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會沒有飛機吧?哇,這太可怕了!”紅發(fā)女表情更加夸張了,跟吃了別人便便一樣。
呂玉玉不解反問道,“沒飛機不是很正常嗎?你們美聯(lián)難道人人都有飛機?”
紅發(fā)女一副沒聽見的樣子,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神叨叨地念道,“這太可怕了!”
“諾琳,注意禮貌!”金發(fā)男呵斥了一聲,不過表情里絲毫沒有為之愧疚的意思,他頂著一頭金發(fā),彬彬有禮地行了個貴族禮道,“貴賓們,請進!”
雖然被叫諾琳的紅發(fā)女鬧的有點不快活,不過出門在外,總要多多展示大度的一面,畢竟他們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還有學校的風貌。在金發(fā)男的引導下,明達一行人進入了別墅內部,如同宮殿般氣派的大堂,放眼之處皆是金碧輝煌。
“這里是鄙人的家,請你們隨意一些,桌上有點心,冰箱有香檳,那邊還有泳池?!苯鸢l(fā)男四處用手指點著,如數(shù)家珍般說道,末了,他不忘道,“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我叫亞瑟?!?p> “我是一辯,諾琳是二辯,還有其他兩位辯手在樓上,我去叫他們?!眮喩h上了一個圓形回轉樓梯,下來時帶來了兩個極具特征的人。
一位抱著一只碩大的玩具熊,長而卷的頭發(fā)讓她看起來像個洋娃娃。另一位是個锃亮的光頭,在華麗吊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客人到了,維尼、迪瑞安你們自我介紹一下吧?!眮喩陂L椅上坐下,雙腿疊在一起,雍容華貴地舉起一杯香檳。
抱著熊的維尼冷冷道,“你們好,我叫維尼,是三辯?!?p> “我是四辯?!钡先鸢舶l(fā)現(xiàn)呂玉玉在憋著笑,神情不悅道,“你們住在內陸的人可真沒禮貌?!?p> 時不待臉上森然了一分,對這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又多了分憎惡。
“少爺,午餐已經準備好了。”老仆人緩步進來,對亞瑟恭敬道。
“客人們,請上桌?!眮喩氖指吒邠P起,宛若一個掌控一切的君皇。
從見到這人開始,這幾師兄弟就已經很不高興了,他們作為天才,同樣有著自己的驕傲,但他們從不會變相侮辱別人,即便對象很蠢,這是原則問題。很顯然,住在別墅里的這些家伙沒有原則,他們狗眼看人低,覺得這些明達來的家伙,都是些沒見過世面的鄉(xiāng)下人。
另一邊,老教授辦公室迎來了客人,與別墅學生會面相對應的,他們的老師展開了一場意義深遠的談話。
“老家伙,出國回來毛還是白的,怎么沒染個色?”上柳老教授坐在老板桌前也不起身,抽著一根大雪茄,吞云吐霧的像個土匪。
“你也還是沒個正形,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贝虬缛逖诺睦项^笑罵了一句,在一邊的小沙發(fā)上坐下了,沙發(fā)前有個小桌,桌上擱著一張宣紙和一支毛筆。
“你的那些洋學生攻擊性很強啊,才回國沒多久,就把我的學生給召過去了?!崩辖淌谟蟹N護犢情緒,此刻反應在了臉上。
儒雅老頭笑著搖手道,“現(xiàn)在的年輕人都是這樣,不過,咱們年輕那會兒,不也是老愛斗來斗去的嗎?”
“蔡明,你還是老樣子,什么都沒變?!崩辖淌谕O聛恚Z氣中帶了一絲落寞。
“錯!我叫法約爾,不要再提那個骯臟的名字!”儒雅老頭仿佛被戳中了軟肋,如刺猬般全身的倒刺都豎了起來。
老教授笑吟吟地看著被激怒的法約爾,平緩而真實地闡述道,“就算你改名換姓,甚至是改變國籍,也改變不了你父母是農民的事實,你的根在農村,逃去國外也無濟于事?!?p> 法約爾咆哮道,“我是紐克人!我的父母也是紐克人!他們是正經生意人!”
老教授冷笑道,“連自己的過去都無法正視的人,到底如何育人?農民是個高尚的職業(yè),并不如你認為的那般不堪,如果這點都想不明白,那你教的學生恐怕也不過如此吧?!?p> 提到學生,法約爾冷靜了下來,學生是他的驕傲,是他最完美的杰作,他恢復自信道,“優(yōu)秀辯手只會產生一個,能去哈瑞學院當研習生的也只有一個,這個人必定是亞瑟!”
“友情提示,我的學生可不是省油的燈?!崩辖淌诘淖旖浅霈F(xiàn)個小窩,這是極富自信的笑容。
與老師對話同步進行的,是學生們挑釁意味更加濃烈的交鋒。
“聽說你們內陸人吃不起茶葉蛋?”迪瑞安啃著大龍蝦,瞇著眼睛問道。
呂玉玉瞄了迪瑞安锃亮的鹵蛋一眼,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這是謠傳,我們還能吃虎皮蛋呢?!?p> “虎皮蛋?”迪瑞安放下龍蝦,陷入深思之中,虎皮蛋?虎皮二字足以說明很多問題,可是虎皮是怎么和蛋扯上關系的?這讓迪瑞安百思不得其解。
出于某種不確定,迪瑞安說話變得小心了一些,他請教道,“虎皮蛋是什么?是用虎皮做的?”
呂玉玉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搖手道,“說了你也不懂,下次你有機會自己去試試吧?!?p> 迪瑞安心有不甘,化悲憤為食欲,繼續(xù)狂啃龍蝦。亞瑟見局勢有些脫離掌控,不符合他全面壓制的預期,他用金色手帕擦了擦手,開口道,“雖然在辯論會上我們是辯手,不過辯手也能變?yōu)檗q友,應當互相學習相互進步。我們很看重哈瑞學院的研習生資格,這半年來把課程都放到了一邊,苦心孤詣一個辯字。那么,敢問你們是如何準備的?”
“半年?”時不待大笑三聲,“我的師兄們已經準備了整整兩年了!”
三位師兄的目光齊刷刷掃了過來,像是在問,何時準備了兩年?不是近幾天才討論辯題嗎?
時不待不理他們,用更加堅肯的語氣說道,“辯可辯,非常辯,辯道無涯,我的師兄們花了整整兩年才摸到門檻,你們短短半年,又能悟到什么?”
美聯(lián)小崽子們聞言大驚失色,特別是亞瑟,臉都成豬肝色了。他們常年居住海外,未曾了解國內套路,被時不待這么一嚇,頓時信心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