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御天看罷奏折,微微皺眉:“沒想到西域邊陲居然發(fā)生了如此惡劣的事情?!?p> “是啊,消息傳回來,朕也嚇了一跳?!毙铧c點頭,沉聲道。
“臣……”
辰御天正欲說話,卻突然被玄燁打斷。
“哎,此處就咱們兩人,說話不必拘謹,還是按照平常就好?!?p> “好。”辰御天答應(yīng)一聲,隨即開口道,“此事我感覺有些蹊蹺?!?p> 玄燁笑道:“果然瞞不過的你的眼睛,說來聽聽?!?p> 辰御天道:“大軍押送物資的行軍路線應(yīng)該都是保密的,可為何馬賊會先行在路上設(shè)伏?此為疑點一。龍武衛(wèi)兵精將猛,戰(zhàn)斗力不弱,區(qū)區(qū)西域響馬,竟然能將其全軍覆滅,這響馬賊也未免太厲害了,此為疑點二?!?p> 聞言,玄燁面色微微一變,低聲道:“你的意思是……朝中有人泄露了大軍的行軍路線圖?”
辰御天搖頭,“不止如此,恐怕就連這些所謂的‘響馬賊’恐怕也有問題?!?p> 玄燁微微點頭,“嗯,你說的沒錯,尋常響馬,怎么可能將久經(jīng)沙場的龍武衛(wèi)大軍全軍覆沒?這其中必然有問題。”
辰御天點點頭,表示同意。
隨即,玄燁又是笑道:“你也許久沒有回家了吧,不打算回去看看么?”
辰御天也是笑道:“本來打算見過陛下之后就回家的?!?p> “那你就先回家看看吧,此行一連偵破兩件大案,也該好好休息才是?!毙畹?。
辰御天笑道:“說的也是,那臣告退?!?p> 說罷,辰御天緩緩?fù)顺鰞蓛x宮。
他走后不久,玄燁臉上的笑容頃刻消失,如同蒙上了一層冷霜。
“竟然有人泄露朝廷機密,真是該死……”
……
從皇宮出來,辰御天乘著馬車直接回家。
定國公府邸就在距離皇宮沒有多遠的地方,馬車大約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到達了目的地。
遠遠望去,一座恢弘宅邸坐落,兩扇朱紅大門敞開,青地大匾,懸于門上,上書“定國公府”四個金色大字,金光閃閃,好不壯觀??!
“國公府重地,來者止步!”馬車還未接近府門,門前的兩隊衛(wèi)士便是發(fā)出警告。
車停,辰御天緩緩步出車廂,眾護衛(wèi)見狀,紛紛口稱:“公子?!?p> 緊接著,雪天寒、霍元極、公孫以及冰王炎尊五人接連走出馬車,看著眼前的豪華府邸,不由暗嘆。
雪天寒更是注意到府門前的護衛(wèi)身著龍衛(wèi)制服,分明便是龍衛(wèi)中人。不過,龍衛(wèi)乃是十二衛(wèi)之中專門保護皇室中人安全的護衛(wèi),國公府能用龍衛(wèi)護院,可見天子對定國公之重視。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從府中走出來,對辰御天躬身,“公子,你回來了?!?p> 辰御天點點頭:“騰伯。父親可在府上?”
“老爺剛剛回府,現(xiàn)在正在書房?!彬v伯答道。
辰御天點頭:“騰伯,這些人就勞煩你安頓一下,我先過去找父親?!?p> 說罷,他抬腳就走。
“可是公子,夫人要我告訴你你要先過去……”騰伯話未說完,辰御天已然不見蹤影。
“唉……”騰伯嘆氣,隨即看了看好奇地盯著他的五人,輕聲道,“諸位,請隨我來……”
說罷,他領(lǐng)著五人往東花廳而去。
與此同時,辰御天已經(jīng)穿過花廳,來到了后堂父親的書房門前。
他沒有敲門,而是直接推門而進。
只見一個年約五旬左右的老者坐在書案之后,正出神地思索著什么,絲毫沒有發(fā)覺有人進入。
此人,正是辰御天之父,辰光。
辰光此時也意識到有人進來了,于是隨手拿起手邊的茶壺,道:“騰春啊,你來的正好,這壺茶已經(jīng)涼了,你速去燒一壺?zé)岬膩怼?p> 聽罷,辰御天暗笑。
騰春,正是管家騰伯的名字。
原來,辰光思考案情出神,根本沒有意識到進來的是自己的兒子,還以為是平常來給自己送茶的管家,于是便下意識的吩咐道。
“咳咳……爹,是我?!背接炜人粤藘陕?,隨即道。
辰光抬頭,這才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面前的兒子,于是笑道:“原來是你啊,什么時候回來的?”
“剛剛回來?!?p> “剛剛回來就過來找我,必然不是為了請安……噢,我明白了,你是為了為父手中的案子來的吧?”辰光沉吟片刻,道。
辰御天笑道:“爹,你果真厲害!”
“這有何難?平日里你回來,勢必先過去給你母親請安,順便和她切磋武藝,可你現(xiàn)在并無動用內(nèi)力之象,說明你還沒有和她請安,而你又說剛剛回來,所以不難看出,你應(yīng)該是一回來就過來找我了?!?p> 辰光笑道。
“再者,在這世上,能夠讓你一回來就迫不及待地過來找我這個老頭子的,甚至連你娘那邊都顧不上了的,除了為父最近手上的這件鬼軍令奇案之外,應(yīng)該也沒有別的可能了吧?”
“果真是料事如神??!”辰御天拍了拍手,“孩兒來找爹,的確是為了此案,不知此案如今調(diào)查到什么地步了?”
說到案子,辰光微微嘆了口氣。
辰御天奇道:“爹,你為何嘆氣?莫非這案子非常棘手?”
“案子倒是沒有多么棘手,不過,人倒是非常棘手啊!”辰光嘆道。
“人?”
“此案的基本情況你應(yīng)該都清楚了吧?”辰光問道。
辰御天點了點頭:“嗯,回來之時聽到不少消息,基本情況已經(jīng)大致了解了。”
“既然如此,那為父便給你講講目前的調(diào)查?!背焦馕⑽Ⅻc頭,緩緩說道。
“為父接手此案之后,立刻著手調(diào)查兩名死者留在戶部的戶籍庫檔,發(fā)現(xiàn)此二人竟然都是鷹揚衛(wèi)退役軍士,于是,我去調(diào)查了此二人在兵部的服役記錄,發(fā)現(xiàn)他們在鷹揚衛(wèi)服役之時,都恰好在同一個的麾下?lián)务詫??!?p> “哦?在同一個手下?lián)务詫ⅲ俊背接祆o靜沉吟,“這想必便是此案的突破點了,爹,那個人,是誰?”
“凌遠侯劉沖?!背焦獾?,“他曾是鷹揚衛(wèi)大將軍,多年前立下大功,被皇帝賜封侯位?!?p> “前鷹揚衛(wèi)大將軍?看來此人,的確是此案的重要任務(wù),爹應(yīng)該去找過他了吧?他有沒有說出那兩名死者的進一步的聯(lián)系?”辰御天想了想,問道。
辰光嘆道:“他如果肯說,為父也不必如此苦惱了。他不但不肯說出兩人的進一步的聯(lián)系,更是矢口否認自己認識那兩名死者?!?p> 辰御天“哦”了一聲。
辰光接著向兒子描述了當(dāng)時的情景……
“王巖?林之聲?這兩個名字本侯從未聽過,更談不上認識了?!?p> 劉沖在聽過辰光的問題后,立刻搖了搖頭道。
“請你再好好回想一下,真的對這兩個名字毫無印象么?”辰光進一步問道。
劉沖搖搖頭,道:“辰公,我真的不認識此二人,連名字都未曾聽說過。不知您這般相問,是什么緣故?”
辰光道:“事到如今,老夫也不瞞將軍了,這二人,正是近幾日在京城之中鬧得沸沸揚揚的鬼軍令案的兩名死者,老朽通過調(diào)查,得知他們二人都曾在鷹揚衛(wèi)服役,而且正是在將軍麾下。”
“哦?有這等事?”
“不錯,所以本公今日前來拜訪將軍,就是想要看看你是否對此二人有印象?!背焦獾馈?p> 劉沖聞言,笑道:“閣老也知道,我雖曾是鷹揚衛(wèi)大將軍,但那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而且當(dāng)年我麾下裨將多達十多人,一時實在很難想起是否有這樣兩個人啊……”
辰光笑道:“畢竟這么多年了,忘記也是人之常情,這一點,本公自然曉得,只是還望將軍能夠細細回想一下,看看是否能夠想起這二人……”
“好,本侯定會細細回想,若有所得,定會通知辰公?!眲_點頭道。
“既然如此,本公也不便多加打擾,就此告辭,請!”
說罷,辰光緩步離開。
……
聽罷父親的敘述,辰御天微微沉吟:“區(qū)區(qū)十人也會忘記名字么?這個劉沖,必然有所隱瞞?!?p> 辰光微微點頭,“不錯,只是他不肯開口,我們無可奈何?!?p> 而就在二人相互交談時,國公府前一頂軟轎停下,刑恩銘從轎中走下來,三步并作兩步向府內(nèi)奔去。
沿途看見騰春,立刻急著問道:“騰春,恩師在何處?”
“老爺就在書房?!?p> 得到回答之后,刑恩銘速度再度加快,直奔書房。
辰光和辰御天正在交談,忽聽院外傳來刑恩銘急促的呼喊:“恩師,出事了!”
二人一愣,回過頭來。
刑恩銘飛奔到二人跟前,道:“剛剛,京畿府接到報案,又有人在城郊發(fā)現(xiàn)了被掩埋的尸體,尸體旁,仍然放著一枚鬼軍令!”
說著,他將一枚令箭遞上。
辰光看罷,點了點頭:“的確是鬼軍令。恩銘,尸體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又是誰發(fā)現(xiàn)的?”
“地點仍舊是在京畿道旁,至于尸體的發(fā)現(xiàn)者么,她正在府外等候。恩師,我們是否前往一觀?”
辰光點了點頭,“當(dāng)然要去?!?p> 隨即,又把目光望向辰御天:“我聽聞你在陵水縣的時候結(jié)識了不少斷案幫手,不妨把他們也叫上吧。”
辰御天點了點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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