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為薛大人的男子立馬樂呵呵的上前扶起他:“子華來了,你看,老夫今日發(fā)覺了另一個有意思的人,姜昊,快來認(rèn)識一下,這就是老夫得意門生王可昕王子華。”
一旁的姜昊立馬起身整理衣袍,站起來向王可昕行禮,并暗自打量王可昕。
王可昕這個人他上輩子聽過,昭和六年探花,拒絕皇帝的提親后被罷免回鄉(xiāng),自己開了一間書院,享譽(yù)大靖,傳聞他是一個心機(jī)城府極深的人,昭和元年,武帝肅清王氏,連帶旁枝末節(jié)都沒有放過,那時的王可昕也被算在里面,結(jié)果卻令所有人大吃一驚,王可昕不盡全身而退,還挽救了龐大的王氏,誰都知道王氏是文帝一派,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另姜昊納悶不已。
王可昕淡淡的瞥了了一眼姜昊,這小子就是月容喜歡的家伙,看上去不怎么樣嘛,真不知道月容這個孩子想要干嘛。
姜昊立馬再次上前行禮道:“見過子華師兄。”
王可昕淡淡道:“你我即無來往,何來師兄之說?”
姜昊楞,他自己回憶一下自己這兩輩子,似乎沒有和王可昕有交集呀,那就不存在得罪了,只是不知為何他似不喜自己:“哦,是姜昊失禮了,剛才,姜昊已拜薛閣老大人為師,未來得及與師兄說道,到時昊的不對?!?p> 薛大人哈哈哈大笑,立馬出聲打破這兩人的尷尬:“子華,諒解為師,為師也是愛材,你可不知,這姜昊小小年紀(jì),卻是滿腹才華啊,你可別小看他了。”
王可昕客套的笑了一下道:“老師的眼光向來不錯,子華今日來是告訴老師,子華以找到老師前些時日丟失的物件,特來請示?!?p> 薛大人臉色陰郁的拉住王可昕:“當(dāng)真,近日頭痛突范,倒是沒什么精神再看了,不如子華幫我先收著,待我過些時日上門取走?!?p> 王可昕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笑:“諾?!?p> 姜昊聽得云里霧里,但還是猜出來,根據(jù)上輩子的記憶來看,這位薛大人未入閣時只是一個地方官,娶了一個富戶的女兒,靠著老丈人的支持一路高升到京城,被當(dāng)時的首輔姚大人招為女婿,在姚大人的力薦下,他終于步入內(nèi)閣,但是他卻隱瞞了他有妻兒的事情,想來是入閣后想起老家的妻兒,派了王可昕尋找,看王可昕這個樣子估計是已經(jīng)找了,可惜,徐大人的第二任妻子姚夫人前些日子突然襲擊了過來,誰都知道姚大人的女兒是個潑婦,薛大人這些年估計也沒少受氣,可惜這個姚夫人自己生不出兒子,也不許他在納妾。原來這個薛大人留著這一手,怪不得他不著急納妾傳宗接代,原來他已得知老妻有后。
王可昕與薛大人閑聊了一會家常,就告辭退了出來,姜昊也跟著告辭,快步走了出,趕上王可昕道:“早就聽聞王子華大名,再下仰慕已久,不知子華兄可愿與愚弟品茗?”
王可昕思量一下問道:“求之不得?!?p> 了解一下未來的情敵,也是個不錯的事情,更何況是送上門的。
于是兩人并肩緩緩而去,心懷鬼胎。
王可昕云淡風(fēng)輕的走在路上,心里卻思量著薛大人的意思,為何人找到了反而不急,難不成他已知道流落在外的是個女兒,因此不愿意接近府中多此一舉。
姜昊叫了家仆牽過馬車,王可昕低頭上了車子,姜昊回首望了一眼大氣的閣老府,不論世家還是官員,永遠(yuǎn)都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內(nèi)里骯臟不堪,復(fù)又想起那個明眸皓齒,決策果斷,肆意飛揚(yáng)的女子,夏春芳,再等等,等我有能力了,一定帶著你遠(yuǎn)走高飛。
卻說林月蓉好不容易等到再次去西區(qū),早就著急的不行,一大早就讓流云給她準(zhǔn)備素凈的衣物,穿戴好了后就急急的朝門口跑去。到了正堂才發(fā)現(xiàn)今天是十五,家里要去香山拜佛,昕表哥他們因為有事,就早早走了,好不失望啊,但是,沒人帶他去,不代表她自己不能去啊,在小舅母的強(qiáng)拉硬拽下,她裝作肚子疼,成功的留在了家里。張氏不放心她,本來要留下來的,架不住姨媽和舅媽的轟炸,還是將自己托付給了流云,三步一回頭的走了。等他們一走,某女開開心心的跳起來,讓鳴翠給自己換好男裝,帶著流云就出了門。
兩人一路走走停停,因著是趕集的日子,今日街上的人莫名的多,商鋪到處都是人,走至大集,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有人排隊進(jìn)入,喜得林月容當(dāng)即就想進(jìn)去,虧的流云拉住她,提醒她今日重要的事情,要不然,林月容可就忘了要去說書的事情。想到這里,立馬擋了一輛牛車,晃晃悠悠的朝西區(qū)走去。
走了兩刻鐘,到了西區(qū)門牌下,那牛車死活不肯進(jìn)去,只得自己帶著流云一路走了進(jìn)去。今日來此的達(dá)官貴人很多,多半都沿著幽蘭湖畔散步,還有大部分女眷等候在渡頭坐船去山上。
林月容踮起腳望了望,沒看到張氏她們,估計是上山了,拉著流云放心的溜達(dá)在摩肩接踵的人群里。逛了好一會,才往茶樓小筑走了過去。
今日的茶樓小筑生意到時不錯,不少人都在門口排隊,小二忙的腳不沾地,比對面的雅閣生意好的上百倍,喜得掌柜笑的看不見眼,忙聲招呼。
姜昊走到茶樓,看見有這么多人,不由皺起眉頭,這家店的東西也就一般般,裝潢也是一般般,怎么就比過了自己經(jīng)營的雅閣,他望著茶樓里面的佇立在二層樓閣的白衣男子,不由得瞇起了眼睛,上一世雖未見過王可昕,卻也聽說過他的厲害,就連夏春芳都對王可昕贊不絕口,說可惜他們是對手。現(xiàn)在見面,他倒是想知道,夏春芳到底和王可昕是什么關(guān)系?
進(jìn)了茶樓,被小二領(lǐng)進(jìn)了二樓包房,發(fā)現(xiàn)除了王可昕,張恒和林居然還有兩個陌生的華服男子,姜昊有些窘迫的行了禮,抬頭就看見一個極其熟悉的人站在那里,驚了一下。
那兩名男子腰間各墜了價值不菲的玉佩,想來身份差不了。
其中一個穿著青色繪花紋,帶著裴翠貔貅玉佩的男子站起來道:“子華,沒想到你除了讀書,就連經(jīng)商也是天才呀,竟能頂著文山雅閣將這普通的茶樓弄得人聲鼎沸,愚兄佩服佩服?!?p> 王可昕走到位置上,端起青玉白茶杯說道:“來,給你們引薦一下,這位是…”
話未說完,那位男子立馬打斷自我介紹:“再下王彥。”
姜昊立馬回禮:“小弟姜昊?!?p> 姜昊思緒,這位男子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要不然也不會阻止王可昕暴露他的身份,而另一位,不用說他也知道是誰,臨安王世子—歐陽政。
王可昕示意大家都坐下,叫了小廝上了茶餅。
“子華,這次會試,你若是中舉,就來京城祝我一臂之力如何?”冷峻華美的少年歐陽政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