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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魂師與八神器

第二十五章、醫(yī)師琴奈

安魂師與八神器 一蓑煙語 3240 2016-12-24 21:55:01

  前往醫(yī)務室的一路上,自詡?cè)棠土Σ诲e的斐安要被這個神經(jīng)大條的白癡金發(fā)王子給煩死了。

  “吶,斐安!你是魂師吧?不能給我施個魂術治療一下嗎?醫(yī)務室好遠啊!要是還沒到我就流血而亡了怎么辦?”

  都給你包扎過了怎么會血盡而亡。斐安眉頭皺了皺:“我沒學過治療類的魂術?!?p>  “說起來,我至今為止都沒見過你施魂術誒!你明明是個魂師,怎么反倒喜歡拿刀?”納西索斯的嘴巴就沒有一刻停歇。

  “相比起魂術,我更適應用雙手去解決事情?!膘嘲搽m然有點煩他,但出乎意料地愿意把自己的事告訴給他,“我學習魂術的時間也并不長,才一年左右。所以其實作為魂師我是不合格的?!?p>  因此面對璐易絲,作為魂師的她是有點心虛的。

  納西索斯更納悶了:“那你為什么要參軍?在這里能學到的也都是體術上的,難道不是在外面找一個靠譜的資深魂師教自己比較好嗎?”

  “我想要變得更強!”斐安停下腳步堅定地回答,“無論是體術還是魂術,特拉杰提爾答應過會讓我變強的!”

  “確實,那老頭很強,也會讓你變得強,但是,”納西索斯的聲音低沉下來,“你變強了以后要做什么,變強了又有什么用……”

  斐安轉(zhuǎn)過頭去看他,聽說納西索斯在哈爾莫內(nèi)王國的地位很尷尬,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將來繼承王位的應該是前王后海倫所生之子厄諾亞,一旦新國君登基,芙洛娜王后和納西索斯王子的去留就讓人想入非非了。

  他該不會已經(jīng)自暴自棄了吧?

  她想了想,腦海中浮現(xiàn)出幾張臉:“變強了就能和命運對抗,來保護那些我所珍視的人和事物。”

  納西索斯身體一抖,抬起頭去看斐安,她的表情很認真,語氣卻有股傷感的意味,他一時反駁不了。可一想到剛才特拉杰提爾說的那番話,怒氣突然涌上喉頭。

  “呵,對抗?怎么對抗?對抗了就能保護了嗎?他想要那個位置就讓他去,我根本不稀罕!”他仿佛是自言自語,聲音卻越來越響,“我只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為了保護而對抗他還不如以逃脫來保護!”

  斐安似乎明白了,那個他,應該就是指納西索斯同父異母的哥哥厄諾亞吧。她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問:“你預備要逃到哪里去。”

  “哪里都好!總有他找不到、到不了的地方!”

  “呵?!膘嘲查_啟嘲諷模式,頭微微抬起,眼睛微瞇,“你也太小看對方想殺你的心了!那可能會比你想活下去的意愿更為強大!別小看這個世界啊幼稚的王子!”

  “你說什么!”納西索斯臉色陰沉得可以下雨了。

  “我說你很幼稚誒!你難道要一輩子躲在芙洛娜王后和特拉杰提爾的羽翼下嗎!看著你最親的人一個一個被對方從這個世界抹除,你還要求對方給自己一條生路嗎!”斐安拍開對方抓過來的手。

  “你又懂什么!我在異鄉(xiāng)漂泊了十多年!往后只想要和母親安靜地過完一生,你怎么會懂我的痛苦!我的愿望!”

  斐安一巴掌往他的臉上拍了上去,聲音清脆無比,打得納西索斯直接傻了眼,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你痛苦?這世上比你痛苦的人千千萬萬,你那種算什么痛苦!”斐安揉了揉自己疼痛的手,“什么都不做只想著自己的痛苦,你這種人最差勁了!”

  她轉(zhuǎn)過身望著滿天繁星:“你知道什么是最痛苦的嗎?發(fā)現(xiàn)弱小的自己被別人保護著,然后眼睜睜失去了自己最珍視的東西,而自己卻什么都做不了的時候?!?p>  納西索斯忘記了憤怒和疼痛,眼前的斐安語調(diào)雖然平淡,可單薄瘦小的身影和話語里的哀傷好像跟自己不在同一個世界一樣,由傷感編制的繭將她牢牢困在其中。

  “我曾經(jīng)和你一樣,想要逃離,然而命運是無論如何都逃避不了的。試圖逃走的三年,偷來的三年,反而是我最痛苦的三年,想要的東西在逃走的情緒下變得支離破碎。那時候沒有目標的我,只不過是一具空殼?!?p>  她只說到了這里,良久才回過身:“走吧,去醫(yī)務室。”仿佛剛才的一切并沒有發(fā)生。

  后半段路,納西索斯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

  到了醫(yī)務室的營帳前,斐安禮貌地在門口道:“請問有人嗎?”

  過了一會兒,里面?zhèn)鞒鲆粋€女孩子的聲音:“有的!請進!”

  女的?醫(yī)生?斐安突然想到營帳上掛著的菖蒲,難道是室友?

  “打擾了!”她掀開營帳的門走了進去。

  醫(yī)務室并不是很大,但是東西倒是很齊全,大概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感覺?

  左邊是一張書桌和幾排書架,斐安粗略看了下書名,大多都是醫(yī)書。

  正對著門的是一排排放置整齊并且每一瓶都貼上了標簽、五顏六色的藥劑。右邊被一大塊簾子遮住了,被遮住的區(qū)域挺大的,斐安猜測那里可能是手術室和一些病床,可能還會有大型治療儀器。

  “有什么可以幫忙嗎?”從右邊的簾子后探出個人來。

  藍色的頭發(fā)盤在了后面,頭上夾著白色的護士帽,皮膚白皙,高挺的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雙頰上有點可愛的小雀斑,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子,斐安覺得她有點眼熟。

  “醫(yī)生您好!他手臂上受了點傷,如果可以的話請您給他處理一下,謝謝!”

  藍頭發(fā)的醫(yī)生托了托滑落的眼鏡,走到低頭不語的納西索斯邊上,抬起他受傷的手臂:“我叫希波克拉底﹒琴奈,你們叫我琴奈就好。嗯,初步處理地不錯,他是被什么傷到的?”

  “匕首。”

  琴奈解開斐安之前簡易的包扎:“傷口有點深,我給他上點消炎止痛藥,然后重新包扎一下,可以吧?”

  斐安退到一邊:“由琴奈醫(yī)生您來決定。”

  琴奈抬起頭看著傷員的臉,哇塞,金發(fā)帥哥誒,可是為什么自始至終都不說話呢,都是那個小女孩在回答她。還有,他的臉上……

  “你臉上是怎么了?要不要我給你敷冰袋?”他的左臉上有很明顯的紅色痕跡。

  斐安轉(zhuǎn)過身假裝去看書架上的醫(yī)書,她雖然并不后悔打了納西索斯,但是打王子殿下這種事還是不要讓別人知道比較好。

  納西索斯伸手碰了碰還有點疼的左臉:“不要緊,摔了一跤擦到的?!?p>  琴奈直起身體,往右微側(cè)瞥了眼斐安,然后走向簾子:“我去拿藥,你們稍等一下。”

  等她徹底走進簾子后,斐安才回頭去看納西索斯,沒想到他居然隱瞞了。

  琴奈回來后,看到斐安正在翻看書籍,而納西索斯仍然保持著那個姿勢,她一邊換藥一邊問道:“對了,還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們?”

  斐安合起書:“我叫斐安,斐安﹒索拉?!比缓罂戳丝醇{西索斯,見他仍沉浸在思考中,便替他答道:“他叫納西索斯?!?p>  “看斐安你的服飾,是名魂師吧?”一位年輕的女性魂師,今天聽到的傳聞說的就是她吧?

  “嗯?!膘嘲餐nD了一下,“琴奈醫(yī)生是昨天剛進軍營的吧?”

  琴奈用繃帶包扎好傷口:“是的,你怎么知道?”

  “營帳那邊的菖蒲是你掛的吧?”斐安繼續(xù)問道。

  琴奈抬起頭:“你怎么……啊!那個貓耳朵難道指的就是你?你知道那是菖蒲?”

  “嗯。我小時候?qū)W過點藥草的知識,不過大多數(shù)只知道它們在東方大陸的叫法?!膘嘲矊⑨t(yī)書放回書架上。

  東方大陸?是哦,她的黑色頭發(fā)和黑色眼睛,有東方的血統(tǒng)嗎?

  琴奈幫納西索斯處理完手臂上的傷口,在他臉上的傷口上擦了一點藥,算是處理完畢了,然后直起身體細細打量她的室友。

  “你的手也受傷了吧?讓我看看!”斐安的左手明顯綁著繃帶,無從隱瞞。

  琴奈也沒經(jīng)過她的同意,走上前去抓起她的手察看。

  繃帶上沾了血,傷口崩開了嗎?她熟練地解開繃帶,一條貫穿手掌的傷痕讓她觸目驚心。

  “你傷了幾天了!怎么傷口會這么深!也沒好好處理!虧你還懂藥草呢!你自己看看里面都發(fā)炎了!你是不要命了嗎!”出于一名醫(yī)生的本能,對于不愛惜自己的人琴奈生氣地劈頭蓋臉地罵了上去。

  斐安其實自己也沒怎么仔細看過這個傷口,前幾天換干凈繃帶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現(xiàn)在又變得嚴重了?是不是訓練的時候汗流到傷口里了?

  琴奈找了一會兒沒找到她要的藥,只好喊道:“過來!我們?nèi)ダ锩嫣幚恚 ?p>  病人不能不聽醫(yī)生的話,否則醫(yī)生暴走起來可是要命的,斐安只好跟在琴奈身后也進了簾子,到達了醫(yī)務室的另一邊。

  果然,是一排排病床,斐安還看到了手術要用到的一些器具,還有一個很大的強光燈。

  “過來!”琴奈兇狠地沖她喊道,“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把你綁在這里直到你好了再放?!?p>  啊啊,果然很可怕。

  斐安乖乖走到她旁邊,把手遞過去,暗自咬牙忍著疼痛讓她處理。

  “真是的!從來沒見過這么不愛惜自己的身體的人!”琴奈的表情雖然很可怕,可是下手卻很輕柔,斐安沒去注意自己的傷口,反而觀察起她來,總覺得自己好像有在哪里見過她來著……

  藍色的頭發(fā),白皙的皮膚……

  斐安回想起來了,身體一動,琴奈立刻緊張地問:“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弄疼了?”

  “沒有?!膘嘲矒u搖頭,“只是想起一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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