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大廳鴉雀無聲。
沉默片刻,王毅說道:“據(jù)古董店的伙計們所說,死者平日里人緣不錯,很少與人結(jié)怨,可以排除是仇殺的可能?!?p> “如此說來,他應(yīng)該也是因為虎畫丟了性命的可憐人了?!蔽鋭犹靽@了口氣,說道。
“關(guān)于此事,倒是有一點奇怪?!?p> 辰御天接口道:“據(jù)店里的伙計們講,那幅虎畫并非死者自己的,而是客來居掌柜,寄放在店里出售的?!?p> 霍元極哦了一聲,道:“看來,這位掌柜有問題??!”
“所以,我準(zhǔn)備明天一早就會一會這位掌柜?!?p> 辰御天點了點頭,笑了。
……
……
次日一早,辰御天方洗漱完畢,便聽王毅在門外報告。
“大人,客來居的掌柜已經(jīng)到了,正在前廳等候?!?p> 辰御天在屋里點頭,說道:“好的,你先去通知大家,我隨后便到?!?p> 王毅應(yīng)聲而去。
當(dāng)辰御天來到前廳時,霍元極、雪天寒、武動天以及玄曦已然到了,除他們之外,廳中,還坐著一位身穿青衣布衫,手拿一幅畫的中年男子。
此人一見辰御天,便是起身行禮?!安菝駞橇涟菀娗嗵齑罄蠣?。”
辰御天微微點頭,打量著面前的來客。
此人年約三旬,面白無須,身上的衣衫雖然樣式簡單,但用的卻是上好的玄青布料,一看便是富貴之人。
其雙目雖然古井無波,但那偶爾從其中流露而出的一絲精芒,卻是透著一股獨屬于商人的精明。
“這是一個十分精明的生意人!”
這是辰御天對吳亮的第一印象。
在他打量吳亮之際,吳亮也在打量著他。
“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年輕的縣令!”
這是吳亮在見到辰御天之后在,心中升起的第一個念頭。辰御天給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年輕。
年輕,有著很多特點。而其中最顯著的特點,就是稚嫩。
但,這一點,他卻并未在眼前這個年輕的縣令身上,感受到一絲一毫。
這樣的年輕人,往往絕不簡單!
吳亮暗自在心中點頭,身為一個生意人,他看人一向很準(zhǔn)。
“吳掌柜請起。本縣今日找你前來,是因為昨日古董店一案有些疑點尚未清楚,所以想請你替本縣解疑?!背接鞌[手,扶起吳亮,然后開口。
吳亮恭謹(jǐn)?shù)溃骸鞍Α瓫]想到馬兄居然遭此不幸,不知大人想知道什么,草民一定知無不言?!?p> “好說?!背接煨Φ?,“我們查到,那讓古董店老板丟了性命的虎畫,其實是你寄放在店里的。你為何要這么做?”
吳亮聞言,沉吟片刻,慨然長嘆道:“唉……沒想到真的是那畫害了他啊……”
“吳掌柜何出此言?”辰御天心中一動,眼前此人,或許會知道兇犯掉包虎畫的真正目的!
吳亮沒有回答辰御天的問題,而是把拿在手中的那幅畫展開,并道:“此事說來話長,大人不妨先看看此物。”
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匯聚在那幅畫上。
那是一幅略微泛黃的猛虎嘯天圖,其上的猛虎腳踏山石,仰天咆哮,威風(fēng)凜凜,栩栩如生!
看到此畫,眾人皆是目光一閃!
“吳掌柜,這是何意?”辰御天看著吳亮手中的虎畫,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開口問道。
“大人,這便是五虎圖的最后一幅?!眳橇链鸬馈?p> 聽到此話,一旁的玄曦雙目微不可查的一閃。
辰御天奇道:“五虎圖?那是什么?”
吳亮答道:“大人不曾聽說過五虎圖之說嗎?”
“不曾?!背接齑鸬?。
“那大人可曾聽說過護國寶藏的傳說?”
此言一出,辰御天終于動容。
相傳,本朝太祖起于微末,參軍立功,從一無所有做到前朝大將軍,戰(zhàn)功赫赫,聲望卓著!
時朝廷昏庸,君王無道,奸佞把持朝政,百姓民不聊生,太祖深感百姓之苦,悍然發(fā)動兵變,黃袍加身,揮師百萬,欲推翻腐朽的前朝!
前朝天子見其勢大,不敢討伐,反而將江山拱手讓與太祖,自降身份稱臣。
后太祖建立本朝,登基稱帝,封前朝天子為獻(xiàn)王,封地凌州。
因為自身由兵變而得天下,太祖恐后世子孫遭逢兵變失去江山,于是將一批寶物埋藏于隱秘之地,并將記載藏寶之地的地圖分為五份,分別交給五位貼身侍衛(wèi)保管。
這,便是護國寶藏的傳說。
后來隨著太祖駕崩,五位侍衛(wèi)離開皇宮隱居在民間,不知所蹤。護國寶藏之事,也就漸漸地被人淡忘了。
如今,大多數(shù)人們都只當(dāng)那是一個傳說罷了。
不過,辰御天知道那并非傳說。
護國寶藏是真實存在的,只是沒人知道它究竟被藏于何處。
因為那記載藏寶之地的地圖,早已隨著五侍衛(wèi)的隱居,而永遠(yuǎn)消失了。
但是,吳亮為什么會突然提到護國寶藏的事情?
“當(dāng)初記載藏寶之地的地圖被分成五份交與五侍衛(wèi)保管,而吳亮方才又提到了‘五虎圖’這個詞……”辰御天目中流轉(zhuǎn)思索之芒。
“五侍衛(wèi),五虎圖,五份……”辰御天暗暗地重復(fù)著這幾個詞,突然心中靈光一閃。
“莫非……當(dāng)初記載藏寶之地的五份地圖,其實……就是五虎圖?”想到此處,辰御天吃驚萬分。
因為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的話,那么兇犯以假換真,殺人奪畫的目的就非常明顯了。
“如此說來,那么兇犯以假亂真盜走虎畫的目的,其實是想要從其中找出記載藏寶之地的地圖?換句話說,他的目的,其實是護國寶藏?”霍元極大驚,眼中隱隱有著一絲驚駭之色。。
在場眾人都是心中一沉,面色微變。
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這無疑是最大的可能了。
......
......
大廳內(nèi)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極為凝重。
兇犯居然是真的在打護國寶藏的主意,這讓每個人的心情都變得極為沉重。
而且最重要的是,截至目前,兇犯調(diào)包的虎畫早已超過五幅,誰知道他們是否已經(jīng)集齊了五虎圖,拿到了完整的地圖?
如果真的如此,那么大家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辰御天目光掃過吳亮手中的虎畫,心中一動道:“方才他似乎是說,此畫是最后一幅五虎圖,如此說來,他們應(yīng)當(dāng)還沒有集齊......”
“可這也不對啊。兇犯掉包盜走的虎畫早已經(jīng)超過五幅,為何還會有一幅五虎圖未被盜走?還有獻(xiàn)王府里被盜走的三幅虎畫,又在哪里?“
一道道念頭,在辰御天的腦海中閃過。
“難道兇犯并不知道五虎圖的真正主人究竟是誰?一昧地奪畫殺人,就是為了從中找到真正的五虎圖?”辰御天目光一閃。
這種可能性并非沒有,但辰御天總覺得事情沒有這么簡單。
“吳掌柜,你方才說,這是五虎圖中的最后一幅,對吧?”玄曦突然開口道。
吳亮一怔,微微打量了一下玄曦,旋即面色依舊恭謹(jǐn)?shù)溃骸罢侨绱?。此畫,是五虎圖中的最后一幅?!?p> 聞言,在場眾人皆是一喜,還好,還有最后一幅,他們還有機會。
“吳掌柜,你帶著此圖來找本縣,應(yīng)該不只是要告訴本縣護國寶藏之事吧?”辰御天掃了一眼吳亮,他思來想去,覺得此事想要弄清楚,恐怕還是得從這吳亮身上找答案。
“大人明鑒。其實草民此次前來,除了應(yīng)大人之請外,主要是想請求大人派人保護草民?!?p> “哦?保護?”
“大人有所不知。其實當(dāng)年五侍衛(wèi)離開皇宮隱居民間,便是居于陵水縣,他們的后人,自然也是長在此地。只不過現(xiàn)如今,那五侍衛(wèi)之后,斤空余草民一人,其余四人,皆以遭到毒手?!?p> 聽到這里,在場眾人個個神色微動,唯有玄曦一人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閃,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辰御天也是心中微動。
“五侍衛(wèi)之后已有四人遭到毒手,之前的七名死者,除掉獻(xiàn)王府的兩名死者和馬志云之外,其余四人,竟然全部都是五侍衛(wèi)的后人?而眼前的吳亮,就是那第五人?”
“他來找我,就是想尋求自己的保護,以免也遭到毒手?”
事情似乎非常合理,但辰御天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疑點,至于這個疑點到底是什么,他又有些想不起來了。
看了看吳亮,辰御天道:“原來吳掌柜還是五侍衛(wèi)的后人,難怪知曉這等隱秘之事?!?p> “只是……你寄放在馬志云店里的虎畫,可也是五虎圖之一?”辰御天看著吳亮的眼睛,一字一句問道。
吳亮苦笑道:“那幅畫,確實也是五虎圖之一。”
“哦?你不是說五侍衛(wèi)的后人如今只有你一人還活著嗎?那這幅五虎圖之一,又是何人的?”辰御天疑惑的問道。
吳亮答道:“大人你有所不知。那幅畫,其實正是前天晚上遭遇毒手的賈政賈兄的?!?p> “什么?”
吳亮此言一出,眾人都是難以置信地大吃一驚!
……
……
【剛剛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上兩章在打字的時候,可能因為手機和電腦的輸入法不同的原因,摧風(fēng)圣手的名字被打成了馬志運,現(xiàn)在昆侖在此聲明,摧風(fēng)圣手的名字是馬志云,馬志運是打字錯誤,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過來了。
給大家造成閱讀上的問題,昆侖深表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