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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夫計

第七十五章 野心

追夫計 晴時有雨 2270 2017-01-17 19:02:33

  眼見已經(jīng)吃的差不多了,阿達抹了抹油嘴,為殷澈斟了一杯清茶,又為自己倒了一杯。他站起身雙手舉著茶杯,一臉恭敬的對殷澈道:“殷捕頭,屬下愚鈍也不求什么打賞。若是這次有幸能協(xié)助捕頭破了拋尸案,不知日后有沒有機會去六扇門,為捕頭效力?”

  花憐月一怔,抬眸去望他。他緊抿著唇,神情緊張的望著殷澈。高大的身軀此刻佝僂著,看上去居然帶著一絲卑微。

  殷澈略顯粗糙的手指在杯沿上輕輕滑過,她并不應(yīng)承也不拒絕,只淡淡的道:“阿達,認識這么久,我似乎還不知道你姓什么?!?p>  阿達立刻挺直了腰板,擲地有聲的道:“回捕頭的話,屬下姓謝名遠達,乃梅嶺縣本地人士。家里還有一位母親,一個哥哥以及嫂子,侄兒......”

  殷澈一抬手,謝達立刻識相的閉上了嘴,雙眸卻充滿希望的盯著她。

  “謝遠達是吧,說說看,你為什么想要進六扇門!”殷澈似笑非笑的盯著他,一雙鳳眸精光四溢,直逼得謝遠達額間冒出了冷汗。

  都是做捕快,六扇門的捕快通常只接手江湖幫派斗爭和久為官府通緝的要犯,同時與各大門派有相當(dāng)?shù)慕磺?,在朝廷和江湖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權(quán)力,江湖中有身份的人犯案只要不上動天庭,都可以不了了之。

  而普通捕快都是在自家這一畝三分地作威作福,除了固定的月錢外,辦案時還能以各種名目從被告那兒索要銀錢。什么“跑腿錢”“鞋襪錢”“鞋腳錢”“酒飯錢”“上鎖錢”“開鎖錢”“寬限錢”等等,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他們不敢要的。

  有些黑心的,連原告都不會放過,強行索要打賞,辛苦錢。若是給少了,還會用各種借口拖延辦案。再加上平時當(dāng)?shù)夭ㄆo賴的孝敬,灰色收入著實不少。

  比較起來,六扇門雖然威名在外,也是捕快中最神秘最危險的。所以殷澈十分好奇,謝遠達為何想要進六扇門。

  “我是個粗人,縱然有一肚子話卻說不出來?!敝x遠達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羞赫的笑意,道:“這趟進京,倒是讓我長了不少見識。我想若是能跟著捕頭,一定可以學(xué)會不少東西。”

  殷澈似笑非笑的道:“你可要想清楚了,在這里做捕快,即使不能大富大貴,卻可以全須全尾的活下去。若是到了六扇門,過得可是刀頭上舔血的日子。缺胳膊斷腿都是常事,有很多兄弟不但把命折在那些窮兇極惡的匪人手里,有些甚至連尸骨都找不到.......”

  “我已經(jīng)想清楚了!”謝遠達看似憨厚的眉眼中,閃過一絲精明與野心。就聽他大聲道:“家里的母親有大哥照顧,侄兒也有五歲了,算是后繼有人。我不想窩在這梅嶺縣一輩子,趁著年輕若是能闖出一番天地,是我的造化。若是天不庇佑落個尸骨無存,這輩子也算盡了力,我也不會后悔?!?p>  “知道了,知道了,這么大聲做什么?!币蟪河眯∈种柑吞投洌荒蜔┑牡溃骸跋瓤纯茨愕谋憩F(xiàn)吧!畢竟六扇門也不是-窯-子,是你說進就能進的?!?p>  殷澈用食指輕輕在杯壁上一彈,挑眉道:“先教你第一課,沒看茶水涼了嗎?還不快去叫小二打熱水來重新沏茶,真是一點眼力都沒有。”

  “是!”謝遠達立刻捧了茶壺,急急忙忙的出了包間門去尋小二。

  謝遠達出去后,一直靜默不語的花憐月推了殷澈一把,不服氣的道:“喂!你今日可是過分了。成不成只是一句話的事,何必這樣羞辱人家。還把六扇門比成窯-子,豈不是連你自己也一塊罵了?!?p>  殷澈也不動怒,笑笑道:“我不是想羞辱他,只是想讓他知難而退罷了!窯-子,哼!窯-子只怕也比六扇門干凈不少?!彼话讯似鹈媲暗睦洳瑁鲱^一飲而盡。

  花憐月若有所思的看著她,不言語了!

  沈家當(dāng)鋪!

  胖胖的二掌柜正在高高的柜臺上“噼里啪啦”的打著算盤,一個穿著帶補丁的藍布短襖,頭戴鼠皮氈帽,半邊臉布滿紅褐色印記的男子走了進來。若是花憐月在這里,一眼就會認出來,此人正是前淮陽侯世子吳青峰。

  吳青峰將手里的包袱往柜臺上一遞,沉聲道:“麻煩掌柜的看看,我這物件能當(dāng)多少銀子?”

  二掌柜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隨即打開了包袱,將里面的東西抖了出來。里面是一塊成色極好的狼皮褥子,它是一整塊狼皮,有頭有尾,四肢皆具。一點傷疤都沒有,就像是從活狼身上扒下來的。

  褥子上面的毛色油光錚亮,用手摸著極為柔軟,是難得的上等貨色。而且整張褥子一點都沒有變硬,脫毛,蟲咬的痕跡,看來它原來的主人是極為愛惜的。

  二掌柜掂了掂手里的褥子,不動聲色的朝吳青峰淡淡瞥了一眼,問道:“哪來的?不會是偷的吧!”

  吳青峰雖然打扮的極為寒酸,身上卻有著一種世家子弟該有的氣勢。就見他冷笑一聲,道:“我倒不知,何時當(dāng)鋪也做起衙門的勾當(dāng)?!彼@話是諷刺二掌柜多管閑事。

  二掌柜白胖的臉上頓時一紅,心中不由羞惱交加。他扔下手中的褥子,沒好氣的道:“既然連問都不能問,那就請客官將東西收回去。恕本店小本經(jīng)營,不收來歷不明的物件。”

  二掌柜看似沒有用力,卻將那張狼皮褥子從柜臺上扔了下去。褥子掉在吳青峰的腳前,激起一地塵土。

  “你......”吳青峰勃然大怒,兩腮的肌肉咬的緊緊的,額頭青筋直冒,臉上的恐怖印記更是給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猙獰。

  二掌柜冷笑道:“怎么,還想鬧事?”他提高嗓門道:“后面的人都死光了?還不出來幾個。”

  當(dāng)鋪后的門簾一掀,幾個身強力壯的伙計闖了出來。說是伙計,他們一個個歪戴氈帽,面露兇光,虎視眈眈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群不要命的打手。

  他們將吳青峰團團圍住,其中一個黃臉皮的大漢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故意大聲道:“二掌柜,是哪個不開眼的想到咱們當(dāng)鋪鬧事?”

  二掌柜抱胸斜瞥著吳青峰,沒有出聲,嘴角卻露出一抹戾然的冷笑。

  吳青峰咬著牙繃著臉,在周圍人虎視眈眈的注視下,終于慢慢彎下腰,撿起了那塊狼皮褥子。他撣去褥子上沾染的灰塵,道:“掌柜只管放心,這野狼是我自己獵的,皮子也是自己硝制的,來歷絕對清白。”

  二掌柜見他認了慫,不由得意的哈哈大笑:“就你這幅蠢樣,還能捕到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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