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中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像此時這樣凝重僵硬的氛圍,伶舟無奈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似笑非笑的兩人,輕輕搖了搖頭。
“你們二位今早在朝堂上是怎么回事?”伶舟低下頭看滿意地向了手中的奏折,這份奏折就是今早上朝之時,司徒少棋呈上來的。
“回皇上的話,臣只是盡職責(zé),對朝中最近一段時間眾臣的職務(wù)行為提出些意見而已,沒想到會惹怒冀王?!闭f著面帶微笑‘咬牙切齒’地看向了鳳羽墨。
“本王也只是向御御史中丞匯報工作而已?!?p> 聽了二人難以讓人信服的解釋,伶舟愣了愣,繼續(xù)拿起了手中的筆,果斷地在司徒少棋呈上來的奏折上寫了‘準’這個字,“那倒是朕誤會二位了,作為朕的左膀右臂,希望那你們能和睦相處?!?p> 兩人看向了對方,同時側(cè)對著伶舟,大聲地回答著,“臣遵旨!”
眼前的這一切讓伶舟有些不知所措,相信現(xiàn)在長安城中關(guān)于今早上朝時司徒少棋和鳳羽墨之間的唇槍舌戰(zhàn),已經(jīng)傳沸沸揚揚的了,雖然他多少能夠猜到這件事的起因是司徒攸寧,可是卻有些難以相信,不管遇到什么事都面不改色鎮(zhèn)定自如的司徒少棋,竟然會因為司徒攸寧的事情亂了陣腳。
“皇上!”總管帶著慌亂不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伶舟皺起眉頭不悅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人,一般自己身邊的這個太監(jiān)總管會出現(xiàn)這樣的一面,就只有一種可能,就是麻煩鬼來了···
“皇上,臣就先告退了?!彼就缴倨逡沧兞四樕€沒等伶舟同意,他就一個縱身跳出了窗外。
“喂,你這個臭小子!這可是來找你的···”伶舟有些不知所措地將視線從窗戶收回時,發(fā)現(xiàn)鳳羽墨也不見了蹤影。
“王爺從那邊的窗戶走了?!惫蛟诘厣系目偣芴ь^偷偷看了伶舟一眼,迅速低下了頭。
伶舟嘆了一口氣,“你起來吧?!?p> “皇兄!”聲音清脆悅耳,甜美中六分的撒嬌,任誰聽了心情都會變得格外的舒坦,一個長相帶著幾分靈氣的女孩子出現(xiàn)在了御書房的門口,見到伶舟時,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不少,她一把將擋在自己面前的總管推倒在地,高興地朝著伶舟跑去。
“皇妹給皇兄請安。”說著已經(jīng)挽住了伶舟的胳膊。
“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看皇兄的樣子是不希望我回來了?”伶婉嘟著嘴說道。
“呵呵···怎么會呢?你離開的這段時間里,皇兄和宮里的這些人都非常的想你?!闭f著看了一眼被伶婉推到在地撞破腦袋的太監(jiān)總管。
“是嗎?”
“當然?!?p> “呵呵···皇兄真的很愛皇妹呀,真的是一個特別特別特別好的哥哥···”
伶舟對伶婉的這席話,已經(jīng)能倒背如流了,接下來的話,他就算是不聽,也知道她要說什么。
“既然皇兄這么愛皇妹,那肯定希望皇妹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伶婉不好意思地別開了頭。
這丫頭的記性等于零嗎?這場景不知道發(fā)生過多少回了,怎么她每一次都可以讓自己的情緒如此的豐富到位?
“嗯···”伶舟拿起桌上的書,輕聲應(yīng)了一聲。
“···”伶婉背對著伶舟一語不發(fā),有些緊張地看著自己的手指。
這一次伶舟并沒有像前幾次一樣去打破這短暫的沉默,可是伶婉也并沒有因此而先開口,不知道過了多久,出于對快被伶婉自自己掐壞的食指考慮,伶舟無奈地開口問道,“不知道皇妹又喜歡上哪個人了?”
“什么叫‘又’呀!我從始至終喜歡的人就只有司徒少棋而已!”伶婉生氣地回頭看著劉徹。
“喔?原來如此?!?p> “皇兄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以為你忘記了···”伶舟邊說邊離開了座位。
“我怎么會忘記,”伶婉追了上去,“皇兄為什么還不給我和他賜婚?”
“這個···婉兒,皇兄現(xiàn)在很忙,這件事稍后再說···”說著快速走出了御書房。
“喂,皇兄!”伶婉快速追了上去,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開了來不及閃躲到墻邊的總管。
在豐盛的早餐之后,司徒攸寧回到了簡陋的屋子里,雖說表面上看上去寒酸,不過被子倒是出乎意料的暖和,于是她一頭睡了過去,直到門外傳來了倪顏的聲音,她才醒了過來。
“攸寧?你在里面嗎?”
司徒攸寧快速將被自己燒了的桌子椅子碎片藏到了床底下,捂著肚子開了門,只見倪顏一臉擔(dān)憂地看著她。
“攸寧,你沒事吧?”說著便拉著司徒攸寧進了屋子,看到屋子里的擺設(shè),她驚訝地看了司徒攸寧一眼,“王爺怎么能把你安置到這里來呢?”
“謝謝姐姐的關(guān)心,哪里都是一樣的,只要能有一個休息的地方就行了?!?p> “可是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這是哪里呀···”
“這相當于王府的冷宮呀,以前王爺失寵的妾室就是被安置到這個地方的?!?p> “什么?”司徒攸寧驚訝的并不是自己現(xiàn)在呆的地方,而是倪顏的那句‘以前失寵的妾室’,難道鳳羽墨真的如世人所說,是一個沉迷于酒色、冷血殘酷的人?他之前到底是害了多少個女人呀,想到這里司徒攸寧充滿同情地看了一眼倪顏。
“妹妹,真是苦了你了,要不是今天聽丫鬟提起,我還真不知道昨天王爺就派人去把你接了過來?!?p> “真是勞煩姐姐費心了,以后在這王府之中,其他服侍王爺?shù)慕憬銈兛隙〞胁簧偃藭γ妹貌焕?,到時候就只有靠姐姐了?!辈还茉趺礃?,還是先保住命要緊。
“這個妹妹就不用擔(dān)心了,”倪顏說著若有所思地低下了頭,“自從那個女人出現(xiàn)之后,王爺就將其他的妾室全部趕出了王府···”
“那個女人?”
“呵呵···”倪顏并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打算,她輕輕拍了拍司徒攸寧的手,“總之妹妹不要多想了,”說著讓門外的丫鬟將一鍋參湯端了進來,“妹妹,天氣轉(zhuǎn)涼了,你可要多注意保護身子,這是我讓廚房燉的補湯,你趁熱喝一點?!?p> 被鳳羽墨那一頓特殊的盛宴折騰之后的司徒攸寧,在見到這一鍋燙的瞬間,就兩眼放光,恨不得馬上端起鍋一口喝完,“謝謝姐姐。”
看著司徒攸寧將燙喝完之后,倪顏才離開,在真正意義上吃飽之后,司徒攸寧又睡了過去,等她醒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天黑了,外面又開始下起了毛毛細雨,她在黑暗中摸索著將床底沒燒完的木頭拿了出來,在窗前生起了一堆火,火光照亮屋子的同時,也讓司徒攸寧那顆心臟升溫了。
“啊!”
在鳳羽墨的臉頰隨著火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司徒攸寧下的爬到了墻邊。
“呵呵···”鳳羽墨笑著蹲到了司徒攸寧的面前。
司徒攸寧顫抖著身子,“你是人是鬼?”
“呵呵···”鳳羽墨二話不說,緊緊固定住司徒攸寧的頭,就覆上了她的唇。
“啊!”司徒攸寧一把推開了他,“你!”
“你不是問我是人還是鬼嗎?這種事情還是自己親自去驗證比較好,怎么樣?”
司徒攸寧滿懷怒氣一口狠狠咬住了鳳羽墨的食指,鳳羽墨并沒有反抗,只是輕皺著眉頭看著她,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
知道血腥味刺激著自己的味覺,讓她作嘔,司徒攸寧才從憤怒中走了出來,心中懷著一絲恐懼偷偷看了鳳羽墨一眼,不敢與他凌厲的眼神對視,低下了頭,輕聲說道,“看來你真的是人···”
“什么?”
鳳羽墨的這聲冷漠的疑問,帶著疑惑和憤怒,司徒攸寧不禁抖動了一下雙肩,“你不是說讓我親自驗證一下嗎?所以我就試試你會不會流血呀,如果流血的話,不就是人咯?!彼就截鼘幧钗艘豢跉庖魂囇赞o地說道。
鳳羽墨沉默著看了司徒攸寧一會兒,才從她的身上移開了視線,掃視著屋子里的擺設(shè)。
“本王好像記得這個屋子里應(yīng)該有···”
“我剛進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了!”鳳羽墨的話還沒有說完,司徒攸寧就急忙解釋道,“不知道是誰將桌子和椅子拆了,我想著也修不好了,為了能讓它們死的有價值,我就用它們來生火了?!?p> “···”鳳羽墨無語地再次沉默看著司徒攸寧,看著司徒攸寧被火照亮還有些被水燙的痕跡的臉頰,鳳羽墨不禁笑了起來,將頭朝著司徒攸寧的臉湊近了一些,“也對,應(yīng)該是不知道那里闖進王府的野狗野貓拆的,本王一定要好好派人去查一下,將這個破壞寧兒婚房的罪魁禍首找出來碎尸萬段,你看···”
鳳羽墨說到這里停了下來,因為此時司徒攸寧已經(jīng)快將自己的頭垂到地面了。
火辣辣的臉頰讓司徒攸寧非常不好受,她盡量低著頭不讓鳳羽墨看到她的臉,突然一張冰涼的大手貼在了她的臉上,火辣的刺痛也因此減少了不少,當她抬起頭時,發(fā)現(xiàn)鳳羽墨正笑著看著她。
“臉怎么這么燙?是不是不舒服?”
背著火光、帶著笑意溫柔詢問著自己身體狀況的鳳羽墨,在此時看來竟是如此的讓人心動,司徒攸寧看得有些發(fā)呆,要是這個人一直是這樣子的話就好了,沉迷于這樣溫馨的氛圍中的司徒攸寧,不受控制地點了點頭。
“既然是這樣,你今晚就不要睡在這種地方了。”鳳羽墨瞬間變了臉,一把將司徒攸寧抱了起來。
“誒,你要是做什么?”
“既然身體不舒服,當然不能睡在這種簡陋的地方咯,要是你的身體出現(xiàn)什么大的狀況,我可不好向你的幾個哥哥交代,所以今晚你就和本王一起睡,”說到這里,鳳羽墨笑著將嘴輕輕貼到了司徒攸寧的耳邊,“保證你晚上不會踢被子?!?p> 司徒攸寧打了個冷顫,臉頰再次紅了起來,“呵呵···王爺,其實我很好!在這里睡也不會出任何問題?!?p> 鳳羽墨并沒有理會司徒攸寧的極力解釋,抱著她朝著屋外走去。
“王爺,我的身體真的很好···”
“你不信的話,我可以耍幾招給你看看,拿刀來···”
“鳳羽墨!你放開我,你這個不要臉的花心大蘿卜!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