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
好痛?。。。?p> 感覺像是烈火燒身,在沸騰的油鍋里翻滾,被轟轟巨響的攪拌機攪成肉團,被釘在無人知道的巨大水泥柱子里。
渾身都要燒起來了啊,皮膚都感覺不到了啊,心臟都好像被燙得悲鳴了吶!
這種灼熱的感覺,究竟是什么呀?
是什么呀?
無力的雙手掙扎著,從水泊里,從黑暗里,白皙的右手放到自己即將死亡的瞳孔面前。
哦,原來是,黑色的,粘稠的水?。?p> 怎么會,這么多吶?
渾身都,濕漉漉的??!
黑暗,黑暗!
只有耳邊響起的,逐漸變近的踏踏腳步聲與鎖鏈拖動的聲音。
下一秒,時間重置。
...
菜月昴睜開眼睛。
眼前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結晶體在散發(fā)微光,身上的被子散發(fā)著清香。
這里是?
遲鈍的腦袋回想著,卻怎么也記不得先前的一切,那里是一片血色,在黑漆漆的夜晚只有一片的黑色的水泊。
似乎,只是做了一個可怕的噩夢,不然怎么會什么都回想不起來呢?
“客人,您很不舒服的樣子,不要緊吧?”
耳邊是熟悉的聲音,是那個叫做拉姆的女仆說的吧。
然而菜月昴的全身都仿佛是鋼鐵銹掉了一般,他雙目無神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像臺多年未修理的機器,
“咦?咦,這是,怎么回事?”
單單是喊出自己內心的困惑與不解,就已經用出了全力,菜月昴雙眼睜大,直直地看著白色的天花板。
“客人?客人?”
拉姆困惑的聲音。
“哦哦,沒什么呢,先讓我好好想想!”
菜月昴無意識地回答著。
他動作遲鈍地直起身來,看著自己的全身。
完好無損,剛剛那個,應該就只是夢境吧。
只是自己身上的衣服,怎么又變成了原本的運動服呢?我記得我都穿上那件改過的男仆服裝了??!
“客人?”
菜月昴看向窗戶,剛剛明明是晚上來著的,現在的天色是凌晨,難道我一覺睡到現在?
客人?拉姆怎么還叫我這個?不是應該叫我昴嗎?
“客人,現在快要陽日七時了!”
親切的聲音說著現在的時間,然而這熟悉感卻讓菜月昴如墜冰窖。
總感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記了呢。
是什么???
“客人,如果沒有事情的話請趕快起床,拉姆還要幫助妹妹一起做早餐?!?p> “拉姆你~”
僅僅說出這三個字后,菜月昴就再也說不下去,堵在嗓子里的問題一個都沒有吐出,錯亂的腦子只想讓他狠狠大吼一聲,
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
他緩緩起身,銳利的三角眼只剩下頹廢。
終于,在許久之后。菜月昴耷拉著自己的腦袋,跟隨著拉姆來到餐廳里。
眼前的一切都讓他不解,像是要徹底攪亂他的腦漿,時不時有股惡心感讓他想要吐出來,可是只能無力的干嘔,連什么也吐不出來。
旁邊的拉姆已經關心地問了菜月昴好幾次了,但是心里那種依舊存在的倔強性格,讓菜月昴僅僅只是搖頭。
冷漠的少年和他的妹妹依舊是早早呆在一旁,那個叫做碧翠絲的卷發(fā)少女,用著惡狠狠地語氣說著,
“喂,就算是早上的出手有些過重,你也不要裝出這副樣子來博取同情??!”
早上?不是只有昨天嗎?碧翠絲你今天也給我來了一下嗎?
“吶..吶...碧翠絲,還是給這位...客人看看吧?!?p> 怎么又叫我客人啊,羅茲親,我都變成仆人了啊!
“哼,別以為我是因為葛格快要回來了,才會聽你的話!”
葛格,是帕克啊,不過它昨天不是就已經回來了嗎?
碧翠絲冷冷地盯了開口緩場的羅茲瓦爾一眼,終究還是輕輕走過去,把手掌附到菜月昴的額頭,
“就算是被下了詛咒,也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一切正常。
碧翠絲的眼睛瞇了起來,
“哼,我就說,明明身上一切正常...”
然而這個時候的菜月昴卻是突然醒轉過來,
“現在是,什么時候?”
“陽日七時多了~”
拉姆回答著。
他嚅喏著,問出了埋在心里的問題,
“你們,認識我多久了?”
“客人來到這里還沒有超過一天的時間??!我們怎么可能認識你啊!”
開什么玩笑啊,我明明就,明明就...
“是啊,昴君你才是剛剛來到我的宅邸呢?!?p> 羅茲瓦爾肯定地說道。
那么,昨天那些記憶是真的嗎?是自己錯了吧!
但是,總有股違和感??!
“你們,該不會是一起騙我的吧?”
菜月昴說著。
所有人都用看著傻瓜的眼神看著他。
是自己錯了吧,怎么看自己這個異世界窮困少年都沒有被騙的價值啊!
菜月昴扯起一個僵硬的笑容,緩緩在餐桌的位置上坐下,旁邊的碧翠絲看到菜月昴這個狀態(tài),本來想要出手再教訓一頓的想法消散了些。
算了,你裝的也夠像的,現在出手要是被葛格誤會就不好了,明天再教訓你!
“葛格!”
卷發(fā)少女用著歡快的語氣撲向貓咪,愛蜜莉亞走了進來,用著擔心的眼神看了菜月昴一眼,老好人性格的她食指頂著下巴,關懷地說著,
“菜月昴,應該是這么念的吧,你沒有什么事情吧?”
菜月昴搖搖頭,美少女關切的問候讓他恢復了些精神,這才有空聽起餐廳里的對話。
之后是熟悉的對話發(fā)生,那個冷漠的叫做蘇白的人如同夢里面一樣,選擇了當一個食客還有以書籍為交易對象。
“那么,昴君你呢?”
“我嗎?那就食客吧!”
有不用當仆人的辦法當然不能錯過了!心情逐漸平復的菜月昴如此肯定地說著,如果按照夢里面一樣當個仆人的話,每天做工作哪里有做個白吃白喝的食客舒服。
“吶,這樣嗎?”
羅茲瓦爾看著板著臉的蘇白和穗積,笑著點點頭。
只是菜月昴不知道的是,在他說出食客這兩個字后,努力按照上一次的回答重復的蘇白差點就想提刀砍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