格怯懦,怎的突然就如此足智多謀了呢?難不成玄武湖的冰水還有如此奇效?”
凌小小倒也無懼他如此懷疑,因為穿越這種怪力亂神的事情,不會有人能想得到,或許只當(dāng)她是冒充的罷了。
“傾城公子素來能言善辯,小小早有耳聞,今日一見,果然非凡?!?p> 凌小小說到這里,眸子越發(fā)冷漠。
“想必傾城公子也得知了,我父侍貼身奴仆自盡而亡…”
說完,凌小小仔細的觀察著傾城臉上的細微表情,希望能看出點什么。
然而,什么都沒有。
傾城依舊面帶笑容的道:“這倒是聽說了,還望于夫侍節(jié)哀?!?p> “傾城公子來凌府沒幾天,蕭家覆滅,凌府衰敗,如今還鬧出了人命,蕭側(cè)夫也發(fā)了瘋…公子好命格??!”
凌小小懷疑這一切跟傾城有關(guān)也不是沒有道理,只是她想不明白傾城為了什么。
“奴也覺得自己命中帶煞呢,不過小姐很快就會知道,凌府的收縮是多么明智的決定,至于幽影的事,奴只能說,這件事的確與奴無關(guān),小姐信不信就不是傾城能決定的了?!?p> 傾城無意多說,說完這些就又彎下腰去,挽起袖子,刷起了馬桶。
凌小小見此也無意多留,她本就是來求證的,既然傾城說他沒做,凌小小也愿意相信他。
想通了這一點,凌小小抬腿就走。
傾城略帶沉思,猶豫了半晌沉聲道:“小姐要小心蔚正夫了,聽說于夫侍最近也不太好?!?p> 凌小小邁出去的腳步頓了一下,輕嗯一聲,才復(fù)又離去。
傾城的話倒是提醒了凌小小,蕭家滅門,蔚然不可能不落井下石,說不定這次幽影自盡,蕭白鳳發(fā)瘋就和他有關(guān)。
至于關(guān)于父侍的那句話,凌小小也只當(dāng)是傾城善意的關(guān)心,并沒有放在心上。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傾城從來不是一個善意關(guān)懷別人的人,哪怕那人是她的親生父親。
就在凌小小查探幽影死因的時候,徐州城里卻是發(fā)生了一件大事。
徐州城里的商賈大戶接二連三生意上出現(xiàn)意外。
城南陳家,傳承百年,戰(zhàn)火彌漫都沒影響她家分毫,底蘊豐厚遠不是凌家能夠比擬,但不知為何,許是逼近年關(guān),火燭管理不善,夜里突然失了火,整個陳家葬身火海。
大火整整燒了兩天兩夜才熄滅,等官府敢去查看的時候,只剩下灰燼了,于是只能不了了之。
凌府不遠處的李家,前幾天家主意外落馬,當(dāng)場身亡,數(shù)十家店鋪無人打理,也不知道做了誰的嫁衣裳。
諸如此類還有很多,不止徐州城內(nèi),整個徐州,凡是有些財力的商賈鄉(xiāng)紳,都出了“意外”。
凌婉如捏著手里的密信,越看越心驚,不知不覺竟是寒氣從腳底直竄到心里,額頭上冷汗淋漓。
捏著密信的手都有些發(fā)抖。
幸好凌小小不知從哪里得來消息,讓凌家能夠躲過一劫,失財事小,命最重要啊!
想想離凌家不過百米的李家,凌婉如就像和死神擦肩而過一樣,神魂都在顫抖。
這明顯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在操控,翻手為云覆手為雨,讓人無力抗衡。
凌婉如覺得這就像是在采摘果實,只有等到果實成熟的時候,摘果子的人才會出現(xiàn)。
一批又一批,一季又一季,人們發(fā)家致富的野心不絕,成熟的果子就不絕,這只手就永遠懸在頭頂。
此時,凌小小在她心里更加神秘了。
凌小小此刻卻是無心想這些,于風(fēng)清把自己關(guān)在屋子里不肯出來,凌小小幾次去都吃了閉門羹,她這才覺得父侍有些不對勁。
但到底是哪里不對勁,又說不出來,從幽影死后,父侍對自己的態(tài)度,到現(xiàn)在的閉門不見,凌小小摸不清頭腦,但心里又忐忑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