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商非深為了擺脫許言惜,曾對她說過這樣的話。十年后的今天,許言惜想讓商非深遠離他,也對他說了這樣的話。
造化弄人,但這一切都是生活最真實的寫照。
商非深知道這句話,以前的他恨透了許言惜,極力想擺脫她時曾說過這樣的話。所以他能想象到許言惜說這話時對他的厭惡。
商非深的臉色很不好,不過仍然沒有說一句話,頓住的腳步繼續(xù)往前走,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以后,然后頭也不回地開車走了。
兩人結婚倉促,許言惜搬過來也只是昨天的時,來不及錄指紋,商非深給了她一把鑰匙。
她從酒店出來一直到這兒都是空著手的,沒有帶鑰匙,手機,錢包和任何東西。
商非深應該是觀察到了這一點,才替她把門打開的,做這一切又有什么意義呢,都到現(xiàn)在了。
長長的婚紗拖尾本來是很夢幻仙女的,現(xiàn)在因為在污水里拖了這么久已經臟亂不堪了,因為婚紗太長,所以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許言惜沒有穿鞋子,就這樣赤腳走著。
就連一向能看穿所有事情的商非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所以一直以來都沒什么表現(xiàn)。
等商非深的車子走遠到已經看不見車尾的時候,許言惜這才抬腳往房子走去。屋漏偏逢連夜雨這句話現(xiàn)在靈驗了,天色不是太亮,許言惜也沒有專心看腳下,于是,一腳踩在玻璃上了。
感到疼痛時人的第一反應應該是縮腳,不過幸虧許言惜的腳已經被凍得沒有知覺了,她沒有感覺到疼痛。在玻璃上踩了幾秒鐘以后,許言惜才意識到她踩到東西了,開始慢慢收回腳。
不過玻璃已經插進了肉里,收回腳也沒有用了,許言惜就這樣不會形象地坐在地上,開始拔腳里的玻璃。
如果是平時的許言惜早就大喊大叫,哭爹喊娘了,不要說是拔腳里的玻璃了,就是稍微動一下腳就會整個人夸張地喊疼??涩F(xiàn)在的她就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毫不猶豫地拔出了玻璃,動作利落冷漠,好像她只是個醫(yī)生,在替一個陌生的病人拔玻璃一樣。
拔出了以后許言惜也沒有任何動作,不止血,不進屋躲雨。如果這時有人不小心看見這幅場景的話,一定會以為許言惜是個神經病。
潔白的婚紗即使是在黑夜里也白的讓人嘆息,這身打扮應該是個準新娘子,現(xiàn)在卻低著頭不顧形象地坐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塊玻璃,腳下卻在不停地流血。給人一種她腳上的傷都是她自己拿玻璃劃的一樣,膽戰(zhàn)心驚。
外面的溫度一點也不高,就穿這么點不冷嗎?而且天上下著雨呢,小姐你感受不到嗎?(來自偶然遇見許言惜的黑白無常的心里話)
坐累了,坐夠了,許言惜才慢慢爬起來往屋里走去。那塊玻璃仍然不舍的丟掉,也拿著一塊進屋了。
進了屋的許言惜也不敢坐在沙發(fā)上,她現(xiàn)在渾身臟兮兮的,要是把商非深的沙發(fā)坐臟了他肯定會發(fā)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