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蓉倒是張大嘴巴,這個張衡眾目睽睽的,怎么出氣呀,卻不想這貨竟然趁著兩位大廚取菜的功夫,上前穿過廊子,親自取了北原賽馬陸的烤羊腿,造型真是大氣別致,不過杭姑娘的亭臺樓閣也是別樣的精致,引得不少的好評,各個州縣來的大人們也都是伸長脖子等著品嘗。
先是有人講杭姑娘的端上來,細細的將菜分在各個白玉小蝶中,讓每個仆人如數(shù)的端到州縣大人們的桌子上,杭姑娘還端上了秘制的濃湯,那些吃過菜,喝了湯的人都是連連叫好呀。
林月蓉也是好奇的望著這飄著花瓣的湯盅,這湯水竟然是金色的,想必是加入南瓜的緣故,使得湯料顏色驟變,在一喝,她的臉立馬皺了,你妹的,這不就是西餐廳的雞茸蘑菇湯嗎,這貨難道是來自現(xiàn)代的?
帶著懷疑,她也不敢多露出什么奇怪的表情,只能端著湯盅靜靜的喝,王可昕喝了一口,放下來,在紙上寫了什么,讓銘四端了下去,王可昕道:“蓉兒覺得如何?”
林月蓉尷尬的笑道:“味道尚可,尚可,就是有點甜?!?p> 王可昕笑道:“用了甜南瓜配上甘草,不甜也難怪,不過這份心思倒是難得。”
林月蓉嘿嘿笑了兩聲,那是你沒喝過外國人正宗的雞湯,喝了那才叫個精彩,還沒顧得上回話,就看到銘四又快步回來道:“公子,張家太太和林家的老爺帶著人來了,說是要來熱鬧熱鬧。”
張家的,張氏來了,林月蓉呼啦一下站起來,立馬說道:“我也想娘了,表哥,我去接娘進來?!?p> 說著就跑出去,看到張氏穿著青衫,別著青玉簪子站在門口,笑吟吟的和流云說話,流云看到林月蓉,立馬甜嘴道:“看姑娘這著急的,這看的人那個不羨慕你們母女情深的?!?p> 這話張氏愛聽,立馬盯著林月蓉道:“你可是慢點,要是摔著怎辦?”
林月蓉笑嘻嘻的說道:“不會,有娘在,怎么會摔倒?!?p> 張氏慈愛的摸著她的頭,林月蓉接機躺在她的肩頭悄悄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景,張氏這次來,林老爹沒有跟來,倒是林大伯帶著他那個野心頗大的女兒林蕓娘過來,兩個人一臉堆著笑,站在張氏的身后,看的林月蓉要起雞皮疙瘩。
林蕓娘故作羨慕道:“真是羨慕大娘和蓉姐兒,你們這情分,還真羨煞旁人?!?p> 林月蓉抬頭諷刺道:“有什么可羨慕的,不過是母女天性,表姐羨慕,回去也抱抱大伯娘呀。”
林蕓娘嘴巴不自然的扯了一下,說道:“說的也是,只是我娘她比較喜歡呆在家里?!?p> 林月蓉扁扁嘴道:“那就是你不對了,大伯母閑來無事,還是多出來走走的好?!?p> 林蕓娘趕緊接嘴,感激道:“妹妹說的對。”
林月蓉懶得理她,通過幾次的打交道,就知道這個人心思不簡單,因此拉著張氏往里面走去,興奮的說道:“爹怎么沒來?娘,可熱鬧了,昨個就讓您過來,你今天才來,可是錯過了很多精彩的事?!?p> 張氏捂嘴笑道:“就你知道的多,你爹他老毛病心口疼,也不知道哪里疼的慌,說是來不了,硬是去了老二家里,好像是你二叔摔了腿,這不,我一個人來了?!?p> 林月蓉聽到林老二摔了腿,有些嚇道:“娘,二哥他嚴(yán)重嗎?”
張氏道:“肯定不嚴(yán)重,要是嚴(yán)重,哪里還有工夫請了你爹去,還不得哭著喊著爬到門口來叫喚?!?p> 林月蓉點點頭,哎,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還真是不賴的至理名言呀。
林蕓娘跟在后頭,左顧右盼的,目光到了高臺上的王可昕處,慢慢的愛戀和羨慕,不由自主的站在那里,癡癡的瞅著,看的一旁的流云都有些不自然道:“表小姐要是不去了,奴婢可就要先去伺候主子了?!?p> 林蕓娘這才發(fā)覺自己的失態(tài),立馬強笑著:“不敢勞煩姐姐了,您要是有什么事情,盡管去忙吧,不用管我們的。”
流云也是懶得和一個小丫頭計較,微笑著施了一個禮,帶著兩個丫頭就追趕林月蓉母女兩個,只剩下林氏父女兩個大眼瞪小眼的望著對方。
林蕓娘憤恨的盯著林月蓉他們離去的方向,心里暗暗的發(fā)誓,早晚有天,她要將這個女人從王可昕的身邊拉下來,那樣一個天仙一樣的人兒,也只有自己能配得上。
林月蓉帶著張氏可巧走了過來,正好看張衡端著一大盆的烤羊肉灑在了陳紹聰?shù)纳砩?,兩個人還在爭辯什么,林月蓉有些吃驚,不過此刻的陳紹聰還真是用狼狽不堪這個詞形容好,只見他整齊的頭上灑著各色調(diào)料,薄厚一致的肉片十分均勻的鋪在他的臉上,還有湯料,他整個人,半邊身子都濕了,林月蓉望著這樣一個登徒子狼狽不堪的樣子,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這才想起來,表哥說的出氣,就是這般嗎?
張衡很是無辜的擺手:“陳公子,我不是說了嗎,我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不小心踩到什么東西,也不會浪費這些好東西呀?!?p> 陳紹聰聽得咬牙切齒,感情自己的顏面,還不值這些食物,真是可惡,他握緊拳頭低聲道:“那還真是冤枉公子了?!?p> 張衡摸摸下巴,笑道:“冤枉不說,你自己知道就好,就不用給我道歉了,我看今個這個肉也是糟蹋了,不如讓那兩個廚子直接晉級吧,也免得人家一番心血,哎呀,這么好的東西,怎么就偏偏和你陳公子碰到了,真是晦氣啊?!?p> 陳紹聰忍無可忍道:“張公子的話說的跟在下沒有受到損失一般,真是…”
王可昕站起來道:“陳公子不要生氣,銘四,還不讓人帶著陳公子去更衣。”
銘四立馬很有眼色的說道:“是?!?p> 趕忙叫了個女人跟上,伺候著陳紹聰離去,等到他離去,張衡眼尖的看到地上有個白玉棋子,他拾起來,跑到王可昕身邊道:“表哥,你看,我真的不是故意,剛才興許是踩到這顆棋子,才摔倒的?!?p> 王可昕笑道:“無妨,只是陳大人可別怪罪我這走路不穩(wěn)的弟弟才是。”
陳大人哪里敢怪罪,馬上起來堆著笑臉道:“哪里勞煩您了,叫我說直接讓他家去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