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抓大放小
話說曹冧欲挾持林子蘇離開酒店,卻遭遇保鏢王琪來查房。
這把曹冧嚇壞了,只得將林子蘇一把抱進浴室,打開淋雨……
你道是怎么了?
原來,曹冧根本不是林子蘇揣測的那樣,他并不是周瑁遠的臥底,相反,他是楊玫派來綁架林子蘇的人。
因為幾分鐘前,周瑁遠接到了王喆的電話。
王喆告訴周瑁遠,趙會仁和廖敏一口咬定的林子蘇行賄趙會仁的錄音,確實不是篡改的,但卻是有人模仿了林子蘇的聲音錄制而成。
周瑁遠追問模仿的人是誰?
王喆的回答,讓周瑁遠震驚不已,因為那人不是別人,卻是現(xiàn)在和林子蘇正打得火熱的曹冧。
而當年綁架林子蘇,差點把林子蘇賣去緬甸的那個“曹美人”,也正是曹冧。
可林子蘇卻對他深信不疑,完全不知他是潛伏在自己身邊的最大危險。
周瑁遠聞言大驚失色,便問王喆,曹冧到底什么人?什么來路?
王喆說,目前調(diào)查掌握的資料,可以證實曹冧是楊軍的干兒子,而且和楊軍還是情人關(guān)系。
曹冧原名也不叫曹冧,而是叫楊林,多年前,其父因為賭博吸毒欠下巨債,被追債自殺。
他父親是個酒鬼也是個賭鬼,母親是個妓女。
由于屢次遭到家暴,在楊林五六歲時,他母親就離家出走,到現(xiàn)在也沒再見過。
因為父親賭博欠債,楊林就沒上過什么學(xué),從小就混跡下流場所。
很小時,就在酒吧賣唱,給賭鬼父親還債,他嗓音很好,又經(jīng)常反串唱歌,很受顧客喜歡。
他父親好賭成性,兒子賣唱還債,他也沒有收手,每次都說要賭一把大的還清賭債。
可是,每次都是越賭越欠,越欠越多,滾雪球一樣。
直到債主追上門,楊林才知道父親欠下了上千萬的賭債,其父得知債主上門,便像跳窗逃走,卻十足摔死了。
最后楊林被債主抓走抵債,賣到了蛇口市的紅館做了“公關(guān)”,讓他賣身還債。
后來被楊軍相中,楊軍便讓Nancy把他贖了出來——
周瑁遠聽到Nancy,便立馬想到了楊玫,因為楊玫在英國留學(xué)時曾用過這個英文名,而且每次回加拿大,她也會用Nancy自稱,但回國后尤其是進了東森以后就沒再用此名,楊軍看上曹冧,讓楊玫出面贖人也順理成章。
王喆還講道,曹冧被Nancy贖出后,就被送去夜校進修,畢業(yè)后就在太一工作至今,偶爾晚上還會到酒吧或夜場客串演出。
那家紅館后來也在一次掃黃行動中被查封關(guān)閉,從此再也沒人知道楊林的來歷。
為了掩人耳目,楊軍還給他改名換姓,就有了現(xiàn)在“曹冧”這個名字。
說是這個名字可以給他改命換運,從此飛黃騰達衣食無憂。
最后,王喆還特意補充道,曹冧不刻意裝扮還沒事,如果刻意模仿,那就和董事長毫無分別,外人不知道的,都會誤認為董事長本人。
不過,這曹冧是個gay,不愛女色只愛男色,沒有查到具體原因。但王喆猜測可能和他以前在紅館從事公關(guān)工作有關(guān)系。
周瑁遠非常好奇,便讓王喆把資料和照片發(fā)給他。
當看到曹冧的照片時,周瑁遠也驚住了。
這曹冧,男裝時簡直就是雜志上走出來的男模,性感爆棚,顛倒眾生,那一眉一眼,舉手投足間,可不就是第二個周瑁遠?
女裝時,卻比女人還驚艷,美得動人心魄,仿佛妖妃再世??芍^雌雄同體,亦人亦妖。
但奇怪的是,此人的眼睛卻透著禪僧一樣的干凈和空靈,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看了都會怦然心動也毫無防備。
沒想到楊軍偷養(yǎng)了這樣一個尤物在身邊,既當兒子又當情人又是得力干將,難怪當日林子蘇見他第一面就被迷住,也是自己太輕敵,一直沒放心上。
夜場反串演員?!所以,楊軍早就知道曹冧的模仿技能,難不成就是為了給林子蘇致命一擊?或許,不止!楊軍他到底想干什么?……
FUCK,楊軍不是想利用曹冧引誘林子蘇吧?還是想再上演一次林子茜的慘案?不,不可能……
周瑁遠驚出了一身冷汗,想到此時林子蘇就在淮州,還和曹冧打得火熱,林子蘇又對他深信不疑,曹冧要下手再容易不過。
周瑁遠越想越感到后怕,哪里還敢遲疑,立即就撥通林子蘇的電話。
但為時已晚,林子蘇已經(jīng)落入曹冧手中,此刻手機已經(jīng)關(guān)機,被扔在酒店的房間。
周瑁遠只得給王琪打電話,命令他們立即去看林子蘇,別的沒多說,只叮囑他們警惕曹冧,他是楊軍的人。
周瑁遠說他已經(jīng)在去淮州的路上了,讓他們務(wù)必保護好林子蘇。
那王琪接完電話,立即就來林子蘇房間查看,結(jié)果敲門不應(yīng),只得找了酒店服務(wù)員來開門。
進來看房間沒人,浴室里有淋浴的聲音,想必是在沖涼,所以才沒聽到敲門聲。
王琪站在浴室外,也不敢進去,貼耳仔細聆聽,小心叫了聲“林總”。
連叫三聲,才聽到里面應(yīng)道:“是王琪嗎?”
是林子蘇的聲音,王琪松了一口氣,便道:“董事長給您打電話關(guān)機,他擔心你,讓我過來看看您!”
“我手機沒電了,在充電。我洗完就給他電話,你們先回去吧!”
王琪聽到她的話,這才放心,畢竟林子蘇在沖涼,不便久留,應(yīng)了好,便關(guān)門出去。
曹冧把林子蘇先放在洗浴間的馬桶上,出去小心查看了一番,貼墻聽了一下外面,沒有動靜。
他又從房門的貓眼里查看走廊情形,走廊上也空無一人。
這才去洗浴間半摟半抱著林子蘇,再次查看外面無人,才抱著林子蘇出來,也沒有關(guān)門,擔心驚動隔壁的王琪。
曹冧抱起林子蘇,操了近道,也不敢乘電梯,直奔步梯而去。
到負一后,他的車子早就停在了方便逃走的方位。
打開車門,將林子蘇抱上后座躺下,扶她的頭時,一滴眼淚落到他的手上,曹冧的心顫了一下,摩挲了一下林子蘇的臉龐,猶豫些許,還是深深吻了上去。
許久才停下,她已經(jīng)沒有了反應(yīng),曹冧撫了撫她的嘴唇,最后親吻了一下她的嘴唇,終于狠了狠心,抽了手,給她系上了安全帶。
曹冧剛出來,準備關(guān)門,卻聽到身后突然傳來一個聲音“曹冧,林子蘇,你們在干什么——”
曹冧吃驚回頭,竟是蘇云霞,剛才他親吻林子蘇的一幕,被蘇云霞全看在眼里。
看到曹冧一臉的驚慌失措,又瞥了一眼后座上的林子蘇,竟是毫無反應(yīng)。
蘇云霞這才覺察到不對勁,曹冧想干什么?林子蘇怎么了?喝多了嗎?可是林子蘇從來不喝酒的,難不成是曹冧灌醉的?曹冧要拉她去哪里?他一臉驚慌,顯然心虛……
蘇云霞當即警覺質(zhì)問:“你把林子蘇怎么了?她怎么在你車上?你在干什么?”
“她,她,酒精,過敏,對,酒精過敏?!辈軆渚o張地結(jié)巴了。
“酒精過敏,你親她,又是干什么呢?”蘇云霞斥問。
“我,我,沒有——,我?guī)拖蛋踩珟?,你看錯了?!辈軆湫奶?,立即關(guān)上門,便繞去駕駛室。
“你要干什么?”蘇云霞很是緊張。
“去醫(yī)院!”曹冧一邊說,一邊上了車。
蘇云霞直覺感覺曹冧要干壞事,于是趕緊拼命拍窗,一邊大喊“曹冧,你停下,你不能帶走林子蘇”。
曹冧不管不顧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就飛了出去。
蘇云霞大驚,不敢猶豫,立即撥打110,一邊重返車位去啟動車子,然后去追曹冧。
其實,曹冧也陷在深深的矛盾中,時不時透過后視鏡,查看后座上不省人事的林子蘇。
他知道,一路向西到盡頭,等待林子蘇的,就是非人的地獄折磨。
幾個小時后,這個世界將不再存在林子蘇這個人。
但死前,那些人恐怕也不會讓她好過,他深知那是什么滋味。
他也知道,自己還可以有一個選擇,那就是調(diào)轉(zhuǎn)方向,將她送回去,從此她可以有一個安穩(wěn)的人生。
不,為了她,背叛爸爸嗎?……不,放了她,自己也沒活路。而且我怎么能恩將仇報?
如果沒有他,自己早就是地獄里的孤魂野鬼了,哪還有今天的風光和好日子?
我愛他,哪怕他是個十惡不赦的魔鬼,我救贖不了他,就陪著他一起沉淪吧……
曹冧望著后視鏡的林子蘇,心腸又不禁柔軟:可是,她,又何錯之有?
她跟那些女人不同,對待愛情,她圣潔忠貞。對待朋友,信任不疑,對我更不薄。
而我為了報恩,卻作偽證,陷害她,讓她遭受無妄的牢獄之災(zāi),間接害死了她的爸爸……
可惡的是,他已經(jīng)性侵過她,差點害她沒命,難道這懲罰還不夠嗎?
這一次,只會比上一次更慘烈,天吶,怎么辦?我到底在做什么?
不多一會兒,曹冧就發(fā)現(xiàn)了后面有車跟蹤自己,他不敢再胡思亂想,而是死踩油門,一路狂飆,試圖甩掉后面的跟蹤車輛。
蘇云霞也是真勇,硬是追了曹冧十幾公里,而曹冧被蘇云霞的車死咬著,也不敢將這個禍害引到指定的地點,否則他身后的幾個大佬都會受到牽連。
所以,曹冧才不得不繞路飆車,奈何始終掙脫不了,本身他的內(nèi)心也充滿了矛盾,再加上后來警車也加入追蹤的車隊。
他最終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虛晃一槍,把追兵引開后,在一個路口,他將林子蘇推下了車,便逃之夭夭……
第二天日上三竿,林子蘇才悠悠醒轉(zhuǎn)過來,只覺得腦袋昏脹極了。
睜開眼睛時,發(fā)現(xiàn)卻是在云連的家里,竟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不一會兒,林母推門走了進來,看到林子蘇醒了,眼睛都紅了。
林母走到床邊,照顧她坐起來,心疼又害怕,埋怨了一句“你要是再出事,你讓媽媽怎么活”。
林子蘇還一頭霧水,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
林母也并不知道什么情況,周瑁遠將林子蘇送回云連,留下王琪,就匆匆趕回常青處理公務(wù)。
周瑁遠只對林母說她去淮州出差累著了,讓她在家好好休息兩天。
林母嗔怪她太任性,就算和小周再怎么鬧別扭,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
一提到和周瑁遠鬧別扭,林子蘇的眼圈也紅了,那些忘卻的痛苦又浮現(xiàn)起來,心頭一陣晦澀。
又不想媽媽擔心,只說餓了想吃東西,林母這才說飯已經(jīng)做好了,還怕你沒醒,既然醒了,就起來吃了再睡吧。
出來房間,才看到家里都沒下腳的地兒,到處都是打包的箱子。
林子蘇還納罕問這是在干什么,林母才說要搬家。
因為這套房子是單位分配的,最近單位來收房,林母秉承林父遺愿,不打算占用單位的房子。
正好林子蘇幾年前已經(jīng)在未來之星買了一套四居室的新房,林母打算把老宅的東西搬過去。
畢竟弟弟妹妹都大了,妹妹也馬上要結(jié)婚了,以后回家都得有自己的房間,沒辦法再混居了。
也是這兩天的事,因林子蘇在淮州出差也不想讓她分心,林母就自己回來了。
周瑁遠也說搬家這天,會派人派車來搬運和裝車。
林子蘇和林母坐到臨時的餐桌上一邊用餐,一邊不禁凄然。
她回頭看了一眼房子,一家人在這里度過了三十多年的美好時光,最終都成為記憶和歷史。
沒有了爸爸的家,終究是缺了一角。
搬走也好,讓媽媽換個環(huán)境,少一點對爸爸的思念,對她的身體也好。
林子蘇便說,正好淮州的事情已經(jīng)告一段落了,她就留下來幫著一起搬家。
林母卻說,這里有小周安排的工人幫忙,你在,也幫不了什么忙。你倒是應(yīng)該趕緊回常青,這兩天小周沒少給我打電話訴苦,你這一聲不吭就離家出走,蘇蘇也不管了,Asher也不管了,老公也不要了,你已經(jīng)是為人妻為人母了,不能再像一個人時那樣任性。
林子蘇很是難過,便將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一一道給母親,說到后面也是委屈落淚。
林母嘆了一聲,給她盛了一碗湯羹,又起身回了書房,再回來,手里就多了一張“名片”,坐下后就遞給林子蘇。
林子蘇接過來定睛一看,竟是一張無比香艷的卡片,上面是搔首弄姿著裝暴露的女模,分明就是一張常在酒店出現(xiàn)的招嫖小卡片。
但是紙片有些發(fā)黃,似乎有些年頭了。
林子蘇滿臉困惑地看向林母,林母云淡風輕地說:“這是很多年前,在你爸爸的公文包里發(fā)現(xiàn)的。”
林子蘇啊了一聲,她驚呆了,不敢相信向來正派的父親會做這等事,一臉震驚和難以置信的表情,問道:“爸爸他……?”
林母苦笑一聲,又搖搖頭,道:“那年你爸爸去外地公干,按照慣例,你爸爸出差,一般都會住到指定的招待所,但那次你爸爸住的卻是外面的酒店。
為這件事,我問過你爸爸,你爸爸堅決否認,他的解釋是,因為招待所太遠,工作又很急,只能住就近的酒店。
這張卡片就是酒店房間的,當時走的時候,整理文件,應(yīng)該是不小心夾進來的。我對你爸爸的話是半信半疑,難過糾結(jié)了好幾個月,甚至還逃回了娘家。
離婚是不可能的,而且你爸爸這個人,說實話,是真的好,對我對家庭,還有對你們子女,都是難得一見的好男人。
就算我為此事離婚,也不見得能找到比你爸爸更好的男人。而且,那時候你們?nèi)齻€都還很小,你那會才六七歲。
我結(jié)婚后一直都沒有正當?shù)墓ぷ鳎磕惆职逐B(yǎng)活一家子,離婚的話,你和妹妹弟弟就得分開,我就要工作養(yǎng)活妹妹弟弟,這個家就毀了,就不可能會有現(xiàn)在的圓滿。
所以思前想后,最后當你爸爸來接我時,我還是決定跟他回去,繼續(xù)過日子。你應(yīng)該知道了,你爸爸的腿沒了,他一直隱瞞,不讓我告訴你們幾個孩子。
其實還有一個很隱晦的原因,就是因為你爸爸的殘疾,讓他在那方面一直沒辦法像個正常男人,我跟你爸爸都是彼此的唯一,
結(jié)婚前都沒有經(jīng)歷,所以,我們在那方面其實并不怎么和諧,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撫你爸爸,他沒辦法得到滿足,脾氣就變得一天比一天暴躁。
所以,他在我這里沒法得到安慰,如果真的想在外面尋求生理的安慰,我也不能阻攔。后來,我也想通了,
只要他心里還有這個家,不會為了外面的野花野草就拋妻棄兒,只要別把臟病帶回家,我也就睜只眼閉只眼不再過問。
這世間的婚姻就是這樣,就像在海邊撿貝殼,我們總想著找到那個十全十美和最大的貝殼,所以總是對手中的貝殼求全責備,
總以為丟掉手中的貝殼就會有更好的,殊不知最后過得要么一地雞毛,要么一無所有。我不能苛求你的爸爸是完美的,也沒辦法要求他對我從一而終,
但是只有一點,只要他還對你們這些孩子上心,關(guān)心你們的成長,在你們受到委屈時愿意為你們出頭,他就是一個好父親,有這一點,我就很滿足了。
至于我,受的那點委屈,也就微不足道了,更何況你的爸爸也從來沒有短我的吃穿用度,也沒有打過我,甚至連重話都沒對我說過。
我和你爸爸是少年夫妻,經(jīng)歷過很多風風雨雨,理解對方,互相幫扶,我們可能不是完美的愛人和夫妻,但我們一定是最和諧最完滿的親人,
沒有像其他夫妻一樣,最后過成了怨偶,最后妻離子散,如果不是你爸爸出事,也許我們可以白頭到老。
至于你爸爸是否在外面尋求安慰,那都是生活的小插曲,并沒有讓我們的生活支離破碎。既然不能改變,那與其懷疑,不如選擇相信。
子蘇,懷疑一個人很容易,不需要任何證據(jù)就可以做到,但是要相信一個人,那就需要莫大的勇氣和定力。
我選擇相信你爸爸,是因為我看到了他一直以來對我和這個家的照顧和付出,無怨無悔。我不能因為這一個瑕疵就否定他,否則我們這個家早散了。
媽媽,這一生,沒有什么追求,也沒有像你一樣的志向,媽媽只有一個愿望,就想給你和茜茜、恪兒一個完整圓滿美好的童年記憶,希望你們擁有一個健全的健康的人格,
只有這樣,你們今后的人生道路才會少一些磕磕絆絆,少走一些彎路。在這一點上,媽媽,無怨無悔,也做到了?!闭f到最后,林母的眼中也是淚光閃動。
林子蘇沒有想過媽媽承受了這么多委屈,可她卻從未向人訴苦言委屈,禁不住對媽媽一陣心疼,一把抱住她,眼含淚光,哽咽道:
“媽媽對不起,我不該讓你這么操心。我也替茜茜和子恪,謝謝媽媽。因為媽媽,我們才有了一個完整的家,有了一個完整快樂的童年。
媽媽放心,苦盡甘來,我和弟弟妹妹都會好好孝敬你,也會給你一個完整快樂幸福的余生。你養(yǎng)我小,我養(yǎng)你老。我愛你,媽媽!”
林母嘆了一聲,也是如鯁在喉,幾個兒女的孝順一直都在路上,他們也從未辜負自己這個母親,她還有什么不滿足的呢?!
她拍了拍林子蘇的肩膀,幫她擦了擦眼淚,笑道:“你看你還像個孩子,哪里是一個媽媽的樣子!”
“媽媽,我還是有個問題,”林母嗯了一聲,林子蘇才問道:“媽媽就不好奇嗎?后來你有沒有搞清楚爸爸到底有沒有在外面…,那個,亂來呀?”
“當然想,我到現(xiàn)在都還在想??墒?,蘇蘇,我不是一個人,我的身后是一個家庭,很多事情的真相,在你搞清楚的那一刻,這件事就沒有了意義。
而且,一個家庭,一個婚姻,往往不能較真,不能什么都清楚,有時候糊涂一點笨一點,反而能和美長久。
任何事情,都要學(xué)會抓大放小,男人這個物種,與生俱來都不是深情專情的物種,這是他們基因的本質(zhì)。
如果是不愛了,那就是另說,無所謂抓大放小,可以隨便造。但是如果還愛著,就要學(xué)會抓大放小?!绷帜刚Z重心長地看著林子蘇。
林子蘇這才回味過來,母親是在委婉地勸慰自己,她一時啞口無言。
是啊,如果抓大放小,那周瑁遠在家庭和婚姻中做得確實無可厚非,無可挑剔。
只是一到工作場合、社交場合,他的身份地位樣貌財富,難免就會招惹到曖昧不清的桃色緋聞。
他如果愿意,那幾乎可以不用重樣地天天換女伴。
可是他沒有,每天回家,陪伴自己,陪伴一雙兒女,他的心里有我,也有這個家,不是嗎?
“你那天不辭而別,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小周把電話打到我這里,我聽得出來他很著急,很擔心,很害怕。
也解釋了他和楊玫當時確實是在溝通工作,并沒有其他意思。而且那是工作場合,他不可能會亂來。只是沒想到會讓你誤會,
他瘋了一樣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只能給我打電話求助。媽媽給你講這些,也不是說,要讓你在婚姻里學(xué)媽媽這樣忍氣吞聲,
我一直都后悔,結(jié)婚后聽從了你爸爸的要求,回家當了一個全職媽媽,一心一意相夫教子。如果還能回去,我一定不這樣活,
我會選擇繼續(xù)在文工團工作,一可以分擔你爸爸的負擔,二也可以給你們兒女做一個榜樣,三還可以避免自己陷入無意義的精神內(nèi)耗。
女人的生活,絕不能把男人當做中心,這也是媽媽這幾年才悟出來的道理,只可惜太晚了,如果能早點醒悟,也許你爸爸就不會死,你也不會經(jīng)歷那么多的磨難。
媽媽希望你不要重蹈覆轍,你還年輕,人生的路還很長,還有機會做選擇。而且,每個時代都有每個時代的想法和活法,
媽媽不能把我的意志強加給你,你做任何選擇,媽媽都會支持你,但只有一點,你一定得是心甘情愿的,是開心的,是快樂的。
如果你和小周分開,能讓你感到開心快樂,媽媽就支持你分開。如果分開讓你感到痛苦,那你就抓大放小,繼續(xù)和小周過下去。
媽媽希望你的每一個選擇,都是出自自愿,而不是意氣用事,更不要像媽媽一樣委曲求全。明白嗎?”林母慈愛地看著林子蘇。
“媽媽,這一點我是贊同的,我也不愿意做男人的附庸。可是,只要我和他在一起,就不可能有第二個選擇,他的事業(yè)那么大,我不可能置身事外。
這也是我矛盾和糾結(jié)的地方,我渴望和他比肩共事同舟共濟,可是工作中我又不能不仰視和畏懼他,這種無法對等的關(guān)系。
從我認識他,一直到現(xiàn)在,這個問題都折磨著我,可是,我又不知道該怎么解決?”林子蘇苦惱不已。
林母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聽到有人敲門,林母起身去開門,竟是風塵仆仆的周瑁遠。
林子蘇看到是他,不免有些賭氣,起身就回了自己的臥室,還不忘把門關(guān)上??上чT把鎖壞了,否則她都會反鎖上。
其實林母半天的開解,讓她的氣性早就消化了,但看到周瑁遠,難免還是生氣,因而就想躲起來。
林母見狀,便給周瑁遠使了一個眼色,讓他去追,周瑁遠也顧不得矜持和自尊了,立即緊隨其后。
可是,剛到門口,房門就關(guān)上了。他想推門進去,林子蘇就靠著房門堵著。
她的力道當然敵不過周瑁遠,只推了兩下房門就被推開了。
林子蘇見擋不住,扭頭便要走,周瑁遠一邊帶上門,一邊一把從后面緊緊抱住她。
林子蘇只聽到他急促的呼吸聲,這一刻她的心已經(jīng)融化。
一個轉(zhuǎn)身,就瘋狂地吻起他,他也將她推到墻上,也強吻起來。
不料林子蘇卻突然發(fā)難,咬住了他的嘴唇,立時就被咬破,鮮血溢出,她的眼淚也滑落。
周瑁遠沒有因為疼痛松開她,反而激起了更猛烈的進攻,一把撕開她的衣衫,狂野親吻起她。
她也不甘示弱,扯飛他的衣服,兩人很快就滾到了床上。
在互不相讓的攻伐中,最終還是男性的力量占了上風,將她壓制在身下,來了一場狂暴的征服……
“以后不要再這樣任性離家出走,可不可以?”激情剛剛結(jié)束,周瑁遠還緊緊地摟著她,看似要求,實則示弱。
“那要看你的心在哪里,你可以輕松掌控、預(yù)判我的心理和情緒,我卻拿你沒有任何辦法,你讓我怎么辦?”林子蘇雖然還是賭氣,可明顯情緒已經(jīng)和緩。
“你不需要掌控我,預(yù)判我,你只需要明白,我的婚姻和我的家族、事業(yè)是捆綁在一個戰(zhàn)車上,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以前不輕易做婚姻的選擇,就是不想被責任和道德綁架,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做了選擇,選擇和你走進婚姻,組建家庭,我就不會輕易去破壞。
你需要做的,就是相信我,無條件相信我!現(xiàn)在,以后,任何一個女人都沒有你重要,沒有人可以替代你在我心里的位置,你聽懂了嗎?”周瑁遠認真又霸道。
“你能不能和她們劃清界限?我不想再看到那種場景,我不想再看到任何女人因為你的不拒絕和偏愛來挑釁我嘲諷我,那會讓我發(fā)瘋,讓我嫉妒,讓我失去理智。我愛你,愛得無法自拔,無法容忍你和任何女人的曖昧……”林子蘇又哭了。
周瑁遠嘆了一聲,緊緊抱住她,柔聲道:“好,我答應(yīng)你。我愛你,也愛得無法自拔。知道你離家出走了,我都慌了,滿世界找你,
我很怕再失去你,怕你出事,又怕你舊病復(fù)發(fā)。王宏偉告訴我,你去了淮州,又怕你不愿意見我,只能讓王琪跟過來保護你。
后來知道曹冧要害你,我都要瘋了,我害怕,害怕再失去你,我再也顧不上什么尊嚴,連夜駕車去淮州,感謝上帝,感謝佛祖,還好蘇云霞發(fā)現(xiàn)了你被曹冧挾持。
是她報的警,還不忘去追他,才把你撿回來,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要是沒有了,我會活不下去。謝天謝地,你完好無損,讓我失而復(fù)得!”
林子蘇沒想到竟是蘇云霞救了自己,她也太勇了。
要說二人自那年招聘會相識,素日工作又忙,聯(lián)絡(luò)并不多。
近日在淮州項目上還是競爭對手,沒想到自己遇到事,她竟不顧危險拔刀相助。
如果沒有她,那么自己又將是一個什么樣的結(jié)果,真是不敢想象。
不過,她腦子清醒過來,周瑁遠剛剛提到了王宏偉,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自然和熟稔,這更印證了她的猜想。
“所以,王宏偉,到底是怎么回事?”林子蘇突然轉(zhuǎn)移話題,周瑁遠愣了一下卻沒回應(yīng),林子蘇很是不滿,“都到這時候了,你還要瞞我嗎?我們到底是不是一家人,我到底還是不是你的太太?”
“你都知道了?”周瑁遠小心問道。
“我知道,和你告訴我,是兩個性質(zhì)。如果要我自己去找到真相,那你在我這里就沒有意義了,不是嗎?”林子蘇不悅道。
“我不是想瞞你。王宏偉確實是我的人。最開始,派他去羅漢團隊,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想讓他輔助你,畢竟你年紀那么輕,又沒有銷售和管理的經(jīng)驗,擔心你管不住……”
看到林子蘇臉色越發(fā)不好看,周瑁遠才話鋒一轉(zhuǎn),“好吧,我承認,那時候我確實不太敢信任你,因為你身上一直有楊玫的標簽,我害怕你是楊玫楊軍的人,
我要做銷售系統(tǒng)的改革,我沒有選擇,必須小心謹慎用人,所以才讓王宏偉過去,既輔助你,也確實有監(jiān)督你的意思。
但是,我發(fā)誓,在你妹妹出事以后,我就徹底放下了你說楊玫的人的錯誤認知。因為楊玫敢對你妹妹下手,說明她并不是把你當做自己人。
所以,從那時起,我就撤銷了王宏偉監(jiān)視你的任務(wù),只是囑咐他好好輔佐你,把羅漢團隊帶好。后來調(diào)你回總部,也是做好了后續(xù)羅漢團隊的安排。
只是,我沒有想到的是,冥冥之中,你和我心有靈犀,都想到了讓王宏偉接替你的位置,所以我得知你的聲東擊西的計劃后,就授意王宏偉按照你的腳本唱戲。
事實上,也是你的這個計劃,讓我徹底對你信任,才敢把集團機要核心的重要崗位委任給你。你非常聰明,做事也很有智慧,讓我對你越來越依賴。
后來爺爺和你相繼出事,我頹廢灰心,沒再過問東森的情況,沒想到王宏偉還繼續(xù)做著他的臥底,還被楊玫信任有加,若非如此,市場中心恐怕早就毀了。
整個事情的經(jīng)過,就是這樣的。原本你懷孕后,我是想找機會和他坦誠這件事的,但后來發(fā)生了一系列的事,都讓我沒能說出口?!敝荑_h歉然道。
“那人家王宏偉既然是你的人,還為你鞍前馬后這么多年,為了做這個臥底,他也是臥薪嘗膽受盡委屈和白眼,
但現(xiàn)在東森已經(jīng)完全被你掌控了,我也回歸了,為什么還要壓著王宏偉,既不給他正名,不嘉獎和重用他,反而讓我提拔一直看不慣和排擠他的鄧聞做市場總?
這擱著誰,心里都不會好受的。擱著誰,也會多想,會覺得這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你可能不知道,他已經(jīng)跟我提了離職申請。
大概也是不好意思跟你講這些委屈和訴求,才沒當面跟你提離職。等我回去,就得給他答復(fù),我是不想讓他走的。
論能力,他遠在鄧聞、王靜之上,和董強不分伯仲,我意屬的市場總也是他,但是你這樣安排,讓我都沒臉見他,我很愧疚,所以,到底是為什么?”
周瑁遠嘆了一聲,也頗是慚愧,還是解釋道:“我怎么會不知道他的付出和能力,但是現(xiàn)在還不是給他正名的時候,因為我想保護他?!?p> “保護?為什么?”林子蘇更困惑了,但很快似乎就回過味兒了。
“王宏偉一直做的雙面間諜的事,就像趙恬妞一樣,我不想讓他落的像趙恬妞一樣的下場?,F(xiàn)在楊軍父女還和趙天昊搞在一起,
他們要是知道王宏偉出賣和背叛他們,那根本不用想,王宏偉肯定會被他們報復(fù),甚至還會連累他的老婆和兒女。
我要重用王宏偉,一定也是等到楊軍父女他們落網(wǎng),而且不會再有任何威脅,只有這樣,才能確保王宏偉和他家人的安全。我不能讓為我賣力的人,有任何危險,這是我的底線?!?p> “那一直這樣晾著王宏偉,也不是個事兒啊。市場中心的同事,到現(xiàn)在都還把他當做叛徒對待,排擠孤立他,我心里比他還難受。因為這個離職,我都很難心安?!绷肿犹K說到這里,眼睛都紅了。
“放心吧,他不會離職。他能找你提離職,而不是我,就說明他并不是真的想離職,只是想通過你,讓我明白他的心思,也能減少我和他的沖突。這點呀,他可比你聰明。
好了啊,不要難過?;厝ズ螅視宜勗挼?。市場中心那邊,還希望你能多協(xié)調(diào)一下,好嗎?”周瑁遠抱緊了她,也是和她惻隱之心相連。
“我當然會,希望那一天能早一點到來?!绷肿犹K依偎在他懷里。
“我會努力,讓那天早點到來。子蘇,我愛你,不要再離開我了,好嗎?”周瑁遠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你布下了天羅地網(wǎng),我還能往哪里逃?”林子蘇嗔怨道。
“只有你,配得上我的天羅地網(wǎng)?!敝荑_h的語氣很認真。
林子蘇卻被氣笑了,明明是野蠻霸道,偏偏還這么強詞奪理。
“嗯,關(guān)于陳圓圓和你見面的事,王琪都告訴了我,陳圓圓在說謊,我已經(jīng)做了結(jié)扎,根本不可能再生孩子,除非重新做手術(shù),否則絕無可能。
那些床照我無可辯駁,因為我喝醉還被下藥,甚至不清楚,把她誤認作是你,在不知情下,被她偷拍,這我百口莫辯。
但是孩子的事,絕對不可能。如果你想,我可以和她所說的孩子,當面采集DNA做鑒定,只有這樣才能信服。否則任何形式的親子鑒定,都一定是假的?!?p> 周瑁遠的話和王琪如出一轍,林子蘇也懊悔自己的沖動,不該這樣中了陳圓圓的圈套。
林子蘇還是不放心,因為陳圓圓為什么敢這么有恃無恐,如果他們沒有發(fā)生實質(zhì)的關(guān)系,她怎么敢咬定孩子是周瑁遠的?
而那份親子鑒定報告為什么會是否定,這些都讓人疑竇叢生。
陳圓圓費了那么大的勁,不可能是為了證明孩子是假的啊,這在邏輯上完全說不通。
基于這個疑問,林子蘇再三問周瑁遠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發(fā)生實質(zhì)的關(guān)系。
周瑁遠毫不猶豫,十分堅定而肯定地予以了否認,林子蘇終于抱住了他,再無懷疑。
她開始確信,這又是陳圓圓故意使的一次離間計,破壞自己和周瑁遠的關(guān)系。
也許,她原本就是想詐我的,但沒想到我沒有沖動行事。
二人就這樣和好如初,只是林子蘇每每回想起來,還是會為自己的軟弱感到無語。
因為每次發(fā)生爭執(zhí),他都總能拿起性這個武器來解決,而且從無失手,這就是他的強人霸道手段。
可是,如果同樣的事情,同樣的手段,換做是我,恐怕就是另一個結(jié)局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在她的面前擁有絕對的統(tǒng)治力和話語權(quán)。
無論自己情緒多么不穩(wěn)定,他都能平定如初。這真的是好事嗎?
隨后就是搬家,周瑁遠這次也留了下來,幫著母女二人搬家。
忙前忙后,林子蘇也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越發(fā)覺得母親的話是對的。
婚姻不就是抓大放小嗎,他身邊再鶯鶯燕燕,可他的心在自己身上和家里,對自己的愛和好不減反增。
那為什么還要糾結(jié)那些試圖糾纏他卻不會有結(jié)果的女人呢,難道不是丟了西瓜撿了芝麻嗎?
真是愚不可及,簡直就是杞人憂天!
回到常青后,周瑁遠才告知了林子蘇真相——之所以沒有告訴林母,也是不想孱弱多病的林母擔驚受怕。
而林子蘇也是此時才明白,原來那晚的酒摻了迷藥。
這也是自己一度將曹冧當作周瑁遠的原因,險些失身于人——只是這一點沒人知道,林子蘇心有愧疚,也是這么快原諒周瑁遠的原因。
幸運的是,那曹冧是同性戀,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但是,讓他們都感到不解的是,曹冧明明已經(jīng)得手了,卻又放棄了。
因為他被蘇云霞追車后,途中將林子蘇扔在了半道,也是因此被蘇云霞發(fā)現(xiàn),及時救起。
現(xiàn)在還無從得知,他是怕被警察抓到坐牢,還是良心發(fā)現(xiàn)不忍心迫害才臨時起意。
至于,曹冧一開始究竟要做帶林子蘇去哪里,后果是什么,已經(jīng)不得而知。
周瑁遠不敢將自己可怕的猜測告知林子蘇。林子蘇了解原委后,既震驚又后怕。
周瑁遠告訴她,他已經(jīng)著人在找曹冧了。
不管他是害怕還是良心發(fā)現(xiàn),但林子蘇終究是從他手中丟掉的,楊軍知道后肯定不會輕饒了他,只希望在找到他之前別被殺人滅口了。
周瑁遠預(yù)感這事不會就這樣結(jié)束,所以他必須未雨綢繆,防患未然。
還有一個未解之謎,那就是退房時,酒店前臺給了林子蘇一個同城快遞。
林子蘇獲救回到常青后,才知此事,打開查看,才發(fā)現(xiàn)立馬都是證明林父清白的有關(guān)證據(jù)和材料,這讓林子蘇欣喜若狂。
但林子蘇無法判斷,這到底是岳昌林寄的,還是曹冧最后良心發(fā)現(xiàn)而寄的。
但是,周瑁遠的意思,這個證據(jù)暫時不要遞交上去。
因為現(xiàn)在局勢不明,材料遞出去,石沉大海還是小事,就怕又會掀起血雨腥風,反而會害了送證據(jù)的人。
林子蘇覺得有道理,也同意了。
林子蘇有驚無險逃過一劫,好事也接踵而至。
一周后,王靜從淮州打來報喜電話,淮州市政府會議正式審核通過了52號地塊的規(guī)劃方案。
隨后,陳圓圓敲詐誹謗案也在常青開庭審理。
因為人證物證齊備,證據(jù)鏈完整無暇,因此法院處理這個案子也是異常迅速。
也是對陳圓圓的庭審,林子蘇徹底印證了周瑁遠沒有說謊。
法庭上,陳圓圓承認在他的水里放了迷藥。
之所以放迷藥,是因為周瑁遠不喝酒,那天她假稱感冒吃了頭孢,就是為了讓他喝酒。
沒想到他只是象征性地喝了一杯,就不再喝了,擔心自己沒機會下手。
所以就趁加水和換杯子的機會,偷偷放了迷藥,她沒敢放多,因為怕他毫無反應(yīng)就沒意思了。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陳圓圓才有機可乘。
她為了迷惑周瑁遠,那晚上她還特意換了身和林子蘇一模一樣的衣服,結(jié)果讓意識渾噩的周瑁遠更是將她誤認作是林子蘇。
但是,陳圓圓在法庭上信口雌黃,表示二人該發(fā)生的都發(fā)生了,根本不是周瑁遠所說的——她沒得手還被趕出房間。
其所陳述內(nèi)容,和當年對林子蘇所講更過猶不及,當著法庭十幾號人,竟是毫不避諱恬不知恥地繪聲繪色描述著她幻想的夸張細節(jié),讓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
最后,她還得意忘形地總結(jié)說“二哥真威猛,中了迷藥還那么瘋狂,要是清醒狀態(tài),豈不是更讓女人神魂顛倒欲罷不能”。
林子蘇氣得漲紅了臉,就沒有見過如此毫無底線和廉恥的女人,指鹿為馬顛倒黑白,不氣死人,她都不會罷休。
沒有誰比林子蘇更知道周瑁遠在那方面的超常能力,可氣可恨的是陳圓圓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占了他的便宜。
好在周瑁遠還有最后一絲清醒,把她趕出了房間,讓沒能得手的她只能用幾張沒臉的照片大肆宣揚抹黑,這不就是得不到就毀滅的扭曲心理嗎?
也虧得是這個結(jié)果,否則這個陳圓圓不得更得意猖狂,不得到處宣揚炫耀唯恐天下人不知?
也虧得王喆收集了完整的證據(jù)鏈,毫不費力攻破了陳圓圓的荒唐謊言。
隨后,不甘心的陳圓圓便祭出了最后一道“殺手锏”,說那個孩子就是最好的證據(jù),如果我和周瑁遠沒有發(fā)生關(guān)系,怎么會有孩子!
王喆當即出示了周瑁遠早在那年的五月就做了結(jié)扎手術(shù)不可能生育的就診單據(jù),以及林子蘇做的那張親子鑒定報告,向法庭力證陳圓圓的誣告誹謗和敲詐勒索罪證。
陳圓圓聽到這里,整個人都蒙了。
當王喆問她明知道孩子不是周先生的,為什么還要以此要挾和勒索周太太。
陳圓圓竟是一個字答不上來,她知道這個孩子不是周瑁遠的——但是,她對給林子蘇的“證據(jù)”是百分百的相信,可她萬萬沒料到是這個鑒定結(jié)果。
也更萬萬沒想到周瑁遠做過結(jié)扎手術(shù),自己費盡心機不擇手段,就是要把假的做成真的,好來個渾水摸魚。
只要鑒定結(jié)果是肯定的,那么為了孩子,這輩子他都別想擺脫自己的糾纏,同時還能一輩子惡心和報復(fù)林子蘇。
沒想到事與愿違弄巧成拙,那么這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陳圓圓還不甘心,反應(yīng)過來后,就就大喊著“不可能,你們的證據(jù)是偽造的,是假的”。
王喆冷笑一聲,當即請出了當年做手術(shù)的醫(yī)生和護士,以及家庭醫(yī)生趙醫(yī)生,一切都證明無誤。
王喆也說,如果還不服,可以當庭做親子鑒定。陳圓圓最后的希望破滅,頹喪地坐到了椅子上。
隨后,王喆再次逼問她,明知道孩子不是周先生的,為什么還要以此要挾和勒索周太太?
陳圓圓憋了半天沒說話,林子蘇看得出來她在猶豫,心中預(yù)感不祥,難道那個親子鑒定有問題嗎?
陳圓圓本來閉了嘴,可是當她看到坐在原告席上沖自己鄙夷一笑的林子蘇,她突然就開了口,說“因為我給林子蘇的那根頭發(fā),是Asher的”。
果然,林子蘇聞言震驚當場,心中一萬個困惑,這回連王喆都啞了,周瑁遠顯然也蒙了。
因為如果陳圓圓沒說謊的話,那就是說Asher根本不是自己的兒子,自己替別人養(yǎng)了13年的孩子,俞琳徽騙了自己,這是周瑁遠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這些年,他相信任何人的背叛,也相信任何人對自己的口是心非,但是無論如何都不相信俞琳徽會背叛自己!
陳圓圓看到周瑁遠夫婦的震驚,顯然連他們自己都被蒙在鼓里多年,她終于露出了得意猖狂的大笑。
陳圓圓已經(jīng)被嫉妒昏了心智,還在法庭上叫囂,堅稱自己的孩子就是周瑁遠的。
陳圓圓辯稱,之所以沒拿孩子的頭發(fā)做鑒定,是因為當時孩子生病,怕影響鑒定結(jié)果,才拿了Asher的頭發(fā)。如果不是周瑁遠做賊心虛,害怕東窗事發(fā),那他為什么要掉包?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他掉包的卻是親生兒子的。這說明什么?說明我的話都是真的,周瑁遠在說謊。完全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王喆也不慣著她,表示可以當庭給她的孩子做親子鑒定。
陳圓圓卻是輕蔑一笑,說,好啊,你把孩子弄來呀,弄來了,就可以做親子鑒定了呀!
法官允許了王喆的請求,轉(zhuǎn)頭便問陳圓圓,孩子在哪里?
陳圓圓無所顧忌,輕蔑嘲弄不已,陰森森地說,我把他掐死了,在地下呢,找閻王爺去要吧!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這可真是個毒婦,為了死無對證,為了栽贓陷害,為了挑撥離間,她竟然對自己的孩子下毒手,虎毒還不食子啊!
法官也震驚了,沒想到一樁敲詐勒索案竟然牽出一條人命刑事案件,這已經(jīng)超出了案情的審理范疇,但又擔心是陳圓圓的信口胡謅——因為庭審以來,這是她一貫的風格。
為了確認事實,當即敲了法槌,一字一句,正色嚴厲問道,陳圓圓,你確認你殺害了那個孩子?
陳圓圓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看到周瑁遠夫婦越加鐵青的臉,心中說不出的爽味,聽到法官詢問,仍舊囂張回說:
對呀,我殺了,留他干什么,一點用沒有,留他當證據(jù),給他母親定罪嗎?周瑁遠又不愛我,又不會娶我,我留個禍害干什么,給我當拖油瓶嗎?
孩子呢?法官繼續(xù)追問。
呵呵,我扔進常青河了,你們?nèi)瓢伞E?,撈上來了,就可以做親子鑒定了!陳圓圓斜眼瞪著一臉驚駭無比的周瑁遠夫婦。
隨后,法官敲槌,厲聲說,被告涉嫌虐殺兒童,牽涉刑案,將另案重審。今天,就被告敲詐勒索一案進行庭審,有無親子鑒定,都不影響對被告的量刑定罪。庭審到此,稍后宣判。
在等待宣判的時間,林子蘇盯著周瑁遠,若有所思。
周瑁遠只道她對自己又起了懷疑,忙解釋道:“子蘇,你要相信我。要不是王喆告訴我,你給了他報告,我都不知道你去做了鑒定。陳圓圓從來謊話連篇,她故意混淆視聽,擾亂人心。
她就是想離間我們的關(guān)系,在你懷孕時她就用過,差點害死你,也差點害你失去對我的信任,你只要信了,她的目的就得逞了。
我可下重金,抽調(diào)人馬,把常青河的水抽干,找到那個孩子,當著你的面做一次親子鑒定。相信我,你的二哥現(xiàn)在不會再騙你!”
林子蘇這忙握住他的手,搖搖頭,柔聲道:“我當然相信二哥,我已經(jīng)上過陳圓圓兩次當了,不會再重蹈覆轍。我是在想Asher,我很擔心這事會擾亂你的心情,我們好不容易才恢復(fù)正常啊。”
周瑁遠這才松了一口氣,便說:“這個事情,回去再說吧。不能聽信陳圓圓的一面之詞,這個女人謊話連篇,不可信。不過,有了疑惑,還是做個親子鑒定,也讓我們都安一下心。不用擔心二哥,我們經(jīng)歷了那么多,這不是最難的事,好嗎?”
林子蘇這才安心,一邊緊緊握住了他的手,以示安慰。
二十分鐘后,法官和陪審員回歸法庭,最終陳圓圓敲詐勒索罪、誹謗造謠罪成立。
因為贓款被追回,所以刑期有所減判,最終被判七年有期徒刑。
關(guān)于她虐待和殺害兒童,將會另案起訴和審判。
陳圓圓一審不服,再次上訴還是維持原判。
她本想以假亂真,拿Asher的頭發(fā)蒙混過關(guān),可沒想到林子蘇更棋高一招,將計就計,來了個甕中捉鱉,最終被反殺,淪為階下囚。
正如林子蘇所言她沒命花這錢,枉費了她的一番心機籌謀!
這個女魔頭,終于得到了應(yīng)有的報應(yīng)!
但是,這并沒有結(jié)束,因為林子蘇和周瑁遠又發(fā)起第二輪對她的控訴。
這次是關(guān)于那年她禍亂崬森造成的經(jīng)濟損失,這一次他們也是有備而來,讓陳圓圓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趙天昊和楊玫都著人在獄中警告了她,讓她最好不要胡亂攀咬,自己認自己的罪,否則她的兒子就會有危險,她也別想活著走出監(jiān)獄。
淪為階下囚的陳圓圓就是砧板上的肉,曾經(jīng)所謂的姐妹之情,曾經(jīng)所謂的情人之愛,都成了絞殺她的機器。
最終,再無往日囂張氣焰的陳圓圓終于認罪伏法,承認是自己的報復(fù)心作祟,給崬森造成了不可逆的損失。
但是,這么多年她揮霍無度,今朝有酒今朝醉,既沒有房產(chǎn)也沒有積蓄,在人前打造的富婆人設(shè)不過是如泡幻影。
面對高達上百億的索賠,她根本無力賠償,只能折合成刑期,最終數(shù)罪并判,獲刑二十五年。
然而,陳圓圓的報應(yīng)還沒有結(jié)束。
曾經(jīng)那些飽受她欺辱勒索的苦主受害者們,得知她獲罪入獄,也聯(lián)手發(fā)起了對她的起訴和賠償。
面對這排山倒海的滅頂之災(zāi),陳圓圓徹底蔫兒了,最終她吞下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只此余生,都要在監(jiān)獄的鐵窗里度過了,這大抵便是因果輪回,善惡有報吧!
林子蘇也是后來才知道,陳圓圓之所以犯蠢拿孩子要挾,就是因為楊玫在背后操縱和教唆。
林子蘇開除周媚,而周媚也了解了林子蘇的公關(guān)動向,下了會,就暗中告訴了楊玫。
而這也是林子蘇計劃的一部分,她就是要通過周媚的嘴,把對付陳圓圓的公關(guān)方案傳到陳圓圓那里。
只有這樣,才能倒逼陳圓圓狗急跳墻,才能擺脫楊玫的操控。
沒有楊玫當軍師,陳圓圓就一定會用最粗暴最簡單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果不其然,后面事情的發(fā)展,都是按照林子蘇的設(shè)計在發(fā)生。
楊玫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陳圓圓和她以利相交,一旦危及個人利益和性命的時候,就是她們反目成仇之日。
這一次,林子蘇算準了!
林子蘇也是恍然大悟,那天見完陳圓圓上樓找周瑁遠,那一幕恐怕也是楊玫設(shè)計好的。
她知道陳圓圓要挾自己的事,怕自己不上道,就來了這一出曖昧戲,進一步激怒自己。
事實上,那天自己確實著了她的道,沖動之下去做了親子鑒定。
只是楊玫沒有想到的是,陳圓圓敢那么獅子大張口要一個億,她不知道一個沒穿鞋的人的貪婪和恐怖,這也是二人無法成為利益共同體的原因所在。
還有一層,是林子蘇不知道的。
那就是趙天昊!
趙天昊為非作歹無惡不作,表面上把陳圓圓當情人,實際上根本沒把她當人。
每次想要的時候,對陳圓圓就是各種變態(tài)折磨,比楊軍還過猶不及,每次都把陳圓圓折磨得只剩半口氣。
不僅如此,還要挾陳圓圓用身體藏毒運毒。
陳圓圓不敢違命,這幾年一直都是謹小慎微。
即便這樣,趙天昊一有不順心不開心,就拿陳圓圓撒氣,好幾次都差點把她打死。
陳圓圓為了保命,只能鋌而走險,想在周瑁遠、林子蘇那里大撈一筆,然后帶著兒子遠走他鄉(xiāng)隱姓埋名,徹底擺脫趙天昊這個惡魔。
也是這個原因,讓她步入了林子蘇的圈套,走上了敲詐勒索的不歸路。
可惜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后把自己賠進了監(jiān)獄,真是可恨又可悲!
而她所謂掐死孩子的事,也是她憑空捏造的,因為那個孩子是突發(fā)疾病死亡的。
陳圓圓去見林子蘇時,孩子還健在,正是見過林子蘇兩天后,那個孩子就沒了。
這大概也是天意,讓陳圓圓無法拿孩子要挾人。
而那個死去的孩子,經(jīng)最后查證,確實并非周瑁遠的,都是陳圓圓的構(gòu)陷。
但是,陳圓圓害怕林子蘇發(fā)現(xiàn)端倪,而無法拿到一個億的巨款,因而也失去了理智和耐心,也顧不上楊玫給她定下縝密的害人方案。
而是像熱鍋上的螞蟻,對林子蘇就是連環(huán)奪命call的轟炸,急切地想要到林子蘇的那筆轉(zhuǎn)款,以便盡快跑路,她也擔心夜長夢多。
就在一切都塵埃落定時,東森也即將迎來更大的危機……預(yù)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