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兵退去,白晶晶等人在草叢中找到張洪軍。
“至尊寶你沒事,太好了。”白晶晶驚喜的淚水流淌而出。
“沒事沒事,我現(xiàn)在不是好好的嗎。”張洪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回到洞中,安文霜安排鬼兵修補防護(hù)陣,張洪軍建議她別修了,安文霜不解,其他人也不解,張洪軍心中知道是怎么回事,卻不好對眾人說自己已經(jīng)是獸兵的王,只能另找其他借口,說是感應(yīng)到十殿的強者已被驚動,獸兵不敵,只能撤走。
眾人半信半疑,安文霜不放心,還是勒令鬼兵修了個簡單的防護(hù)陣,而后,眾人便一邊修整,一邊等待,看一看是否如張洪軍所言,結(jié)果從中午等到了晚上,沒有獸兵來襲,再從晚上等到深夜,到了次日早晨,冥界的陽光照進(jìn)山洞,仍然沒有獸兵的影子,安文霜派鬼兵查探,鬼兵查探回來,說獸兵已不見蹤影。
至此,眾人才相信張洪軍的猜測,十殿的強大被驚動,要對獸兵出手。
“張道友,你的感應(yīng)很正確?!睆埖懒陰讉€老道松了口氣,這些天把他們累壞了,他們是凡間修道人,到了冥界勢力大打折扣。
輕雨鼓著小嘴,不甘道:“懶貓碰到死耗子,運氣使然而已。”
“有時候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張洪軍微笑,不和她一般見識。
“夸你幾句你還飛上天了?”輕雨瞪他。
張洪軍搖搖頭:“你這也算夸,被你夸的人真是不幸?!?p> “我就是這樣夸人,不得嗎?!陛p雨吹胡子瞪眼。
“好了好了,都別吵了,至尊寶,我相信你是真的感應(yīng)到了。”白晶晶過來解圍。
“還是晶晶聰明?!睆埡檐娢⑿Α?p> 輕雨不樂意了,道:“白晶晶,這人寵不得?!?p> 白晶晶微微一笑,不吭聲,卻在此時安文霜走過來,說隊伍修整完畢,準(zhǔn)備起身出山。
三人這才停止這個話題,啟程出山,兩天后離開了尋寶山,返回到兵殿。
兵殿殿主還沒回來,據(jù)說在和十殿的殿主等人商議如何應(yīng)對尋寶山的獸兵。
張道陵、赤燕俠、關(guān)伊子等人歸心似箭,青鱗甲和輪回殿的人已成功將靈魂移花接木,他們急著趕回齊國,早做準(zhǔn)備,但是,和黑山老妖的約定已過去十幾日,黑山老妖不可能在原處久候,沒了黑山老妖,想離開冥界須得兵殿殿主的幫助。
張洪軍和白晶晶在討論九龍煉魂術(shù),其實是白晶晶主動過來找他,自從被飛禽抓走,張洪軍不顧一切沖去相救,這小妮子時常發(fā)愣發(fā)呆,有時傻乎乎的莫名其妙的笑,被輕雨看見笑了幾次。
“這九龍煉魂術(shù)據(jù)說是龍族一位的強者,在冥界修煉時所感悟出來的一套神奇功法,你只需堅持修煉,對你的靈魂體大有益處?!卑拙ЬР粎捚錈┑闹貜?fù)道。
張洪軍一邊聽一邊點頭,雖然有些話白晶晶已不知重復(fù)了多少遍,但他仍然耐心的聽著,似乎每多聽一遍就能幫他感悟更深刻,這讓白晶晶大為受用,忍不住露出迷人笑容。
“晶晶,你笑起來真漂亮!”張洪軍看得入迷,發(fā)自內(nèi)心的贊嘆,他曾經(jīng)附體白晶晶,對其了解深刻,一毛一發(fā),每一個細(xì)胞,都了如指掌,但他都知道,彼是彼,此是此,彼與此是兩回事,只有真正的交流,火花的碰撞,才算是靈魂上的升華。
“有多美?”白晶晶已無初見的清冷,調(diào)皮問道。
張洪軍想了想,微笑輕吟:“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p> “切……哄人的詞。”白晶晶輕笑,望著窗外的明月,明月高懸,已是深夜,她起身向外走去,道:“夜已深,我回去休息了?!?p> 張洪軍跟著起身:“我送送你。”
打開房門,走出房外,左轉(zhuǎn)十幾步后便是白晶晶的房間,她回過頭,微微一笑,推門進(jìn)入自己的房間。
張洪軍愣了一下,返回自己屋內(nèi)。
“真是是兩情相悅,都聊了一整天了還舍不得分開,留她在此過夜豈不是更好?!?p> 剛進(jìn)門,便看見婆羅伊,只見她秀發(fā)垂肩,唇紅齒白,靜坐桌邊,自有一股出塵不染的氣質(zhì),不愧是修佛的人。
“原來是婆羅伊前輩,不知前輩找我何事?”張洪軍望著女子,幾日的相處,他已經(jīng)知道,其實婆羅伊年紀(jì)并不大,之所以喊她前輩,是因為她修為很高。
“你曾經(jīng)說過你獲得一些不同的佛道經(jīng)文,我想看看。”婆羅伊望著張洪軍,美眸光芒流動,似乎要把他看個透徹。
“我有說過嗎?”張洪軍一愣,他不記得幾時說過這些話。
婆羅伊:“你說過‘佛法無邊,回頭是岸?!?p> 被她這么一提示,張洪軍才想起,和獸兵戰(zhàn)斗時,他見婆羅伊施展金缽之術(shù),無意中就跟了一句“阿彌陀佛,佛法無邊,回頭是岸。”婆羅伊問他哪本經(jīng)有這一句,張洪軍隨意回答,說是在別的佛經(jīng)看到,沒想事情已經(jīng)過去,卻還被她惦記著。
張洪軍沒有回答,反問道:“你一個女孩子,學(xué)什么不好,為何學(xué)佛?”
婆羅伊柳眉微皺,道:“這個問題說來話長,一定要回答才肯告訴我是什么經(jīng)書嗎?”
張洪軍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不一定,只是我心中好奇,佛修講究清苦,你受得了嗎?”
“受不了也得受。”婆羅伊稍一沉吟,道:“我的親人不小心失禮佛道,被佛祖關(guān)進(jìn)地獄受罪,我要救她,所以我便去修佛?!?p> 張洪軍:“那你可成功?”
婆羅伊搖了搖頭,咬著下嘴唇:“沒有,我連她具體關(guān)在何處都不知道,只聽說她被關(guān)進(jìn)了地獄中?!?p> 張洪軍:“那你怎么知道我這本佛經(jīng)對你有幫助?”
“我不知道,但從你所說的兩句中,我能感覺到很強大,很不一般,所以,不管如何我想見識見識,只要對我有幫助,我都想試試?!逼帕_伊盯著張洪軍,目光中透著一種堅毅和真誠。
張洪軍問:“你覺得佛是沒事?”
婆羅伊想了不想:“佛是大能大悟大智慧的化身,釋迦摩尼于菩提樹下領(lǐng)悟佛法真諦,成就當(dāng)今佛祖?!?p> 張洪軍又問:“菩提樹又是什么?”
婆羅伊想了想,回答:“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惹塵埃。”
張洪軍:“這就是你對菩提樹的領(lǐng)悟?”
婆羅伊點了點頭:“婆羅伊慧根不足,只能領(lǐng)悟到這些?!?p> “唉……”張洪軍長嘆,似乎有無限惆悵。
婆羅伊疑惑,問道:“為何長嘆,難道我說的不錯嗎?”
張洪軍又裝逼的嘆了一聲:“你說得沒錯,卻又大錯特錯?!?p> 婆羅伊大怒:“什么意思,你在忽悠我?”
張洪軍沒有回頭,負(fù)手于背,吟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鐺!
婆羅伊手中茶杯掉落地上,整個人瞬間呆在原地,目中充滿震驚,嘴巴喃喃念道:“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張洪軍沒有理她,拿起茶壺給自己倒?jié)M茶杯,怡然自得的喝了起來,他的心中暗笑,這個世界還沒這一句禪語,在另一個世界卻是連三歲小孩都能背熟。
“張道友大才,慧根生機盎然,是我佛的有緣人,他日定當(dāng)達(dá)到佛祖一般境界?!?p> 過了很久,婆羅伊從震驚中醒來,朝張洪軍深深的拜了一拜。
“毋須多禮?!睆埡檐娮钄r她。
婆羅伊堅持,道:“就憑這幾句,張道友值得許多佛修者這一禮。”
張洪軍只能由她,口中卻淡淡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切皆為虛幻?!?p> 這一句并不是在一起,但被張洪軍連著說,又是另一種意思。
婆羅伊又愣住了,片刻后又行了幾個大禮,眼睛發(fā)亮,看向張洪軍的眼眸中如同看著當(dāng)今佛祖,此人已有佛祖潛質(zhì),她的心里如此想著。
“好了好了,夜深了,你且回去休息,咱們改日再聊。”張洪軍打發(fā)婆羅伊,若在之前,婆羅伊可以直接扇他一巴掌,但在張洪軍說出這幾句禪語后,婆羅伊已經(jīng)對其心存由衷的尊敬,行了個禮,告辭而去。
然而,次日一早,婆羅伊卻直接敲他的房門,態(tài)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已無昨晚那般恭恭敬敬,而是開口就嚷嚷著讓張洪軍把那本經(jīng)拿出來,讓她欣賞欣賞。
張洪軍有些納悶,昨晚論禪語時,不是好好的嗎,恭恭敬敬,多有禮貌,怎么睡了一覺卻變了個樣,難道睡多了會改變?nèi)说男愿瘢?p> “張道友,差點被你忽悠,還是老老實實把經(jīng)書拿出來吧?!逼帕_伊靠在門口,向他伸出一只纖纖玉手。
“不生不滅,不垢不凈,不增不減?!睆埡檐娪帜盍藥拙涠U語,婆羅伊雖是震驚,不過仍然纏住他,讓他把經(jīng)書拿出來。
張洪軍無奈,只好將記憶中的《地藏經(jīng)》,用靈魂力量打包,化作一道白光射給她。
白晶晶粗粗瀏覽,喜出望外,轉(zhuǎn)身離去,走了兩步,回過頭來,道:“你的禪語說得不錯,昨晚差點被你忽悠?!?p> 張洪軍一癟嘴:“你現(xiàn)在還不是老樣?!?p> 婆羅伊笑吟吟,問道:“你想知道為什么嗎?”
張洪軍點了點頭:“我想知道為什么?”
婆羅伊嗯了一聲,道:“其實告訴你也無妨,原因就是我的修為比你強大,想把你怎么捏就怎么捏?!?p> 張洪軍目瞪口呆,徹底被其震撼住了,有她在這,什么禪語佛法都是空的,一切皆為虛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