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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生草之與魔鬼的契約

第015章 紅粉佳人

含生草之與魔鬼的契約 劭君 6010 2017-07-01 19:00:00

  自林子蘇和周瑁遠約定做上京的商務女伴以來,二人只在七月見了一次,但周瑁遠只待了一天,中午二人一起吃了個午飯,當晚周瑁遠就飛去新港處理公務。

  其余兩個月兩人都沒遇上,一次是林子蘇缺課,一次是周瑁遠缺課,不過周瑁遠去與不去,都會讓張慶東親自給林子蘇安排住宿——讓她住進他經(jīng)常下榻的酒店。

  林子蘇上崗三個月,卻還沒有正式進入工作,天天住著他安排的酒店,住得多少有點不那么心安。

  也不知道是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還是確有需要,她的課余時間被安排得滿滿當當。

  因為周瑁遠要求她學習禮儀,從形體儀態(tài)到西餐禮儀,從商務禮儀到各類交際舞,都需要從零學起,說是要將她打造成一個合格的標準的商務女伴。

  為此,還讓她在周五下午就得飛上京,在上京安排了兩個晚上的禮儀培訓。

  禮儀老師聽說也來頭不小,是國內(nèi)知名的金牌禮儀導師,從空乘小姐到大型賽事活動禮儀小姐,再到公司商務禮儀,都有涉獵,可謂桃李滿天下。

  好在上課時,他不盯培訓現(xiàn)場,不然又會有很多不自在。就這樣,林子蘇度過了三個月的上京自由時光。

  臨近八月的第一個周末,又到了上京進修的日子,周瑁遠在周五中午就通知林子蘇,下午三點準時到地下三層的F6車位等她。

  林子蘇感覺又不好了,因為要和他同行。這次周瑁遠從常青出發(fā)去上京,之前兩次都是分開抵京。

  第一次同行,經(jīng)歷就像坐過山車,差點還把自己小命搭上。這次如果來回都同行,真不知又會發(fā)生什么,直覺只要跟他在一次,就不會平靜了,用他的意思就是,這是陪同者的榮幸,應該感激!

  林子蘇掐著時間,提前20分鐘下樓,她了解他的脾性了,他是個沒有耐心的人,所以寧可等他,也不能讓他等自己。

  這是她第一次到地下車庫,到處都是車,完全摸不著東西南北,更不要說找車位,又擔心遲到,周瑁遠會等得不耐煩發(fā)脾氣,急的是滿頭大汗。

  這廂,周瑁遠早已等在車里,都三點了,這丫頭居然還沒到,難道她今天加班嗎?

  這時,一個扎著丸子頭的姑娘映入眼前,背著那個熟悉的雙肩包,半休閑半職業(yè)衣裝,腳蹬白色帆布鞋,行頭裝束太簡單了。在那里像個沒頭的蒼蠅到處亂撞,正是林子蘇。

  周瑁遠按了下喇叭,林子蘇嚇了一跳,回頭張望,周瑁遠打了一下大燈,正對著她,她用手擋了擋刺眼的車燈,隱約是那輛黑色的總裁大奔,想必他已經(jīng)等很久了,更加忐忑不安,趕緊跑過去。

  不由分說拉了后門,后排沒人,驚鴻一瞥才看到周瑁遠坐在司機座上,天啊——,今天他親自開車嗎?……林子蘇愣住了,周瑁遠十分不悅,一把打開副駕車門,命令道:“坐前面!”

  林子蘇回過神,趕緊去了副駕,這時她已是滿頭大汗,周瑁遠早就不耐煩了,可看到她這般模樣,也發(fā)作不起來。

  給她遞了紙巾,換了冷峻的口吻:“系上安全帶?!币贿呌职聪铝送庋h(huán)的按鈕,車內(nèi)便吹起了自然風。

  林子蘇感覺風吹得很舒服,并不是空調(diào)的冷風,他怎么這么貼心?林子蘇頗為感激地欠身說了聲“謝謝總裁!”

  “不用謝我!這么熱,突然吹冷風,會感冒,這次上京行程很重要,我不能讓我的助理生病。”周瑁遠看了她一眼,冷冰冰的。林子蘇尷尬不已,不由地嘲笑自己:真是自作多情!

  “我不喜歡等人,討厭浪費時間!希望這是最后一次。這是我第二次告訴你,不希望再有第三次。”周瑁遠的聲音透著明顯的不悅和盛氣凌人。

  “是!”林子蘇不自覺地盯了一下手表的時間,明明才三點呢,又沒遲到。頗為不忿。大概是受了周瑁遠的影響,她也開始戴腕表。

  “我要的不是準時,準時就是遲到,作為下屬,你應該提前等在這里,這是基本的禮貌!而不是讓老板等你!”周瑁遠一眼洞穿她小動作背后的心思,不由教訓道。

  “是!”林子蘇驚訝不已,背都挺直了,不敢再胡思亂想。

  “系上安全帶!”周瑁遠皺了一下眉頭。

  “哦”,林子蘇趕緊去找安全帶,結(jié)果因為慌亂,又找不到安全扣在哪里。

  雖然沒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自己,那感覺如芒在背,讓她更加坐立不安,慌得手都在抖。

  你怎么這么笨呢?為什么在他面前就沒了機靈聰明了呢?……林子蘇大寫的尷尬,急得都要哭出來了。

  周瑁遠過來抓住她手上的安全帶,林子蘇一慌就放了手,結(jié)果安全帶又彈了回去,趕緊用力去拽,死活又拉不出來了,窘得滿臉通紅。

  周瑁遠側(cè)身過來,幫她拿安全帶,林子蘇要撤回手,周瑁遠卻一把抓住她的手,和著安全帶都握在他手里。

  心噌地一下就竄到了嗓子眼,林子蘇滿面羞紅,周瑁遠握著她的手,緩緩地拉出安全帶,一邊盯著她的臉,始終沒離開。

  那熟悉的男人香、男人力、男人氣息從四面八方涌向她,讓她眩暈得厲害,呼吸急促。

  想打破這該死的窒息,可心就在嗓子眼,一張嘴就會蹦出來。想到上次上京的窘迫,林子蘇打死都不敢張嘴。

  安全帶扣好了,他又用力地拽了一下,那熟悉的窒息感,讓林子蘇的身子又為之一緊。

  她不明白為什么他總是要重復這個動作,他似乎很喜歡,每次做這個動作,他的眼神里都透著致命的魅惑和曖昧信號,莫名地引誘人。

  我這是怎么了?嗯……

  林子蘇無法控制自己紊亂的呼吸節(jié)奏和紅透的臉,險些發(fā)出呻吟以釋放內(nèi)心的悸動,還好忍住了。

  她趕緊撤回冰涼的手,盡管已經(jīng)放在了自己的身前,仍感覺無處安放。

  因為他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欺得更近,那雙手突然掌住她的臉,眼睛無處可躲,不得不看向那張英俊無敵的臉。

  不經(jīng)意間遇見那深邃的黑色宇宙,所有的自制都被擊潰,瞳孔散開,無法聚焦,只剩下曖昧的朦朧……

  難道他要吻我嗎???一個激靈,林子蘇陡然清醒過來,便要掙脫。

  他卻更用力地扳著她的臉,說了聲“別動”,一邊從她額頭上取下紙屑——剛才擦汗時留下的,這才松開了她,然后嘴角一勾,露出了遠先生標志性的迷人笑容。

  “很怕我嗎?”周瑁遠問得很輕松,他的自制力真的太好了。

  明明是他在撩人,被撩得人驚濤駭浪狂風卷,他卻每次都鎮(zhèn)靜如常,若無其事。

  林子蘇嗯了一聲,沒多言,只因身體里波濤未平。剛剛確實怕,不過現(xiàn)在……

  為什么總是有那種錯覺,以為他對自己有意思,以為他在誘惑,以為他有非分之想,以為他要非禮?

  事實上,每次都是自己多想,人家根本就沒那心思,他是誰?你是誰?

  人家身邊又不缺女人,會對你有什么想法?別再自作多情了!

  最可怕的是,林子蘇你怎么了?人家勾一勾手指,你就淪陷了?你的底線呢?

  一個三十歲的皮囊六十歲的身體,你也來者不拒?

  人家有家有妻,還有楊玫、俞琳徽那樣兼具美貌與智慧的優(yōu)秀女人圍繞,還有無數(shù)女人的前赴后繼,閱盡環(huán)肥燕瘦人間美色,會缺一個姿色平平的你嗎?

  人家四世同堂兒孫繞膝,你想干嘛?為什么每次最后都控制不了自己,總被他帶著節(jié)奏?……

  林子蘇兀自思忖,內(nèi)心的質(zhì)問,猶如冷水潑頭,讓她清醒過來。

  這時,手機振鈴響了,一看來電是陌生電話,就沒好氣地掛了。

  可是,那個陌生電話很快又打了過來,林子蘇二話沒說還是掛了。

  電話第三次響起,林子蘇覺得蹊蹺,這才接起,結(jié)果甫一接通,還沒說話,那頭就是了劈頭蓋臉的辱罵聲——

  “林子蘇上班時間,你TMD在干什么?”“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敢掛我電話?”“你TMD馬上到我辦公室”……

  不是別人,正是俞琳徽!

  林子蘇這下算是徹底清醒了,她可從來沒打過電話給自己。

  林子蘇也感到莫名其妙,我調(diào)休申請昨天都批了,她也簽了字的,怎么現(xiàn)在又讓去辦公室?什么情況?……

  林子蘇只得提醒道:“俞總,我今天下午調(diào)休了,要去上京上課——”

  “你TMD是去上課,還是勾引男人?楊玫讓你去進修,是給你拉皮條嗎?你還要點臉嗎?”俞琳徽根本不聽林子蘇的解釋,破口大罵。

  林子蘇臉都綠了,眼見情緒就要上來,最后還是忍住了,看來俞琳徽來過車庫,而且剛巧不巧正好是周瑁遠給自己系安全帶的時候,敢情這是打翻了宇宙醋缸。

  林子蘇突然沒那么憤怒了,心平氣和回道:“俞總,我今天雖然調(diào)休,但今天和明天的工作我都提前完成了,沒有因為上課耽誤工作。不知道您的這個說法是從哪里來的?如果您覺得不妥,您可以向公司申請,撤銷我的進修,只要公司領(lǐng)導批準,我不會有任何異議。但您不能因為個人的臆測,就對我人身攻擊,我不能接受。”

  “林子蘇,你還真是不要臉啊,你這么想爬男人的床,你怎么不去當妓女呢!我告訴你,林子蘇,營銷中心還是我說了算。下個月,你別想再去,否則我讓你滾蛋——”

  俞琳徽整個人都要氣爆了,可話還沒說完,林子蘇聽到這惡毒的污言穢語,臉都漲紅了,氣得直接掛掉電話。

  委屈涌上來,眼淚在眼眶打轉(zhuǎn),又不想在周瑁遠面前掉眼淚,林子蘇轉(zhuǎn)頭望向窗外,極力想控制情緒。

  “你還好嗎?”周瑁遠終于不那么冷冰冰了,一副關(guān)切的樣子。

  經(jīng)歷了俞琳徽的惡毒攻訐,聽到這樣的關(guān)切,無疑是最好的精神撫慰,林子蘇鼻子一酸,眼淚就落下來了。

  “剛才……,”話一出口,就哽咽不成聲,“俞總看到了,她誤會,以為,我們……”,林子蘇欲語還休,委屈地哭了起來。

  周瑁遠遞了紙巾給她,林子蘇一把抓過來,就捂到臉上,哭了好一陣才平靜下來。

  “需要我出面嗎?”

  “需要!您趕緊把她娶了吧,免得她看誰都是賊!”林子蘇負氣懟回去。

  周瑁遠被逗笑了,“還笑?!”林子蘇眼淚又被氣出來了。

  “連你都知道我是個六十歲的老頭子,兒子孫子都有了,家里還有個六十歲的老太婆,那我怎么可能娶她,就算我愿意,老爺子也不會同意??!我跟她說過的,她太執(zhí)著了,我也沒辦法!”周瑁遠的表情無奈又冷漠,又帶著些許的戲謔味道。

  “既然這樣,為什么還留她在崬森?這不是逗人家玩嗎?她不痛快,讓別人也不痛快?!绷肿犹K禁不住數(shù)落起。

  “她是個有用的人?!敝荑_h聳了聳肩。

  “她不走,我就得走!她說了,下個月我還去上課,就讓我滾蛋。”說完又委屈地哭了起來。

  “她說了不算,我不會同意!”周瑁遠胸有成竹,仿佛這事根本不值一提。有周瑁遠的承諾,林子蘇的氣性也得到了平復。

  “你很少在我面前,談談你的工作,怎么樣,晉升主管了,工作還順利嗎?”周瑁遠又轉(zhuǎn)移話題。

  “您怎么知道我當主管了?”林子蘇吃驚不已。

  周瑁遠微微一笑,只道:“小丫頭,別岔開話題?!?p>  林子蘇學他聳了聳肩,道:“您也看到了,這只是冰山一角?!?p>  “如果需要我出面,你就告訴我,我可以幫你擺平!”

  “我要是受了委屈,也等不到總裁您,一部還有楊總,她對我很好,一直都很照顧我,楊總也會幫我擺平,俞總也討不到什么便宜?!?p>  “我聽人說,你是楊玫的學生?!”周瑁遠盯著她,頗有審視懷疑的意味。

  林子蘇并沒讀到周瑁遠的懷疑,一提起楊玫,便不自覺地面露溫和,很誠實地做了回應:“這樣說也沒錯。我也視楊總為老師,非常尊敬和佩服她,也以她為榜樣。楊總對我的照顧和提攜,我怎么報恩都不為過!”

  周瑁遠驚訝于林子蘇的坦白,毫無心機城府,又不禁有些困惑了,盯著她看了好久,也沒說話。

  林子蘇又想起去年九二三事故,若不是他拍板定乾坤,那自己就真成了俞琳徽刀下的冤鬼了。他說可以擺平,這話不假,他確實有這能力和權(quán)力。

  想到這里,林子蘇一雙秋水,脈脈淚光,看著他,真誠地說了一聲:“謝謝遠先生!”

  周瑁遠被她沒由來的溫柔打動,收回了迷惑思緒,露出了遠先生標志性的迷人微笑。

  隨即,他打開了音樂,就響起了Marie Digby的《spell》,這是林子蘇很喜歡的一首英文歌,聽到熟悉的旋律,也輕輕地跟著哼唱起來……

  Spotlight shining brightly, on my face

  耀眼的聚光燈照在我的臉上

  I can’t see a thing and yet I feel you walking my way

  我看不到,但卻可以感受到你以我的方式行走著

  Empty stage, with nothing but discourage

  空蕩的舞臺,什么都沒有除了沮喪和氣餒

  Singing this simple melody and

  哼唱著簡單的旋律

  wearing her heart on her sleave and right nowI have you,

  帶著雜亂糾結(jié)的心思這一刻我擁有你

  …………

  她的哼唱雖然很輕很低,掩蓋在車內(nèi)的音樂下,還是引起了周瑁遠的注意,“你會唱歌?”

  “大二時,參加學校的青歌賽,我選的就是這首,所以比較熟悉!”林子蘇笑道。

  “結(jié)果呢?”周瑁遠好生意外,也頗為欣喜

  “沒有結(jié)果,就海選進了前二十,無緣十強決賽,選手們都太強了?!绷肿犹K笑道。

  周瑁遠點點頭,似在遐想,目光溫柔,看了她一下,道:“這首歌,我也喜歡!”

  林子蘇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認識這么久,這是第一次能接近真實的他,便來了興趣,“那一定是個很好的故事?!?p>  周瑁遠朗朗一笑,也不置可否。林子蘇也微微一笑,視線飄過他時,忍不住多看了他幾眼。

  他專注著前方路況,襯衣的袖口挽著,那塊腕表,應該價值不菲,但林子蘇不識品牌,只叫它貴族手表。

  他的胳膊半倚在窗沿上,左手上帶著那塊奢華腕表,搭在方向盤一側(cè),從容自若,和他的氣質(zhì)一樣優(yōu)雅貴氣性感……

  方向盤上,那雙漂亮修長的手,很容易讓人著迷。

  恍惚間,林子蘇有一種錯覺,這雙手,好似方老師那雙在黑板上寫字的手,他也是這樣喜歡挽著袖口,那雙手也是這樣修長和漂亮,竟是那樣清晰地浮現(xiàn)在腦海里……

  林子蘇回過神來,又看見他的右手,放在中央扶手上,是那樣的氣定神閑,優(yōu)雅得一塌糊涂。

  林子蘇有種想去握它的沖動……不,剛剛它就握過你的手,一陣心悸浮起,一顆心又彤彤地跳了起來。

  林子蘇,你在想什么呢?又控制不了自己了嗎?又要開始自作多情了嗎?

  人家有家有室,兒孫滿堂,你這樣想入非非,不就是俞琳徽說的“不要臉”了嗎……內(nèi)心那個冷靜的聲音及時敲起警鐘。

  我沒有,我在想方老師,是方老師!另外一個柔情的聲音辯解道。

  林子蘇臉上一片燙紅,好在夜幕里并不那么顯眼,林子蘇趕緊收了神思,回到“spell”的車里,音樂還在飄蕩……

  周瑁遠知道她在看自己,但她似乎總是喜歡走神,每次走神,臉上都會紅成蘋果,令人猜不透摸不透。

  她說怕我,可有時候卻很大膽,頂嘴,倔強,遲到,一點也不溫順,沒少犯禁忌。而現(xiàn)在,這樣肆無忌憚地盯著我看,她也是第一個。

  他有些想不明白,一邊篤定她絕對不是清純少女身,能說出“沒那玩意兒,你操什么操”這樣的話,就說明她是了解男歡女愛而且應該也很有經(jīng)驗,否則說不出這么狠準的話來——

  這句話第一次傳到他耳朵,差點沒笑噴,當時就覺得這個女生有點意思,也知道自己的愛將俞琳徽這是遇到了對手了!

  也是從這句話,他推測出這女生是個大膽潑辣又野性難馴的性子,莫名有點好奇和喜歡了。要知道,當年的俞琳徽就是這樣引起他的注意的!

  正因如此,當他在上京大學偶遇林子蘇后,才臨時起意有了聘她做商務女伴的想法。

  經(jīng)過接觸,他也越來越堅信自己的揣測,因為她身上有超越年齡的風情和氣韻,那是只有經(jīng)歷過男女情事的印記。邀她做商務女伴,她也沒有拒絕,說明她知道他們之間會發(fā)生什么。

  周瑁遠不禁又有些困惑,因為她總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處處要和自己保持距離,甚至還拿出所謂的“男朋友”當擋箭牌,她到底在想什么?

  或許,和其她女人一樣,她在玩欲擒故縱!

  清純是真的,可清純不代表那方面清純,也不是沒遇到過這種清純女大學生,她們清純的外表下,包裹著一顆欲求不滿的心,比起社會上的女人還過猶不及。

  清純——不過是在立人設,目的是為了獲得更多的有利資源,這是女人特有的武器。

  也或許是她見識少,讓她見識過物質(zhì)世界的好處,才能喚醒她的欲望。如果還有抗拒,那也是誘惑不夠大。

  糖衣炮彈!?哼哼,沒有人能經(jīng)受得住糖衣炮彈的誘惑!她也不會例外。

  不過是不熟悉,她放不下戒備,還不能敞開心扉而已。

  車廂里很安靜,電臺的悠悠歌聲還在繼續(xù),周瑁遠收回思緒,回頭想問什么,看到林子蘇竟睡了過去??!

  老板在開車,作為員工的她居然睡覺……她又打破了一個禁忌——從來沒人敢在總裁的車里睡覺,公司的員工更不可能……

  周瑁遠慍怒,困惑又起,可一看見她那清純迷人的沉睡模樣,也不由地心動難持——此刻的清純是真真切切的,沒有半分掩飾,這樣一個小可人,我見猶憐,任誰都想保護她,怎么可能會是殺人的劍?

  周瑁遠苦笑一聲,搖了搖頭,調(diào)低了音樂,就此一路向目的地駛?cè)ァ?p>  林子蘇聽到音樂醒了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在老板的車里安然熟睡,不免又緊張起來,還好這次他沒有責怪,而且一反常態(tài)的溫柔有加,太難能可貴了!

  下了車,定睛一看,竟然是高鐵站。

  周瑁遠聳了聳肩,說在你克服恐高癥以前,為了安全起見,以后都坐高鐵,當然也是“頭等艙”。

  林子蘇知道他并不是好心關(guān)照,只是不想再出意外。

  上車后,周瑁遠告知林子蘇此次上京的行程安排,今天晚上EMBA同學會組織了一個商務酒會,周六晚上有一個私募基金閉門會議,都需要她陪同出席。

  鑒于她還不熟悉商務社交,周瑁遠讓她多看多聽少說話,只需要跟在他身邊就行。

  這完完全全是把自己當做花瓶擺設,林子蘇自然是不服氣的。

  抵達上京,甫一下高鐵,司機王琪就已等候在出口,將二人接住后,就送至周瑁遠常住的華中商會酒店,二人各自一個房間,比鄰而居。

  剛放下行李,周瑁遠就打來電話,讓她去他的房間。

  林子蘇過去時,他的房門半掩著,敲了敲門,從里間傳出他的聲音“進來!”

  林子蘇這才走進去,原來他的房間是一個豪華商務套房,內(nèi)中寬敞雅致,設施齊備,內(nèi)設臥房、棋牌室、酒吧臺、辦公間、會客廳和洗浴室,原來商務套房長這個樣子啊。

  “遠先生!遠先生!”林子蘇走進客廳,連叫兩聲,都沒見到人。

  過了許久,周瑁遠才從辦公間露了個頭,并沒有起身,像是在工作,指示她道:“茶幾上放著禮盒,是晚上參加酒會的禮服和鞋子,按照你的尺寸定制的,你試一下,看看是否合身?”

  我的尺寸?他怎么會知道?……林子蘇困惑地走到茶幾旁。

  上面果然躺著兩個黑色高檔禮盒,封套刻著燙金工藝的“風鈴形象高級定制中心”中英文字樣。

  林子蘇打開其中一個,里面躺著一件禮服,林子蘇打開一看,不禁贊嘆一聲“哇,好漂亮啊!”

  這是一件粉色禮服,絲質(zhì)面料,絲滑得沁人心脾,工藝精湛。林子蘇看得入迷,也忘了周瑁遠的交代。

  這時聽見有人敲門,抬頭看時,兩個穿著高檔制服的年輕女子站在門口,十分有禮貌地問道:“周總在嗎?”

  “遠先生,有客!”林子蘇趕忙傳叫周瑁遠。

  周瑁遠這才從辦公間走出來,坐到客廳的沙發(fā)上,見林子蘇還穿著常服,皺了一下眉,又見門口的女子,便道:“進來吧!”

  門口的兩個女子走了進來,其中一個女子拉著一個行李箱,另一個年紀稍長,露著標準的職業(yè)微笑,道:“周總,我是風鈴形象高級定制中心的形象造型總監(jiān),蘇華麗,這是我的助理唐菲菲,應您的要求,我們前來給您做形象造型?!?p>  周瑁遠笑道:“不是我,是給——”周瑁遠看向林子蘇,道:“給我的助理林子蘇,你們到里面臥室去吧,30分鐘,夠嗎?”

  蘇華麗立馬會意,笑道:“沒問題!”周瑁遠點點頭,示意去工作。

  “林小姐,您請!”蘇華麗拿起茶幾上的禮盒,一邊請林子蘇進房間。

  林子蘇疑惑地看向周瑁遠,周瑁遠卻沒作解釋,只道:“去吧!”

  蘇華麗便引著林子蘇過去,唐菲菲提著行李箱也去了臥室。

  隨后,周瑁遠優(yōu)雅地蹺著二郎腿,隨手拿起一本汽車雜志看了起來。

  三十分鐘左右,臥房的門開了,先是一陣香氣溢出,隨后一位紅粉佳人從光影中搖曳而出……

  周瑁遠看到她的第一眼,以為自己眼花了,竟是不自禁松開了手中的雜志——她竟然可以如此美麗!

  大概是平常穿著樸素又不修身,也不化妝,尋常一眼再普通不過,淹沒在美女如云的崬森職場里,一點都不起眼。

  只有仔細端詳時,才能發(fā)現(xiàn)她的那點女兒美……

  周瑁遠放下了二郎腿,撿起滑落的雜志并放在一邊,身子前傾,雙手支著下頜,打量著眼前的紅粉佳人。

  只見她一襲淺粉曳地長裙,束腰的禮服映襯出她S身線的窈窕和玲瓏,斜襟設計的飄逸長紗,很好地拉長了她的身線。

  因剛才的走動,輕紗飄逸到一側(cè),好似仙子馭凡,衣帶正當風。

  原來隱隱的舞者風情,經(jīng)過三個月的禮儀培訓,在修身的禮服映襯下,竟是驚鴻艷影,儀態(tài)萬千,清麗脫俗,簡直就是人間尤物。

  腰線處的鉆石釘珠璀璨灼目,剛好形成束腰設計,促成下身優(yōu)美的魚尾裙擺,腰線下的輕紗裙帶,如行云流水,飄逸曳動夜晚的霓虹流光……

  香肩半露,鎖骨性感,淡妝嬌容,蛾眉朱唇皓齒,秋波流轉(zhuǎn)桃花面,一臉的嬌羞。

  嬌俏的面龐淡妝濃抹總相宜,盡管是風情萬種,那張臉卻依舊是清純英秀,真真兒是令人心動難持,又不免萬千憐愛,任誰看上一眼都會犯癡犯傻。

  是的,周瑁遠也癡了,坐在沙發(fā)上,半天都沒說話!

  直到此時,蘇華麗和唐菲菲才從里間走出來,笑道:“周總,林小姐氣質(zhì)清純甜美,所以我們在給她做形象打造時,沒有過多引用時尚流行元素,而且林小姐皮膚很好,只需要上淡妝,搭配這件禮服,和林小姐整體的形象氣質(zhì)相得益彰,復古不失時尚,更顯林小姐的氣質(zhì)出眾。周總,您覺得怎么樣?”

  周瑁遠經(jīng)提醒,這才站起來,走到林子蘇身旁,先是上下打量一番,然后轉(zhuǎn)到她身側(cè)。

  抬起右手,溫柔地撥開她耳畔的發(fā)絲,指尖順著禮服的身線貼身滑動,像是在驗收作品一樣——

  從鎖骨滑到肩線,繞頸而過,指尖來到后背,那里春光乍泄,長發(fā)如瀑,掩映著年輕美麗的背部肌膚,誘惑著指尖撫著發(fā)絲而下。

  直到腰部春光合上,指尖才意猶未盡收起。

  林子蘇被他的指尖撩撥得不能自己,那是從未體會過的一種感受,如此猛烈,又如此銷魂,好似萬千蟲蟻咬噬,只覺四肢綿軟——

  就像淮州那夜被他逼在墻上的感覺,原來只在心房的悸動,現(xiàn)在卻沖進四肢百骸,像一股魔力,在體內(nèi)膨脹,膨脹,身體不聽使喚地顫抖……

  當他的指尖抽離時,那股魔力又猛然彈向四肢,魔法漸漸消失,身體也隨之冷卻,蘇醒。

  盡管她極力想控制身體的反應,可那是本能,是條件反射,怎是她能控制得住的?

  她羞惱和害怕,眼神里近乎哀求,乞求他停下撩撥的指尖和放肆的目光,至少在外人面前不要這樣做,給自己保留一絲自尊和體面……

  可他不知道是沒看到,還是故意視而不見,他無禮的目光還是繼續(xù)下行,游弋到亭亭骨朵,不禁發(fā)出惋惜之聲:“就這里,有點遺憾!”

  林子蘇聞言臉色都變了,當即不顧燙紅的臉,抬起頭看向他,終究還是顧及有外人,只能怒目以對。

  周瑁遠見她四分秀色三分羞色三分怒色,不禁起了憐愛之情,就不再撩逗她,嘴角輕揚,露出了遠先生標志性的迷人笑容。

  蘇華麗乖覺,自然明白周瑁遠的言外之意,便笑道:“這件禮服呢,就是按照古典甜美風格設計的,這和林小姐內(nèi)秀的氣質(zhì)非常搭配,就像從畫上走下的美人兒。

  清水芙蓉和藍色妖姬各有所長,合適才是最好的。這件禮服,換了別人穿呢,反而穿不出林小姐清水芙蓉的效果。周總您很有眼光,知道只有林小姐才能駕馭這件禮服!”

  幾句話說得周瑁遠眉開眼笑,也消解了林子蘇的一些尷尬。

  周瑁遠一只手支著下頜,略有所思,似乎哪里不合適,打量了半天,突然命令說:“把頭發(fā)盤起來!”這話是對蘇華麗說的。

  蘇華麗沒有言語,為難地看了林子蘇一眼,周瑁遠心領(lǐng)神會,隨即看到她拘謹?shù)膬x態(tài),這才明白,也略感詫異和意外——

  她竟然是個思想保守的女生,還接受不了這樣露肩露背的前衛(wèi)著裝?!確實,放下頭發(fā),既是遮擋背部的春光,也是在掩飾羞澀和尷尬。

  “衣服呢,是人的另一張名片。在商務場合,它也是禮儀的一部分。你,今天代表的也是我的臉面,明白嗎?而且,你這么美,一定會成為會場的焦點,我可不想留下遺憾。放心,好嗎,有我在,你什么都不會損失。聽話!”

  周瑁遠頭一次放下身段哄她,林子蘇既驚訝,又毫無招架之力,也怕忤逆會招出他的暴躁脾氣,最終半推半就地回了房間。

  不一會兒,紅粉佳人終于出來了——這個蘇華麗果然玲瓏剔透,周瑁遠的一句話便知其深意和需求。

  他慶幸自己的堅持——看慣了她青春長發(fā),現(xiàn)在變成了盤發(fā),額前無法打理的幾縷發(fā)絲自然垂落,別有一番慵懶迷人,從一個甜美少女瞬間變成了別樣風情的女子。

  只要她不開口說話,就足夠讓男人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這才是一個女人的樣子!”周瑁遠露出滿意的笑容,蘇、唐二人終于大舒一口氣。

  送走風鈴二人,周瑁遠向林子蘇走去,將要走近時,林子蘇立即往后退——

  禮服加身,好似套上了枷鎖,現(xiàn)在連最后的堅守都被剝奪,林子蘇懊惱沒有堅持,見他又想重演剛才的挑逗戲碼,心頭的不安讓她本能地想躲開。

  周瑁遠停下腳步,但并沒離開,而是直直地盯著她,良久才道:“大腦是你的敵人,用身體做選擇。你要聰明一些。明白嗎?”

  他用最溫柔的語氣說著最狠的話,真是伴君如伴虎,前一秒還笑容迷人,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還真是“變臉大王”!

  可是,不對啊,你若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我又怎么會用愚蠢的大腦給你貼標簽呢想?一邊挑逗人,還要求人不許提要求,不許反抗。

  這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你也太霸道不講理了吧!難道被你羞辱,被你無端挑逗,也是工作的必須嗎?

  林子蘇還沒學會如何應對他這善變的性格,只低頭不語,內(nèi)心憤懣又忐忑,不自覺地咬緊了嘴唇。

  周瑁遠被她的沉默和這個挑釁的動作要逼瘋了,便欺近兩步,林子蘇嚇得又要后退。

  這次周瑁遠沒給她機會,而是一把將按進懷里,抓住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起臉看他……

  “我沒時間去討好女人,我欣賞你,也希望你是誠實的,高效的,用身體做選擇,不要想,不要說,做就是了!嗯哼!?”他說著最魅惑又霸道的話,一切都這樣猝不及防。

  林子蘇被他握在掌心,躲無可處躲,身體在淪陷,大腦卻在怒吼:難不成你還敢親我不成?上次在淮州酒店發(fā)生的,你以為我還會讓它發(fā)生嗎?

  林子蘇索性置之死地而后生,大膽地看向他,眼含厚怒,一臉羞憤,嘴唇咬得更緊,以此回敬他的野蠻霸凌,好像在警告他:你敢親我試試?我一定讓你付出代價!

  “你到底是誰?”周瑁遠又用這種遙遠且溫柔的聲音問出這句。

  林子蘇還在思忖,突然感覺腰間一緊,他的手變成了力大無窮的鐵鉗,死死地壓著腰,猝不及防地就用力吻了上來……

  林子蘇呆若木雞,但報復的念頭一閃而過,立即緊緊咬住他的嘴唇。

  也許是太恨了,也許是壓抑太久了,這一咬竟用了十足的力氣,瞬間就咬破了他的嘴唇。

  兩人同時松開對方,周瑁遠也震驚不已,怒喝一聲“你這個野女人”,他痛得呲了一下嘴,捂了一下他的嘴,血已經(jīng)流了出來。

  林子蘇終于一雪前恥,盡消胸中塊壘,神奇的是,再看向他后,就再也沒了懼怕和羞憤,一副我也不是好惹的樣子。

  “惹怒我,對總裁也不是好事。我覺得,我們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這是懲罰,也是警告!”林子蘇回敬道。

  周瑁遠又氣又好笑,突然嘴角一勾,禁不住就笑了,瞬間怒火盡散,漂亮的手指抹了一下唇上的血跡,這一抹血色,和著嘴角輕揚,竟透著十足的誘惑。

  但大佬就是大佬,呵呵冷笑了兩聲,一言不發(fā),就去吧臺找醫(yī)藥工具箱,自己個兒處理起傷口,雖然傷口微乎其微,但也不能影響了今晚的商務形象。

  這個丫頭,看似兔子,實則是頭小野貓,脾氣又倔又烈!不過,這反而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哼,這是懲罰,也是警告——這明明是我要說的話,竟然被她先說出來!

  周瑁遠在處理傷口,眼睛卻沒離開她,盯著她,嘴角發(fā)出一聲意味深長的冷笑。

  林子蘇卻不管三七二十一,二人自有私交以來,這是自己第一次成功挫敗他,那簡直比拿一年的獎金還要開心。

  林子蘇兀自開心,并不理他,反倒從容地坐到沙發(fā)上,拿起他剛才看的雜志。

  但她只是表面平靜,內(nèi)心卻著實慌亂,他會不會報復我?

  周瑁遠不知何時過來,也坐到沙發(fā)上的,遞來一款精致的鑲鉆粉色手包。

  林子蘇這才回過神,忐忑地抬起頭看向他,“今晚用這個手包!”

  林子蘇以為他會憋什么壞招來整自己,不想人家早翻篇了,淡定如常不說,不僅露出了遠先生的招牌式迷人笑容,還說了一句非常性感的話“你的身體很誠實”。

  林子蘇的心突突跳了兩下,臉一紅,一把拿過手包,轉(zhuǎn)身進屋去裝物件。

  不管怎么說,林子蘇還是如釋重負,也感到無比慶幸!這一回合,我贏了!林子蘇禁不住露出了甜美而快意的笑容。

  酒會在華中商會酒店的20層舉行,當林子蘇挽著周瑁遠步入酒會會場時,迎來了許多的目光,時不時有人向周瑁遠打招呼,周瑁遠都一一回應,甚是優(yōu)雅和紳士。

  似乎大家都認識他,而且非常尊重他,因此也對他身邊的女伴給予了好奇和關(guān)注。

  甫一入內(nèi)場,一個歐美模樣的棕發(fā)男士見到周瑁遠,便哈哈大笑,遠遠地就張開了雙手就迎過來:“Hello, Edward.”

  “Hi,David!”兩人相擁問好,關(guān)系很不一般。

  “Long time no see. How are you doing?”

  “On business almost every day,all over the country.Oh,like the bird.It felt so bad!”周瑁遠半認真半戲謔,David哈哈大笑,又問:“What about you?”

  “Not so bad.”David很快就注意到林子蘇,不由得眼睛放光,“wow”了一聲,看向周瑁遠:“New girlfriend?”

  林子蘇臉又紅了,周瑁遠搖搖頭,盯了她一眼,笑道:“Not girlfriend, but assistant.It's Miss Lin.”介紹連名字都不提,只說了個姓,而且也沒有向林子蘇介紹David的意思。

  “Really?Does she have boyfriend?”David喜出望外,見周瑁遠笑而不答,便去問林子蘇:“Hey,Miss Lin,prety girl,do you have boyfiend?”

  林子蘇錯愕了一下,本能地又搖搖頭,但David誤認為是否定回答,大喜過望,便取了名片給林子蘇,一邊說:“I'm David,I'm single,too.”

  林子蘇出于商務禮節(jié),剛好此前學了商務禮儀的名片禮儀,見David給名片,也不好失禮,便雙手去接,周瑁遠卻錯身阻止了,笑道:“Come on,David.They are still waiting for us,we must go!”邊說邊拉他往里去,回頭還瞪了一眼林子蘇,似示警告。

  “Don't be so stingy!”David故作生氣,聳聳肩,只得跟著周瑁遠往前走。

  林子蘇只能默默地跟在周瑁遠的身旁,聽見二人互相調(diào)侃逗趣,性情中人,完全沒把剛才的事當回事。

  林子蘇剛剛還當了真——以為David真的想結(jié)識自己,此刻才明白,這種調(diào)侃和幽默在周瑁遠的人際關(guān)系場中無處不在,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既是客套話,也是社交破冰的戰(zhàn)術(shù)。

  他對我的調(diào)侃,難道也僅僅是一種調(diào)侃,而不是自己所認為的那樣——是輕薄和冒犯嗎?還是自己太敏感,太玻璃心了呢?!

  哦,林子蘇,你是在為他的流氓行為開脫嗎?別這樣,你要時刻對他保持警惕,而不是為他辯解。他就是個萬惡的資本家!

  好吧,我會的……呃,Edward,是他的英文名嗎?。俊瓋蓚€聲音又開始打架。

  三人來到一個沙龍角,這里已經(jīng)坐了很多華服精英,竟然還有好幾個外國人,以及操著新港口音的男人女人。

  進來后,所有人都和周瑁遠打招呼,擁抱握手,而且都是英文交流,非常流利,非常地道。

  這次可沒有和David交流那么簡單,林子蘇聽不太懂。

  周瑁遠還是沒有將林子蘇和他們互相介紹,林子蘇人地兩生,語言也不通,又是第一次陪他出席商務活動,只能呆呆地站在他身后,亦步亦趨,保持了“假笑”,真心覺得累!

  她自己都感覺到自己像一只呆雞,和這里格格不入!

  寒暄過程中,幾個女人都看向了林子蘇,其中一個方臉高鼻梁有點混血模樣的漂亮女郎,一直盯著林子蘇上下打量。

  如果說其他女人是質(zhì)疑和輕蔑,那么她的眼神就是透著一股敵意,極其不友好,那一身價值不菲的名牌服裝,又兼具大家名媛氣質(zhì),讓林子蘇倍感壓抑和自慚形穢。

  期間還有一個女人和她用英語交頭接耳,二人竊竊私語的同時,還一邊不住地打量林子蘇,似乎二人交談的內(nèi)容是她。

  先前在他們互相打招呼的過程中,聽到大家跟這混血女郎叫“安娜”,林子蘇對她打心底沒有好感。

  最讓林子蘇感到尷尬的,是他們正在交流的語言——英語。

  盡管林子蘇大學期間因為方老師的緣故,一心都撲在了中國古典文學上,對英語并不怎么上心。

  她既沒有認真對待大學的英語課程,對六級八級考試也完全沒有攻克之心,更沒有像同學那樣去考托福或雅思。

  四年的英語考試以及四級考試也基本是混出來的成績,只是為了拿到畢業(yè)證,才不得不在每次考試時臨陣磨槍,竟也能混個及格。

  也因此她的英語算是較差的,在班里能混倒數(shù),偏科偏得很嚴重。

  現(xiàn)在驟然進入純英文的交流環(huán)境,時不時還夾帶著新港語,就完全懵逼了。

  而且他們的交流和商業(yè)、管理、投資有關(guān),林子蘇就更是個門外漢,連聽都聽不懂,就更不要想開口了,她開始有點后悔當初沒認真對待英語這門課。

  沒辦法知道他們的交談內(nèi)容,林子蘇就只能把關(guān)注點放在周瑁遠身上。

  她驚奇地發(fā)現(xiàn),周瑁遠在用英語、新港語交流時,一舉一動一言一笑都充滿了魅力,還有那無處安放的荷爾蒙,簡直迷死人不償命。

  他的中文雖然不好,但他的社會地位、家世教養(yǎng)又帥氣多金可謂很好地彌補了中文的缺憾,天生的萬人迷胚子。

  可是,現(xiàn)在他操著一口流利地道的英語,優(yōu)雅的英倫范自然流露,林子蘇一瞬間竟化解了一切隔閡和齟齬,對他好感備升。

  甚至連先前被他霸王的強行一吻也變成了前所未有的優(yōu)越感,這不就是有別于其他女人的特殊照顧和喜歡嗎?

  林子蘇的這種“優(yōu)越感”很快就被現(xiàn)實打臉,場內(nèi)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精英女性,個個裝扮精致,氣質(zhì)華貴,還能用英語、新港語與他互動攀談,談笑風生,好不和諧默契。

  她們和周瑁遠才是一個圈層的,比起自己的窮酸潦倒和呆頭呆腦,她們簡直就是天上的白天鵝,自己就是臭水溝里的丑小鴨……

  起初圈子里的幾個女性因著周瑁遠的緣故,還高看林子蘇一點。

  但一番交流下來,才發(fā)覺她木訥不善言,舉手投足更是小家子氣,連英語都說得很磕巴,而周瑁遠也沒把她當回事,連引薦都懶得引薦。

  女賓們都覺得她不過是個沒腦子的花瓶人設,但這也足夠令她們忿忿不平,尤其是安娜,那眼神里的潛臺詞就是:她憑什么和Edward比肩而行?

  安娜存了挑釁羞辱之心,趁著周瑁遠和別人正火熱交談,便走到林子蘇旁邊,將手中喝空的高腳杯拿給她,說了“麻煩你幫忙換一杯,謝謝”。

  幾個女人也都看向林子蘇,等著看笑話……預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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