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陣的腰腹力量不如馮春,但他的收腹來得突然,馮春正往后躍起,想利用自己的重量將陳陣壓傷,至少把陳陣震下來,突然被掰彎了,剛要反抗,已經(jīng)落地。
原本是想后腦勺著地的,這么一彎,就變成了頭頂朝下,“咚”一聲砸在地上。
陳陣在馮春身體壓下來之前從側邊滾出來,翻單膝跪在地上,一拳砸在馮春臉上,動作極快,馮春的身體還沒落下來就被擊中,地面裂開,接著又是一拳。
馮春摔得頭暈腦脹,又被打得眼冒金星,外骨骼再厚再硬,大腦還是原來那個大腦,與腦顱骨內(nèi)壁碰撞時仍會受到震蕩,他意識模糊,下意識的抬起左手護在臉前,拳頭打在他的手心,手背仍敲在了自己臉上。
陳陣用出了拆房子時的“拳法”,打樁機似的捶,照著馮春的手掌就是一陣咚咚咚,每一拳都能讓馮春的身體顫動一下,漸漸的,馮春的頭就陷進了地面,只不過復合強化后,他相當于一個肌肉骷髏,脖子也是堅硬的骨頭,極難折斷。
打了二十多拳,掌心出現(xiàn)了裂紋,漸漸往里深入,再打一會應該就能粉碎,可就在這時,一個濕漉漉的人飛撲過來,直接把陳陣撞飛,也學著他的樣子去捶打馮春。
地牢里的瘋骨子出來了,他們是實驗材料,一個個都已經(jīng)被不成熟的強化藥劑弄得不成人型,根本不分敵我,把陳陣撞飛并不是在針對陳陣,只是想撞而已,捶打馮春也不是針對馮春,想捶而已。
可瘋骨子的力量根本沒有狂化后的陳陣那么大,捶了幾下,反倒讓馮春恢復了意識,伸手抓住瘋骨子的頭顱,“嘭”一聲捏炸,翻身坐了起來。
“疼啊?!彼酒鹕韥?,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回手把另一個撲向他的瘋骨子拍成爛肉,再朝陳陣沖過去。
二人又打在一起,這一次不是單純的比拼力量,打得更有技巧,更好看了,只是在這漆黑的環(huán)境里沒人欣賞,兩雙眼睛,一雙放著紅色冷光,一雙放著紫色冷光,不停的變換著位置,不時有骨頭的碰撞聲響起。
這樣打陳陣是吃虧的,力量、速度都比不上馮春,不時被打飛,身上露出的白色也越來越多。
“嘿嘿,你的內(nèi)臟承受不住我的攻擊,放棄吧,乖乖躺著,讓我把你的手腳砸爛,至少還能活著,你的血這么特殊,搞不好還能像壁虎的小尾巴一樣,慢慢長出來?!瘪T春一邊打一邊說道。
他突然發(fā)力,一掌打在陳陣肩上,把陳陣打得旋轉著飛出去,又道:“不過照現(xiàn)在這個情況看來,留著你也沒太大意義,聽說抽到的血液已經(jīng)足夠用很長時間,而且復合藥劑更加強大,你的血液活性很強,只需要極少的血量就能制造出大量藥劑,還是殺了比較好?!?p> 陳陣撞在墻上,跌在地上滑出去,看到馮春高高躍起,向自己的頭部踩下來,急忙一撐地,滑得更遠,起身又上。
他的動作已經(jīng)不如先前靈活,主要還是內(nèi)傷導致的,戰(zhàn)斗剛開始時他被馮春一拳夯在墻上,震傷了,接下來的每一次被擊中、每一次發(fā)力都會產(chǎn)生疼痛,但他每一次站起來后都會繼續(xù)沖上去打,像是不知道自己處于劣勢一樣。
“有點意思?!庇执蛄艘粫?,馮春感覺自己的動作比先前更快了,擊中陳陣的頻率更高,于是興奮的說道:“難道復合藥劑還有越打越強的作用?”
他激動起來,想要探出其中的奧秘,更加瘋狂的攻擊著,完全不防御,陳陣是不錯的沙袋,抗擊打能力不錯,正好用來試手,試出最終的拳速能達到多快。
陳陣一語不發(fā),打倒了爬起來再戰(zhàn),打幾下又被擊飛,像個傻子一樣,他的右手主要用來格擋攻擊,順便借力閃躲,左手主攻,但對于馮春龐大的身軀來說,拳頭還是太小了一點。
長長的走廊里,墻壁上的蛛網(wǎng)狀裂痕越來越多,幾乎全部都是被陳陣撞出來的,馮春是名武者,知道戰(zhàn)斗是怎么回事,出拳有力,收拳有度,不會像野豬一樣的四處亂撞,沒有出現(xiàn)一次因為出拳太大力而收不回手打在墻上的情況。
他越打越興奮,越打越快,終于再次將陳陣按在了墻上。
“對了,孔瑩的尸體呢?我還得順便帶出去,好久沒玩過女人了,在帶出去之前,倒是還可以用一用?!瘪T春的兩只拳頭輪流轟擊,漸漸把陳陣打進了墻里。
陳陣也在還手,左手一拳一拳打向馮春,聽到這句話,他眼中的紅光大盛,在馮春的右拳再次打中他的胸口時,左手一記勾拳打在馮春手臂上。
“啪!”
隨著一聲脆響,他的拳頭終于打破了馮春手臂,打出一個缺口來。
對拼并不是在蠻干,狂化狀態(tài)時,注意力會集中到戰(zhàn)斗方面,對戰(zhàn)斗不利的打法,陳陣是肯定不會采用的。
“啊——”
馮春一聲慘叫,抱著左手往后退了一步,這一抱才感覺到左臂比先前細了不少,自己的拳頭也比先前小了不少,再看身體,比先前瘦了好幾圈,和腦袋相比,已經(jīng)顯得有些畸形了。
意識到了什么,他猛的轉頭往過道看去,看到了滿地的碎骨片。
陳陣的力量、速度是劣勢,可他有著振動這一個優(yōu)勢,先前纏斗時,手臂被馮春握住,振動頻率已經(jīng)和馮春的外骨骼一致,雖然自己挨的拳頭比較多,但他打出去的每一拳都是有效的,每一拳都能把馮春的外骨骼打碎薄薄一層,如螞蟻噬象,一口一口,蠶食著馮春的身體,拆墻拳法這次拆的“骨墻”。
這是場需要耐心的戰(zhàn)斗,陳陣有著足夠的耐心,也有著足夠的信心,堅固的坦克能擋住爆炸,卻敵不過扳手和螺絲刀,他把馮春給拆了,馮春感覺到自己的拳速變快,只不過是身體在變輕而已,他打得很順利,越打越得意,不停的說著話,沒有聽到較大的碎骨掉落在地的聲音。
確實是越打越強,在廢墟邊緣和豹侍、獅群戰(zhàn)斗時就感覺到了,先前和那些強化過的守衛(wèi)戰(zhàn)斗再一次有了那樣的感覺,現(xiàn)在和馮春打,感覺就更加明顯了。
挨拳頭、撞墻、出拳擊打目標,都會震得他內(nèi)臟越來越疼,也能振得他身體越來越熱,速度變慢了只是為了省力,好把體力分配給出拳時的力量。
馮春知道大事不妙,忽然有些后悔說出最后那句話,把陳陣給激怒了,可是他知道陳陣受了內(nèi)傷,很可能快撐不住了,看到陳陣從墻窩里掙扎出來,怒吼一聲,再次出手。
陳陣也出拳,二人的左手拳面再次撞到了一起,上一次是在空中,陳陣被彈飛,這一次是在地上,陳陣右腳往后退了半步,身體前傾,使出了全身的力量。
“呯!”
拳頭抵在一起,二人的身體同時定住,陳陣又咳出了一些血滴,但聲音已經(jīng)有所不同。
能夠令人顫栗的骨折聲響起,馮春的拳面裂開,裂縫一直延伸到手背,大塊的骨片剝落,掉在地上。
骨頭外表沒有骨膜,但內(nèi)部是有的,骨膜里有大量的血管和神經(jīng),損傷時的疼痛程度有過骨折經(jīng)驗的人都知道,陳陣打破了馮春的外骨骼,傷到了里面骨膜,馮春的忍受能力再強,也不可能忽略手指傳來的劇痛。
不過他的慘叫被陳陣的一拳封住了,陳陣展開了攻擊,仍是拆房拳法,繞著馮春轉拳,左手一次次遞出,專打那些最薄弱的地方,不過打破的傷口里并沒有血液流出來,無法吸取。
轉了幾圈,出了十幾拳,因為劇痛而徹底失去還手之力的馮春倒下了,眼中的紫色光芒已經(jīng)消失,陳陣停下來,身體微微搖擺,呼吸粗重,看向了通往上的樓梯。
他沒有急著沖上樓梯,而是朝著研究部的食堂跑去。
振動是會消耗能量的,消能很大,他在廢墟營地狂化之后,曾經(jīng)餓暈過一次,就是因為當時戰(zhàn)得太痛快,把身體的能量耗光了。
和馮春這一戰(zhàn)也很耗力,畢竟要把那極厚的外骨骼打薄,他自己都數(shù)不出來到底出了多少拳,必須填飽肚子。
食堂很小,樂園鎮(zhèn)的生活悠閑,會廢寢忘食在這里做研究的只有那些最狂熱的研究人員,一個小食堂就足夠了。
櫥臺后面的鍋里還有小半鍋冷掉的土豆燉牛肉,柜子里放著一些鹵肉、香腸,同樣是冷的,味道卻不錯,這是為田凱澤準備的,除了睡覺外,田凱澤幾乎不離開研究部,有時甚至直接在這里睡,食堂里常備著些能夠稍微加熱就能食用的肉類。
倒是便宜了陳陣。
沒有再細碎的咀嚼食物,而是像動物一樣狼吞虎咽,鹵肉、香腸被吞進了肚子里,鍋里的牛肉也被挑撿干凈,直到食物都幾乎堆到了嗓子眼,他才離開,踏上了旋轉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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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相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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