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庸之道未必是最好的道路,旗幟鮮明的選擇立場有時候比態(tài)度曖昧不清要好的太多太多。”唐飛端起茶杯,輕輕抿了口,“曹鑫殺死了戚家的戚羅,你覺得他是為了什么?”
“表明立場?”唐旄也沒笨到什么地方去。
“嗯,曹鑫在眾目睽睽下殺死戚羅,讓戚家無法將這件事遮掩下來,徹底惹怒戚家,最大的目的就是與戚家徹底決裂?!碧骑w唏噓道,“你想想,和曹鑫平時交往的又是哪些人,曹鑫當眾殺死戚羅,狠狠地給了戚家一個耳光,你覺得那些人敢站出來表明和戚家的關系嗎?”
“不敢?!碧旗改樒こ閯?。
“只要戚家找不到曹鑫,那么殺死戚羅給曹鑫帶來的就不是壞處,而是無窮無盡的好處?!碧骑w冰冷地回答道,“我不知道他用什么手段擺脫了追魂犬的鼻子,這件事我還在查,但曹鑫完全沒有受到戚家追殺的影響,這一點毫無疑問?!?p> “而且啊,他殺死戚羅之后的動作還沒有說完呢。”唐飛繼續(xù)呵呵冷笑道,“他的野心不止于此,接下來,他又借著這件事,搞死了戚府的大管家,羅剛!”
“戚家的大管家羅剛,是曹鑫在戚府中自由行動的最大阻礙,從曹鑫迫不及待地想要害死這個家伙來看,恐怕曹鑫從來沒有離開過元陽城,他一直待在戚家,呆在那群想要他命的戚家長老的眼皮底下,”唐飛抿了口茶道。
“可,想要戚家大管家的命,哪有這么簡單?”唐旄皺緊了眉頭。
“枕邊風,銷魂骨,雖然女人一向被認為是玩弄人心的高手,但那些奴仆為我們出的謀,劃的策,也絕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簡單?!碧骑w緩緩說道,“這一點,我想你有著親身體會,無論是掩蓋假七爺?shù)撵`力痕跡,亦或者讓炮灰接觸盒子,都是那些奴仆在你耳邊出謀劃策的結(jié)果,是不是?”
唐旄羞愧地低下了頭。
“曹鑫在假裝逃離元陽城之前,曾在戚家的物流中心搞事,那個地方是為很多戚家子弟藏污納垢的地方,是個誰也不敢去清查的地方,即便是羅剛也不敢去查那里?!碧骑w繼續(xù)分析道,“可是為了徹查戚羅被害一事,羅剛必須去查!可他一查——”
“那戚家子弟的所作所為就會暴露?!碧旗附舆^話題,“曹鑫在逃離戚家的時候刻意留下諸多線索,就是為了讓羅剛的調(diào)查誤入歧途!”
“不錯,”唐飛贊許地點點頭,“羅剛在戚府執(zhí)掌權(quán)柄多年,自然有他的手段,恐怕很多戚家子弟也畏懼他的手段,這樣想來,那些戚家不成器的家伙聯(lián)手謀害羅剛就顯得順理成章了。”
“可是,羅剛就沒有任何措施嗎,他也是一條老狐貍了,”唐旄皺起了眉頭。
“所以羅剛才會跑到云鑼溫泉那兒暫避風頭,”唐飛淡淡道,“如果我沒猜錯,他在那個時候就已經(jīng)采取了手段,如果他能活到第二天,恐怕所有的一切殺機都會煙消云散?!?p> “但曹鑫顯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唐旄也是明白了什么。
“曹鑫恐怕早就想要他的命,所以搶先一步動了手,在那天晚上就想辦法把他的信息泄露了出去?!碧骑w冷笑,“作為一個普通人,羅剛又怎么可能撐過那些武者的拳打腳踢?!?p> 羅剛不是蠢,而是他沒有想到,殺機竟會來得如此之快!他沒有想到,對手最大的目標就是他!
“原來如此,”唐旄的眉毛微微抽動,他總算明白了曹鑫在暗中的算計與謀劃。
“羅剛死后,戚家大院的防御水準立刻就降低了一個檔次。”唐飛沉聲道,“那個時候我們還沾沾自喜,以為是老天爺在幫我們,萬萬沒有想到,這一切都是那個叫做曹鑫的少年的謀劃。”
“曹鑫為什么一定要置羅剛于死地?”唐旄疑惑道,“光是在戚家自由行動,這個理由我覺得不太夠?!?p> “或許是為了投名狀吧……”唐飛低低嘆道,“那些被他威脅的戚家下仆,對羅剛的手段畏之如虎,曹鑫不殺死羅剛,那些下仆又怎么會安心?”
“可就算曹鑫借助這個機會,將戚家某些下人的把柄握在手中,那又怎么樣?”唐旄蹙起眉頭。
“怎么樣……”唐飛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唐旄,“我查了下,在地下藏寶庫,那些盛放寶物的箱子是不久前才做出來的,毀掉箱子的人是戚羅,而做出箱子的人是戚家的宋老爺子。你想到了什么?”
“戚羅是在曹鑫的誤導下毀掉了箱子,而宋老爺子在曹鑫的威脅下對新的箱子做了手腳?!碧旗该纨嬯幊敛欢ā?p> “你還算是我唐飛的兒子?!碧骑w目光中的贊賞一閃而過,“你想過沒有,為什么在那個地下藏寶庫,曹鑫在幾乎不可能得到真正鑰匙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打開了箱子?”
“這個……我不知道?!碧旗搞读讼隆?p> “那些箱子已經(jīng)被埋在了地底,真相是什么暫時我也不得而知,所以我也不知道。但可以肯定,曹鑫在那些箱子上肯定做了什么手腳。”唐飛搖搖頭,這點讓他也非常匪夷所思。
雖然通常來說,沒有那把鑰匙,根本不可能打開武者制造的鎖鑰,但曹鑫的九龍金鎖,卻讓這一點成為了可能。而唐七爺,之所以能夠趕在所有唐家子弟之前打開一個盒子,并且時機恰當?shù)刂卸?,正是因為九龍金鎖的幫助!
唐旄疑惑道:“可我還是不明白,他們究竟是怎么進入戚家重地的?戚家的結(jié)界開始被控制在戚家自己手中,后來又被控制在魏家手中。離開的時候我可以理解,他們拿著我的手令,體內(nèi)有沒有戚家的血脈。”
“可進去的時候是怎么回事?進去的時候難道不是嚴格把控的嗎?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大的紕漏,讓一伙外人進入戚家?”
“我們在戚家外院的牢獄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地洞,從痕跡上來看,已經(jīng)開挖了大半個月。估計是借助戚家的那三個人離開戚家的時候,趁機進去的?!碧骑w嘆道。
“家主,有事稟報。”就在這個時候,唐凡走了進來。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