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憶
與此同時,卿本佳人娛樂公司的總裁辦公室里還亮著燈光,原梓寒沉著臉坐在旋轉(zhuǎn)椅上,正拿著一疊資料細細看著。
祁羽懶散地斜靠在桌旁,雙手抱胸,對著原梓寒說著資料上面的信息。
“她在英國的事情我們沒能查全。”
這句話剛一說完,原梓寒就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盯著祁羽。
祁羽聳了聳肩,道:“別看我,北影說他已經(jīng)盡力了,英國那邊似乎是有誰在隱藏莫卿然的一些信息,完全查不出來她在英國的住址,并且她到英國才幾年,這幾年除了學校,很少出門,認識的人也不多,所以沒辦法收集全?!?p> 原梓寒輕輕蹙了蹙眉,低下頭繼續(xù)翻看著資料。
“雖然沒能查全莫卿然在英國的所有信息,但可以確定,她沒有結(jié)過婚。”說到這里,祁羽頓了頓,默默觀察了下原梓寒的表情,明顯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挑了挑眉,他接著說道:“只是她的兒子也確實是親生的,生產(chǎn)的醫(yī)院記錄也已經(jīng)附在資料后面了,查過了,是真實的?!?p> 原梓寒剛剛?cè)岷土艘恍┑谋砬橛殖亮讼聛?,身上隱隱釋放出冷氣來,翻著資料的手用力捏緊。
祁羽接著說道:“不過他的生父不明,從住院待產(chǎn)到生產(chǎn),從沒見過有男人去看過她,學校里也沒聽過有哪個男人和她走得比較近,現(xiàn)在也就是個單身母親吧。
家里就只剩下個外公,是英國王氏財團的董事長,在英國企業(yè)排行前三,也算有一定的地位。
她的貼身秘書韓琳語是她的大學好友,是個孤兒,畢業(yè)后就和她一起回國,哦對了,她還有個男性好友,叫李岑熙,其他的資料上寫的很清楚了。”
說完,祁羽就坐到了沙發(fā)上,拿起茶幾上的茶水潤了潤嗓子,悠閑地等著原梓寒慢慢看資料。
原梓寒淡淡地看完,一言不發(fā)的站起身,把資料扔進碎紙機中,沉默地看著那些資料眨眼變成了碎屑,轉(zhuǎn)身走到落地窗前,背著手望著窗外。
窗外漆黑一片,落地窗前映出了原梓寒的身影,往下看去,大廈底下是一片車水馬龍,不遠處的霓虹燈光不斷閃爍。
站在高處眺望著,仿佛底下的熱鬧都與他無關(guān),原梓寒的身上隱隱透著些許落寂。
“梓寒,她就是你一直在尋找的女人?可是她已經(jīng)有兒子了,長得還挺可愛的,你確定還要去追?”
祁羽的聲音從背后傳來,原梓寒眸色一暗,微微瞇了瞇眼。
“為什么不追?她本來就是我的女人。何況她現(xiàn)在周圍沒有男人不是嗎,就算有,那就讓那男人消失好了?!?p> 原梓寒輕描淡寫著說著,語氣冰涼,帶著一抹森然,令人心顫。
祁羽目瞪口呆地聽著原梓寒囂張霸道的話,一時有些反應不能。
這到底是要追還是要搶???
他還想要說些什么,卻見原梓寒轉(zhuǎn)過身,看著他挑了挑眉梢,幽幽說道:“你很閑?前幾天的公務還積壓在那,你去處理下吧。”
祁羽默默吞下了原本想要說的話,訕笑著道:“我突然想到還有事,就先走了?!?p> 說完,也不等原梓寒說話,便一溜煙地出了門,還把門順帶關(guān)上。
原梓寒輕輕嗤笑一聲,余光又輕輕掃了一眼那些碎屑,不知在想些什么,眸色逐漸加深。
第二日,因為昨天晚上做的那個夢,莫卿然一整晚沒有睡好,看著天蒙蒙亮了,就下床走進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就看到了一雙紅腫的眼睛。
想起今天還要去接機,莫卿然便勉強打起了精神開始洗漱。
等收拾好了走出來,又是煥然一新的模樣,只要不仔細看,也看不出眼睛上的紅腫。
莫卿然看了眼時間,還早,便也不急著去叫莫小寶起床,在床上坐了會兒,起身走到床頭柜前蹲下,拉開抽屜,從最下面小心地翻出了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莫卿然上高中的時候和父母拍的全家福。
一家三口親密地站在一塊,莫卿然穿著高中的制服站在父母中間,臉上洋溢著青春的笑容。
她的父母站在兩邊,母親穿著一件白色印著蘭花的旗袍,笑的溫婉,父親的手越過她搭在母親的肩膀上,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
一看便是個幸福的一家三口。
莫卿然的手指緩緩劃過照片,陷入了沉默。
她還記得,那天天氣明媚,陽光照在她的身上都是溫暖的,可她的心卻像是墜入了冰窖之中,比那太平間的溫度還要低。
她趴在父母的遺體上哭了許久,幾個護士醫(yī)生過來勸都沒有用,她什么都聽不進去,一直哭到虛脫才昏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躺在了醫(yī)院病床上,入目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原梓寒坐在她的病床旁一臉的擔憂,見到她醒來,驚喜萬分。
原來護士見她暈倒,便從她的手機中找到了原梓寒的通話記錄,打電話通知他趕來的。
可是那時她醒來后,就像是一個木偶,不哭不鬧,不吃不喝,急的原梓寒眼睛都紅了。
整整三天,莫卿然都是那么過來的,最后只能每天掛葡萄糖,父母的后事都是原梓寒幫著辦的。
后來外公從英國趕回來,參加完父母的葬禮,看見她短短三天就憔悴了那么多,失去女兒女婿的痛,再加上看到唯一的外孫女成了這幅樣子,竟一時沒堅持住倒了下來。
好在外公身體健朗,只是因為傷心過度才倒了下去,沒有什么大事,也因為這,她才不敢再繼續(xù)這樣消極下去。
那幾天一直都是原梓寒陪著她,安慰她。
外公的身體好了后就打算回英國了,原本想帶上她的,可她不想和原梓寒分開,便拒絕了外公,外公無奈,只得一個人回去。
外公走了之后,她心里難過,便讓原梓寒陪她說話,不想回到那個充滿回憶的家里,就在外面的酒店開了房間,買了許多酒,有那么點借酒消愁的意思吧。
他們喝了酒,后面的事情就好像水到渠成一般發(fā)生了。
只是她絕對沒想到第二天醒來,面對的是一床的狼藉,原梓寒并不在身旁,打電話過去,卻只顯示關(guān)機提示。
整整一周沒有開過機,到最后打過去,更是變成了空號。
那時莫卿然就像是被人澆了一桶冰水,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