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酒席進行得差不多,周山離起身拍了拍手掌,大聲喊道:“既然是詩歌交流會,哪能只欣賞一人之詩歌,大家理當百花齊放,拿出自己好作品,以供眾人欣賞,在下不才,先做一首詩歌,還請大家賞閱?!?p> 說著,清了清喉嚨,抑揚頓挫的念誦起來。
白白雪花漫天飄,落在屋頂一片白。
出門一起堆雪人,你一瓢來我一瓢。
“好詩!”
“好一首詠雪詩,好詩啊?!?p> “周山離又出新詩了,看來他的才學還在啊?!?p> 周山離剛念完,立刻有不少人叫好,顯然這首詩寫得還算行。
就連候公子身邊的那個瀟灑公子,聽完此詩后也是微微點頭。
“此詩描述雪景以及雪景中堆雪人的樂趣,甚佳!”
門外不知何時走來三個老者,其中一人捻著胡須評論。
“見過嚴師!”
“見過蔡師!”
“見過魏師!”
三人一出現,現場才子才女們紛紛上去拜見。
現場有些混亂。
張洪軍發(fā)現吳承恩就在不遠,招手讓他過來,問道:“他們是誰???”
吳承恩瞪大眼睛:“他們你都不認識,也對,你非臨仙城之人,自然不認識他們,他們就是臨仙城有名的三位教席,嚴斯桂、蔡元帝、魏諸梓”
“哦!”張洪軍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吳承恩問道:“這下你知道了吧?”
張洪軍搖了搖頭:“不知道?!?p> 吳承恩踉蹌。
卻在此時,周山離故意大聲喊道:“三位教席有所不知,有些人做了一首詩就以為自己是天下第一才子,不再把天下人放在眼里。”
說著,故意向張洪軍望來,意思很明了,差點就點名道姓了。
吳承恩推張洪軍的手,道:“他在說你呢。”
“他沒點我的名啊,不一定是說我?!睆埡檐娒蛑【?,不以為然。
卻在此時,周山離又大聲道:“下面有請今日的貴客好逑公子現場賦詩一首,大家意下如何?”
“好,久聞好逑公子文采飛揚,能觀其現場賦詩實乃三生有幸啊。”
“請好逑公子賦詩。”
“請好逑公子賞臉?!?p> “請好逑公子賜教!”
周山離果然是有備而來,立刻有許多所謂的才子才女附和叫喊。
所有人都望向張洪軍,有的充滿希翼,有的則是等著看熱鬧。
“張公子……這……”
候公子也沒想到會如此,他來到張洪軍身邊,有些為難的看著張洪軍,征求他的意見,小聲問道:“作詩講究靈感,張公子若是靈感未現,我?guī)湍阃屏?。?p> 張洪軍向他點了點頭,感謝他的好意,很顯然候通達不是和對方合謀來坑他,是真不知情,候公子見他點頭,以為是讓他去推辭,正準備轉身離去,卻被張洪軍拉回來,道:“一首詩而已,我做就是?!?p> 張洪軍拿起酒杯,輕握手上,對方寫了一首詠雪的詩,他也得來一首詠雪的,這詠雪的詩不少,用哪首呢?張洪軍心中暗想,太差了也不行,想了想,詠道:“晨起開門雪滿山,雪晴云淡日光寒。檐流未滴梅花凍,一種清孤不等閑?!?p> 這是鄭板橋的《山中雪后》,張洪軍對古詩不是很了解,感覺里面有不少雪字,也算是和詠雪沾邊了。
鄭板橋是清代官吏、書畫家、文學家,名燮,字克柔,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元年進士。是揚州八怪之一,以賣畫為生。其詩、書、畫均曠世獨立。
此詩一出,現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定住了。
“這是一首詩嗎,怎么感覺是一幅畫。”
“意境太美了,里面蘊含著堅韌的性格?!?p> “做人理應如此潔身自好?!?p> “我更喜歡他飄逸的文字,優(yōu)雅的詩詞?!?p> 才子才女們交頭接耳,不斷稱贊。
周山離本來還微笑的臉色緩緩拉扯下來,有些難看,他用接近大喊的聲音道:“安靜安靜,胡亂品論什么,三位教席在此,豈由你們胡言亂語?!?p> “請三位教席點評?!庇腥撕暗馈?p> 蔡教席緩緩起身,微微沉吟,似乎是在心中措詞,做足了樣子才開口道:“此詩用詞過于追求飄逸,也不夠通俗,境界是有些,卻又過于做作,老夫的評價是尚可。”
“作詩講究通俗易懂,太做作了反而畫蛇添足?!蔽航滔胶偷?。
“兩位教席都說了,那我就不是了?!眹澜滔坜巯掳偷暮?,擺著姿勢。
“啊?這還不好,我感覺很好啊,比周山離那首什么詩還棒。”
吳承恩撓了撓后腦,自言自語道。
教席已做點評,才子才女們也不好多說,但都低頭,皺眉沉思,這是詩不好嗎?為什么我感覺很好呢,許多人暗想道。
張洪軍一聽他們的平靜,頓時被氣樂了,詩歌交流也要群毆嗎,敢說這詩不好,鄭板橋是什么人?人家的詩你們趕八匹馬都趕不上,他嗖的一聲站了出去,準備依理力爭。
卻在此時,候通達身旁的瀟灑公子起身了。
“此詩文字飄逸,詩詞優(yōu)雅,前兩句描繪了清晨雪后大地銀裝素裹,旭日東升,云彩淡淡,雪后初晴、天寒地凍的景象的畫面。后兩句則是含蓄地表達了一種堅韌和潔身自好的品質,這是一首難得的好詩?!?p> 瀟灑公子眸子清澈明亮,微笑的評論。
“你是誰?不懂莫在三位教席跟前獻丑!”周山離冷笑道。
“住口!”候通達喝住周山離,望向瀟灑公子,后者微微點了點頭,他深吸一口氣道:“此乃齊國大王的三王子,你們還不快過來拜見?!?p> “三王子?他竟是三王子?怪不得能坐主位呢?!?p> “三王子?”
“三王子田建?”
許多人瞪大了眼珠子,沒想到三王子也來參加詩歌交流會,以后回去有的吹了。
他們都是齊國人,趕緊過來拜見,就連三位教席也不敢托大。
“都免禮吧,這是詩歌交流會,大家不需多禮,本王來此也是以學子的身份來參加,大家莫要拘謹?!?p> 三王子田建面帶微笑,雍容爾雅,舉手投足間盡顯皇家風范。
張洪軍癟了癟嘴,之前看見候通達對此人態(tài)度恭敬有加,就知道此人不凡,沒想竟是一個王子,深藏不露,扮豬吃老虎?
突然,張洪軍心中一震,田建,齊國王子田建,未來的齊王,他怎么在這里,張道陵等人不是返回齊國輔助他了嗎,難道張道陵不是輔助他,而是另有其人?
張洪軍忍不住朝田建望去,此人面帶微笑,正和候通達低聲細語。
過了片刻,候通達起身,大聲道:“恭喜好逑公子又得新作,還有周山離公子也拿出了好作品,詩歌交流會理應如此,百花齊放,本公子希望諸位才子才女勇于創(chuàng)作,創(chuàng)出好作品,大家相互交流,也不枉費了詩歌交流會的宗旨,和如此一個好機會。”
說到后面,候通達目光有意無意的朝田建望去,后者面帶笑容,似乎正在思考創(chuàng)作。
“我的媽啊,三王子來此,候公子舉辦詩歌交流會,難道是……?”
“三王子在選才?!”
才子才女們一激靈,候通達這個動作太有暗示性,才子才女們呼吸急促,難道三王子是來選才嗎?肯定是,否則辭歲佳節(jié)之際,不待在齊都,來此干啥?
若真如此,那他們的機會來了,許多人紅光滿面,仿佛打了雞血,創(chuàng)作激情瞬間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