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個雪漫城,因為地理環(huán)境以及城市建造是因地制宜的安排,被分割成三個分區(qū)。
其中風區(qū)是平民居住的場所,除了較為著名的戰(zhàn)狂、灰鬢家族以及其他平民家族之外,遠近聞名的“勇者之家”、吉娜萊絲神廟以及亡者之廳,全都坐落于這片區(qū)域。
至于云頂區(qū),僅存在雪漫城的驕傲——“龍嘯宮”,這唯一一座建筑。
然而平原區(qū)作為買賣與交易的集市,分布著諸多的商店與店鋪,在加上這一區(qū)域直通雪漫城門正面,方便城內外的出入貿易,更使得雪漫城成為遠近聞名的商業(yè)貿易中心。
其中較為著名的幾件商鋪,包括了“母馬橫幅”、“阿卡迪亞大鍋”、“貝萊托爾雜貨鋪”,以及......“戰(zhàn)爭少女”,或者亦可以親切的稱作“阿德里安的鐵匠鋪”。
這間鐵匠鋪,就是阿文西的目的地所在。
夕陽西下,天色已是微暗。
晚風中正在搖曳的火把,將平原區(qū)的道路映照的通明,恪盡職守的雪漫衛(wèi)兵,在這個夜晚,像是往常一般兢兢業(yè)業(yè),保衛(wèi)著市民的安全,其身上穿著的特制皮甲上的“白馬”徽標,成為人們心中最為堅定的守護。
跨越了大半個城區(qū),望著臨近雪漫城門口的那間鐵匠鋪,眼神微亮,不禁再次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乒乒乓乓”
鐵錘敲擊的聲音,隨著晚風,在這個寂靜的夜里傳出了很遠。
“咳,阿德里安,已經很晚了,還沒有休息嗎?”
正對著雪漫城門口的鐵匠作坊中,正在輪著鐵錘不斷敲擊著的人聽到呼喊,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頭之后,看著來人臉上有些不可思議,
“父親,你不是應該在領主大人處隨候的嗎,怎么今天晚上突然回來了?”
說著,已經放下了手中的鐵錘,并且解開了腰間的圍裙,快速向阿文西走來。
“今天領主大人醉酒高興,放了我一天假,我這不就馬上回來了。”看著這個身材健壯、容貌清秀,不愛紅妝偏愛武裝的女兒,阿文西笑的很是開心,
“對了,領主大人還賞了些好酒,我這拿來與你嘗嘗,對了,怎么沒看見烏夫巴那家伙。”
炫耀似的晃了晃手中的亞麻袋子,阿文西好奇似得向鋪子里張望。
“好酒?”聽到這這話的阿德里安眼神一亮,
“什么酒?黑荊棘、蜂蜜,亦或是白蘭地?”
天際因為氣候嚴寒,人們嘗嘗飲酒驅寒,是以生活在天際的群眾少有不擅飲酒者。
作為一名鐵匠的阿德里安,雖然生為一名女子,但也是個中好手。
阿文西聽到女兒的話語神秘的笑了笑,搖了搖頭,
“不對,不對,皆不正確?!?p> 阿德里安的興趣愈發(fā)濃厚了。
剛才她所猜測的就是天際最為出名的酒釀,然而皆未猜對,這很容易勾引起她肚內的酒蟲,
“父親你便別賣關子了,快與我嘗嘗?!?p> 阿文西搖頭,“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p> “就知道關心你那女婿,”阿德里安不滿的嘟囔了一句,擺了擺手,顯得不怎么在意,
“烏夫巴那家伙啊,母馬橫幅的一位客人訂購了一身重甲,他過去送貨了,估計一會就回來了?!?p> 說著這話,阿德里安已經來到了父親的身旁,并順手將那只亞麻布袋撈了過來。
阿文西只是寵溺的笑了笑,并沒有真的阻攔。
打開布袋,阿德里安將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一只巴掌大小的玻璃瓶內,裝滿了淡藍色的晶瑩液體,將瓶子持在手中把玩了一下,這讓她想起了經常飲用的蜂蜜酒瓶,然而不同的是這種新型酒釀的瓶子表面,印刻著的確是“山花酒”三個大字。
“山花?這是什么酒,我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
嘴里悄聲嘀咕著,阿德里安已然一手持瓶,一手抓住木塞,略微一用力氣,便將這密封的酒瓶用蠻力打開了。
吸。
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的享受著飄散到空中的酒香,阿德里安有一種未飲便醉的感覺。
飄飄欲仙。
火爐中的焰火,此刻似乎也跳的更加歡快了。
輕啄一口,阿德里安整個人感覺都充滿了力量,就如文人文思泉涌一般,喝了好酒的她也耐不住手下的寂寞,整個人旋風一般沖到了作坊里的火爐旁,重新將鐵錘抄在手中,又開始捶打了起來。
悅耳的敲擊聲有著極為鮮明的節(jié)奏,鐵錘下的鐵塊,在反復的捶打中不斷變換著形狀,慢慢的呈現為一個劍胚。
一口酒下肚,興致已經到了的阿德里安,此時根本就停不下來,即使自家丈夫已經回來猶然不知,她似乎已經沉浸在鐵匠鑄造兵器的世界中,難以自拔。
阿文西的人生經驗極為豐富,他隱約猜測出了自己女兒如今的狀態(tài)難得,阻止了欲喚醒她的烏夫巴,然后兩個人就站在作坊里,悄然看著阿德里安的動作。
勞碌了一整天的阿德里安終究是體力難繼,在繼續(xù)捶打了半刻鐘之后就已經變得神態(tài)萎靡,然而狀態(tài)有些瘋魔的她,卻并沒有就此停下來,像是往常一般,隨手抄起手邊的瓶子,然后仰頭灌入了嘴中。
“噗呲”
飲了一口好酒的阿德里安,此時狀態(tài)大發(fā)。
嘴里的酒水自己咽下半口,剩下的半口就像是一名鐵匠經常做的一般,噴在了手中的劍胚之上。
“刺啦刺啦”
寒熱交匯,劍胚之上傳來異響。
待阿德里安將已經冷卻的劍胚,重新送入爐火中重新加熱的時候,卻突然發(fā)覺,火爐中的火焰猛地竄了起來。
旁觀的阿文西與烏夫巴面對這突然發(fā)生的異變愕然,然而阿德里安恍若未覺,若無其事的繼續(xù)鍛造著手中的兵器......
天色微亮,黎明來臨,一夜就這般過去。
吵鬧了一夜的鐵匠鋪中,此時情況頗為詭異。
神態(tài)極為疲憊的阿文西三人圍坐成一圈,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一把精光閃亮的長劍,默然不語。
“這......這真的是由我鑄造而成的?”
手持利劍,勞累了一夜的阿德里安,此時聲音顫抖,但依然難掩神情亢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