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一番玩笑過后,葉天說回正題,外出歷練,夢婷和小胖都想跟著一起去,他沒有答應。蔣霖、韓智就勸說在哪修煉都一樣,何必出遠門,遇到危險說不定把命都得搭上。可葉天心意已決,幾人也不好再勸,只得作罷。
云飛揚自打當上赤霞峰主后,就經(jīng)常過來聊天,得知葉天的決定后,并沒規(guī)勸,畢竟外出歷練對修士來說是經(jīng)常的事,只是囑咐他萬事小心,早日回來。
翌日,天色陰沉,細雨綿綿,葉天獨自登上穿云梭,向西南急馳而去。出發(fā)的時間誰也沒有告訴,只有夢婷站在山門外,默默為他送行。此行一別,不知何日相見,只留下一道哀怨的倩影矗立在風雨中,凌亂的發(fā)絲拂在白皙的臉上像極了她此刻的心情。
離別的傷感,心情一如天氣般陰沉。他一路低空南行,沒有明確的目標,只想體味五味人生,感悟世俗百態(tài)。雨絲又急又密,好在有飛行靈器,并不擔心淋成落湯雞。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宿,空氣變得潮濕陰冷,路上坑洼處隱約已可見積水,
大約走了近一個多時辰,已經(jīng)出了開元城地界,小雨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路上基本不見行人,顯得極為空曠。此時前方隱約出現(xiàn)一座城池輪廓,葉天收起靈器,落在一條官道上,悠然前行。
“駕!駕!”
一輛馬車由后面疾馳而來,他靠在路邊,準備讓馬車先過去。車轱轆聲越來越近,“嘩!”車輪走過路上一片水坑,濺起尺許高的泥水,正打在葉天撐起的靈氣罩上。他心頭微怒,這馬車橫沖直撞,也不看路上的行人,如果不是被擋住,早就濺了一身泥水。
生氣歸生氣,卻沒上前找人麻煩,跟這種人置氣犯不上。忽然,他聽到遠去的馬車中有女子低泣的哭聲,男子惡狠狠的打罵。頓時心中一動,遇到我算你倒霉,腳尖點過地面,身體飄落時已攆上馬車,伸出從車夫手中奪過韁繩,使勁往后一拽。
“嘶……”
馬聲嘶鳴,前蹄奮起,車子經(jīng)過劇烈的顛簸猝然停住,車夫差點沒從車轅上摔下來,嚇得面如土色。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你……你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葉天答非所問地說:“這車上坐的是什么人?為什么會有女子哭泣?”
車夫正要作答,猛聽一個粗獷的聲音從車內(nèi)傳來:“什么鳥人?敢管你家虎爺?shù)拈e事,活得不耐煩了?!避嚭熛崎_,走下一位滿身橫肉的大漢,晃動著手腕,挑釁地看著他。
葉天轉(zhuǎn)過身,走到大漢面前說:“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車內(nèi)女子是怎么回事?我不想聽謊話?!?p> “哈哈!”大漢好像聽到最好笑的事情,笑得前仰后合,末了還對著車夫說:“小丁子,你聽到?jīng)]有,他要給我一次機會,這種話我李虎還是第一次聽到,真是啥樣的人都有。”
那個年輕的車夫也嘿嘿笑起來,臉上充滿諂媚之色。
“啪!”
葉天出手如電,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得李虎轉(zhuǎn)了三圈,暈乎乎找不著北。
“笑?。±^續(xù),趕緊笑,不然我還抽你。”
李虎捂住紅腫的臉,有點不知所措,這一巴掌算是給他打醒了。仔細打量后,才發(fā)現(xiàn)眼前的年輕人不尋常,這么大的雨,站在那里身上竟然滴水未沾。這是什么手段?不會是見鬼了吧!
這時,車簾忽然打開,從里面跑出一個年輕女子,粗布衣衫卻掩藏不住美麗的面容,眼睛脹的像桃一樣。也不顧地上泥濘臟水,雙膝跪在葉天面前,不停磕頭說道:“小兄弟,你行行好,救救我吧!他要把我賣進青樓?!?p> 葉天一聽當即大怒,這家伙果然不是什么好鳥,逼迫良家婦女賣身青樓,真是無恥之尤。李虎見到他怒目而視,不由打了個冷戰(zhàn),連忙作揖求饒道:“好漢!你別聽她胡說,我們是一家人,怎么可能做這種事,對吧!娘子。”
“誰跟你是一家人,你個惡棍,我有丈夫家人,是你把我從家里搶出來的?!迸舆吙捱吔忉專瑯幼映蓱z。
葉天一時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正待細問,就見后面路上跌跌撞撞跑來兩個人,是名年輕男子攙扶著一位老婆婆。兩人渾身全都濕透,老人身上還沾著泥巴,想來是在路上摔跤所致。
看到女子就撲過來,兩人抱著哭個不停,年輕男子在旁邊低著頭,不敢直視女子,一副羞愧難當?shù)哪印?p> 王虎見此,往后退了兩步,目光閃爍,不知在盤算著什么。葉天等她們情緒穩(wěn)定,便問起事情的原委。
年輕男子名叫李二牛,是離此十余里李家村的人,老婆婆是他母親,他和被搶的女子結(jié)婚幾年中相敬如賓,十分恩愛。二牛平時沒什么愛好,忙完地里的活就喜歡到村東的酒鋪里喝兩杯,倒也沒什么事情發(fā)生。
這天,在酒鋪喝酒時碰上王虎在旁邊賭錢,一時好奇,就看了一會。李虎是村里一霸,平時仗著姐夫在城內(nèi)開了家賭坊,自己又有把子力氣,橫行鄉(xiāng)鄰,無人敢惹。閑著沒事,就在酒鋪旁邊的屋子里設(shè)下賭局,引誘村里的男子前來賭錢,趁機撈上一筆。
李二牛見人家來錢很快,幾把贏的比自己辛苦干一年還多,就躍躍欲試,沒想到試了幾次手氣還不錯,從此一發(fā)不可收拾。后來越陷越深,十賭九輸,不但將家里僅有的積蓄賠上,還欠了一屁股債。被逼得沒辦法,家里能賣的東西都賣了,連媳婦唯一的一件手飾都沒放過。
可還是不夠還賭債,隨著許下的日期臨近,李虎登門,瞧著實在沒有值錢的東西,就打起他媳婦的主意,從家中強行帶走,準備賣到妓院來抵債。這才發(fā)生剛才的一幕,正好被葉天碰上,運氣實在不好。
李虎瞅準機會,翻身躍到車上使勁踢在馬屁股上,那馬頓時驚了,仰天嘶叫,駕車向前狂奔。直到跑出很遠,他才松了口氣,恨聲罵道:“死小子,你給我等著,到城里再給你算賬?!瘪R夫看到老大撇下他逃跑,急忙撒丫子追趕,只恨腿太短,跑不過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