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您這得勝魁真是每一年都沒落下啊?!?p> 一名半大孩子嘴饞的蹦蹦跳跳的想去討要一枚,他身邊的母親一把拉住他,責(zé)怪的在孩子耳邊低聲說道:“給我回來,那是你有資格吃的嗎,那宋爺爺曾經(jīng)有五個兒子,四個戰(zhàn)死在西南密林,只剩下一傻兒子,每一年呀那宋爺爺就會做好他的‘得勝魁’送給即將奔赴西南的大哥哥們,你說要是給你吃了一個大哥哥們就會有一個餓著肚子,餓著肚子怎么能打得過高大的蠻族呢?”
孩子似懂非懂的點點頭,說道:“恩,媽媽,我把我的彈弓也給大哥哥們吧,這樣就不怕敵人的弓箭了。”
年輕媽媽摸摸孩子的頭,說道:“這才是娘的乖孩子?!?p> “我?guī)Я穗u蛋,正好給孩子們補補……”
“我給孩子們做了些鞋子?!币粋€戰(zhàn)戰(zhàn)巍巍的老婆婆提著一籃子鞋,疲倦的說道。
“我手笨,給孩子們向菩薩求了些平安福,希望他們平安歸來……”大嬸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老百姓們無論貧窮貴賤,這許多年來對即將出征的少年都喜歡稱其為孩子,表達猶如父母親對孩子的那般依依不舍。
“我也要給哥哥們我最好看的衣服,我新年才收到的花衣服,沒舍得穿,送給哥哥們……”一個吸著鼻涕的孩子滿臉笑容地說道。他手中捧著一件小小的新衣服,那衣服疊的整整齊齊。
……
揮別了熱情送別的人們,隊伍乘坐一眼望不到頭的巨大的廂式馬車出城往西南群山密林深處行去,這馬車似乎也不是凡物,拉車的馬匹全是靈駒,負重前進日行千里跟玩兒似的,那車廂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用黑漆漆的厚綢布裹得嚴嚴實實的,留下頂棚是那種樹林的綠色,外面往里瞧去看不見一點東西,神奇的是里面的聲音也傳不出來。
一個多月之后,隊伍終于來到了新兵所。
這是一座深藏在密林深處的新兵訓(xùn)練場所,足有一座城鎮(zhèn)那么大,縱然如此此時里面已經(jīng)是人山人海了,一個個訓(xùn)練團隊各自占了訓(xùn)練場揮汗如雨的苦訓(xùn)著。讓人奇怪的是,整個訓(xùn)練所被一個綠油油的光罩包裹的嚴嚴實實,若是站得稍微遠了些往訓(xùn)練所看那就是一片森林,只有走到近處才能看到光罩之后人來人往的熱鬧場面。
“這是什么?”新兵們一一跳下車來,這一路趕來,除了吃喝拉撒和放風(fēng)全在車上度過的,這一到目的地除了照例下車找地方吐的暈車的漢子,很多新兵們還沒等馬車停穩(wěn)便急吼吼的跳下車來,站在新兵所的門前討論起來。楊狐合上厚厚的古書,收拾了一番行囊,這才跟著人群聚到新兵所門前。
“這是一種行軍隱匿法陣?!闭f話的是一名世家子弟,身穿一件淡紫色華美長衣,說完充滿不屑的看了看問話的短衫漢子。
短衫漢子似乎在來到這里之前還是一名佃農(nóng),一副濃眉大眼的憨厚模樣,他尷尬的陪著笑,不敢再說什么。
其他平民百姓有些畏懼的看了看紫衣男子,三五成群的圍在一起討論起眼前這神奇萬分的法陣。
一盞茶功夫后,待所有新兵都到了營門前,一全身穿著黑亮鎧甲的校官走出營門來到眾人面前。
“好了,都安靜,歡迎大家來到咱們新兵訓(xùn)練營,我是你們的教官,你們可以叫我馮教官。”自稱馮教官的來人如是說道。
“參見馮教官!”眾人聞言不敢怠慢,連忙行禮,大聲說道。
馮教官環(huán)視了一番眾人,滿意的點點頭,復(fù)又大聲說道:“不用多禮,今后你我就是袍澤,上了戰(zhàn)場就是交命的異性兄弟,我先說說營地的規(guī)矩,正如你們所知,你們新兵分為精兵和偵察兵,說簡單點就是咱們平常人家的孩子會被統(tǒng)一劃為精兵,家族子弟進入的則是偵查序列……”
“這不公平……”一名壯漢氣憤的喊道。誰料,話還沒說完斜地里大步走出兩名肌肉虬結(jié)的精甲壯漢,一言不發(fā)的直接將其拖出來扔在眾人面前,軍棍高高揚起,頓時一陣殺豬一般的哭喊告饒傳來。
眾人無不驚駭?shù)目粗@一通行刑,不敢發(fā)出一個聲音,又親眼看著痛暈過去的壯漢被拖死狗一般拉進營地里,這時傳來馮教官的聲音:“唉,我忘了先告訴你們軍隊里和我們訓(xùn)練營都有督軍的,這是一類專門執(zhí)行軍法的人,你們私底下可以和我們一樣叫他們畜生,王八蛋之類的都行,就算被他們聽到也不會軍法處置的,不過作為過來人的我還是奉勸你們不要這么做,畢竟軍棍數(shù)量是固定的,但上面使得力可就因人而異了?!?p> 馮教官環(huán)視一番,見眾人一言不敢發(fā),又緩緩的接著壯漢舍命的問話,冷哼一聲,說道:“哼,公平!?軍隊之中實力為先就是最大的公平,你們記住公平不是對弱者的憐憫,記住這點以后或許能在戰(zhàn)場上救你們的命。我也是普通農(nóng)家的出身,不過現(xiàn)實就是這樣,在我面前的家族子弟都是將軍們特招進來的高手,而你們在經(jīng)過嚴酷訓(xùn)練之前還什么都不是……”他看著各個平民孩子噴火一般的眼睛,知道已經(jīng)不需要再說什么了,不服命運么,那就玩命的訓(xùn)練吧,直到將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踩在腳下……
楊狐看到這樣的情況,若有所思,額,差點忘了,自己好像是紈绔子弟那一邊的。這時教官開始命令眾人列隊,準備進入新兵營,教官說道:“下面跟我進營地,先到軍需處登記注冊,然后分配屋舍……”
當(dāng)夜。
楊狐翻來覆去的把玩著手中的一枚軍牌,這是一枚烏黑的軍牌,上面刻著楊狐兩個字,名字之下是籍貫和相貌特征幾行小字。楊狐很意外,想不到小姐如此神通廣大,并沒有讓他簡單的頂替入伍,似乎用他的本名搞到了一個世家的名額,這意味著之后的所有軍工都能記在自己頭上,想到此處楊狐止不住的咧嘴傻笑了起來,依依不舍的收起這個世界自己的第一個身份牌,又拿出一本小冊子和軍服若干套,小本子正是密密麻麻的軍規(gu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