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地迎接著死亡到來的司徒攸寧,緊緊閉上了眼睛,此時她的耳邊傳來了人群的哄鬧聲,將王文軒撕心裂肺般的喊叫聲壓制了下去,她不知道臺上的那幾個人是什么樣的表情,也沒有勇氣再去確認。
“王文軒,謝謝你,下輩子有機會的話,還和你做好兄弟?!?p> 司徒攸寧的心中默念著這句話,等待著冰涼的刀刃接觸脖子的那一刻到來,可是一切好像顯得如此的漫長,雖然司徒攸寧的性格比較像男孩子,可是從小并沒有經歷過什么大風大浪的她,志氣也遠遠不及一個鐵血男兒,在等待的過程之中,她越來越害怕,心跳也越來越快,身體開始慢慢顫抖起來。
在這樣的狀態(tài)持續(xù)沒多久之后,脖子傳來了冰涼的感覺,淚水在一瞬間從她緊閉的眼眶中滑落,周圍陷入了一片沉寂。
“我已經死了嗎?為什么感覺不到疼痛?”呆在原地幾秒鐘之后,她開始自言自語起來,“為什么什么也看不見?”
就在她出于極度的恐慌之中的時候,感覺自己突然騰空而起,被什么人抱在了懷里。
“寧兒?你沒事吧?”
聽到這句話,司徒攸寧的眼淚再次從緊閉的雙眼之中落下,看來司徒少棋是真的···不對!這不是三哥的聲音,這是···
想到這里,司徒攸寧慢慢睜開了眼睛,司徒炎羽充滿關切的容顏出現(xiàn)在了她的面前,眼淚再一次溢滿司徒攸寧的眼眶。
她抽泣著,顫抖著柔弱的雙肩斷斷續(xù)續(xù)地開口說道,“四哥···我還活著嗎?”
“寧兒,別怕,有四哥在,沒有人傷得了你。”
“寧兒!你沒事吧?心疼死我了?!?p> 司徒少棋充滿擔憂的聲音也出現(xiàn)在了司徒攸寧的耳邊,她側頭看了司徒少棋一眼,將頭埋進了司徒炎羽的懷里,司徒少棋見狀心灰意冷地楞在了原地。
“寧兒?”伶舟礙于身份并沒有離開自己的座位,但是心里卻擔心得要死,悄悄地命令侍衛(wèi)遣散了圍觀的人群。
“呵呵···二公子的這一招還真是管用,找了半個月也沒有找到的四公子,竟然如此輕易地就出現(xiàn)了?!?p> 鳳羽墨和司徒沐凌也湊了上去。
鳳羽墨的話讓司徒攸寧徹底停止了哭泣,她在司徒炎羽的懷里一動不動。
“臭丫頭,關鍵時刻你還是能夠派得上用場的?!彼就姐辶柙谝慌孕χf道。
“二哥!你們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吧?”司徒炎羽似乎非常的生氣,無奈地看了一眼已經石化在原地的司徒少棋。
“四弟,這要怪可就要怪你自己了,要是你不出現(xiàn),傾心公主可是會要了司徒家全家的命呀?!?p> “就算這樣也不該拿寧兒開玩笑。”
聽到剛才這幾個人的對話,司徒攸寧對整件事的來龍去脈掌握得一清二楚了,自己之所以在這個地方被處以斬首之刑,完全是為了把司徒炎羽引出來,為了司徒家這也是沒有辦法之中的事情,可是···
想到這里,司徒攸寧面無表情地掙脫開了司徒炎羽的懷抱,抬起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之后掃視了周圍的其他幾人,嘴角揚起了一絲不明意味的苦笑,這讓鳳羽墨和司徒沐凌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寧兒?你怎么了?”司徒少棋終于開口問道。
可是司徒攸寧并沒有理睬他,這讓他再一次石化在了原地。
“寧兒!”司徒宸鋒不知何時也抵達了這里。
從司徒宸鋒的表情可以看出,這次的事件他也有參與,司徒攸寧心中莫名衍生了一種恐懼
仔細想想,自己這十八年的人生,過得何其的風光瀟灑,想要怎樣就怎樣,沒有人敢欺負自己,可是經過今天這一場鬧劇,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這一切全部都仰仗著站在這里的這些人,難道沒有了他們,自己就只能是剛才那副狼狽的樣子,任人宰割了嗎?要是哪一天,這里的所有人都成了敵人,自己是不是就沒有活下去的尊嚴和資格了呢?
想到這里,司徒攸寧握緊了雙拳,邁著小步獨自一人離開了刑場。
司徒家的三兄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都相繼跟了上去,可是司徒少棋卻一直站在原地。
看了看一語不發(fā)的司徒少棋和伶舟,鳳羽墨開口說道,“好像快要下雨了,兩位還是早點回去比較好,皇上,本王就先行告退了?!?p> 就在鳳羽墨轉身的瞬間,一直在一旁圍觀地伶舟開口說道,“冀王,朕在想,你是不是已經忘記和朕之間的約定了?”
伶舟的語氣非常的輕,可是卻帶著質問。
鳳羽墨愣了愣,沒有回頭,“本王怎么敢忘記?”
天空中開始飄起了蒙蒙細雨,三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許久之后,伶舟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那就好,”說著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司徒少棋,又看向了鳳羽墨,眼神開始變得堅定和冷漠起來,“你可不要忘了,司徒攸寧是朕的人!”
伶舟這一話一出,鳳羽墨和司徒少棋的目光同時閃爍了起來,雨水將兩人的頭發(fā)打濕了不少,身旁的太監(jiān)為伶舟撐起了傘,他邁步朝著轎子走去。
在走過鳳羽墨身邊時,他停下了腳步,“對了,你寫給公主的那封情書···”
“皇上!那是個誤會!”鳳羽墨急忙解釋起來。
“不管是不是誤會,公主當時是看到了夾在你奏折之中的那張手絹了,你親自去向她解釋吧?!?p> “皇上!”
“而且手絹上的千真萬確是你的筆跡,這讓朕很為難,畢竟吳悅珊是太后非常疼愛的侄女。”
“···”鳳羽墨的拳頭早已握緊。
在伶舟走后,鳳羽墨側頭看向了司徒少棋,司徒少棋也看向了他。
“你安排的這場好戲還真是精彩?!?p> “哼,多謝王爺夸獎?!?p> 平時浮現(xiàn)在兩人嘴角的笑意,此時消失得無影無蹤,雨越下越大,帶著敵意相視的兩人的面孔變得越來越模糊,直到曦兒和邦義拿著傘出現(xiàn),刑場才再一次回歸了真正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