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獨孤乾投在太醫(yī)身上的眸光,程太醫(yī)急忙拜倒于地,“這位姑娘郁結于心,把自己意識封閉,所以遲遲未有醒來跡象,下官初見此疾,還望殿下再請高明。”這位太醫(yī)自知自己治不了此疾,倒也坦誠所言。
話落不聞回聲,氣氛越發(fā)陰沉,俯身的程太醫(yī)大氣也不敢出,額間似有虛汗浮出來,是誰告訴他乾王殿下最是平易近人的,這般透人心底的眸光,以及他單是站在那里,便讓他有種窒息感,想著想著,心口處也越發(fā)跳得急促起來。
蕭然見那太醫(yī)被獨孤乾嚇得六神無主,方才硬著膽子道,“殿下,可是要去請梅老先生。”
獨孤乾眸光自那太醫(yī)身上至軟塌上,薄唇輕抿,“讓人去請?!?p> “是,殿下?!笔捜坏昧藨?,便看向那太醫(yī),“程太醫(yī)起來吧,屬下送你出去。”
蕭然話落之后程太醫(yī)不聞獨孤乾聲音,這才膽戰(zhàn)心驚的回道,“容下官告退?!北銖澢碜诱玖似饋?,率先提腳出了門。
正逢院子里一陣清風掃來,這才讓程太醫(yī)恍惚的心神得到了一絲回神,“方才多謝蕭侍衛(wèi)了”。今日當真是如履薄冰,戰(zhàn)戰(zhàn)兢兢。
“讓程太醫(yī)受驚了?!笔捜灰嗍且桓崩淝偷哪?,回了程太醫(yī)一句話后便再沒有要開口的痕跡。
程太醫(yī)見此,也時趣的閉了嘴,拖著虛軟的身子跟著蕭然出了乾王府。
房間格外安靜,獨孤乾只聽見自己緩慢的呼吸聲,方才,他是怎么了?莫說那太醫(yī),他自己也被驚了一下,眉頭微皺,視線投到了榻上,只見半顏依舊安靜的睡著,沒有半分要清醒的模樣,余光突地一凝,瞥向了窗口處,“誰!”隨著一道冷喝,空氣陡然置凝下來。
偌大的房間靜悄悄的,一絲反常也無,不過獨孤乾的眸光已從軟塌上挪到了窗口處,寒光續(xù)集于瞳孔,冷冷看著窗口。
半晌之后,一顆腦袋訕訕的從窗口處伸了進來,“四哥,早上好?!豹毠滦奥犝f半顏自醉酒后遲遲未醒,便想來瞧瞧她的情況,沒想到正撞上四哥,而且,似乎四哥這個時候的心情并不太好。
惱歸惱,獨孤邪轉眼便恢復了那瀟灑風流的模樣,對著獨孤乾邪邪一笑之后,便有要翻窗而入的模樣。
“子默?!?p> 隨著獨孤乾一聲輕喚,一道黑影快如疾風,瞬間從房間逼身而來。
危險而至,獨孤邪思先動,身已飛,急忙巧妙一閃,直直避過了那房間突然襲來的危險一擊,待在身子被逼退自院里時,黑影方才停手不發(fā)。
邪眸上揚,瞳孔處浸出了一絲怒氣來,“四哥,你這是要謀殺親弟??!”眸光越過突然出現(xiàn)的黑衣人,直射房間里的獨孤乾而去。
“父皇有命于本王,本王自是要時刻謹遵,八弟這越府的本事倒是日漸見長,若再不約束,今日闖的是本王的府邸,本王自不在乎,若他日闖了不該闖的地方,父皇怪罪下來,本王可是承擔不起失責之罪?!?p> 獨孤邪桃花眸半瞇,怒氣不減,“吾闖的禍,吾自然會承擔,何時要拖累四哥了?!?p> “本王為兄,你為弟,父皇常常教訓,兄弟姐妹,同為一脈,八弟雖無心拖累,到底也是一脈之罪,本王自有看管八弟違規(guī)之責,日后若是犯到父皇面上,也盡了兄權子責,亦不會有喊冤一說?!?p> 獨孤乾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因著是自己闖府在先,獨孤邪到底也有了幾分氣餒,雖然極少見獨孤乾發(fā)過脾氣,但他亦知自己的四哥若發(fā)起脾氣來,亦不是個好息事的主,只得稍稍低了身段道,“半顏姑娘是因為吾而醉,吾也是擔心她方才急了性子,還望四哥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