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帥,伯德文他們又回來了?!毕2R剛回到元帥府準備休息,一個小隊長又打攪了他的美夢。
“什么情況?”希伯萊連忙穿上衣服就跑了出來。
“大隊長還帶了幾個人回來,都在議事廳等您。”
“帶了什么人回來?現(xiàn)在可是戰(zhàn)時,可別給我?guī)б恍┸姴康拇罄谢貋硐怪笓]?!毕2R嚷嚷著,生怕離議事廳太遠他們聽不見。
“是兩個年輕人,還有一個教廷的主教。好像是從帝都來的?!毙£犻L有些尷尬。
“走走走,去看看先。”
塔林堡議事廳,大廳中站著幾個人。主教年紀大,伯德文讓隨從搬了張椅子給他坐。一襲黑色勁裝的伯特和青色皮甲的艾比站在他身后,伯德文揮手讓大廳中的隨從都退了出去。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哈哈哈哈哈哈。”一陣爽朗的笑聲,如果沒看到那個人的話估計大家都會認為他是一個非常好客的人吧。
希伯萊卸掉了鎖子甲,現(xiàn)在身穿白色帝國元帥制服。其實在這種非正式場合完全不需要穿,可是希伯萊本身爵位并不高。雖然作為長子,日后他將繼承古德里奇的公爵爵位,但是現(xiàn)在他僅僅只是個伯爵。所以伯爵閣下非常喜歡在各種場合穿元帥制服。
希伯萊揮了揮手,非常熱情的阻止了在場的人進一步施禮。“各位是圣主教廷來的朋友,無須多禮?!?p> “各位來前線所為何事?”希伯萊明白如果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伯德文不可能丟下非常重要的任務不做陪著他們回來。
“元帥,他們是帝國和教廷來的使者,是來跟薩提亞帝國講和的?!辈挛膸兔忉尩?。
“講和?”希伯萊抬眼看了一下來者,兩個二十歲左右年輕人一個站都站不穩(wěn)了的老頭?!澳銈兛吹匠情T下的尸體了嗎?能講和的話他們也不會這樣不要命的來攻城了?!?p> 伯爵大人頓了頓,“他們的目標就是塔林堡,拿下了塔林堡他們未來就更方便入侵我們國家了?!?p> “元帥大人,現(xiàn)在大陸的局勢非常緊張,首當其沖的就是你們與薩提亞的戰(zhàn)況。無論最后塔林的歸屬是誰,對大陸的穩(wěn)定都沒有任何好處。”主教淡淡的回復到。
“可是他們薩提亞不那么想,別人我不熟,就那馬克西姆我就知道他不會退兵?!?p> “嗯……馬克西姆元帥那邊我們明天需要去一趟,到時麻煩元帥安排一下。”
“你們這么有信心能說服他?”
“元帥不相信我們有這能力?”主教臉上露出了微笑,皺紋被擠得看不出內(nèi)心。
希伯萊沒有否認也沒有說話,一時間場面陷入了尷尬。
“各位還沒自我介紹呢?還不知該如何稱呼您。”希伯萊不動聲色將話題轉(zhuǎn)了過去。“我是帝國塔林戰(zhàn)區(qū)元帥希伯萊·卡佩?!眴柸酥靶柘茸詧蠹议T。
“在下是圣主教廷白衣主教夏佐·希爾?,F(xiàn)任教廷外交顧問?!迸??雖然早已有準備,但是聽到白衣主教的身份還是讓希伯萊吃了一驚。教廷現(xiàn)任白衣主教一共才十人,眼前這位長相并不起眼的老頭居然真的是教廷高層人員之一。
“原來是主教大人,失敬失敬。”希伯萊也是一個教廷信徒,即使是帝國元帥,也對著主教施了信徒禮。
“元帥客氣了。”夏佐主教微笑著點頭示意。
艾比從主教身后走上前,對著希伯萊施了個騎士見面禮“我是圣主教廷圣騎士,艾比·洛普,是教廷的外交大使?!?p> “閣下真是年輕有為,我跟你差不多年紀的時候還在騎士學院里學習呢?!毕2R微微點頭,對于高貴的騎士任何人都不會介意多幾個。
“我叫伯特·哈維,奧斯蘭帝國高級魔法師,現(xiàn)任帝國外交大使?!辈匾采锨斑M行了自我介紹。
“哈維?好久沒聽到過這個姓了?!毕2R仿佛想起了一些事,發(fā)出了一聲感慨?!皧W斯蘭這個姓可不多。我有個老朋友也姓哈維,不知道你認識凱爾特·哈維嗎?”
伯德文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提起這個人,“您是說上任騎士大隊長?”
伯特尷尬的一笑,沒想到他父親還挺有人緣,居然認識帝國元帥。“他是我父親?!?p> “呵……”希伯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真是虎父無犬子啊,你絲毫沒有丟你父親的臉啊?!?p> “那個……請問我父親是個什么樣的人?”伯特很不解,感覺每個人一談起他父親都感覺非常惋惜的樣子。
“你沒見過你父親?他怎么了?”希伯萊誤解了伯特的意思,畢竟自從他退役之后再也沒有他的消息,發(fā)生了什么意外都是有可能的。
“不是,您誤會了,只是感覺好像你們說的跟我看到的不太一樣。你們認識的真的是我父親嗎?會不會只是同名同姓的人?”
“你父親頭發(fā)顏色是灰色的嗎?眼睛是藍色的嗎?你的母親是教廷成員嗎?”希伯萊一連串問了三個問題,伯特想了想好像的確是他父親。
“那應該就沒錯了,當年我跟他一起去的圣主教廷協(xié)助他們剿匪,你父親就在那遇到你母親的。再后來他們相戀了,你父親就從軍隊退役了,我們就再也沒見過了。”
“那他以前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這事讓伯德文跟你說吧,他以前是你爹的親衛(wèi)隊隊長?!毕2R微微一笑,他很開心能在這遇到故人之子。
伯德文也顯得很激動,他用力的拍了拍伯特的肩膀,然后把他拉到邊上給他講起了他父親曾經(jīng)的光輝歲月。
凱爾特·哈維出生于奧斯蘭東部偏遠靠海的一個小村莊,那里的人常年出海捕魚,所以那里的人都非常健壯。年輕的凱爾特不愿待在家里捕魚,加上當時跟薩提亞邊境爆發(fā)了幾次大規(guī)模沖突。年滿十八歲的凱爾特毅然離開了大海,跟隨著軍隊開赴內(nèi)陸支援邊境。
當時的邊境指揮官正是希伯萊他父親古德里奇元帥。同批抵達的士兵們當中凱爾特身高并不突出,也沒有非常明顯的特長和肌肉,于是被分配到了最基礎的輕步兵方陣中。在此后兩年里,薩提亞對帝國邊境數(shù)個城市發(fā)動了不下十次的突襲。
當時的塔林堡還在建造當中,薩提亞帝國的指揮官當然不會放任奧斯蘭將這個城堡建立起來。兩個薩提亞輕騎兵大隊趁著夜色突破了奧斯蘭的防線,在塔林堡建筑基地與駐守的一個輕步兵大隊相遇了。
空曠地帶輕步兵遇到輕騎兵,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過。輕步兵大隊長塔林命令士兵原地集結(jié)等待援軍,可是面對雙倍的輕騎兵,很多剛上陣的士兵們非常害怕。當天夜里,三伍士兵私下勾結(jié)一起投降。剛出了營地門口,正巧遇到凱爾特帶領的一伍巡邏兵,按照帝國帝國九斬十四殺令中的逃兵項,需要將這三伍士兵就地正法??墒莿P爾特身邊只有一伍士兵,在逃兵的勸說下甚至有兩人也動搖了。
身為伍長的凱爾特一言不發(fā),抽出手中長劍在一息內(nèi)放倒了三名逃兵。鮮血激發(fā)了士兵們的血性,逃兵們打算殺死他們奪路而逃。
東方人體型嬌小,逃兵們根本沒把凱爾特放在眼里,五名健壯的士兵抽出佩劍砍向了凱爾特。幾個交鋒下來,五名沙場老兵躺在了年輕的伍長面前,所有逃兵不敢再反抗,紛紛跪下祈求他看在同僚的面子上饒過他們的性命。
凱爾特絲毫沒有同情他們,刀劍紛飛,所有逃兵身首異處。至此之后,被圍困數(shù)日的輕步兵大隊再也沒有出現(xiàn)一個逃兵。倒也不是他們怕他,只是一個才二十多歲的新兵都不懼怕死亡,如果他們逃離了戰(zhàn)場,又有什么臉面回去見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自從那件事之后,凱爾特從伍長直接升到了第一中隊中隊長。此后的兩天時間,薩提亞輕騎兵不斷的攻擊奧斯蘭輕步兵大隊,大隊長塔林遇害身亡。大隊長陣亡后,第一中隊長自動升級為最高長官,凱爾特帶領剩余五千名士兵退入建筑基地。利用熟悉的地形和凹凸不平的地面,輕步兵抵擋住三個輕騎兵大隊整整一個星期。最后因為儲備糧消耗完了,輕騎兵被迫撤離出了帝國境內(nèi)。
此戰(zhàn)讓一個年輕人發(fā)揮出了他的指揮才能和作為一個士兵的精神,凱爾特被破例提升為帝國精銳“赤豹騎士團”第一大隊小隊長,此外還由帝國軍部特殊提供了坐騎和裝備。
古德里奇可以說是凱爾特人生中的伯樂,在此后的戰(zhàn)斗中,古德里奇帶著凱爾特東征西伐,教育這個漁民出身的孩子騎士禮儀和兵法。還讓自己的長子和他一同參加戰(zhàn)斗,也培養(yǎng)了他們倆生死兄弟般的友誼。
后來帝國和薩提亞簽訂了暫時停戰(zhàn)的協(xié)議,古德里奇因防守有功調(diào)回帝都任職軍部要職。凱爾特隨著“赤豹騎士團”留在了邊疆。
為了紀念在塔林堡犧牲的五千名輕步兵戰(zhàn)士和塔林大隊長,奧斯蘭帝國上任國王將新建好的戰(zhàn)爭堡壘起名為“塔林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