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妝師走后,薛音突然問道:“誒?你跟陳遠是高中同學?你們什么時候好上的?”
“啊?”程菲菲一愣,“姐,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八卦?”
薛音似乎根本沒有看到程菲菲訝異的表情,接著問道:“高中時就好上了?”
“沒有啦,去年寒假時才好上的!”
“有沒有滾床單?”薛音冷艷的表情問出這樣的話來,讓一向大方的程菲菲都有點無所適從。
“姐!說啥呢?”程菲菲臉蛋兒立刻紅了。
薛音嘴角揚起一絲淺笑。
這時工作人員開始喊第九組的姑娘們準備入場。
兩個女孩輕輕擁抱,程菲菲道:“加油!”
薛音淡淡一笑,轉身出了休息室。
舞臺這邊,自從聽完張彤的女高音,后面的選手怎么聽都感覺不帶勁。不少觀眾餓的不行,陸續(xù)離席退場。
薛音是第九組第五個上場。
主持人手握話筒道:“下面有請第九組的最后一位選手,薛音。這位選手在海選的時候就唱了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不得不說藝高人膽大!那么今天,她帶來的,依然是一首原創(chuàng)歌曲,有請!”
主持人說完,三位評委便知道這個女孩是誰了,前面幾位選手平淡無奇的表現(xiàn)顯然令他們有些乏味。他們都在期待,薛音今天將會帶來一首什么樣的原創(chuàng)歌曲?
薛音走上舞臺,在麥克風架前面站定,舞臺燈光暗下,只留一束光芒將薛音一襲白裙照的潔白如雪。
攝像師給了薛音一個特寫,舞臺兩側的大屏幕上露出她清秀的面孔,和燈光下透亮的發(fā)絲。
蘇恒看得傻了眼,薛音還沒開口,他就已經陶醉了。
陳遠不得不佩服薛音,無論什么樣的歌給她,她都能很快領會其中之內涵,并將它演繹得淋漓盡致,不僅僅是演唱,還有臺風和神韻。
此時音樂響起,薛音兩手搭在麥架上,紅唇微啟:
“
匆匆那年我們究竟說了幾遍再見之后再拖延
可惜誰有沒有愛過不是一場七情上面的雄辯
匆匆那年我們一時匆忙撂下難以承受的諾言
只有等別人兌現(xiàn)
……
”
薛音一慣的低吟淺唱,正如海選時柳暮云所講,真乃大珠小珠落玉盤,回響在整個演播廳的上空。中途退場的觀眾停住了腳步,駐足在原地。
“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
是否還能紅著臉
就像那年匆促刻下永遠一起那樣美麗的謠言
如果過去還值得眷戀
別太快冰釋前嫌
誰甘心就這樣彼此無掛也無牽
我們要互相虧欠
要不然憑何懷緬
……
”
副歌一起,蘇恒醉了,陳遠醉了。
《匆匆那年》,這首歌的旋律和歌詞結合起來似乎有一種無形的魔力,把每個的思緒強行拉到那個令人懷念的青澀時代。
不少觀眾都已經陷入了深深的懷念之中,淚眼朦朧……
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此時評委柳暮云,已經是紅著眼在聽了。
薛音唱完,全場依然十分安靜,幾秒鐘后,零星的掌聲打破了寂靜,跟著掌聲雷動……
掌聲停下之后,主持人上臺。
“這歌太美了,讓我忍不住想起了過去,想起了我的……哦,還是不說了,我老婆十分關注這檔節(jié)目。”主持人打了個趣,現(xiàn)場氣氛稍微活躍了一些,他言歸正轉,“第九組的歌手全部演唱完畢,請評委老師做出點評!呃,女士優(yōu)先,有請柳暮云老師……”
柳暮云此時還沒有回過神來,正用紙巾擦拭著眼淚,“啊,我……”
“不好意思,我為我的唐突深感抱歉,”主持人見柳暮云不在狀態(tài),馬上圓場,“讓我們的暮云老師調整一下情緒先。有請李牧老師作出點評!”
“暮云老師要不要去補個妝?。俊崩钅翜惤捦?,朝柳暮云的方向玩笑道。
柳暮云擦著眼角:“下次我不畫妝了!”
現(xiàn)場發(fā)出一陣哄笑。
李牧坐正身子,接著道:“我一直以為,選秀比賽中,能有一把好嗓子才是最出彩的,剛才第六組張彤的高音表現(xiàn),更加讓我確信了這一點。但是聽過薛音的這一首《匆匆那年》,我徹底否認了我之前的想法。雖然,只有短短的4分鐘,但那句‘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已經讓我無法忘懷!”
“對!對!‘如果再見不能紅著眼,是否還能紅著臉。’多么動人的詞句,”柳暮云已經穩(wěn)定了情緒,“歌好,詞好,演繹的也非常到位,我真的很想知道,這首歌的原創(chuàng)還是上次那首《滴答》的作者嗎?你能告訴我他是誰嗎?”
“還是他,但是他不讓我說。”薛音道。
“真是大隱隱于市吶,高人。”柳暮云顯出幾分失落。
這時紀老開口了,但只說了簡短的一句話:“得確是一首難得的好歌,能在三分多鐘得到觀眾的認可,實屬不易?!?p> 眾人都在等紀老的下文,他卻已經發(fā)言完畢。
按照往常,每一位歌手,不管唱得多好,紀老都能挑出毛病來。而這次,他卻簡單評了幾句就完了。
柳暮云和李牧面面相覷,然后兩人又把目光移到主持人身上。
主持人臨危受命,眼睛一轉,旁敲側擊道:“紀老不再指教一二?看來我們的薛音表現(xiàn)完美?!?p> 紀老一向嚴肅的面孔配合性地露出笑容,“倒也不是完美無缺,這世上哪有完美的事物?就唱腔而言,有些地方本應該可以唱的更婉轉動聽一些,但她的表現(xiàn)有些生澀。我之所以沒有指出,是因為我并不能說她的處理不對,就歌曲的意境而言,她的這種方式似乎更有相得益彰之妙?!?p> 紀老說完,掌聲四起。尤其是他身邊的兩個評委,一個天后級歌星,一個資深音樂制作人,都向他投來景仰的目光。
“前輩就是前輩,您說的這些,我都有些聽不懂了?!敝鞒秩碎_了個玩笑,全場顯得輕松了許多。他接著道,“比賽當中最快樂的是欣賞每一位選手的表演,最享受的就是聆聽評委老師的點評,但最痛苦的,就是做出最后的決定,下面……又到了決定去留的時候了……幸虧我不是評委,太殘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