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烈罔顧耶律玄的怒意,好笑地對天發(fā)誓,“這個你放心,擦一次身子一百兩金子!”
知道這姑娘愛金子,完顏烈沒敢說銀子。
果然,南宮儀那雙彎月般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好似兩顆閃耀的星子。
“成交!”南宮儀想都沒想就點了頭。在她看來,她真是賺大發(fā)了,不過是擦一次身子就是一百兩金子哪,換成銀子就是一千兩,到時候她跑路可就不愁吃喝了。
見她答應(yīng)地如此爽快,完顏烈倒是有些猶豫了:這姑娘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主兒呀,莫非是他手筆太大了?
不過只要她能讓主子高興,就值了。
想罷,他樂呵呵地問南宮儀,“你需要什么盡管吩咐,我叫人照辦!”
“好,那你叫人預(yù)備熱水來?!蹦蠈m儀說完,麻溜地站起來,摸起床頭小幾上的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咔嚓”就是一口。
和親這幾日,也沒好生吃個東西,才幾日的功夫,她就覺得自己憔悴了,得趕緊吃點兒水果潤潤才成。
女人嘛,想要水靈靈的,就得好生養(yǎng)著。
那豪爽的吃相,看得耶律玄大為震驚,越發(fā)懷疑南陳皇宮虐待了這位公主。
南陳地處江南,什么瓜果菜蔬沒有,這公主一看就是饞極了的。
外頭傳言榮貴妃自打皇后薨了之后,就不待見嫡公主,可見還是有幾分可信度的。
南宮儀吃著吃著就覺得不對勁了,總感覺有兩道視線一直追隨著自己,含著一口蘋果偏頭一看,直直地對上耶律玄那雙深淵般的眸子。
她咧嘴呵呵一笑,含糊不清地問他,“你也饞了?”
耶律玄的身子顫抖了一下,一聲沒吭。完顏烈已是捂著嘴跑了出去。
南宮儀趕緊又拿了一個,往耶律玄手里塞,“來,你也吃一個。成日里躺著,多吃點兒蘋果預(yù)防便秘!”
耶律玄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這姑娘腦子壞了嗎?當(dāng)著他這個大男人竟然說這樣的話?
他嫌棄地扭過頭去,氣哼哼道,“要吃你吃!”
“我當(dāng)然要吃,不過你也得吃!”南宮儀咽下一口蘋果,操起桌上的那把小匕首,刷刷地就削起皮來,嘴里還不閑著,“我知道你們這些貴人難伺候,喏,我給你削皮切成小塊得了。不過我可不白干,削一個一兩金子啊。”
耶律玄被她氣得反倒笑了,“你這女人這么愛財?小心有一天被金子砸死!”
“被金子砸死也好過餓死!”南宮儀嘿嘿笑著接過話,“這年頭,只有金子才最真實!”
她說的實話,兵荒馬亂的,沒有金子傍身,上哪兒弄吃的來?
耶律玄算是服了,索性不再理她。
南宮儀把蘋果切成小塊,拿來銀叉子就遞給耶律玄,“來,吃點兒。我這可不是故意嚇唬你,你這樣的傷患最怕便秘,到時候一使勁兒,說不定傷口就迸裂了?!?p> “你能不能閉嘴?”耶律玄氣得額頭青筋直冒,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
這個該死的女人,能不能有點兒矜持之心啊?
南宮儀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嘴里咕噥著,“呸,有什么了不起?不聽大夫言,吃虧在眼前!”
她索性自己叉起一塊蘋果往嘴里塞,還挑釁地看了耶律玄一眼,“饞死你!”
耶律玄這輩子都沒遇到過像南宮儀這樣的女子,氣得把頭轉(zhuǎn)到里側(cè),置若罔聞。
可是南宮儀咔嚓咔嚓嚼著果肉的聲音實在是太脆太響,仿佛在多日未曾好好吃飯的耶律玄心上拉了一根弦一樣。
他再也忍不住,劈手搶過南宮儀正要送往嘴邊的一塊果肉,塞進(jìn)自己的嘴里。
南宮儀瞪大了那雙水靈靈的眸子,愣了半日,才反應(yīng)過來到嘴的果肉被這個男人給搶了,氣得她又是撅嘴又是跺腳,恨不得掐死耶律玄。
“你不是不吃嗎?怎么還搶我的?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南宮儀大嚷著,就去搶那銀叉子。
耶律玄看見她這副嬌蠻任性的樣子,忽然心情大好,把叉子攥得死緊,嘴里不甘示弱,“什么你的?這里的東西全都是我的,想吃,先給我十兩金子!”
吃他的喝他的還敢跟他要金子,這女人是不是忘了這是哪兒了?
南宮儀沒想到這男人一轉(zhuǎn)臉就變成了潑皮無賴,氣得一跺腳站起來,風(fēng)一般刮出去了。
跟這樣小氣吧啦的男人在一起,她實在是受不了。
耶律玄吧唧吧唧地吃完了一盤子的果肉,砸吧了幾下嘴,忽然想起了什么:這個該死的女人還沒給他擦身子呢,她可是收了他的金元寶了。
不行,決不能讓她占了便宜去。
他忽然覺得跟這個女人斗智斗謀非常有意思,正要喊完顏烈去叫南宮儀,就聽門外珠簾嘩啦一陣響,抬頭看時,就見南宮儀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又闖了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