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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漫浮生

別有用心的他缽

漫漫浮生 漫浮生 4091 2017-01-14 22:00:00

  我一下子傻眼了,我剛剛都罵什么了?居然口不擇言挑戰(zhàn)他男性的自尊!衣衫被他一把撕開,我看見他腰上有一把刀,趁他不備,順手搶過來,橫在我們中間,“你冷靜點,你,你如果敢對我做什么,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他缽愣神片刻,隨即輕蔑的笑笑:“你現(xiàn)在死了被時空吞噬了,有機會做鬼嗎?”

  呃......

  好在他總算恢復(fù)了理智,放開了我,立起身,撫額:“被你罵糊涂了!”他頓了頓:“其實,我是為了救你。”

  什么意思?畫風(fēng)轉(zhuǎn)換太快,我有點跟不上思路。

  “你不覺得,你在我身邊,夜明珠對你的影響力已經(jīng)微不足道了嗎?”

  我思索了一下,好像是,在他身邊,我連時空轉(zhuǎn)移都用不了,跟夜明珠以及時空縫隙的聯(lián)系像是被什么壓制住了。

  “看見這個沒有?”他缽揚揚手臂手臂上那一串菩提,“就是這個。當(dāng)年達摩親手贈與我父王的。專門壓制你用的?!?p>  壓制我?!我不是鬼,更不是妖!

  我剛要反駁,達摩的時代,我連影子都沒有呢,怎么就那么討厭,一老早就想著對付我!

  想起剛剛他缽發(fā)怒的樣子,我識時務(wù)的閉緊了嘴。

  “不好奇嗎?”

  我閉著嘴,搖頭。

  不好奇才怪!

  可是,被順成皇后和她家皇帝老公捉弄了N遍的我,好奇也懶得開口問,因為問了,也不會有人告訴我!

  “那本王就不說了,本來還想告訴你的?!彼彑o奈地撇撇嘴,“別看這小小一串菩提子,正經(jīng)可值一個天下呢?!?p>  回歸突厥隊伍,突厥一群人,看著我被撕裂的衣衫,竊竊私語,我不禁恨恨地白他缽一眼。

  他缽卻不管大家異樣的目光,伸手拉我上馬,志得意滿的揚鞭:“出發(fā)!”

  快馬加鞭趕了三天三夜,他缽終于趕回了突厥的大本營,而我也見到了以為不可能會再見的突厥王——木桿可汗。

  木桿可汗見到他缽,大笑的擁抱了自己的弟弟,連連拍他缽的背,我不禁就想起,曾經(jīng)我被他一巴掌拍暈過去的糗事,悄悄的躲出木桿可汗的視線范圍。

  他缽和木桿可汗擁抱完畢,高高興興的轉(zhuǎn)身把我拽過去:“王兄,你看這是誰?”

  木桿可汗看見我,眼睛一亮,沖過來,一把把我攬進懷里:“乖女兒!”

  我尷尬的扯了扯嘴角,這戲還沒個結(jié)局了嗎?

  “女兒啊,來來來,父汗帶你看看咱們突厥的好東西?!蹦緱U可汗熱絡(luò)的拉著我,就要往里走,我竊喜,只要離他缽那串菩提遠一點,也許我就可以用時空轉(zhuǎn)移離開。

  可惜,他缽卻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出言阻止:“王兄!”

  “啊?”木桿可汗,回頭,詢問的看著他缽:“什么事?”

  “王兄,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先商討一下右賢王叛變之事?!?p>  “哦”木桿可汗贊同的點點頭,略顯歉意的對我說:“乖女兒,你先……”。

  “她要和我在一起。”

  “???”木桿可汗呆若木雞,“在,在一起?”

  “對?!彼彅蒯斀罔F的回答。

  “不是那個在一起,是我受制于他”,我頂著滿頭的瀑布汗,艱難的解釋著:“我是他的人質(zhì),未免我逃跑了,我必須在他視線范圍之內(nèi)。”

  “什么人質(zhì)不人質(zhì)的,乖女兒,本汗早就想你來我突厥了,如今既然來突厥了,就是我木斤可汗的女兒,突厥的公主,中原有什么好的,人多,矯情,不回也罷?!?p>  “嗯,我也這么覺得,就不回去了,可汗,無論將來如何,都不要送我走。”——尤其是當(dāng)人質(zhì)送回去,一定不要!

  我百無聊懶的看著他們突厥一干眾人商量著怎么對抗周國與右賢王的雙重打擊,果然是欺負我聽不懂突厥語,連回避都不要我回避!

  剛剛滅掉北齊的北周,此刻其實并不一定能打贏一直以來都驍勇善戰(zhàn)的突厥人,但是突厥內(nèi)訌是一個極好的契機,也許北周能一舉拿下突厥。

  “伊曼,你過來?!彼徴惺纸形摇?p>  我莫可奈何的蹭過去,他缽指著我對手下的眾將士用我聽得懂的漢語說:“稍后,本王會給各位首領(lǐng)一些畫像,你們在自己治下的民眾中,找一些與她面貌相似的女子帶來給我,這個女子是咱們出奇制勝的一個法寶?!?p>  眾人仔細的審視著我,我有一種被陳列圍觀的博物館鎮(zhèn)館之寶的錯覺。我怒目而視,只激的眾人大笑。

  “一個女子而已,遍地都是,就憑小小一個我,你們居然以為能克敵制勝,你們最終必然會敗,不是敗在兵力上,而是太天真!”

  突厥眾人不解地看著我,面面相覷。

  我義正辭嚴的激昂氣勢竟然沒人能懂!

  反而是他缽和木桿可汗哈哈大笑,笑的那叫一個開懷!

  “國家大事,嚴肅點,好不?”

  我無力!

  看著這一群人風(fēng)格各異的面部表情,跟看一出戲似的,我有些迷茫。

  “王子殿下,你到底說的什么啊?”

  “本王只是告訴他們,你是我王兄新認的義女,封伊曼公主。然后,我請你自我介紹一下,居然介紹的這么聲色俱厲,是和自己有仇嗎?”他缽笑的眉眼一線,木桿可汗也是捂著肚子直擦淚。

  “那你說,你說找一些和我相似的女子……”

  “他們又聽不懂漢話,我那是說給你聽的!哈哈哈,我能對我們的戰(zhàn)士們說,不信任他們的戰(zhàn)斗力,卻寄希望于一個女人的影響力嗎?”。

  我!

  在突厥我也算是享受了享受公主待遇,可惜,與我想象中的公主待遇差太多。天天的幾乎都在他缽的視線范圍之內(nèi),動輒十幾個侍女啊侍衛(wèi)的看著,這是公主嗎?這分明是軟禁!

  倒是突厥王木桿可汗是一個盡職的好導(dǎo)游,始終和聲悅色的,興致勃勃的帶我各處玩,四處看,大草原上賽馬,摔跤,有些像是蒙古族那達慕大會一般的熱鬧。忽略掉不遠處的他缽和我身后的那些人,玩的倒還算不錯,算是突厥一地深度游。

  只是,我有些想回家了。可是,在這個時代,哪里算是我家呢?

  我伸手對著太陽,我的手近來沒有變化,似乎透明化中止了,那是不是我想死都死不了了呢?

  “看什么呢?”他缽湊近我身邊,自顧自坐下來。

  我不想理他,想要站起來,卻被他一把拉?。骸白?!”

  我掙了幾掙,沒掙開,于是順從的坐下。

  “本王問你在看什么?”

  我直白的回答:“看我什么時候死?!?p>  他缽怔然。

  “你可以不死的,”他缽沉默了一會兒,似是有些猶豫,終下定決心一般:“只要他肯救你!”

  我呵呵一笑。

  “笑什么?不信?”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信,怎么不信!”。

  “你不問是誰嗎?”

  “愛誰誰,本姑娘不需要!”

  “你!”他缽攥著我的手腕,攥的生緊。

  我疼的想一腳踹過去,但是忍住了,盯著被他攥著的手,笑道:“麻煩再大點勁,不然折不了!”

  他缽愣了一下,反應(yīng)過來后甩開我,深吸一口氣,盡量壓平聲線:“咱們平心靜氣的聊聊不行嗎?”

  我心說,換你被我軟禁,你來平下心,靜個氣讓我瞅瞅!

  “最開始本王也并不是真的要殺你,只是周國日益強大,雖有宇文護專權(quán),但是宇文邕的鋒芒已經(jīng)嶄露頭角,我們急于找出他的弱點,為難你,也只是試試宇文邕對你的態(tài)度,探探你們的底細?!彼徔次也徽f話,自顧自開口:“直到在青州,他拿個假的你引出我們派去的殺手,那次,他是真的想要對我們的人趕盡殺絕的,那次,宇文邕,那個扮作你的女子還有我們和另外一批人都是損失慘重,甚至宇文邕自己也身受重傷,可是你卻毫發(fā)無傷。也是從那次的事,我確信,你就是那個人,那個達摩預(yù)言的人?!?p>  我回憶了回憶當(dāng)時的情況,我假皇后沒當(dāng)幾天,就得罪了他缽?fù)踝樱凰铝钐幩?,然后宇文邕和阿史那公主救了我,然后就是送行,被人劫持了馬車,好在跳出來一武功還不錯的小狐貍救了我,然后在青州,宇文邕和慕錦都受傷了,宇文憲趕過去,我被侯伏侯敬天趁機扣住,那次,慕錦傷得很重,難道那次,慕錦假扮我引殺手?!

  到底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我一直覺得自己在這里過的很是莫名其妙,如果,一早就有人算到的我來之后的事態(tài)走向,那我究竟是被誰蠱惑來到這里的!這里發(fā)生的一切,到底是為了誰?

  我一直以為我是為了終結(jié)我們家族的宿命來的,可是我現(xiàn)在隱隱覺得,這里其實可能不是終結(jié),反而,應(yīng)該是開始,一切因緣宿命的開始。

  如果是開始,那必然是有一個極大的罪過,落在我的身上,然后接下來,這份懲罰,理所當(dāng)然由我的家族,世世代代背負償還。

  那,會是什么樣的罪過?

  “我可以救你,只要宇文邕肯答應(yīng)我的條件?!?p>  宇文邕,我一開始就千方百計想要逃離的人,我以為是因為他的緣故,我們欠佛家一個極大的人情,可是,這些時日相處下來,那個在我夢里出現(xiàn)的幻境并沒有出現(xiàn),而且,那個出現(xiàn)在幻境里的小孩已經(jīng)被我送去了另一個時空,這個幻境已經(jīng)不可能成真了。所以,不是這個,那個能引出我們罪責(zé)的原因是什么?

  “你要不要和我賭一賭,”他缽認真的看著我:“賭,他會不會為了你,放棄這天下!”

  宇文邕?

  真的是宇文邕!

  “曼曼!”

  昏迷之前,我以為我看到了他。

  “公主醒了!”

  我剛一睜眼,就聽見一聲近乎雀躍的叫聲。

  其實,我現(xiàn)在就更希望就這樣一睡不醒。

  原本還有些不甘心就這樣填了時空縫隙,如今突然明白,如果真能填了那縫,未嘗不是我們極大的幸運。

  “你醒了?”他缽難得和顏悅色的關(guān)心我。

  只是,這分明是一種黃鼠狼給雞拜年的別有居心。

  “既然醒了,就睜開眼睛!”

  我不理他。

  “王兄來看你了。”

  想著木桿可汗對我倒是實心實意的好,再有怨念,也不該對他有怨念。我勉強坐起來,扯扯緊梆梆的面皮,笑一笑:“可汗好?!?p>  “乖女兒,怎么暈倒了,哪里不舒服?”木桿可汗急沖沖的沖過來,急急問道,“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究竟怎么回事?”

  “我身體一直不好,剛來這里,或許有些,呃,水土不服?!蔽乙荒樥嬲\的胡編著。

  “什么是水土不服?”木桿可汗天真的不恥下問。

  “咳咳,就是,不大習(xí)慣這里的飲食或氣候。”他缽面色尷尬的解釋。

  “那怎么辦?”“我想要曼曼留下。”木桿可汗有些難過的強調(diào)。

  “這個,可以慢慢適……”我看著他堂堂突厥的可汗露出這樣可憐巴巴的表情,有些于心不忍,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卻被他缽打斷。

  “這個,曼曼,是早就知道的,只是為了不讓王兄擔(dān)心,一直沒提,在繼續(xù)待下去,怕是有生命危險,當(dāng)初不顧一切帶她來突厥,是臣弟思慮不周,早知道會害她這樣,臣弟寧愿讓她留在周國,好歹能活下去……”

  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缽一臉痛惜的順嘴瞎說,比我還真誠的騙他家突厥王。

  木桿可汗安慰似的拍拍他缽的肩膀,沉默著,猶豫了很久,最終,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可憐的孩子,乖女兒,沒關(guān)系,實在水土不服也沒關(guān)系,你就回周國,父汗會找時間去看你的,還有雁兒。當(dāng)初,父汗也是舍不得讓雁兒遠嫁的,是父汗不好……”

  他沒說完,忍不住,紅了眼眶,用力抱了抱我,嘆息一般囈語:“周國就周國吧!”

  也不知道這里的大夫是怎么和他缽串通給我下的診斷,居然讓突厥王為了我的安危,忍痛送我回周國。這個故事的轉(zhuǎn)折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木桿可汗這人還是很不錯的。

  可是,真的不是作為人質(zhì)來要挾宇文邕嗎?——總感覺不會這么簡單送我回去的。

  他缽,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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