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然看到自己唐突了,深知閨閣女子忌諱頗多,忙將門關(guān)上,怕旁人看到。
而鈺嬈卻突然意識到佛堂中在沒旁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著實失禮,再看面前的男子雖然風(fēng)度翩然,卻身份不明,在印象中也沒有這號人物。
鈺嬈回想的時候,周瑾然已然拘禮說道:“我并不知佛堂還有人,唐突了小姐,還請恕罪?!?p> 鈺嬈見他雖然禮數(shù)周到,人也彬彬有禮,英姿不凡似不是凡人,想他能出現(xiàn)在這,也是偶然,但即便如此,若是被人看到,自己也怕是說不清了。
所以并未答言,而是自己支撐著要站起來,只是鈺嬈跪的時間太久,腿已經(jīng)不聽使喚,人剛起來,便歪倒下去。
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卻忽聞一陣松針香氣,緊接著被一雙堅實有力的臂膀托住。
“小心。”男子的聲音輕輕的,淡淡的,呼出來的氣吹的頭皮癢癢的,鈺嬈甚至能聽到他的心跳,緊接著,鈺嬈一把將他推開,向后退了一步。
鈺嬈就像一只布滿了刺的刺猬,周瑾然剛剛的一個舉動,頓時換來了她戒備的姿態(tài),周瑾然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
“承蒙這位公子出手,男女有別,公子還是不要靠的這樣近?!?p> 嗯?聽到鈺嬈的話,周瑾然一愣,沒有這樣柔弱的女子,言語中卻沒有半分嬌媚,如此與眾不同,讓他心里吃了一驚。
傳言中的蔣家鈺嬈可不是如此,不是說她行為放*蕩,招蜂引蝶的本事大的很,可不是像此刻一樣,淡漠冷清啊。
似乎看出周瑾然的詫異,鈺嬈接著說道:“與公子相見,實屬偶然,希望公子能夠出了此門,就當(dāng)今晚的事情沒有發(fā)生過,今天晚上我們也沒有見過?!闭f完,鈺嬈便頭也不回的離開,和剛剛跪地低泣時候的不同,滿面的堅毅。
鈺嬈走后,只留下還在錯愕中的周瑾然,空氣中除了淡淡的香氣,再沒有任何痕跡,好似剛剛那女子的出現(xiàn)就像是一場夢境。
只當(dāng)我們今晚的事沒有發(fā)生過,今天晚上我們也沒有見過。
想起鈺嬈剛剛還縈繞在耳邊的話,周瑾然不禁的苦笑,他幾時被女人如此避之不及過?從前,都是他們追著他跑,他躲都躲不及,現(xiàn)在竟然被當(dāng)作瘟疫一般,把人嚇跑了。
離開佛堂,鈺嬈的腳步甚快,很快就到了自己住的客房,宋媽見鈺嬈回來了,趕忙給她倒了杯熱茶,發(fā)現(xiàn)深秋的夜里,鈺嬈竟然滿頭是汗。
宋媽忍不住問道:“小姐,可是遇到什么了,怎么的會流了這么多汗?”
原本捧著熱茶壓驚的鈺嬈,聽到宋媽如此一問,不由的一顫,卻不敢將剛才的事告訴她,恐怕她又要擔(dān)心,便說道:“回來的路上,看到影影綽綽的,有些害怕?!贝簝S聽了鈺嬈的話,笑著說道:“可不是,我們小姐最怕黑了,這么晚一個人走,怎么能不害怕?”
宋媽聽了春僑的話,也以為是鈺嬈怕黑了,便嗔怪的說道:“還說呢,偏要一個人去佛堂里,黑燈瞎火的又不讓人陪,可不是要害怕了。”說著,又給鈺嬈撫了撫背,像小時候給小孩叫魂一樣,叫了一陣。
鈺嬈也就任憑宋媽擺弄,過會,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宋媽,今天這佛寺里除了我們,可曾還有其他人住進(jìn)來?”
宋媽沒做他想,直接回道:“咱們來的時候,已經(jīng)住滿了,哪還能有旁人來,這靜安寺雖說不慎奢華,卻是靈驗的,若不是我們早早跟主持說了,留了這么間客房,恐怕連這個都沒得住呢?!?p> 鈺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又讓人伺候著上了床休息,只是夜里卻仍舊被那個問題所困擾。
鈺嬈除了在佛堂里誦經(jīng),就是和展顏研究胭脂膏子,日子倒是過的充實自在,那個男子也不過是曇花一現(xiàn),只在那夜出現(xiàn)過一次,之后就再也沒有遇到過,這倒是讓鈺嬈放心不少,只不過很快,展夫人突然接到金陵傳來的消息,便帶著展顏連夜下山回去了。
而展顏離開后的第二日,鈺嬈也要回府了,在靜安寺的時候,鈺嬈特意讓主持為張姨娘求了加持,如今的張姨娘也不再是不祥之人了。張姨娘對鈺嬈的安排又是千恩萬謝,回府的路上,張姨娘更是侍奉在鈺嬈兩側(cè)。
一路上,鈺嬈懨懨的不想說話,倒是春僑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算是調(diào)節(jié)了氣氛。
正說著話,突然覺得車子顛簸了一下,接著人一晃,車就飛速的跑了起來,宋媽嚇得趕忙掀開簾子看了一下,這一看不要緊,嚇得魂都要飛出去了。
“你……你要干什么?”宋媽顫抖著說道。
鈺嬈聞聽此話,趕緊也跟著看過去,正看見那趕馬車的人正用匕首在馬臀部扎了一刀,鈺嬈急著喊了一聲:“大膽奴才,你竟然敢……”只是話還沒說完,那人已經(jīng)壞笑著跳下了車,那馬除了受驚更是疼痛,之后便嘶鳴著向前狂奔……
原來他們的馬車并沒有行駛在官道上,而是走到了一個鄉(xiāng)間小路,趕馬車的人也不知去向,那馬的屁股上被人用匕首扎了一刀,便狂奔起來,車上的人立刻像煤球一樣被顛簸的翻了跟頭。
幾個人急忙著抓住了馬車的橫梁防止被顛簸掉下去,卻還是被顛簸的不輕快,想要去拉住馬車的韁繩,卻發(fā)現(xiàn)他們除了死死抓住橫梁,連旁的都做不到,這個時候,鈺嬈更是看到,他們走的這個路根本就不是一條路,再往前,而是一個斷崖。
想到剛才那個車夫,鈺嬈只覺得陣陣發(fā)寒,那是一張陌生的面孔,并不是他們來的時候的車夫,什么時候被換的人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會如此大意,竟然會讓陌生人趕著馬車?
而且還把他們帶到這個危險的田地。
“小姐,怎么辦?前方是斷崖啊!”此時,宋媽也看到了前路的危險,驚慌的喊道。
孺雅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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