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坐在屋頂,仰望著星空,緊張了一天了,能夠清閑一會,說不出的暢快。
“晚上不睡覺會變成死魚眼的。”無聊的土地神見墨塵入神的看著天空,有心想要嚇嚇他,雙腳離開地面,身體懸在空中,平移著到了墨塵的身后,一邊往墨塵脖子上吹氣一邊說。
“真煩?!蹦珘m說著,兩指插向土地神的雙眼。
雖然已經(jīng)成了鬼的土地神根本碰不到,但眼看著兩只手指馬上碰到眼珠了,下意識的往后一退,躲開了。
“喂,別嚇人,不對,別嚇鬼好不好,雖然碰不著但也得被你嚇死?!?p> 土地神說著,浮在空中到了墨塵面前。
“年輕人呦,想什么呢,在想鄰居的小妹妹啊,還是誰家的大姐姐啊?!?p> “說實話,你真的好煩?!蹦珘m說著,指尖凝出了一點青木劍意,指了指土地神的頭部:“再說話我就不客氣了?!?p> 土地神那是一個心驚,但還是忍不住開口道:“真是個野蠻人?!?p> 說完趕緊捂住嘴,回到了下面的房間中。
墨塵笑了笑,看向遠遠的燈火通明處。
市中心在這個時候還是像往日一樣,依舊滿是燈光,真是想不到,不過仔細一想也是,那個什么上三清的據(jù)點不就在市中心嗎?說不定還有其他的門派駐扎在那里,一般的蟲族根本擾亂不了那里的秩序。
不像他們,躲在這里,也是虧了人還少點,林林總總幾只蟲族解決了,就沒有蟲族出現(xiàn)了。
墨塵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困意微微上了心頭。
一聲蟲族的叫聲打破了臨近午夜的寧靜。
“是它!”墨塵驚叫了一聲,喊道:“虎子!快起來,蟲族來了!”
來者,正是墨塵夢中見到的,螳螂蟲族,揮舞著兩把巨大的鐮刀狀捕捉足出現(xiàn)在不遠處的屋頂,沖著墨塵他們的方向尖叫著。
“啊,蟲族來了,我先藏起來了?!蓖恋厣裾f了一聲,趕緊遁入地面。
“大墨,怎么了?”王小虎揉搓著眼睛從房里走了出來,說著梯子爬到房頂,也是看到了這只螳螂蟲族。
“我的天,還有完沒完,正做著夢呢!”王小虎憤憤的說,下去從車里取出兩人的武器,一把握在手里,另一把扔上房頂被墨塵接住。
“大墨,宰了它,我還困著呢?!蓖跣』⒑莺莸卣f,運起蒼雷劍意,劍意覆蓋了劍身,便向螳螂蟲族沖了過去。
“虎子,小心點?!备谕跣』⑸砗蟮哪珘m說,剛剛的噩夢給他很不好的感覺。
“放心好了?!蓖跣』⒄f著,一劍刺向旁邊,咧開嘴笑了起來:“咱可是傳承者,戰(zhàn)斗經(jīng)驗很豐富的?!?p> 一只小型蟲族剛好從旁邊陰影中沖出,直接沖到了王小虎的劍上,穿心而過,而后王小虎熟練的將蟲晶挑了出來,甩了甩劍,將上面沾著的蟲族血液甩掉一些。
墨塵也稍稍放心了不少,整體來說蒼雷劍道也不比無上劍道差多少,而現(xiàn)在更是如此,僅憑著一道青木劍意還遠遠趕不上蒼雷劍道,至少也得修得四道劍意再說。
想完,墨塵順手清理掉跳出來的幾只小型蟲族,心里還是有些不安,往四周看了看,倒是沒發(fā)現(xiàn)夢中幾人出現(xiàn)的那座大廈,終于放下心來,看著螳螂蟲族已經(jīng)到了不遠處,踏前幾步,猛然一躍躲過了橫剪來的兩只鐮足,看著螳螂蟲族燈泡一樣大小的眼中出現(xiàn)一絲笑意,或許是得意,也有可能是。
這些墨塵都管不了了,只知道他現(xiàn)在似乎情況不太好。
螳螂蟲族背部一陣抖動,在兩只翅膀根部,生出了兩只鐮足,比起被墨塵躲開的那兩只稍小,但鋒利程度應該絲毫不弱,反而更加靈活了。
新生的鐮足猛然斬下,墨塵只能撐著劍身抵擋,一陣巨大的力量從劍身中傳來,而后一陣疼痛從胸前傳來,再然后巨大的力量將墨塵連人帶劍向前狠狠地拍了出去,撞到了幾米開外的墻壁上,一個大洞在四周的塵土散開后格外的令人心驚。
“大墨!”
王小虎喊著,也顧不得什么蟲族了,趕緊往墨塵落下的地方跑去,見墨塵意識還算清醒,稍稍松了口氣,看了看墨塵被螳螂蟲族新生出來的鐮足弄出來的傷痕,不禁心中怒火盛了幾分。
輕輕的將墨塵扶了起來,看了看剛剛跑來的李二牛說:“牛子,你把大墨先抬到車上吧,給他止止血,包扎一下,這里交給我就行了?!?p> 說完,王小虎站起身,負劍而立,冷冷的看向得意地張牙舞爪的螳螂蟲族,冷哼一聲。
“傷我兄弟,納命來。”說完,三道蒼雷劍意離體而出,并沒有直接斬向螳螂蟲族,而是在王小虎身邊環(huán)繞,不停地環(huán)繞,而每一次環(huán)繞都會讓那道劍意凝實一分,就像是在身體里面修煉一樣,繞著經(jīng)脈一圈,便多一分,再一圈,就再多一分。
螳螂蟲族本事嘲弄的看著王小虎,它不知道眼前弱小的人類能有什么手段,但等劍意愈發(fā)的凝實,愈加沉重的壓迫感讓它不再去等待,而是奔跑而來,想要將隱隱的威脅扼殺于此。
王小虎輕輕一躍,跳到身后房頂上,躲開了四道鐮足的攻擊,跟螳螂蟲族一來一回的打了起來,每當一發(fā)凝實的劍意成功,便出劍貼在劍意上,像是一塊海綿一樣將劍意吸收到里面,而后狠狠地斬向蟲族,一陣雷電帶來的麻痹自然少不了,而王小虎每次緊跟著再砍幾下,但并不如融合了劍意時的攻擊奏效。
而螳螂蟲族只能等到每次王小虎劈砍過后,每次冒進貪功,蟲族靠著強大得身體減緩了雷電帶來的麻痹,才能攻擊得到眼前曾經(jīng)被它蔑視的人類。
螳螂蟲族自認為在蟲族地位算不上低,雖然遠遠沒到統(tǒng)治階層,但手下也有上百個低等的蟲族,如今卻與人類打得不可開交,現(xiàn)在它看來應該是五五開局,到了最后最少也是兩敗俱傷,說不好哪個會死去,而兩者雙雙陣亡也是很有可能。
那可不行,螳螂蟲族想著,經(jīng)歷了何等的殘酷才從最低等的蟲族中脫身,怎么能夠死在這里。
殘暴的雙眼漸漸從王小虎身上移開,即便是這個人類很難殺死,晚餐便少一頓肉好了,而就在不遠的地方,不是還有很多可口的晚餐嗎。
目光放在墨塵他們暫住的房間里。
至少,之前差點殺死的人類,身體里擁有不弱的能量,也是十分可口。
想到這里,螳螂蟲族口水都流了下來,滴在地上發(fā)出嘶嘶的聲響。
王小虎自然也猜到了螳螂蟲族的意圖,心里一驚,這一隊人只有他和墨塵還能跟這螳螂蟲族周旋一下,其他人雖然得了傳承,但根本算不上一合之敵,如果真的讓螳螂蟲族去了,結(jié)局根本不敢想。
“決不能放你過去。”王小虎咬著牙從口中擠出這幾個字,心一橫,將身邊的劍意不管是否凝實或是剛剛凝聚,一股腦的加持在劍上,一劍斬去。
被雷電麻痹的螳螂蟲族嘲笑的看著繼續(xù)劈砍的王小虎,一陣殺意向著王小虎沖去。
王小虎似乎感覺到了什么,動作停了下來,看向螳螂蟲族。
再想躲避,已經(jīng)晚了。
四道鐮足猛然劃過,空了一足,其他兩足劃在王小虎胸前,另一道從王小虎肩膀直接劃到手腕處。
“?。 蓖跣』⒑笸肆藥撞?,一聲怒吼從嗓子里吼出。
之前的麻痹竟然是裝的!
王小虎腦中盡是這句話。
蟲族,好可怕!
螳螂蟲族眼中已經(jīng)不再是之前的神情,得意或是嘲笑,而是對人類深深的不屑。
可悲的人類,就讓蟲族七十二將軍的鐮刀將軍結(jié)束的的生命吧,不用擔心,他們會陪著你的。
螳螂蟲族看著一股氣沖上心頭,一口血噴出后暈倒的王小虎,高聲用蟲族的語言說道,最為粗大的鐮足立于王小虎頭頂。
但又想了想,果然最美味的還是要留到最后才好。
沒錯。
螳螂蟲族看向站在房門口已經(jīng)忘記了逃跑的錢多多,果然,如此的人類不值得吾等為之死亡而興奮。
想著,不等錢多多反應過來,一道鐮足掀起的風刃,雖然斬空了,卻直接將錢多多嚇暈了過去。
渣滓。
繼續(xù),蟲族已經(jīng)到了幾人面前,墨塵早就昏了過去,失去了大量的血液,昏迷帶來的最低的需求也是一種對身體的保護。
螳螂蟲族殘忍的想象著這些人類被鐮足砍成幾段,滿地鮮血的樣子,想想心里都是一陣喜悅。
“吾嘗有三言,其一曰陣束!”
李二牛猛然站在墨塵身前,乍一看像是變了個人一樣,原本憨厚老實的樣子完全不見了,只剩下臉上似是凍結(jié)了萬年的寒冰,以及眼中蘊含的無限的玄奧。
蟲族一開始并不在意,眼前這個人身體里面毫無能量,根本不成威脅。
就在蟲族想要飽餐一頓的時候,異變發(fā)生了。
螳螂蟲族腳下不知什么時候出現(xiàn)了一道陣法,各種玄奧無比的符號閃著光芒,將螳螂蟲族囚禁在這里,一動不能動。
卑微的人類,這是什么東西!
螳螂蟲族心中怒吼著,但發(fā)不出聲音。
“吾嘗有三言,其二曰鎮(zhèn)魔!”
一陣莫名而來的壓迫將螳螂蟲族狠狠的壓在了地上,就像是一個巨人,一腳將它踩在地上一樣。
不要!我再也不想感到這種屈辱了!死也不要!
“吾嘗有三言……”
李二牛還沒說完,忽然身上發(fā)出強烈的光芒,光芒消退后身旁多出來個人影,而李二牛也恢復到平常憨憨的樣子。
“吾徒啊,最后的力量也只能到這里了,單靠我遺留下來了的力量還是消滅不了它,也就是封印他大概三天的時間,只能這樣了?!比擞罢f著,看向李二牛:“現(xiàn)在了,要不要叫我聲師父聽聽。”
李二牛身體微微顫抖起來,眼睛也含著淚水,一下子跪在地上,哭著喊道:“師父!”
“唉,我的傳承怎么找了你這么個笨蛋,真是,算了,也是緣分,傳承的最后這個小點就留給你吧,以后照著師父交給你的,每夜修煉,爭取早日沖破你腦中的封印,到了那個時候,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的朋友了。”人影說著,抬起手,兩指一捏,一個小光點從手中飛到李二牛的額頭上,然后漸漸隱藏到里面。
“多謝師父?!崩疃R琅f哭著跪在地上,任憑人影怎么勸也不起。
“都給你說了,師父早就死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縷傳承神意,你怎么還弄得跟師父死了似的?!?p> 人影氣結(jié)的說。
“不都一樣嗎,反正二牛再也見不到師父了。”李二牛說著,還是跪在那里。
“說的倒也是啊。”人影忽然說道,之后默然無語,漸漸消散,不見了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