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翌日以及以后的數(shù)個翌日里,帝曦語都不幸沒能早起。
帝曦語坐在桌前,下巴擱在桌子上,抱著自己的肚子,一臉幽怨,滿心悲憤憂郁。
悲憤的是自己沒骨氣,中午起床的時候還暗自發(fā)誓,今天晚上他要是再敢來,就一腳把他踹下去,讓他自個打地鋪,可總是莫名其妙的被他低沉磁性的聲音蠱惑,然后理所當然第二日早晨起不來。
憂郁的是自己腰和肚子,出力的明明是他,為什么他神采奕奕的,自己卻腰酸的不行,更令人傷心的是,困的錯過了早膳時間,理所當然的每日午間被餓醒。
為什么為什么……她用控訴的眼神看著一旁正在布菜的某人,一臉不滿。
菜布好了,祁時黎揮退眾人,長臂一伸把她撈到懷里,只手抱住她,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腮棒子,笑著低聲打趣,“曦兒這樣會被人以為是欲求不滿的?!?p> 啪!帝曦語伸爪沒好氣的拍掉他的手,不讓他在鬧騰自己的臉,瞥給他一個白眼,混蛋,到底是誰不滿的一次又一次??!
“好了不鬧你了,乖,吃飯吧?!辈辉俣核?,攬著她,大掌適度的揉著她的腰。他知道這幾日的確把他的曦兒累著了,只是自己每次面對她時,總是控制不住自己,忍不住想要更多。
“哼,算你還有點良心?!钡坳卣Z暫時歇了氣,眼前還是吃最重要。
飽餐一頓,帝曦語才完全恢復了精神,活動著手腳,大步流星的走到御案前。
御案上放著他做的筆記,帝曦語迅速瀏覽了一番,唔,都處理的很不錯。她思量著給大魏皇帝的時間已經(jīng)夠久了,是時候送一份大禮了。
“影月?!焙谏挠白勇劼暥?,單膝跪地,“臣在?!?p> 她單手支頭,半垂眼簾,另一只手執(zhí)著毛筆在紙上隨意地涂涂畫畫,一邊問:“大魏的太子和使臣如何了?”
“回陛下,兩人一直分開關在牢里,按照陛下的吩咐給了他們很多照顧?!庇霸旅嫔良湃缢?。
“那今日安排一下,送他們回去吧?!钡坳卣Z語氣慵懶,扔開手里被涂畫花了的紙,取了一方新紙,鋪平開來,飽蘸濃墨,不似往日寫字的精致用心,洋洋灑灑的開筆,一氣呵成的寫完。
滿意的放下手中的筆,欣賞著眼前的字,“朕今日很是順心,字寫的這樣好,都不忍心將這封信送出去了。”
偏著頭看了看,還是揮了揮手,“青儀,把信裝了。好讓小月兒把它一道帶給大魏皇帝?!?p> “是?!鼻鄡x上前迅速的裝好信遞給影月。
沒有什么特別的事要做了,帝曦語望著窗下坐著的人,他正安靜的看書,手邊幾案上一杯茶,突然一個想法躍出,她挑了一只極細的狼毫,開始作畫。
四下一片安靜,偶有他書頁翻動的輕微聲響。
細心的勾畫好最后一筆,滿意的收起筆,耳邊有個聲音低低的響起:“畫的不錯?!?p> 帝曦語這才驚覺他在身后,慌忙要去遮住畫,忽而又反應過來,他都看見了,遮也沒用?!澳闶裁磿r候過來的?我竟然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彼箽獾霓窍录绨?。
“有好一會了,你畫的太專注了,才沒有發(fā)現(xiàn)我的靠近?!逼顣r黎笑著在她身側坐下,仔細的看她的畫,畫上的自己坐在窗前,執(zhí)著書卷,畫面寧靜疏緩,十分生動傳神。
帝曦語見他看的認真,微微撅嘴,“本來想偷偷給你個驚喜的,可你悄悄出現(xiàn)給了我個驚嚇?!?p> 祁時黎收回目光,看了她片刻,雙手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間映上一吻,與她額頭抵著額頭,“你在我身邊就是最好的驚喜。”
她感覺心尖上一片酥酥麻麻的,整個人都像掉進了蜜罐子,伸手環(huán)住他精瘦的腰,把臉埋在他懷里,習慣性的蹭蹭,“你說這樣的話我很歡喜。我喜歡你同我說這樣的話,以后也要常常說給我聽?!?p> 祁時黎溫柔寵溺的笑著,抱住懷里的人,“好,以后我日日都說給你聽?!毕骂M靠在她的發(fā)頂,他要毎天都告訴她,自己有多愛她。
夜?jié)u深,剛剛步入寧靜的大魏皇宮又重新喧鬧起來。
一個皇宮侍衛(wèi)一路奔向大魏皇后的寢宮,對守門的內監(jiān)道:“快!太子殿下回來了,快去通報皇上與皇后娘娘!”
內監(jiān)聽了心下一陣狂喜,連忙進去通報,侍衛(wèi)看著內監(jiān)臉上抑制不住的狂喜卻面露難色,心下愈發(fā)惴惴不安。
皇帝和皇后聽到這樣的消息,都急急起身,那是他們唯一的嫡子了,再不能有閃失!
“太子在哪?”皇帝踏出門,看見來通報的侍衛(wèi),急急問道。
“太子殿下已經(jīng)被送回東宮?!笔绦l(wèi)跪在地上行禮答到。
皇帝心上一涼,與皇后對望一眼,從她眼中看到同樣的擔心,送回東宮,就意味著不是完好歸來……
不及細想,迅速的登輦趕往東宮。
東宮中燈火通明,剛至太子寢殿就看見齊景跪在殿前,他身上的衣衫不整,頭發(fā)也有些許的凌亂,形容憔悴,整個人都清瘦了一圈。
他見皇帝到了,磕頭行禮,“罪臣齊景拜見皇上!罪臣有辱使命,也沒能保護好太子殿下,請皇上降罪!”他低伏在地上,微微發(fā)抖的身體可見他此刻有多么懼怕眼前的人,以皇上的性格,自己這次必死無疑。
“什么叫沒能保護好?太子殿下受了什么傷?”皇帝的聲音里藏不住擔心。
“太子殿下沒有受傷,是……”齊景說不出口,或者說他不知道如何說出口。
皇帝沒有耐心聽他支支吾吾,徑直的跨進太子寢宮意欲看個究竟?;屎缶o隨其后,路過齊景的時候,目光從他身上掃過,帶著十足的冷意。
齊景伏在地上看見眼前經(jīng)過的繡工精美的裙擺從面前經(jīng)過,覺得背上有冷芒掃過,姨母皇后一向是冷血的性子,又極其寵愛現(xiàn)在的太子殿下,為了太子什么都能做都敢做,這一次自己真的是完了。
他現(xiàn)在恨不能當日就死在鳳耀影衛(wèi)的手里,至少能落得好名聲,也不用回來面對即將生不如死的局面。
何鹿淺
我困,不知道要和你們說些什么………… ?。ㄈ禾柎a:599704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