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迦葉胸有成竹的樣子,蘇辰對他口中所說的那件東西越發(fā)好奇起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東西能夠克制一個歸元境的高手,難不成是法器?
即便是法器的話,五品以下的法器對于歸元境高手的影響微乎其微,那么迦葉口中所說的那件東西如果是法器的話,一定是五品及其以上品級的法器,這樣的東西清涼寺存在并不稀奇,可看對方說得鄭重其事的樣子,似乎并不是一件法器的含量可以媲美的,如此不由得他不好奇。
正當(dāng)二人揣測那件東西是什么的時候,只聽迦葉仿佛回憶一般說道:“昔日老衲東傳佛法,除了息壤之外,還請了一件鎮(zhèn)寺之寶,便是那佛骨舍利,此物老衲從天竺帶來,供奉在清涼寺,百余年來,未曾動用,如今清涼寺危在旦夕,又適逢大漢四百年劇變,此物合該處世了?!?p> “佛骨舍利?”蘇辰驚訝地出生問道,要知道這東西對于典韋來說或許比較陌生,但對于后世從小在寺廟中長大的他來說,這東西卻有所耳聞。
舍利,通俗地講,就是高僧坐化之下未曾燒盡的骨頭,可能是指骨,也可能是頂骨,還有可能是結(jié)石。而傳聞中的佛骨舍利,乃是佛珠坐化之后留下的舍利子,故老相傳,這佛骨舍利中蘊涵著無上的力量,不過卻未曾被證實。
從迦葉的口中聽聞到佛骨舍利的存在,蘇辰好奇不已,問道:“敢問師兄口中的佛骨舍利是何寶貝?莫非能夠克制武者?”
“這倒是不能?!卞热~脫口解釋道:“這佛骨舍利還是佛門至寶,有驅(qū)魔鎮(zhèn)邪之能,至于說克制武道修士,卻是不能,不過這佛骨舍利之所以能夠驅(qū)魔鎮(zhèn)邪,乃是因為其中蘊涵著純正的精元,此精元乃是佛祖畢生修為提純之后的精純真元,若用灌頂之法將其注入某個修士身上,可使之修為劇增,實力突飛猛進(jìn)。只是......”
這玩意兒怎么聽著倒是像小說里寫的邪帝舍利呢?
“只是什么?”
果然,聽到后半截話,他就知道,不會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情,要想獲得佛骨舍利中的精純真元,也一定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迦葉沒有說話,雙眼掃視了一下典韋,良久才說道:“只是佛骨舍利對灌頂之人要求極高,必須是身據(jù)大機緣,有成為佛門護(hù)法金剛潛力之人才能將其中的精元煉化,煉化之后,此人的意志也會受到佛光普照,逐漸斷絕七情六欲,化小愛為大愛,普愛世人,修成正果之時,便為佛門之護(hù)法金剛?!?p> 聽完這一席話,蘇辰狐疑地看著迦葉,卻沒有從他臉上看出半點情緒的波動,這讓他暗自揣測,這說到底莫非是迦葉不信任自己,以至于為佛門留下一枚暗子不成?
再看看典韋,結(jié)合之前迦葉的說法,典韋想必就是那個有稱為佛門之護(hù)法金剛潛力的人了,只是如此一來,典韋效忠的對象還是他嗎?
即便典韋從心底里效忠他,可天知道那佛骨舍利的精元對人有什么影響,據(jù)他后世看來的東西所知,那精元里面殘存著主人的情緒和記憶,一旦灌頂之人將其煉化,那此人肯定會受到影響。
不過想想也是,眼下迦葉對他可以說是在托孤了,著清涼寺能否重建,出了這里,將來還不是他一句話的事情,或許迦葉就是考慮到這點,才暗中埋下典韋這枚暗子,為的就是怕他今后食言。
典韋如今乃是他麾下修為最高之人,一旦接受灌頂,突破神武境應(yīng)該沒有問題,那如此一人,即便放在整個大漢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存在,而接受所謂“佛光普照”的典韋更像是一把達(dá)摩克利斯之劍,時時刻刻都懸在他的頭上,要是將來他做不到重建清涼寺,弘揚佛法,那天知道典韋這顆暗子會在什么時候爆炸,一個神武境的暗子,這影響實在是太巨大了,大得幾乎可以顛覆一個政權(quán),所以不由得他不謹(jǐn)慎。
但反過來想,就目前而言,他和迦葉始終還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只要他還沒有稱為一方諸侯,哪怕典韋成為了暗子,也還是會不折不扣地幫助他起家,所以相當(dāng)長一段時間內(nèi),雙方的利益是共同的?,F(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迦葉對他的期望如何,如果單單是重建一個清涼寺,那他沒有什么問題,將來如果真有定鼎北方的時候,大不了把五臺山都賜給清涼寺。不過對于佛教,他卻是不會真心幫著弘揚,別說佛教,即便是道教,他也不信奉,一個強有力的政權(quán)不能出現(xiàn)兩種聲音,皇權(quán)本來就是一種信仰,百姓不需要再去信封宗教,進(jìn)而讓宗教威脅到朝廷。
古往今來,歷朝歷代的興衰背后莫不有宗教的影子,漢初三杰中張良是道教的,元末明初劉伯溫也是道教的,唐朝更是遵奉道教為國教,至于南朝四百八十寺那些事兒,就不可細(xì)說了,所以把自己擺在當(dāng)權(quán)者的位置上,對于任何一個宗教他都不喜歡,因為這都是會威脅到皇權(quán)存在的東西。
眼下道教分支不少,一家獨大,佛門倒是可以作為一個制衡的存在,所以如果是不太過分的期望,他也不介意和迦葉達(dá)成共識,畢竟多了一個超級保鏢不是。
想通了這些,蘇辰才說道:”師兄,重建清涼寺一事,倘若今后師弟真有可為,必不推辭,至于弘揚佛法,請恕師弟才疏學(xué)淺,最多保證大開方便之門,至于佛門的發(fā)展,卻是不敢保證?!?p> 得到這個保證,迦葉欣慰地點了點頭,事實上,他也知道,佛門能否發(fā)展壯大,歸根到底還是要佛門自身有人才行。
既然雙方都表示同意,迦葉便帶他二人進(jìn)入一個密室,小心翼翼地從神臺上取出一物,說道:“此物便是佛骨舍利,典壯士,汝乃是身懷大機緣之人,合該與我我們有緣,不知你是否愿意接受灌頂?”
典韋下意識地把目光看向蘇辰,蘇辰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而后典韋也鄭重地點了點頭,應(yīng)道:“某愿意?!?p> “好,你跟我來!師弟且在外等候!”迦葉說罷又推開一個密室,此密室之中竟然盤坐著五位老僧,各個身上都有真氣波動,想來也是非凡之輩。
典韋進(jìn)去之后,五個老僧就把他二人圍在中間,少頃密室之門關(guān)閉,他適時地退了出來。
漫無目的地走在清涼寺中,這些弟子們并不知道即將發(fā)生何事,仍然有條不絮地操持著各種事兒,或許不知所以無畏,也唯有如此,才能瞞過暗中窺視的張角兄弟。
百無聊賴地來到藥園,此地倒是沒什么變化,想著若是突圍之時帶著這么多冥土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不由得問道:“藥師,若是要將這冥土遷移,可有辦法?”
聽了這話,藥師答道:“稟師叔祖,這不是難事,冥土乃是息壤所化,只需要將息壤收起來取走,這一方冥土自然就失去了功效?!?p> “哦?”
他倒是沒想到這息壤還可以重復(fù)使用,問道:“那這方法可麻煩?你會嗎?”
藥師雖然有些奇怪,卻還是老老實實地解釋道:“并不麻煩,息壤就在每一塊冥土的中央,只要撤去聚靈陣,隨時都可以取走息壤?!?p> “原來如此?!?p> 得知竟然這般方便,他對這一抔息壤十分熱切,已經(jīng)將其當(dāng)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于是說道:“藥師,你盡快將這些藥圃上的靈藥收割,裝好,稍后師兄會給你傳信接下來該如何做?!?p> “這……”藥師將信將疑,并沒有動作。
蘇辰也知道,他不過是個客卿的身份,自然無法發(fā)號施令,尤其乃是這么大的命令,不過他也不在乎,等到了自己的地盤,到時候可就由不得你了。
“對了,藥師,你可認(rèn)識一個叫做華佗的人?”
“師叔祖說的是元化吧?”見到蘇辰點了點頭,藥師確認(rèn)之后說道:“元化乃是小僧昔日教授的一個俗家弟子,跟隨小僧學(xué)了些醫(yī)術(shù),學(xué)成之后,元化就下山了,已經(jīng)數(shù)年沒有見過,怎么?師叔祖可是有元化的消息?”
“那倒沒有!”聽對方這么說,他總算是知道為何華佗的醫(yī)術(shù)這么厲害了,想來那五禽戲也是他從這里學(xué)得,后來改進(jìn)了一些,“只是聽聞他在中原有些名氣,被稱為名醫(yī),如此倒是沒有辱沒師門名聲?!?p> “師叔祖說笑了,出家之人,哪在乎什么名聲不名聲的,不過元化拯救百姓,卻是功德無量?!?p> 隨口聊了幾句,蘇辰便離開了藥園,對他來說,典韋才是他現(xiàn)在真正關(guān)心的人,也是他破局的關(guān)鍵,這種把自己的命運寄托在別人身上的感覺很無奈,不過這也是讓他堅持下去的動力所在,這一切的算計拼搏為的就是有一天能夠真正掌握屬于自己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