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沫出來后,君墨宸也沒再進(jìn)去,只是在外面跟君老爺子道別后就帶白芷沫走出了這棟小樓。
下了階梯后,發(fā)現(xiàn)任伯還等在下面,只是身邊還多了個中年男子。
五官端正,面容俊朗,只是左邊臉頰一道粗粗的傷疤讓他整張臉顯得有些猙獰,沒有毀容之前想來一定是位美男子,而且是位有故事的美男子。
這男子雖然面色冷硬,但眉羽之間卻有一股濃濃的化不開的憂郁傷痛和對世間毫無留戀的絕望。
“三少爺,三少夫人?!?p> 任伯見他們下來,開口喊道。
白芷沫微挑眉,這是得到認(rèn)證了?
“任伯,我們先走了,您注意身體,需要什么就傳個信,我會派人送上來?!?p> 君墨宸開口道。
“好的,三少爺?!?p> 任伯也沒有推辭,對君墨宸說道:
“老奴先去做飯了,等下讓云小子送你們出去?!?p> “任叔,等下讓我來做吧。”
被叫做云小子的中年男子急忙說道。
“我和老爺可都不想再吃你做的那些東西了,那是人吃的嗎?我還是自己去改善一下伙食吧?!?p> 任伯豪不客氣地說道,說著,拄著拐杖就要走。
“任伯,我去幫你吧。”
白芷沫看他走路都顫顫巍巍的,做飯那就更加困難了就想著去幫忙。
“可別,你幫忙了,你們不就得留下來吃飯了嘛?
我們山上飯菜本來就少,再加上你們兩個還不得吃沒了?
你們啊,還是早點(diǎn)下山,還能早點(diǎn)吃上飯?!?p> 任伯說完就顫顫巍巍地走了。
白芷沫尷尬地現(xiàn)在原地抽了抽嘴角,她吃得真的不多。
“云叔,好久不見?!?p> 對于任伯的不客氣,君墨宸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并不在意,而是看向那個中年男子,帶著微微的笑意和敬意,想來君墨宸與這中年男子的關(guān)系也不一般。
“是啊,許久不見,你都到了娶媳婦的時候了。墨宸,認(rèn)定了就抓住,不要讓自己后悔?!?p> 云叔有些感慨地說道,聲音有些嘶啞,不知道是受情緒所控還是本來如此。
“我會的?!?p> 君墨宸瞇了瞇眸,眼中有一閃而過的堅定。
“是啊,你小子向來通透,這些應(yīng)該都不用我這個失敗者來教,咳咳……”
云叔話語間有些落寞與感慨,說完竟咳嗽了起來。
“云叔?!本钒櫚櫭迹行?dān)心。
“咳……小子,別擔(dān)心,我沒事。”云叔擺擺手,轉(zhuǎn)而看向白芷沫:“丫頭啊,我們墨宸是個好歸宿,遇事不要鉆牛角尖,好好珍惜,不會錯的?!?p> “謝謝云叔指教,我會的?!卑总颇鹛鸬匦Φ?,不過心里確實(shí)完全不在意,她跟君墨宸完全不是這么回事呢!
“行了,我也不多說,這事啊,總歸是要你們自己體會。這是水,你們就在路上喝?!痹剖逭f著就遞過來一壺水,是那種軍用的水壺,裝的水多,應(yīng)該也夠她和君墨宸喝的了。
君墨宸接過水壺,道了聲謝后,云叔就帶著他們出了宅子。
“走吧?!?p> 大門緩緩闔上,君墨宸轉(zhuǎn)身說道。
“好?!?p> 白芷沫看了看當(dāng)空的日頭,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11點(diǎn)了,正是當(dāng)熱的時候,而且走了一上午,肚子也已經(jīng)開始抗議了,現(xiàn)在還得苦逼地往回走。
白芷沫沒走幾步,肚子就失去了原先的內(nèi)斂,叫出了聲。
“咕嚕”一聲在只有兩個人的山里顯得異常突兀。
聲音響起,白芷沫四下望著,只當(dāng)做沒聽見。
突然,眼前出現(xiàn)了一只手和一塊壓縮餅干,
“拿著?!?p> “哦。”
白芷沫看了看君墨宸,接過餅干,問道:
“那你呢?”
“我還有。”
君墨宸還是面無表情,指著前面的樹蔭處說道:
“去坐會吧?!?p> 白芷沫啃了塊壓縮餅干,又喝了水,肚子也有了個半飽。
肚子是飽了,可是這懶意卻上來了。
“走吧?!本氛酒饋碚f道。
白芷沫也站起來,看了眼君墨宸,發(fā)現(xiàn)他還是沒有一絲累的感覺,臉上帶著墨鏡,就像出來郊游的一樣。
不過,她現(xiàn)在是弱女子,是可以走不動的吧?
“君墨宸,我走不動了,你看,我的腿肚子都在發(fā)抖了。”白芷沫繃著小腿,讓腿上的肌肉抽搐抖動著。
君墨宸看了她的腿一眼,狀似不解道:“然后呢?”
“宸,你可以背我嗎?我一點(diǎn)都不重的。”白芷沫撒著嬌,嗲聲嗲氣地說道。
說完之后自己都不小心被惡心到了,內(nèi)心不由得鄙視了自己一把。
“好?!?p> 君墨宸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只是隔著墨鏡看不出來。
聽到“好”字,白芷沫就從鄙視自己轉(zhuǎn)到了鄙視君墨宸,果然男人都是喜歡嗲嗲的女生,君墨宸也不例外啊。
“上來吧?!?p> 君墨宸下了兩階石梯,背對著白芷沫說道。
白芷沫豪不客氣地爬上君墨宸的背,暗嘆一聲舒服,果然會背女人的男人都是好男人啊。
君墨宸的背非常寬闊結(jié)實(shí),很有安全感,而且走得也非常平穩(wěn),白芷沫一開始時上半身還隔著一段距離,漸漸地就直接趴在上面了。
太陽暖哄哄地照在白芷沫身上,困意漸漸來襲,頭一歪,眼睛一閉,直接睡倒在君墨宸肩頭。
君墨宸呼出一口氣,腳步依舊不停,而且平穩(wěn)。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石梯卻像沒有盡頭一樣,走完一格還有下一格。
長時間的運(yùn)動再加上太陽的烘照,讓兩人接觸的地方都浸滿了汗水,渾身黏膩,非常不舒服,睡夢中的白芷沫也不由得呢喃了幾聲。
突然,一陣山風(fēng)吹過,汗水的蒸發(fā)帶來一陣舒爽。
他站定,做了一個深呼吸,而后拖了拖背后的身體,控制著自己的大腿,腳步平穩(wěn)地繼續(xù)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