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少坤親眼目睹了鈺嬈的處境,心里更是為她心疼。待蔣伯均離開之后,見鈺嬈神情落寞的窩在椅子里,不由的氣憤說道:“父親也真是的,一進(jìn)門問也不問一聲,你是否受傷,就指責(zé)你,真是太過分了?!?p> 聽到蔣少坤的話,宋媽忙看下門外,又走到蔣少坤跟前過來制止道:“我的少爺,您可莫要大聲,老爺或許還沒走遠(yuǎn),聽到了可是大不敬的?!?p> 蔣少坤見宋媽一副膽戰(zhàn)心驚的樣子,再看鈺嬈反倒是氣定神閑,對剛才蔣伯均的質(zhì)問絲毫動氣的意思都沒有,自己如今倒是莽撞了,氣的也坐在椅子上。
“鈺嬈,你就是這么過的?!笔Y少坤看著風(fēng)輕云淡的鈺嬈,挑著眉問道。
“宋媽你先出去吧?!笔Y少坤看了眼宋媽,怕她又訓(xùn)斥自己,便吩咐道。
宋媽見蔣少坤和鈺嬈兩個人說話,送了茗茶之后便退出去了。
鈺嬈將點(diǎn)心推到蔣少坤面前,說道:“哥哥急忙的趕回來,想必是連飯都沒吃,吃些點(diǎn)心墊墊肚子吧。”
見鈺嬈一副泰然處之的樣子,蔣少坤急切的說道:“我不吃,我問你話呢,是不是平時你就這么過來的?!?p> 鈺嬈聽了蔣少坤的話,抬頭苦笑說道:“哥哥,你就別想太多了?”鈺嬈不想繼續(xù)糾纏這個話題。
可是蔣少坤卻久久不能釋懷,剛才蔣伯均的言行舉止他是看在眼里的,心里著實為鈺嬈鳴不平。
“父親他怎么能這樣對你?”
鈺嬈心想:他不是一向如此么?這不過是礙著你在的情面,已然很輕了,若是蔣少坤沒在,蔣伯均不會輕易的就離開,他定然會和李姨娘沆瀣一氣指責(zé)自己,今天她還不會輕易的就得了這等清靜呢。
只是這話她并沒有說。
“少爺,你平日都不在,往日比這還厲害呢,今天這不過是一次而已?!彼匮┛煅钥煺Z的說道,卻被鈺嬈制止住。
“住口,你是不是閑的了,去和春僑把那套沒繡完的枕頭繡了?!扁晪品愿乐?,讓素雪出去了。
“你訓(xùn)斥她做什么么?她不過是有什么說什么,哪里像你,什么都不和兄長說。”
“有什么好說的,你如今自己的事情要緊,若是有一天你能飛黃騰達(dá),妹妹我跟著沾光,還怕將我托不出這苦海深淵?”鈺嬈的話,讓蔣少坤豁然開朗。
只是想起之前蔣伯均他們說到翠香,蔣少坤便好奇的問道:“對了,你剛才告訴父親,這鈺柔的事情和翠香有關(guān),這又是怎么回事?”
“少爺,是這樣的,今天在蘭家出事的時候,險些受傷的就是小姐。”素雪聽到蔣少坤問話,又怕鈺嬈說的不清不楚便忍不住搶先說道。
“素雪住口,你怎么還沒走?”鈺嬈怕蔣少坤著急,趕忙讓素雪閉嘴。
“小姐?!笨墒撬匮┰趺茨懿缓褪Y少坤說清楚呢?
“怎么回事,素雪你給我細(xì)細(xì)說來。”蔣少坤一聽這話,頓時覺得似有內(nèi)情,而鈺嬈卻橫把這樹擋著不讓講,安還能行?
“今日我們小姐走在前面,她跟在小姐后面,偏生的到了埋著辣椒水浸泡的枝條的時候,我們小姐就摔了,而且奴婢明明看到了她想要推小姐的,若不是那家小姐先摔倒拉了她,恐怕受傷的就是我們小姐?!?p> 聽到素雪的敘述,蔣少坤忍不住一拳打到桌子上,只覺得梨花木的桌子都跟著一顫。
“這個鈺柔簡直是太大的膽子了,竟敢算計到妹妹身上,他們做了這等傷天害理的事情,能有這個結(jié)果都是報應(yīng),活該她倒霉受教訓(xùn),要我說毀容都算輕的,動了這種懷心思死都不算為過,李姨娘還敢上門來吵鬧,這樣一個個蛇蝎心腸的母女,都該死?!?p> 說著蔣少坤,竟然站起身來,要沖出去。
“你干什么去?!扁晪期s忙攔住沖動的蔣少坤。
“我要去給父親知道,他究竟留在身邊一對什么樣的蛇蝎?!笔Y少坤怒氣沖沖的說道。
“哥哥,你怎的如此沉不住氣,今天這事雖說是兇險,但是終究我還是沒什么大礙,事情查出來又能怎樣,難不成父親還真能要了他們的命?你就不想想,他們就不會反過來咬我們一口?說我們?nèi)莶幌滤麄兡概??”鈺嬈拉著蔣少坤的手臂,不肯讓他離開。
“可是,這事情就這么算了?”蔣少坤十分不解的問道。
“如今你也說了,鈺柔已經(jīng)得到了報應(yīng),她該長長教訓(xùn)了,李姨娘一心培養(yǎng)鈺柔日后能攀附權(quán)勢,如今她這個希望破滅了,難保不會更加戒備,我們做事要多加小心。”鈺嬈可謂是苦口婆心。
蔣少坤看著鈺嬈,慢慢的生出了為自己剛才一時沖動而羞愧的心理。
“妹妹說的是,倒是我太過大意了,竟然一時氣憤差點(diǎn)失了分寸,還有,你是不是查出來什么,所以才讓我讓去查那件事?!?p> “若是說出來,哥哥恐怕是不信,哥哥有所不知,母親離世的時候,一直對你我避而不見,不是因她不愛你我,而是另有隱情,母親身邊的桂嬤嬤曾經(jīng)說過,母親離世的時候是渾身腐爛,很是可怕,我覺得這件事很不尋常,希望哥哥能查處真相,給母親一個清白?!?p> 什么?
她竟然敢?蔣少坤雙手握拳,鈺嬈的梨花木桌子到底是沒保住。
看著已經(jīng)有了裂紋的桌子,鈺嬈不住的嘆息。
蔣少坤滿眼猩紅,他沒想到李嬌的死會是這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鈺嬈說關(guān)于母親的死,想到一切可能,蔣少坤的眼睛被淚水浸濕了。
“妹妹,這么多年苦了你了,你這小小年紀(jì),是怎么講這么多秘密埋葬在心底的?”想了想又問道:“從前我總以為你是真的疏遠(yuǎn)了母親,疏遠(yuǎn)了我,是我錯怪你了,如今我才想到,妹妹,莫不是從前你和李姨娘走的近,并不是因為真的被她蠱惑,而是你要蟄伏在他們身邊,以便于查到些蛛絲馬跡?你能將這么多秘密鎖在心底,還要對那些惡人強(qiáng)顏歡笑,你該是多么痛苦啊。是哥哥不對,哥哥沒有好好照顧你,讓你吃了太多的苦……”
孺雅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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