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姓家奴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有我該做的事。明白嗎?”徐遠笑著,如果他也能像林楚湘這樣簡單直接地想事情該有多好。或許在最開始他就會帶著馮映月遠走高飛,什么也不理不問。
“真是的,我要是你絕對麻溜兒地加入了?!绷殖娌焕斫獾乜粗爝h。
“好了,不說這個問題了?!毙爝h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徐遠,他們?yōu)槭裁醋岏T映月留在田中身邊?難道讓映月刺殺田中?”林楚湘小聲問著。
徐遠搖搖頭,回答說:“重慶方面并沒有這種計劃,他們是希望有人潛伏在田中身邊,掌握田中所以行蹤。并通過田中得到對我方有利的消息?!?p> “懂了?!绷殖娌幌朐賳栂氯?。因為她覺得這種事可以安排一個人成為田中身邊的秘書什么的,完全沒必要用美人計這條。軍統(tǒng)這么做跟封建王朝用公主和親有什么兩樣,甚至還不如和親。
徐遠看到林楚湘臉上寫著不滿,也沒有再說什么。兩個人的簡簡單單地喝完咖啡之后,徐遠便送林楚湘回家了。當徐遠回到三十六號時,秦文濤正在資料室等他,秦文濤的臉色并不好看。
“阿遠,明天開始我要離開三十六號啦?!鼻匚臐皭澋恼f。
“這是為何?”徐遠疑惑地看著秦文濤。
“我秦文濤時運不濟,遇上小人從中作梗。不得不走啊。”秦文濤回答著。
徐遠機警地看了看門外,然后關(guān)好門,關(guān)心地問著:“這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三十六號不能沒有您啊。”
“哼,我為三十六號當牛做馬這么多年,上頭卻看不見。一個奸佞小人來了,三言兩語就搶了我的位置。時不待我啊。阿遠,我走后你要多加小心。切莫讓小人再欺負了。”秦文濤恨恨地說。
徐遠聽得糊里糊涂,他必須把這件事搞清楚,秦文濤是他在這兒唯一的后臺,如果秦文濤走了,后面想打入敵人內(nèi)部就沒那么容易了。
“您快告我是怎么一回事。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膽子這么大,敢搶您的職位。”徐遠故意說著。
秦文濤嘆了口氣,激動地說:“這三十六號還有誰天天盯著我這個位置?不就是他陳阿四嗎?一個三姓家奴,卻深受山本課長重視。一本正經(jīng)地寫了份報告說我秦某人無作為。這不是栽贓陷害是什么!”
徐遠聽明白了,原來陳阿四這些日子不僅僅監(jiān)視他一人,還盯著秦文濤?,F(xiàn)在秦文濤走了,陳阿四一旦坐上那個位置,第一件事絕對是對付軍統(tǒng)上海站。
“果然是他!這個跳梁小丑,也配搶您的位置。”徐遠附和著。
“可惜上頭看不明白,他們說我秦某人不適合這個崗位,要調(diào)我去南京。我這次偏偏不去,我要留在上海,看陳阿四能跳到什么時候?!鼻匚臐F(xiàn)在是恨透了陳阿四。
“您如果不去南京,這日本人怪罪起來,又該怎么辦。您一人倒沒事,可家中老老小小的……”徐遠提醒著。
秦文濤怎么可能沒想到這點,就是想到這些他才不敢去南京。他不能舉家搬去那兒,如果只留下家眷,自己獨自去,這邊遇上鋤奸隊,他的家就毀了。所以想保命,還是要留在上海,留在三十六號。秦文濤拿到調(diào)令時,也已經(jīng)向高橋涼說明了只留上海不去其他地方的想法,高橋涼答應秦文濤會考慮這件事。讓他先回去等待上頭命令。
這秦文濤知道陳阿四下一步還是會想辦法對付徐遠和軍統(tǒng)的人,便特意告訴徐遠自己被調(diào)走是因為陳阿四。他這么做是因為自己也不確定徐遠現(xiàn)在和軍統(tǒng)到底斷清楚沒有。假如徐遠是軍統(tǒng)安插在三十六號的人,自己可以趁機向軍統(tǒng)示好,提醒徐遠注意陳阿四。但如果徐遠已經(jīng)不是軍統(tǒng)的人,他這樣故意提醒徐遠注意陳阿四,也能讓徐遠和陳阿四結(jié)上梁子。他相信徐遠無論如何都會找陳阿四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