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天意?
秦言的一番慫恿造成了當(dāng)下局面的混亂,盜山者們爭相沖進(jìn)了后山,百余名結(jié)丹存在緊隨其后。
先前林輕語不知是怎么想的,眼下如此局面也敢插手,追著蕭唐就沖上了山。
林硯沒能來得及阻止,臉上滿是苦色,他與陳平交換眼神,都望見了對方眼中的一抹遲疑,但最終,陳平還是微微點頭,默許了眾人進(jìn)山攔截盜山者。
還沒等陳平囑咐,邢子梁像是猜到了陳平不會讓他進(jìn)山,當(dāng)即拔腿就跑,也沖上了后山。
這下倒是讓陳平也急了起來,連忙吩咐眾人入山,不僅要截殺盜山者,更要將邢子梁與林輕語安全帶出,而他自己則必須與林硯一同去追秦言。
……
后山內(nèi)轟鳴響聲不斷,到處燃著火光,好像每個地方都有人在爭斗。
情人坡的盡頭有一片小竹園,是另一條到達(dá)情花池的路,林輕語一路緊追不舍,跟著蕭唐進(jìn)了小竹園。
就在將要離開竹園之時,蕭唐停住了腳步,回頭望向林輕語,神色頗為復(fù)雜。
林輕語也隨即止步,美眸冷盯著她,氣息已經(jīng)在運(yùn)轉(zhuǎn),散發(fā)陣陣寒意。
“林會長,非要如此嗎?”
林輕語揚(yáng)手起式,勁氣渾元而成,晶瑩光輝呈利刃之狀。
“蕭唐,你騙了所有人,不必多說了,我不會讓你走進(jìn)大墓!”
她出手了,寒光陣陣,身法輕盈而不失力道,素手捏拳,不斷揮動。
蕭唐挪動身子,抬手擋去拳勁,交手時游刃有余。
“你應(yīng)該清楚,你打不過我。”他搖頭道。
林輕語一言不發(fā),攻勢依舊不停,抬腿橫踢,小腿彎如刀,勁氣如刀。
蕭唐反掌一拍,勁氣沖撞,嘭的悶響了一聲,林輕語被打退了數(shù)米,但他卻沒有追擊,反而也往后退了幾步,神色陰沉。
“夠了,你是打不過我的!”
林輕語咬著下唇,沒有絲毫服輸?shù)囊馑?,輕喝了一聲,接著出手,寒氣侵襲過去,如凝呈拳影,轟然砸下!
“為什么要逼我!”
蕭唐咆哮出聲,雙眼充斥血絲,心中怒極了。
“嘭——!嘭——!嘭——!”
他身上氣息騰升散開,勁氣沖向四方,接連爆響,拳影被直接轟碎,林輕語整個身子都幾乎倒飛了出去。
“這一切本就該是我的,由命運(yùn)見證著歷史!”
他望著臉色蒼白,倒飛而回的倩影,神色怔然。
“明明天意注定,不論是墓中的無上劍典,還是鈺珂和你,都該是我的!”
“可為什么如今卻……”
一道呼嘯聲隨人影奔襲而來,身法到了極盡,踏雪了無痕,雙腳幾乎不落地。
邢子梁趕到了,伸手輕攬,扶住了林輕語,稍退幾步后穩(wěn)住了身形。
“她打不過你,那不如換我來試試吧?”
蕭唐神色愈發(fā)陰沉,難看到了極點,咬牙道:“邢,子,梁!”
“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蕭唐暴怒,面容變得猙獰,朝著邢子梁咆哮。
“你奪走了屬于我的命運(yùn)!”
邢子梁兩人聽得一頭霧水,只以為蕭唐在發(fā)瘋。
“放開!”林輕語平復(fù)了氣息,冷瞥了邢子梁一眼。
“啊?”邢子梁順著她的目光望下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還攬著林輕語的腰,連忙收手,尷尬地干笑了幾聲。
“我這可不是故意的啊?!?p> 林輕語冷哼了一聲,倒也沒有多說什么。
“邢子梁,把蕭唐擒下?!?p> 緊接著,林輕語竟然放軟了口氣。
“我不是他的對手,只有你能擒下他了。”
“這是學(xué)委會的失誤,我欠你一個人情?!?p> 邢子梁咧嘴笑了起來,擺手道:“人情就算了,校長不是還救了我的命,怎么也輪不到你欠我人情。”
他揉動拳頭,關(guān)節(jié)喀嚓作響,接著挑眉說道:“我本來也就是為了擒下他而趕來的,況且你也不瞧瞧,他看我就和看仇人一樣,這一仗是躲不了啊。”
“不過現(xiàn)在算是真相大白了,你說李堯安以后能不能回來上學(xué)?”
他真的只是順嘴問一問,林輕語自然認(rèn)為是他提出了條件,最終點頭道:“我會盡力讓他回學(xué)校的。”
邢子梁一怔,居然有意外之喜,那敢情好,自己也算是為池央他們做了一件事。
“那我是非打不可了。”
他大步踏朝前去,氣息隨著步伐逐漸升騰起來,周身如同有霧氣彌漫。
“蕭唐,來戰(zhàn)!”
邢子梁一拳轟了出去,他全身血氣都在翻騰,血腥味都仿佛聞得到,拳風(fēng)如刀,撕裂了天地靈元,陣陣呼嘯。
蕭唐通紅著雙眼,怒吼出手,一步重踩,踏碎地磚。
“邢子梁,我要你死!”
兩股勁氣轟撞在了一起,轟然爆響,附近竹子攔腰而斷,切痕如刀口般平滑。
兩人都仿佛望見了對方身后高大巍峨的四座大山。
識海內(nèi),立于海天之間的四座大山散發(fā)光輝,海浪不斷拍打著山體,如臨狂風(fēng)暴雨之中。
“轟隆——!”
勁氣不斷沖撞著,兩人的肉身都綻裂開來,拳頭白骨森然,血淋林的。
手上血水也不滴落,被勁氣吸附在半空飄蕩,好像落不下的雨滴。
最終一聲爆響,勁氣與血滴都紛紛炸開,血跡飛濺,連周圍的竹子也像是沖到了沖擊,崩裂爆炸。
“嗵,嗵,嗵!”
蕭唐踉蹌連退,腳步聲沉重,手臂上全是血,嘴角溢出血絲。
邢子梁要稍好些,幾步就穩(wěn)住了身形,猛地一腳踏入土內(nèi),在原地穩(wěn)穩(wěn)站定。
他同樣滿手是血,還在不斷往外流淌。
林輕語自知難以插手,甚至?xí)侠坌献恿?,自覺退去了數(shù)十米距離。
“邢子梁,你為什么不施展劍法呢?”
蕭唐忽然開口,倒是讓邢子梁一怔。
他撇了撇嘴,沒太在意,只是道:”你也沒用虛仙法門啊,急什么?”
蕭唐忽然咧嘴獰笑起來,他雙眼血紅,盯著邢子梁。
“道生一劍全被你學(xué)去了是嗎?”
邢子梁整個人都愣住了,大惑不解,蕭唐怎么會連劍法名稱都知曉?
而此刻蕭唐撕心裂肺般地狂笑了起來,竟然流下了兩行血淚!
“盜山,盜山?”
“邢子梁,你才是世上那個最可恨的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