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獨留醫(yī)院
半小時后,南風勛折返而歸,說她還需要做一次全面的檢查,兩天后才能出院。
這個結果,姜星遙并不覺得意外。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莫向南不會輕易放她走。因為他欠她一個解釋,縱然解釋了也改變不了什么,他定然也會做這個解釋,要不然他就不是她所了解的莫醫(yī)生了。
“星星,我很抱歉!”南風勛一臉歉意。
姜星遙抬眸,不解:“為什么要道歉?”
“我說了你隨時可以出院的,結果卻……”南風勛帥氣逼人的臉上寫著愧疚和懊惱。
姜星遙雙眸晶晶閃亮,唇角柔柔一勾:“在醫(yī)院,醫(yī)生本來最大,你無需太在意,不過就是多待兩天,我還不至于連兩天時間都堅持不下去?!?p> 看著她干凈無暇的漂亮笑靨,南風勛欲言又止,思忖片刻,終還是開了口:“明后天集團要召開股東大會,作為集團總裁我不能缺席!”
“那你去參加呀!”姜星遙笑容更燦,忽然,一個猜測在腦海中騙過,她急忙問:“南風勛,你不會是擔心我趁你不在,偷偷溜走吧?”
南風勛沉默不語,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呵呵——”姜星遙捂著心口,歡脫的笑起來,直到南風勛眉頭緊蹙,她宛若銀鈴的笑聲都沒有停止。
“笑夠沒?”南風勛不滿。
姜星遙連忙閉嘴收音,可笑意并沒有因此而消失,笑聲反而因為不能得以釋放,而使得她整個肩膀都在抖動。
不得不說,拋開南風勛刻意隱瞞了器官移植的目的外,他這個人其實還蠻有趣,蠻好玩的。
至少,在她的印象中,他的的確確是個令下屬尊敬、愛戴、欽佩的好老板。
“有完沒完?”
南風勛黑了臉,雙目怒瞪。
“好了好了,我不笑就是了?!逼鋵?,就算南風勛不阻止,姜星遙也不打算再笑下去,因為心口的刀口已經(jīng)在強烈抗議。她仰著頭,甚是俏皮的反問道:“南風勛,你的員工有沒有說過你很可愛?”
“可愛?”
南風勛差點沒把眼珠子給瞪出來,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個一米八七的大男人,壓根和可愛扯不上關系好不好!
“嗯嗯!你很可愛!”姜星遙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雙眸晶亮閃光,直言道:“和傳言中的很有差距哦!不過,挺招人喜歡的?!?p> 南風勛雙眼一下亮了,不禁俯身湊到她面前:“所以說你并不討厭我?”
姜星遙傾頭與他直視,不答反問:“想聽實話?”
“恩!”南風勛鏗鏘有力的點頭。
“實話是……”姜星遙故意將語速放的很慢很慢,遽爾一笑,身體慵懶的往后一靠,定定的看了南風勛好幾秒鐘,才嚴肅的說:“不告訴你!”
“姜星遙,你——”南風勛簡直哭笑不得。
“誰讓你這種野蠻無禮的方式把我強拉進你的世界!”姜星遙下頜抬得老高,傲然道:“作為對你的懲罰,答案你還是自己去找吧!”
聞言,南風勛還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不過,令他奇怪的是姜星遙這磨人的傲嬌樣子,自己居然生氣不起來了。
“你餓不餓?我讓柳媽給你送點好吃的來,或者你有沒有特別想吃的?”
“我累了,想睡一會兒,南風勛,你可不可暫時離開幾個小時?”姜星遙故意打了個哈欠,做出一副疲倦的樣子。
南風勛知道姜星遙不是真困,不過他并不打算揭穿,只見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溫柔一笑:“那我先回去了,下午茶時間我再過來。”
“不用不用!”姜星遙陡然坐直,笑道:“你堂堂的南風少爺是干大事業(yè)的,肯定日理萬機,陪我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你不覺得太大材小用了嗎?如果,如果你擔心我無法自己照顧好自己,就給我安排個跟班吧,我保證,我一定不會客氣的?!?p> 南風勛一瞬不瞬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姜星遙,眉心緊緊蹙起。
“你就給人家一點自由空間嘛!”見某人不悅,姜星遙所幸直接撒嬌,這一招不管是對父親還是哥哥,可是百試百爽。
看著她嬌俏可愛的動人樣子,南風勛仿佛在一瞬間看到了馨兒的影子,他甚是寵溺一笑:“和我說實話,你真的只是想要點自由空間?”
姜星遙重重點頭。
“那好吧!”不知道為什么,南風勛在說出這話的時候,仿佛看到了自己以后的‘悲慘’生活。
后來,南風勛又交代了幾句便轉(zhuǎn)身離開了,而姜星遙也并沒有真的休息。
坐在床上,她深深的長吁了一口氣。
眼神逐漸被無奈代替。
向來崇尚自由的她本無心入豪門。
卻被‘算計’不得不踏入。
而且看南風勛的態(tài)度,根本就沒有預備讓放她走的意思。
一想到以后的生活,她就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句‘一入豪門深似?!氲诫娨晞±锸肿阒劣H之間的陰謀算計、勾心斗角,縱然她有那個智商應付,她也懶得浪費那個腦細胞。
何況,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的奢靡生活從來就不是她想要的,如果她真有心,憑她出眾的相貌和能力不過是回答一句‘我愿意’而已。
罷了!
罷了!
事已至此,移植進胸腔的心臟也不能取出,就算能取出,自己原本的心臟早就被視作廢物丟棄,若是再取出移植的,根本就等于直接找死。
死,她倒是不怕。
怕的是傷害最愛自己的人。
仔細想來,父親之所以會同意南風勛的做法,怕是無法做到眼睜睜看著,原本可以得以醫(yī)治的女兒為了成全他人而死去吧。
畢竟,父親他已經(jīng)失去了深愛的媽媽。
媽媽……媽媽和她一樣患有同樣的病癥——家族性心臟心力早衰,好在這家族性疾病只傳女不傳男。至少,從姥姥的姥姥那一輩子就是這樣的。
忽然,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她飄遠的思緒拉回,她扯了扯唇角,輕應:“請進!”
一個穿護士裝的女孩推門走進了來:“遙遙,你在呀,太好了!”
“請問你是?”這個女孩,姜星遙敢確定自己不認識。
“我是燒傷整容科的小孟,是劉醫(yī)生讓我過來找你的?!弊o士自報家門。
“你說劉醫(yī)生找我?”姜星遙記得自己在醫(yī)院做義工的這幾年和燒傷整容科并無接觸。
“準確的來說,是院長讓我過來接你的?!弊o士越說越著急,咽了口口水,說:“就在剛才,醫(yī)院急救室接了一個炸傷的小男孩,那個小男孩的家屬點名要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