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受到了司徒沐陵的冷落,可是除了當(dāng)時覺得委屈之外,司徒攸寧的心情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現(xiàn)在的她正滿意地坐在書庫的地上,眼前擺滿了關(guān)于經(jīng)商和兵法的書籍,由于司徒少棋非常愛書的關(guān)系,司徒府有一棟三層的閣樓,里面放的全是書籍。
被禁足不能出府的時候,司徒攸寧就會獨自待在這里,只要是府中不見她的影子,家人就一定能在這個地方找到她,司徒壇畫和司徒炎羽幾乎不到這里來,經(jīng)常會在這里遇到二哥司徒少棋,那時兩人就會坐在窗邊品著茶邊鉆研書籍,但是幾乎每次,司徒攸寧都會纏著司徒少棋為她講解書中難懂的地方,司徒少棋總是面帶微笑和寵溺,耐心地為司徒攸寧解答疑難。
擺放在眼前的書籍,自己已經(jīng)看過很多遍了,但是卻還是意猶未盡,她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兵法書,之后又看了看書架角落里擺放著的幾本鋪滿灰塵的書,站起身扶著墻走了過去,將上面的灰塵擦干凈,抿了抿嘴,有些遺憾地回到了座位上。
她也曾幻想過像大哥和四哥一樣,擁有一身好武藝,可是自己的身子從小就不是很好,和身為練武奇才的兩個哥哥正好相反,她在武術(shù)方面的天賦幾乎為零,好不容易纏著司徒宸鋒教了自己幾招,也是練了好多年,現(xiàn)在才勉強可以對付一個普通人。
正當(dāng)她翻開書的第一頁時,書房門外傳了腳步聲,她下意識地抱起桌上的書藏到了書架后面,如果來人是沈佳研的話,絕對免不過一頓臭罵。
但是出現(xiàn)在門口的人并不是司徒攸寧擔(dān)心的人,但是她現(xiàn)在還是不敢出去,從昨晚被罰跪之后,她還沒有和司徒浩講過任何一句話,現(xiàn)在的她根本不知道該怎樣面對父親。
只見司徒浩在書架上拿了一本書,坐到了座位上開始翻動起來,司徒攸寧一直躲在書架后面觀察著司徒浩,眼角深深的皺紋此時顯得異常的明顯,耳斌的幾撮頭發(fā)已經(jīng)斑白,平時在司徒攸寧看來威武嚴(yán)肅的父親,面容竟顯得如此的蒼白,她這才意識到,從小到大,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仔細地觀察著司徒浩。
“咳咳···”一陣微風(fēng)從窗戶吹進了書房,窗門輕輕地敲打著窗框,發(fā)出‘咚咚’的聲音,書房內(nèi)一時被書頁翻動的‘刷刷’聲所包圍,司徒浩咳嗽了幾聲,拿著手中的書走出了書房。
司徒浩走后,司徒攸寧有些愧疚地從書架后走了出來,看了看二樓,低聲自言自語道,“爹,對不起,寧兒以后一定好好聽話?!?p> 長安城一直是一座繁華的都市,從山邊的第一縷陽光照亮整座城開始,一直到深夜的丑時為止,主街道上都是一副熱鬧非凡的景況。
司徒攸寧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膝蓋的疼痛,一身男裝打扮走在長安城的街道上,雖然中午才在書房暗自發(fā)誓不要惹司徒浩生氣,可是最終她還是管不住自己的腳,出現(xiàn)在了這里。
前方不遠處傳來了一陣哄鬧聲,她好奇地加快了腳步想要上去湊熱鬧,好不容易穿過圍觀的人群,來到人群的最前面,可是眼前的一切卻讓她非常的惱怒,一個身著華麗的貴族少爺,正在對一個全身臟兮兮的少年拳打腳踢。
“你這臭小子,竟敢弄臟本公子的衣服,看我不好好教訓(xùn)你。”男子說著準(zhǔn)備再一次提起腳朝著少年踢去,可是卻被司徒攸寧一腳絆倒在地,狼狽之中被下人扶起來的男子,滿眼怒氣地看向了司徒攸寧,有些驚訝地頓了頓,尷尬地朝著圍觀的群眾看了一眼,兇狠地說道,“看什么看!滾!”
“王文軒,你小子幾天沒被本小姐教訓(xùn),又開始囂張起來了?”司徒攸寧邊說邊扶起了坐在地上的青年。
王文軒笑著朝司徒攸寧走去,“攸寧,你這兩天去哪兒了,想死我了?!?p> “站??!我警告你,不準(zhǔn)再向我靠近一步了,否則我打斷你的腿?!彼就截鼘幏鲋倌瓿笸肆艘徊健?p> “攸寧,”雖然已經(jīng)習(xí)慣司徒攸寧對自己的這種態(tài)度,可是王文軒還是每次都露出一副驚訝的樣子,“我們不是朋友嗎?”
“我和你這種欺負(fù)弱小的人,才沒有任何關(guān)系呢?!?p> “攸寧,是那小子先惹本公子的。”邊說邊焦急地看了看自己身后的下人,“你們說是不是?!?p> 身后的下人互相看了一眼,紛紛點起了頭。
“呵呵···”王文軒笑著走到了司徒攸寧的身邊,輕輕將少年推到了一旁,“攸寧,太后昨天賞賜了家母一批匈奴那里繳獲來的上好布料,你跟我到府里去挑選一些自己滿意的,做一件新衣服怎么樣呀?”說著就準(zhǔn)備拉司徒攸寧的手,卻被司徒攸寧快速躲開了。
司徒攸寧無奈地在心底嘆了一口氣,王文軒可以算是自己的青梅竹馬了,從小就喜歡跟在司徒攸寧和司徒壇畫身后,可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這家伙完全變了個樣,不再是小時溫順善良的小男孩,而是變成了成天仰仗著姑母王太后的身份,到處作威作福的紈绔子弟。
“不用了,我還是喜歡我大渝自己制作的布匹,你還是留著多為自己做一件新衣服吧,”說著看了看王文軒身上的衣服,“你這套不是被弄臟了嗎?”說著朝著王文軒做了個鬼臉,拉著少年離開了。
王文軒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司徒攸寧,我一定會讓你嫁給我的,然后再好好地折磨你?!闭f完準(zhǔn)備追上去,但是一只手從他身后輕輕拍在了他的肩膀上,當(dāng)他轉(zhuǎn)過頭時,司徒少棋正帶著笑意看著自己,下人們早已經(jīng)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著,他頓時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連呼吸都不敢太過放肆,“呵呵···司徒公子,好久不見了?!?p> “好久不見,”司徒少棋將頭靠近了王文軒一些,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眉頭緊鎖,“你剛剛說什么?”
“沒什么···”王文軒想要掙脫開,可是肩旁的疼痛卻越來越明顯。
“什么?!”
“我···呵呵,司徒公子,司徒家和王家算得上是世交了,你這樣對本公子合適嗎?”
“呵呵···”司徒少棋重新露出了笑容,但是笑聲中卻帶著滿滿的嘲諷,“你要是敢對寧兒下手,我絕不饒過你?!闭f著將王文軒狠狠摔到了身后。
“哎喲···我還沒有對你妹妹下手呢···”王文軒倒在地上不服氣地反駁道。
“在你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就已經(jīng)不可饒恕?!闭f著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司徒少棋走后,一身丫鬟裝扮的女子,蹲在了眾人的面前,“不好意思,少爺下手稍微重了些?!边呎f邊為躺在地上的人敷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