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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德的預言之千古一帝

第七章 好人難做

潘德的預言之千古一帝 醉酬天 2182 2017-01-13 12:13:49

  “你好,巴蘭杜克先生,我是蓋爾博德·伊凡勒斯勛爵,家父乃是芬布雷堡的領主伊凡勒斯子爵。”年輕人坐在埃修面前,有些局促地搓著手,他面前坐著的年輕人可是孤身一人便全滅了一個小隊的女武神騎士,并生擒了一名準一流武者,容不得他怠慢。基亞遞給他一杯煮開的雪水,他接過來,道了聲謝。

  蓋爾博德抿了一口,面露難色:“雖然巴蘭杜克先生實力卓絕,但麾下卻沒有像樣的部隊,不但裝備說不過去,人數(shù)也不夠。六十來人的部隊,無論是協(xié)防何處都是杯水車薪。”

  埃修使了個眼色,基亞心領神會,將他標注過的地形圖鋪在方桌上,蓋爾博德低頭掃了一眼,手仿佛是被沸水燙到一般劇烈地抖動了一下,他從凳子上跳了起來,幾乎是一頭撲在地圖上,手指掃過那些交錯的兩色箭頭,顫聲問道:“誰作的圖?”

  “是我?!被鶃喕卮稹?p>  蓋爾博德更加震驚了,眼前的這張地形圖不過是市面隨處可見的大路貨,只潦草地記錄了瑞文斯頓與菲爾茲威邊境各堡各鎮(zhèn)的位置,可經(jīng)過基亞的加工后儼然成了一副嚴謹?shù)能娛聢D!菲爾茲威與瑞文斯頓的營寨地點,軍勢進退標注得清清楚楚,一目了然,自己的父親伊凡勒斯子爵擺出的軍事雪盤也無法細致到這種地步!這張地形圖的戰(zhàn)略價值難以估量!可它并非出自一名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老將,而是眼前這名剛剛遞給他一杯水的年輕人的手筆!

  “請問您是……”蓋爾博德甚至顧不得對方看起來跟自己同齡,用上了敬稱。

  “基斯亞?!被鶃喛粗鴮Ψ疆吂М吘吹哪樱睦镉行┖眯?,這張地形圖可是他跟埃修這一周以來冒著被正規(guī)軍圍殺的危險,天天旁觀戰(zhàn)場的成果,如果這還作不出詳盡的軍事圖,那基亞就自己滾回馬里昂斯,把自己看過的書一本本一張張地吃下去。

  “這張地形圖,與巴蘭杜克先生的武力,可值五萬第納爾!”蓋爾博德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斬釘截鐵地說,“可為何巴蘭杜克先生會屈居于銀湖鎮(zhèn)做個小小的傭兵?不如投效我軍,翱翔戰(zhàn)場,建立功業(yè)!”

  “功業(yè)嗎?”埃修禮貌性地笑了笑,不置可否。他朝前探身,指尖穩(wěn)穩(wěn)地點在地形圖的某處:“此處,正是我的功業(yè)所在。”

  蓋爾博德沿著埃修手指的方向看去,發(fā)現(xiàn)對方手指正落在了泊胡拉班上,那是鐵橡堡的附屬村莊,也是菲爾茲威北部后勤線重要的中轉站,菲爾茲威前線萬余人的大軍糧草盡囤積在泊胡拉班內。伊凡勒斯子爵不是沒動過奇襲泊胡拉班的念頭,卻因其在菲爾茲威國境內的縱深而遺憾作罷。

  蓋爾博德搓著手,眼中漸漸布上了躊躇的烏云,他本是受父親之命,來到銀湖鎮(zhèn)招募傭兵協(xié)防步兵陣線,卻沒想到會碰上一尊埃修這樣的大佛,開口便將矛頭直插戰(zhàn)爭的勝負手,這已然超出了他的職權范疇。“我必須請示父親,才能做決定?!彼麨殡y地說。

  “請便,這幾天我會一直待在銀湖鎮(zhèn)?!卑P拚酒鹕恚龀隽怂涂偷氖謩?。基亞將地形圖卷起,交到蓋爾博德手中,臉上掛著溫和的微笑,說道:“希望伊凡勒斯子爵能做出明智的決斷。哦,請順便替我向子爵帶句話,”他湊到蓋爾博德耳邊,壓低了自己的聲音,“還有一個月就開春了,菲爾茲威海產(chǎn)豐富,糧食充足,莫說是同達夏、瑞文斯頓雙線作戰(zhàn),就是再加上一個薩里昂,三線作戰(zhàn)也能支持一段時日;我知北境居民素來悍勇,不缺雙線作戰(zhàn)的底氣,可如果再加上迷霧山的蠻族劫掠大軍,底子還剩多少?”

  蓋爾博德悚然一驚,后頸一陣浸骨的寒意,像是有人抓了一團冰雪塞進了他的領子。他忌憚地看了基亞一眼,后者臉上的笑容依舊溫和,在蓋爾博德眼中卻分明帶上了陰謀的味道。他深深地看了基亞一眼,心里想這人真的只是個傭兵嗎?

  蓋爾博德離開后,薩拉曼陰著臉走了進來,一拳重重地砸在方桌上,不住地搖頭:“全是一幫孬種!一聽說要上前線,紛紛吵著要離隊!”

  “有幾個人愿意留下?”基亞問,他一點也不驚奇,薩里昂商人公會養(yǎng)出來的傭兵天天跟劫徑的毛賊打交道,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驟然讓他們上前線,跟趕著一群綿羊去跟狼群搏斗無異,狼毛還沒見到一根,就被空氣中的狼騷氣給驚得四下奔逃。

  “也就十來個人,還有那個安森,不過他還不算是一個戰(zhàn)士,去了恐怕還會成為拖累?!彼_拉曼看向埃修,這個年輕人曾經(jīng)在帝國邊境救他的護衛(wèi)隊于水火之中,現(xiàn)在赫然成了這支傭兵隊的實際領導人,對此他沒有一點微詞,一是有大恩在先,二是埃修的行事作風早已讓他心服口服,哪怕前方橫亙著無底的深淵,薩拉曼也會義無反顧地跟著埃修跳下去。“頭兒,你說怎么辦吧。”

  埃修手指輕輕地敲擊方桌,想了想:“把我們剩下的金子破成第納爾,那些離隊的人,每人給他們一千第納爾的路費。然后告訴那些想留下的,戰(zhàn)役結束后,瑞文斯頓王國那邊的雇傭費,我分文不取,全給他們!”

  薩拉曼先是震驚,埃修的處理方式不能再寬宏,或者也可以說是不能再軟弱,不但對那些離隊者不予追究,甚至還奉上路費。一千第納爾,鬧離隊的有五十來人,那可就是要整整割出五萬余第納爾!部隊駐扎在銀湖鎮(zhèn)的這段時間里薩拉曼負責掌管財務,知道先前花錢如流水的開銷已經(jīng)足足在賬務抹去了四萬多的第納爾,再算上遣散費,那便立時會陷入一窮二白的窘境!薩拉曼的手緊緊地捏著桌沿,聲音苦澀:“可瑞文斯頓會看得上只剩二十個人不到的傭兵隊嗎?”

  埃修看了眼基亞:“我跟他加起來,起碼也能值個七八萬吧?!?p>  “喂喂!”基亞抗議道,“說得我們好像是掛上牌子出售的羊頭狗肉一樣,不過我覺得光是我那張地形圖,就價值三萬第納爾了好么!”他看了呆若木雞的薩拉曼一眼,拍了拍這個達夏漢子的肩膀,嘆了口氣:“在潘德,好人難做,萬事總歸開頭難,以后你習慣就好?!?p>  “就這么辦吧,薩拉曼。”埃修說。

醉酬天

伊凡勒斯的爵位,是個伏筆。在瑞文斯頓摸爬滾打過的騎友們或多或少都能猜得到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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