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歌剛剛回復了金剛傀的真元,不遠處突然就有火光沖天而起。
兩人正在狐疑,一個小道士氣喘吁吁地飛了過來?!疤昧?,這里竟然還有兩位道友?!?p> “這是怎么了?”朱騰有些緊張?!澳闶恰君埾嫒T】的道友?”
那小道士點點頭:“你們是天數(shù)門和五行門的道友?快,我有幾位道友遇險,請速速前去相助?!?p> 朱騰警覺性極高:“有道友遇險?為什么沒人放出警訊?”
對方長嘆一口氣:“追云梭和金丹大道士們都往前面去了,這荒山野嶺的,地方又十分偏僻,我們都以為附近沒有同伴了呢。”
“不對,你不說實話,我們是不會去送死的!”朱騰目光如炬。
那小道士瞥了一眼身邊的霹靂金剛傀?!斑@法器是你們的?”
高歌站起身來,往前踏了一步,死死盯住眼前的小道士?!笆俏覀兊摹!?p> “四品法器還是五品法器?”
“五品!”
“五品?”小道士一雙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自言自語地說道:“那興許夠了。既然兩位道友識破了機關,那貧道也不必瞞著你們。我們四位道友發(fā)現(xiàn)了一條密道,應該是通往明心石的所在,但是沒想到在密道外竟然有一條五丹以上的天蚺大蟒怪,我們四人不敵,所以才派我出來求援。你們也知道……”
“你們不想讓更多人知道你們尋到了密道,省得有更多的道士跟你們搶明心石對不對?”朱騰啐罵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此言不虛!你們真是不知死活,遇到了五丹大妖還敢死撐,真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p> “這位道友也別說風涼話。你若肯來幫忙,明心石是見者有份。等將來大家都用不著了,那石頭自然是歸咱們幾個尋到密道的道友中的某一位所有,咱們六個人分,總比從幾十個道友手里搶來得容易吧?”
朱騰有些動心了?!澳阏f的沒錯,但是是五丹大妖??!必須得金丹道士才能對付。我們就算去了,也是送死?!?p> “不然!你們有五品法器,加上我們的兩件五品法器,或有一戰(zhàn)之力!”
“真的?”朱騰看了一眼高歌,毫不掩飾自己躍躍欲試的神情,但他拿不準高歌到底有多少勇氣。
高歌笑道:“才五丹妖王而已,不算什么。咱們走!”他沒有告訴朱騰,自己曾經(jīng)連二十丹的妖祖都見過,更是帶著八丹妖王朵月城在地戊山莊內(nèi)形影不離地奔波了兩日。
朱騰嘿嘿一笑:“高道友果然不凡!”
高歌在遙遠的天癸六十六界轟轟烈烈征戰(zhàn)的同時,碧蟬峰上的宇文梨則在焦急地等待著。
能不能離開碧蟬峰,取決于肖劍容到底有沒有本事將消息傳遞到殷魚峰,同時也取決于白度靈到底有多看重自己了。
宇文梨利用自己學會的最淺顯的筑基口訣反復不斷地淬煉自己體內(nèi)的真元,但是淬五廟所需的功法顯然不是筑基口訣可以取代的。十幾日毫無進展,讓宇文梨心慌起來。她長長地嘆息了一聲,然后徒勞地站起身來,在屋中來回踱步。
今晚的月亮尤其的圓。
正在胡思亂想,房中的蠟燭突然晃動了一下。下一刻,一個穿著黑色道袍,卻在衣擺處鑲了一圈細細的白色絨布的女道士顯出身形來。
宇文梨倒頭就拜?!鞍讕熓澹任?!”
白度靈伸手扶起宇文梨,連連嘆氣。“貧道與章師兄只有幾面之緣,并無深交,萬萬沒想到章師兄竟是如此執(zhí)拗、頑固的一個人??墒堑篱T最講規(guī)矩,貧道也無能為力。”
雖然白度靈說她無能為力,但宇文梨聞言卻沒有過分失望。她早已經(jīng)打定了主意,如果白度靈這里沒有辦法可行,那她還會再想別的辦法,決不放棄。
“不過,你乃是本門百年難得一遇的天才弟子,貧道實在不忍心看你被耽擱在此?!卑锥褥`見宇文梨年紀輕輕,遇事卻并沒有絲毫的慌張,行事有度。她不僅第一時間想到聯(lián)絡自己,而且此刻也淡定穩(wěn)重,心中不由得又將她看高了一層。
“貧道說了,咱們道士最講規(guī)矩。那些不守規(guī)矩的道士都是潑皮道士,在道門內(nèi)都是不受歡迎的。可是,雖然規(guī)矩不能壞,但咱們同樣也可以利用規(guī)矩?!?p> 宇文梨聞言眼前一亮?!皫熓?,咱們還有辦法嗎?”
“你附耳過來!”
宇文梨聞言臉色輕變,由白轉(zhuǎn)紅,但最后還是微微點頭。
“你就照貧道說的辦,快則半年,慢則最多一年你就能離開碧蟬峰了。時間雖然不短,但你天賦奇絕,修行之路又長得很,并不急于一時,想來對你將來的成就也不至于有太大的影響。而且這半年功夫,你修身養(yǎng)性,將來若能厚積薄發(fā),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p> “多謝師叔指點迷津?!?p> “照規(guī)矩,貧道不能將此事告知門長或者峰主,后面的事就靠你自己了!”
“弟子明白!”
白度靈從懷里掏出一張符箓遞給宇文梨?!耙?guī)矩咱們不能壞,可若是有人施強,主動壞了規(guī)矩,你也要首先尋求自保。若是事有不協(xié),超出了你能掌控的范疇,千萬不要猶豫,捏碎符箓,貧道立刻知道,必定會請諸位師兄與前輩來替你做主的!”
白度靈說完,化成一道清風離去。
章哲淵正在一處宮殿上掃視碧蟬峰,突然感到空氣中一絲真元流動,隨即臉色微變:“咦,這是殷魚峰的白度靈嗎?她來這里做什么?”心中狐疑著,目光下意識地轉(zhuǎn)向了宇文梨的房間。門外,正有一個年輕的男道士在敲門。
“宇文師妹……”
“是誰?”
“我,肖劍容?!?p> “肖道友,不知道這么晚了,有何貴干?”
“師妹,上次你讓我?guī)湍戕k的事,辦成了?!?p> “恩?!庇钗睦娉烈髁似?,語氣冷淡地說道:“多謝肖道友,將來我會想辦法報答你的?!?p> “師妹,你太見外了……”肖劍容輕笑了一聲。“能打開門讓我進來嗎?我的心意,你……都知道的吧……”肖劍容覺得自己幫了宇文梨這么大的忙,于情于理,她都該對自己和顏悅色一些。
然而,回應他的卻是更加冰冷的聲音:“肖道友,時辰晚了不方便。我想你應該清楚,我與高歌的關系很好,而且是不會改變的。你幫我忙的事,我會告訴高歌。以后高歌還有我,都會回報你的?!?p> 肖劍容一聽見高歌兩個字,立刻火冒三丈?!皠e跟我提高歌,他只是個廢物,根本不值得你為他這么費心。師妹,我到底哪里比不上高歌?恩?……不說話是吧,好!下一次我見到高歌,我一定要讓他知道厲害?!?p> 宇文梨上一次請求肖劍容的幫助乃是逼不得已,即便如此,當時也表現(xiàn)得不卑不亢。她相信自己將來有能力回報肖劍容,所以對他此刻的歇斯底里完全不理不睬。所謂當斷不斷反受其亂,宇文梨是個干脆果決的女子,她認定了高歌,就不會輕易更改。
不遠處,章哲淵冷笑一聲:“這小子是肖家的子弟,貧道是不是該幫助他一下?不行……他也是個廢物,宇文梨若是被他纏上也是個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