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科學(xué)一看是蘇晴,就把窗戶拉開一道縫,以便聽清他們的對話。
“晴晴你來啦!”馮少哲佯裝很艱難地坐起身來。
“別動!我扶你!”蘇晴迅速放下飯盒,扶著馮少哲坐直。這時她留意到桌上放著兩個飯盒,而且是一模一樣的。估計這飯盒也是在學(xué)校超市買的吧。蘇晴打開一看竟然也是雞湯,“這個是誰送來的?”
“這個……”馮少哲一想不能如實說啊,不管說是暗戀他的人送的,還是說曾小雨送的,都會影響他追蘇晴,于是撒了一個謊道,“是我媽帶過來的!”
“你媽來過了?”蘇晴問道。
“呃……是,剛走?!瘪T少哲只好將錯就錯。
文科學(xué)在外面聽的差點笑出聲來,送了個雞湯曾小雨就當(dāng)媽了!那我不要當(dāng)他爸了!
“你好點了嗎?”蘇晴問道。
“好些了,但還是很痛,嘶……”馮少哲說著一呲牙,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腿。
“你不要緊吧!”蘇晴神情緊張地站了起來。
“沒事,沒事……”馮少哲揮揮手裝出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蘇晴坐回到椅子上,道:“沒想到陳遠竟然是這樣的人!”
“哎,知人知面不知心吶,也怪我太大意了?!瘪T少哲嘆道。
陳遠在外面聽見兩人的對話,氣得直想沖進來打人。
“你嘗嘗這個湯吧,我媽做的!”蘇晴說著把自己帶來的飯盒放到了馮少哲面前。
“別呀,蘇大姐,你是來攪局的嗎?”文科學(xué)無奈地嘀咕道,陳遠也是一臉苦相,沒想到百密總有一疏,眼看馮少哲就要喝下他們親手炮制的“心靈雞湯”了,結(jié)果半路又殺出一碗雞湯來!
“是阿姨做的呀,我最愛吃阿姨做的飯菜了!”馮少哲表現(xiàn)出十萬分興奮的樣子。他是在蘇晴家里吃過幾次飯,可他真的有那么喜歡蘇母的手藝嗎?NO,他是在恭維蘇晴。
“那你就多喝一點咯!”蘇晴道。
“一定喝完!”馮少哲說著又指了指曾小雨送來的那個飯盒,“這份我沒動過,不如你喝了吧!”
什么?陳遠和文科學(xué)大吃一驚。蘇晴,那一份可不能喝??!
“好啊,就讓我嘗嘗你媽媽的手藝!”蘇晴說完就端起那只飯盒,掀起蓋子,取出湯匙,盛滿一匙送到了嘴邊……
“NO!”陳遠在窗外忍不住叫了一聲。
“誰?”蘇晴扭頭看向窗外,空無一人,但見窗戶開著一道縫,便走了過去。
陳遠和文科學(xué)見蘇晴朝窗戶走來,便趕緊跑到樹叢后面躲了起來。
蘇晴朝窗外張望了下,并無異樣,便把窗戶關(guān)上了。
然而,等到陳遠兩人再次回到窗戶下面往里看時,卻見蘇晴和馮少哲每人端著個飯盒,各自喝起來了!
“我的天哪!”文科學(xué)一拍腦門,“早知道會這樣,我就少放點料了!”
“完了,等會兒我得去買止瀉藥了!”陳遠耷拉著腦袋道,“麻煩你再找曾小雨給蘇晴送去。”
“我家小雨一會兒送瀉藥,一會兒又送止瀉藥,人生如戲啊……”文科學(xué)道,“那我們現(xiàn)在干點啥呢?”
“來都來了,再看一會兒吧。”陳遠兩手一攤道。
“大陳,你的嗜好就是不一般,喜歡看美女竄稀!”
“草!”
兩人在外蹲著。就見馮少哲一口氣將雞湯喝完,而蘇晴只是喝了十幾口就放下了。
陳遠也稍稍松了口氣,幸虧她沒多喝啊,要是像馮少哲那樣喝個底朝天,一會兒藥效發(fā)作,不得把心都拉出去??!
二人在窗外靜靜地觀察著,就像等待著暴風(fēng)雨的來臨。約摸半個小時過去了,卻沒見蘇晴有什么動靜。陳遠心中的石頭也落地了,看來沒什么事,撤吧,白忙活一中午!
陳遠二人垂頭喪氣地回了宿舍。
下午上課的時候,陳遠還是不太放心,又讓文科學(xué)打聽蘇晴的狀況。
曾小雨回復(fù),她很好啊,就在我身邊坐著上課呢!
沒一會功夫,陳遠收到了蘇晴的信息:“我錯怪你了,對不起?!?p> 咦?什么鬼?陳遠這會兒覺得自己兩世為人都是單身狗的原因是:他一點都不懂女人!
別說他不懂了,文科學(xué)也是一頭霧水。
直到后來,文科學(xué)從曾小雨那里一翻打探,兩人才大概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那天中午,陳遠二人離開之后,馮少哲突然覺得小腹脹痛,接著就有非常急切的上大號的欲望,他本來想忍一忍,等蘇晴走了他再去的,但屎來如山倒,哪能忍的?。讉€響屁過后,他便知自己已無回天之力了,于是趕緊下了床,準(zhǔn)備如廁。
馮少哲為了揩油,在蘇晴面前一直是裝作右腿不便,一瘸一拐地走路,好讓蘇晴攙扶于他??僧?dāng)時,那種火山噴發(fā)的急迫感讓他一著急,忘了裝瘸,甩開蘇晴一路小跑進了衛(wèi)生間。
一通排山倒海之后,馮少哲扶著墻從衛(wèi)生間出來,見蘇晴盯著他的腿看,才突然想起自己的腿是應(yīng)該有傷的,于是趕緊裝瘸。
蘇晴盯著他的腿,冷冷道:“你不是右腿受了傷嗎?轉(zhuǎn)移了?”
馮少哲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裝錯了,裝成左腿瘸了!“啊……這……晴晴,你聽我說……”
蘇晴只說了兩個字“無恥”,轉(zhuǎn)身便離開了校醫(yī)院。
可陳遠和文科學(xué)始終不明白,明明馮少哲喝的是蘇晴帶來的湯,而蘇晴喝的是有藥的湯,為什么竄稀的不是蘇晴而是馮少哲呢?
為什么呢?這恐怕要問一問馮少哲了。
那日,就在蘇晴去關(guān)窗戶的時候,馮少哲把自己的湯和蘇晴的湯偷偷調(diào)換了一下??伤麨槭裁匆@么做呢?
馮少哲有一個怪癖,不愛吃胡椒,而蘇母做湯則是必放胡椒,而且量不是一般大。他一打開飯盒就嗅到一股濃烈的胡椒味,正愁如何喝下這一碗雞湯,蘇晴去關(guān)窗了。
所謂不作死就不會死,馮少哲可真是自作孽??!后來他真的住院了,整整拉了三天。簡直把心都要拉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