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高手,平日里行蹤難覓,跑遍整個北州都未必能夠遇得上一個,而今日,在這郝涼城里,卻是一下子出來一群,單是炎霸天身后,那寅疇、公羊儒都是成名已久的先天高手,其他四個雖然沒有通名,恐怕也一樣,還有連云堡除了那堡主之外,跟隨而來的四人看其神態(tài)氣質,恐怕也不弱,更何況還有炎霸天這么一個選級強者。
眾人中,洛雪面色有些蒼白,在場四大先天高手,莫說已經到了玄級的炎霸天,便是剩下的兩人,雖然同為黃級,但無論修為還是對敵經驗,他都是墊底的。
玄明宗既然派出了少年天才孟鵬展,身為玄明宗少宗主,身邊又怎么可能沒有其他先天高手?直到此時,洛雪才算真正明白青玄宗與這些能夠在北州武林稱霸一方的霸主有多大的差距,無論任何一方,都有絕對的實力能夠將青玄宗鏟平。
更何況此時她強運內功,一身先天實力發(fā)揮不出三成,如何在這群狼虎視之下,保得天地印,一時間,心中升起了淡淡的絕望。
“老雕,看來今日,這天地印,合該歸我所有!”看著眾人被自己氣場震懾,炎霸天不由仰天大笑起來。
洛雪不禁氣苦,雖然如今天地印還在她手上,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場之中,就憑她和洛封再加上一個身受重傷的洛華,在這里隨便一方都能隨意揉捏她。
連云堡堡主冷冷的看著炎霸天,之前一擊之力,已經足以說明自己遠非炎霸天對手,對方先天真氣已成混元,生生不息,自己雖然也已經窺得玄級門檻,但終究差了一步,一步之差,判若云泥,此刻面對張狂無比的炎霸天,卻也只能沉著臉不說話。
孟鵬展眼珠滴溜溜亂轉,看著隱隱已經掌控局勢的炎霸天,臉上卻并未露出太多焦急之色,炎霸天突破玄級雖然令人意外,但玄明宗執(zhí)掌北州武林多年,生生將赤炎門斥成邪派,對此并不是太過畏懼,不過此時多了炎霸天這么一個變數,再加上赤炎門此番先天高手幾乎傾巢而出,卻是徒增變數。
“雪執(zhí)事先走,老夫便是拼得一死,也要為你爭得一線生機!”洛封看著眾人的視線被炎霸天吸引,悄悄地靠近洛雪,將聲音以內力聚成一線,輕聲道。
“咻~”
“噗~”
一躲凄艷的血花在洛封胸前綻放,洛封一雙渾濁的老眼赫然睜大,死死地盯著前方,蒼老的尸體卻是在洛雪與洛華的驚呼聲中,直挺挺的倒下去。
炎霸天冷笑著收回手指,搖頭嗤笑道:“一個后天武者,也想妄圖拖住先天,可笑?!?p> 洛雪抬頭看去,卻見眾人的視線此刻都聚集在她身上,之前眾人雖然相互戒備,但在場哪一個不是老江湖,雖然相互對峙,但卻都分出一份心神注意著這邊,洛封自以為傳音入密,眾人相互牽制,沒辦法注意他,殊不知在場眾多先天高手都以神念將三人籠罩,如何能夠瞞得過?
“小女娃,現在交出天地印,我之前的話,依舊作數!”炎霸天負手而立,冷漠的眸子看向洛雪。
“封叔!”洛雪扶著洛封的尸體,一時間惶然無措,洛封雖是后天武者,但江湖經驗豐富,這一路來,若非洛封扶持,洛雪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抵達郝涼城,如今洛封一死,洛雪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聽到炎霸天的問話,目光中閃過一抹迷茫。
便在此時,天空中閃過一抹虹光,一躲巨大的禮花在空中綻放,緊跟著,整個郝涼城突然響起一陣陣蒼涼的號角聲,炎霸天、連云堡堡主面色大變,孟鵬展眉頭微皺,看向天空的禮花,眼中閃過驚疑不定的神色。
時間往前推移一刻,郝涼城集市,呂布剛剛離開四海書館。
“頭兒,這馬怎么比人都嬌貴?不就是一匹馬嗎?怎的還要我們一隊人馬來護送?”郝涼城集市外,幾名兵卒護著一匹通體赤紅的戰(zhàn)馬朝著北城走去。
“廢話,這炎龍駒是一般的馬嗎?城主不知花了多大的代價,才從鎮(zhèn)遠侯那里討要過來,別說騎,尋常人還沒靠近,都會被踹飛,這次若非要謀劃那幫江湖人,城主大人分身乏術,你想護送都輪不到你!”隊率冷笑著瞥了這個新兵蛋子一眼,嗤笑道。
“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匹馬,難不成它還指它作戰(zhàn)不成?”新兵不服氣的皺眉道。
“嘿,炎龍駒還真有這本事?!标犅世湫σ宦暤溃骸斑@炎龍駒可是馬中之王,性格爆裂如火,傳聞中,體內可是流著上古兇獸的血脈,能獨斗群狼,真上了戰(zhàn)場,你這樣的,十七八個都未必是對手。”
“這么厲害???”新兵聞言,不禁詫異的看了一眼炎龍駒,此刻聽過隊率介紹之后,看這馬頓時順眼了不少,心中不由幻想起有朝一日,自己也能騎著這么一匹神駿的馬兒馳騁疆場,那將是何等威風。
“別做白日夢了,等你哪天能夠統(tǒng)帥千軍的時候再說吧!”看了一眼新兵,隊率搖了搖頭,嗤笑一聲道。
“統(tǒng)帥千軍嗎?”新兵聞言,有些沮喪,那對他來說,太過遙遠,正想說什么,卻見隊伍突然停下來。
怎么了?
新兵抬頭看去,卻見隊率一臉警惕的盯著前方,連忙順著隊率的目光看去,卻見一名騎士一臉好奇的打量著炎龍駒。
“好一位壯士!”看到此人,新兵心中不禁暗自喝彩,此人唇紅齒白,卻沒有絲毫陰柔之氣,兩道劍眉如同兩柄利箭懸于額前,有種刺破蒼穹的氣勢,一雙虎目配合著那棱角分明的臉龐,帶著一股奇異的沖擊力,讓人只是看到,就有種戰(zhàn)栗之感,身材高大,并沒有尋常武將那種魁梧之感,反而看起來有些修長,但卻反而給人一種偉岸之感。
仿佛一個矛盾的結合體,原本相沖的氣質與身形樣貌,組合在一起,卻有種令人心生拜服的感染力,哪怕他此刻根本沒有多看他們一眼,全身心都被那匹炎龍駒吸引,卻依舊讓人心生忌憚,不敢妄動。
“這位壯士,我們……”隊率深吸了一口氣,終究是百戰(zhàn)老兵,很快從呂布周身那種無形的氣勢中掙脫出來,驚疑不定的看著眼前的漢子。
“這馬,我要了!”呂布揮了揮手,打斷了隊率的說話,抿嘴發(fā)出一聲清嘯,在隊率以及一隊郝涼城精銳驚訝的視線中,炎龍駒抬頭看了呂布一眼,發(fā)出一陣嘶鳴,原本連理都不待理會他們的神駒,此刻看到此人,眼中竟然閃過一抹挑釁。
“有意思!”呂布眼中閃過一抹精光,也不理會一臉警惕的眾兵卒,伸手在馬背上一按,騰身而起,在眾人反應過來之前,已經落在那炎龍駒的馬背上。
“昂嘶~”炎龍駒人立而起,嘴中發(fā)出的聲音不似馬鳴,倒像傳說中的龍吟一般,兩名士卒來不及反應,便被碗口大小的馬蹄踹的飛起。
“好馬,夠烈!不過先陪我去救人,事情辦完了,咱們再好好較量較量!”呂布感受著坐下戰(zhàn)馬那股遇到對手的興奮之意,單手按在馬頭上,另一只手一招,方天畫戟已經落入手中,反手一揮,那隊率刺來的長槍便被一戟斬斷。
那炎龍駒竟然好似能夠聽懂人言,在呂布驚訝的目光中,竟然安分下來。
“爾等獻馬有功,便饒爾等一命,走!”見此馬如此通靈,呂布不禁更加歡喜,朗笑一聲,沒有理會面色慘白的隊率,策馬前沖,伸手抄起箭囊弓箭以及馬鞍馬鐙,炎龍駒速度全開,轉眼間,已經沒了蹤影。
“頭兒,怎么辦?”幾名士卒面色發(fā)白,那可是郝涼城朱赫連泰都愛惜不已的寶馬,赫連泰都沒來得及騎幾次,就被人在這大庭廣眾之下給截胡了。
“愣什么,還不快發(fā)令箭!”隊率反應過來,厲喝一聲道。
“是!”一名老兵終于反應過來,自懷中取出一枚響箭,向著天空射出,但見一道虹光自城中升騰而起,隨后綻放出一朵巨大的禮花,整個郝涼城都能看得到,這種響箭乃發(fā)生重大事情才會射出,原本他們是沒有資格擁有這種響箭的,只是赫連泰心系愛馬,破例給他們一枚,只是這些人不知輕重,這寶馬一失,與他們而言那就是天大的事情,所以毫不猶豫的射出了響箭。
整個郝涼城,三萬軍卒見到此箭,迅速開始向城中進發(fā),整個郝涼城原本在赫連泰的布置下形成的一張大網,在未得到赫連泰將令之前,提前開始收縮。
“誰放的響箭!”郝涼城城樓,身材如鐵塔般的赫連泰看著空中的禮花,棱角分明的臉上閃爍著森冷的殺機。
“城主,騎兵營已經出動,現在怎么辦?”一名都統(tǒng)皺眉道。
“還能怎么辦?收縮兵力,剿滅這些武林人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