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你看來,這荀攸和傅熬如何!”
“四皇子是在問民女?”
夜間歐陽紹齊讓人送來了特色小吃,獨孤乾叫來了半顏一同享用。
觸到獨孤乾投來的視線時,半顏咽下口中的糕點,“荀攸有治世之才,傅熬有治軍之術(shù),故南國才能與其它八國其名,再且,今日見兩位老人,除了容顏遲暮,雙眸依舊有神,乃是不遇之才,只是可惜?!?p> “可惜什么!”
“太過迂腐?!?p> 獨孤乾眸光微動,“你此前見過兩人?”
“不曾?!卑腩佔允侵廓毠虑苫笫裁矗樦忉屃艘痪?,“行為,言語之間能看出?!?p> 對于半顏的點評,獨孤乾略有贊同,不錯,他查過兩人,都太過愚忠,此次江南異動,若非不是這二老,只怕也鬧不起來,“素聞女子養(yǎng)于深閨,不想你一個民間女子,懂得竟比官家小姐還多”。
眸中探究之意落到了半顏眼中。
半顏不慌不忙的道,“我七歲時遇到一個老頭,因為投緣,便常常去尋他,這些話皆是跟著他學(xué)的。”
半顏知道獨孤乾把她帶在身邊,肯定早查清楚了她的身份,爺爺?shù)拇嬖谒仓溃@樣一個托詞想來他應(yīng)該不會有懷疑了吧。
“你也不隱瞞?”
“民女坦坦蕩蕩,并無什么可隱瞞的。”
“是?”一聲疑問,兩人的視線匯聚于空中,靜波不動,又至清冷。
臨月天水城,一封自江南地界快馬加鞭送來的密報呈于朝堂之上,四皇子被扣渭城,南國生了變異之心,三言兩語,掀起驚濤駭浪,眾臣一番惶恐之后,朝堂便開始陷于爭論之中。
高堂之上,獨孤淵一襲九爪金龍暗黑皇袍,額上冕冠懸掛,已進(jìn)四十的男子,劍眉懸鼻,面容依舊是完美得無可挑剔,眉宇間噙捏著皇威,深沉的雙眸俯視著下方的爭吵毫無波瀾。
江南近五年,態(tài)度便不如往年,他是猜到了三分。
“眾卿吵夠了?”漫不經(jīng)心的問話,直讓喧鬧的大堂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兵部尚書上前,恭敬道,“陛下,臣等以為,江南把四皇子接進(jìn)渭城,封鎖江南一切,又造謠謀反,定是起了異心無虞。”
“若江南當(dāng)真是起了異心,眾位愛卿,可有何好建議。”獨孤淵再次隨意一問。
獨孤氏統(tǒng)一天下不久,九國雖附,到底存有異心,若出兵江南,其余八國定然也不會作壁上觀,如此,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天下大亂必起。
“臣以為,可讓人先試南國之心,若南國當(dāng)真存有此心,陛下便可名正言順出兵討伐?!?p> “若出兵伐南國,其余八國亦借機(jī)造亂,如兵部尚書所言,亦要出兵伐八國?”刑部尚書站出來反駁。
“為何不可!”
“張大人可有想過,一旦兵禍起,天下何以為安,臨月以十五年修養(yǎng)生息,使生民能食存,若此戰(zhàn)起,硝煙無窮盡,天下難定安?!?p> “所以陳大人以為便讓江南挾持四皇子,占據(jù)江南,再稱南國?如此,東南西北各諸侯又再立國門?”
兵部尚書張大人和刑部尚書陳大人二人各執(zhí)一詞,公說有理,婆說有理,一時吵得熱鬧不可開交。
“陛下,二皇子自南城修來書信一封。”殿衛(wèi)軍有人呈了一封書信上來。
淵帝眉頭不展,接過了內(nèi)務(wù)總管劉成遞過來的書信,大致瀏覽一眼之后,暗沉的雙眸似是點上了些許光潤,“來人,傳朕旨意,江南周邊一切官兵,二皇子可隨意調(diào)遣。”
大堂上的一干官員顯然還處在疑惑之中。
“江南之事,二皇子和四皇子自有定論,各位大人就不必操心了?!眲⒊珊靡馓嵝蚜吮娢淮蟪家痪?。
眾官員有一些撥開云霧,莫非剛才二皇子的書信之中便是提到了江南之事?四皇子奉命巡察江南,單槍匹馬。而二皇子領(lǐng)著十萬大軍去往南陲要塞,說是巡兵,難道意在沛公?
陰沉數(shù)日后,已到了露冬時節(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