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那些吵來吵去的大臣們叫肖永陵著實心煩,什么建設(shè)性的意見沒有,倒是吵架吵的一把好手,此刻錦淵給出這個對策,他倒是又有了一個新思路,現(xiàn)在一邊想著趕緊在落實一下,另一邊卻又琢磨著要不要再給錦淵提個醒。
就在錦淵要走的時候,肖永陵才吞吞吐吐的說了一句:“放她走吧,也算是放過你自己……”
錦淵的心猛地沉了一下,特別暴躁的想罵一句,但是最終壓制住了罵人的沖動,十分不耐煩的讓肖永陵趕緊滾蛋。
肖永陵也不以為忤,背著手轉(zhuǎn)身走掉,只留下錦淵一個人站在門前,悵然的咀嚼方才他說的那句“放她走”這三個字。
能放走嗎?好容易攥在手里面,怎么也不能輕易放開!
他越想這個放她走的可能性,就越覺得她是非走不可了,回到自己府中,便將陸綿綿里三層外三層的保護起來。
說是保護,還不如說是監(jiān)視,下人們個個兒都更加小心翼翼,就連她提出要出去走走的時候,都膽戰(zhàn)心驚……
所以只要她想自己走走,都不可能如愿,即便陸綿綿想方設(shè)法的整她們,伺候她的小姑娘們也不敢掉以輕心。
這樣過了幾天,陸綿綿實在覺得的煩躁,雖然她表面上很自由,可是每到一處,都感覺盯著,那種精神上被監(jiān)視的毛骨悚然的感覺,叫她十分崩潰。
這樣疑神疑鬼了幾天,陸綿綿索性也不出門了,就在屋子里坐著發(fā)呆。
她忽然覺得時光慢的像是蝸牛潛行,而她的心卻要急出風來。
難道真的要等結(jié)婚了以后才去云渺宮?
之前雖然說好了是結(jié)婚前給她的鶴族陣圖,可是他反悔了,陸綿綿實在沒辦法,又沒什么可以跟他交換的東西,只要能哄著他把她再帶到云渺宮,之后就自己行動了……
她要用什么理由,叫他帶她去云渺宮?
難道說什么婚后旅游?
這個提議貌似不錯……,不過錦淵能接受嗎?
要不……,就說去找火鍋材料?
……
陸綿綿搖搖頭,這個提議在心底被那兩個聲音狠狠嘲笑了一通:人家錦淵是喜歡吃沒錯,但人家還是有腦子的……
要不……
跟他直說?
那不是自找不痛快?
估計剛說完,錦淵就甩著袖子,瀟灑的走了……
陸綿綿左思右想,頭發(fā)都抓亂了一團,可還是想不出一個必須帶她去云渺宮的理由……
要不,就直說吧……
如果這一回能幫她找到陣圖,那么她就真的跟他好好過日子……
會試著喜歡上他……
這樣的話,他沒有理由拒絕吧……
可是,按照錦淵那時不時就抽中二風的尿性,他還真的會拒絕……
想來想去還是糾結(jié)的要命,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陸綿綿痛苦的在床上滾來滾去,她只感覺若是再晚的話,花容可能就會回不來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叫她更痛苦,她只覺得自己眼看就要瘋了。
一邊是靜止如水,數(shù)著呼吸當秒表的慢吞吞的時光,一邊是刻不容緩的救人想法,一靜一動,更拉長了陸綿綿的感官,感覺活著的每一分鐘被無限拉長的同時,還無限的焦躁。
終于在滾到床邊的時候,頭磕在了床沿上,她瞬間清醒了過來,然后就見血一滴一滴的從睫毛上滴下來。
這尼瑪?shù)降资亲驳亩嗪菅?,照這個滴血的速度來看,應(yīng)該給撞了不小的口子,隱約記得上一回被石一心當頭一棒,那血流的比這要快上許多,可見上一回應(yīng)該是更大的一個口子……
嗒……嗒……嗒……
陸綿綿看見血滴在床上,猛然間想起了之前那個濺在床幔上的血漬,她隨手拿了一塊放在枕邊的手帕,按住額頭的傷,然后凝神屏息的找哪個血漬,可是撅著屁股找了大半天也沒找到,隨后就覺得口渴難耐,準備爬起來去喝水,卻眼冒金星,然后星星越來越大,越來越多,緊接著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果然,生活還是多一些事故的好……
比如暈了以后,竟然又來到了那片極致的粉紅色空間,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扇了自己好幾巴掌,可是想起來這本就是在夢里面,這一招在這里根本沒用,這驚喜的下一秒她就哭了出來。
花容還在?
他們的契約還在?
雖然她換了副身體,但是他還記得她?
陸綿綿一時間哭的情難自已,簡直都要在這里昏了過去,還好她的理智告訴她,此刻不能就那么沒出息的昏過去,起碼要夢見花容,才不算辜負了這個夢。
她鎮(zhèn)定了下心神,然后慢慢環(huán)看一周,天地之間依舊粉紅,天空中那兩顆不太亮眼的星星,此刻也只能看見一顆,而另一顆似乎看不太清楚,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她只要能見到花容,就很心滿意足了。
她慢慢走在粉色的如鏡面一般光滑的地上,四周靜的可怕。
不知道為什么,這種詭異的時間靜止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而且她急切的想看見花容的心,也跟現(xiàn)實天衣無縫的重合了。
這感覺就像是一個拉面師傅,手里揣著的不是面團而是你自己,他拉長的面條是自己的時間,而在組成面條的則是她所有瘋狂的想念和急切的想要弄出他的心思。
所以,時間拉的越長,越顯得她暴躁。
終于在擯著呼吸走了許久后,她終于走到了一個類似海灘的地方,一個依舊到處都是粉色的地方,就連海水和沙灘上的沙粒都是粉色。
她深吸了口氣,茫然四顧,卻依舊什么都沒有,只有一個巨大的粉色石頭,沉甸甸的壓在海灘上,她約莫見過這個石頭,覺得十分熟悉,而后一想,眼淚便流了出來。
這里雖然變了色,可是大致的模樣卻是花容被炎寂發(fā)現(xiàn)后,他帶著她逃走的地方。
那個時候,這里是他曾經(jīng)做出來的一個空間,若不是花容,她大概要死在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