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鈞兒呢?怎么沒和你們一起來?!钡坳卣Z想起那個單純善良的四皇弟。
“回陛下,四弟幾日前受了些風(fēng)寒,太醫(yī)吩咐要靜養(yǎng),眼下正值秋日,容易反復(fù),就讓他留在府中休息了?!钡埚幋?。
“自從二皇兄回來,四皇弟就常常不在宮里了?!钡坳卣Z笑著打趣。
帝霆軒溫和的笑笑,隨即又問:“對了,昨夜的事,陛下覺得會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呢?”
“朕覺得……唔……”剛剛開口就被菜堵住了嘴,不明所以的看向夾菜的來源,俊郎無匹的男子,正悠閑地放下剛剛的作惡工具——筷子。
“帝爵這是做什么?”帝霆深不悅的出口斥責(zé),目光陰沉沉的。帝曦語也不明所以眨巴眨巴大眼睛,含著菜,鼓著腮幫子,表情呆萌呆萌的看著他。
在三人的目光中,祁時黎悠哉悠哉的放下筷子,一手端起粥,一手拿起勺子,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不緊不慢的開口,“先吃飯。這件事很麻煩,你把飯吃完了再和他們慢慢商量?!?p> 帝曦語一愣一愣的,已經(jīng)吞下了菜,“哦,好?!?p> 舀起一勺粥,吹涼了,遞到她嘴邊,“張嘴。”語氣一如既往地清淺,卻又多了幾分溫柔。
乖乖的張嘴,含住勺子,精致的小臉不由自主地發(fā)紅,這,邊上還有兩個人還在看著呢。
雖然平常在他面前,經(jīng)常耍流氓,但都是只有兩個人的情況下,在有第三人的情況下還是會害羞的好么,一言不發(fā)就喂粥,這個男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帶著無聲的控訴。
祁時黎目光專注,在粥與她的臉上交換,動作細(xì)膩輕柔,就好像完全沒有看見旁邊的兩人一般。把她的臉紅和控訴的目光看在眼里,嘴角悄悄勾起一個輕微的弧度,眼眸也亮了幾分,笑的有些促狹。呵!原來她也有會臉紅的。
旁邊兩人看的無比尷尬,只能移開目光,四處尋找著落點,帝霆深輕咳了咳,“帝爵還是讓陛下自己來吧?!碑吘棺约汉途杠幫醵荚谶@里,這兩人如此親昵,未免有傷風(fēng)化。
祁時黎置若罔聞,并沒有停下喂粥的動作,帝曦語忙著吞下嘴里的一口粥,輕聲叫了一聲目光撇開的帝霆深,“大皇兄?!比缓笈e起自己的右手。
兩人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右手受了傷,被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自然沒有辦法自己吃飯。
“這是怎么了?”帝霆軒有些緊張的問,“陛下是如何傷到了手的?”
“握劍,震傷了虎口?!辈坏人_口,祁時黎就簡潔的回答了他。目光還停留在手里的粥上,雖然是對帝霆軒說話,卻沒有看他一眼。
殿中再一次陷入了安靜,帝曦語在吃粥,嘴巴不空,祁時黎也只是安安靜靜的喂她吃粥。兩人坐著實在難熬。
“既然陛下還要用膳,臣兄兩人先告退了。待陛下用完了膳,臣兄兩人再去明政殿拜見陛下。”帝霆軒道,兩人隨即起身,抬手福禮。
“也好?!钡坳卣Z點頭,“朕一會即去?!?p> “臣告退?!眱扇穗x開了。
祁時黎始終只在意手里的粥,待兩人都走了,帝曦語才開口,“你剛剛怎么當(dāng)著他們的面給我喂粥呀?很尷尬哎?!?p> “不然呢,等你和他們聊完都什么時候了,你昨天晚上受了傷,現(xiàn)在吃飯最重要。”祁時黎仍舊面色淡淡的,沒有明顯的笑意。
“可是……”她還要說什么,卻又欲言又止,臉頰不由得又飛紅了幾分。
“可是你會害羞。”干脆替她回答,繼續(xù)舀了一勺粥喂她。
“你!”帝曦語的臉?biāo)查g紅了個透,他居然這么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出來。
“呵呵……”祁時黎促狹的笑出聲,放下勺子,捏了捏她的臉,“乖,快吃飯,這是專門為你做的紅棗枸杞膳粥,益氣補(bǔ)血的。你受了傷要多吃點?!?p> 然后又溫柔的拿起勺子喂她?!昂?!”還是有些不悅地哼了一聲,然后繼續(xù)享受這種待遇,不時的指揮他夾菜。
一碗粥見了底,祁時黎拿起一旁的錦帕細(xì)細(xì)的擦凈她的嘴角,溫柔的笑笑?!叭グ伞!?p> “不急,你還沒吃呢?!?p> “你不是還要去明政殿嗎,你走了,我慢慢吃。”他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帝曦語巋然不動,“你吃吧,吃完了我們一起去?!?p> 雖然不解,但是也沒有拒絕,“好?!?p> 明政殿里,兩王、左右丞相和一些重臣都在。
眾人都看見了帝曦語纏著白布的右手,“陛下,可是在昨夜的刺殺中受傷了?”問話的是右丞相呂淑嵐。
帝曦語舉起自己的右手在眼前看了看,笑說,“無妨,一點小傷而已,不礙事?!?p> “陛下還有沒有其他地方受傷?”這呂丞相是看著帝曦語長大的,自然感情也要深幾分。
“沒有,朕只是右手受了點小傷而已,呂丞相不必太過擔(dān)心?!彼θ轀\淡優(yōu)雅,沒有一點說謊的緊張。
祁時黎的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皺,明白她的難處,一國女帝受了傷,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靜靜的站在她的御座邊,本來帝曦語想是要讓他坐下的,但是畢竟殿中眾人都是站著的,他自然也不好坐下。
“昨夜之事,眾位臣工如何看?”她語氣平淡的開口,無形之中帶著一股壓抑感。
眾人大都能猜到昨夜之事幕后主使,在鳳耀帝國,沒有人敢刺殺自己國家的皇,只有別國的人,還用的是半夜三更潛入皇宮,暗中刺殺的方式。這個人如此大膽,只能是……,然而并沒有人敢于指出,畢竟證據(jù)不足,大家都只是猜測而已。
左丞相祁婧上前一步,“陛下,昨夜臣等都不在現(xiàn)場,不知道陛下有沒有什么線索呢?”
“線索么?那些人的確做得很干凈,用的是上好的刀,刀上面卻沒有一點特殊的標(biāo)記,為了不被調(diào)查出來,甚至連毒藥都沒有用,那些人身上也沒有搜出任何東西來。”
“這……那也沒有活口?”祁婧犯了難,眾人也陷入難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