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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失蹤了

第二十二章 不肖燕少

皇帝又失蹤了 傻命傻丫頭 1969 2017-09-18 01:11:04

  “到時間吃宵夜了,餓壞了燕青天,決非金陵百姓之福?!?p>  棉簾未卷,一個柔和的女聲先至。

  燕攀龍起身笑道,“夫人取笑了?!?p>  進門的婦人秀手輕托一個做舊的紅漆托盤,她一身素色的裙裝剪裁得體妥貼周至,清秀的眉目之間與燕歸云幾分神似,正是知府夫人燕歸云的娘親司徒霓裳。

  夫人未語先笑道,“正好馬班頭也在,順便也吃上一碗吧?!?p>  燕攀龍夫婦生性隨和,馬班頭又是跟隨燕攀龍多年的老部下,燕攀龍夫婦二人從未將他當做外人,馬班頭點頭致謝,只是盯著眼前這碗桂花糖芋苗有點發(fā)呆。

  燕攀龍忙至此時,確實有些餓了,埋頭囫圇吃了一碗,道,“不錯不錯,馬班頭你也趁熱。”

  馬班頭早間親手做的這桂花糖芋苗,自然知道其中味道不錯,只是吃這桂花糖芋苗,講究趁鮮趁熱,為了不拂了燕夫人一番盛情,馬班頭埋首,將這碗己經(jīng)出鍋了幾個時辰的桂花糖芋苗再吃了一碗。

  燕攀龍問道,“你感覺這味道如何?”

  所幸夫人保存得法,桂花糖芋苗之中無有異味,只是回味時,覺得這碗桂花糖芋苗,在本真的甜蜜之中竟多了一絲淡淡的苦澀。

  馬班頭敷衍道,“好!”

  夫人笑道,“那是當然,這桂花糖芋苗可是出自我兒子的手藝。”

  馬班頭聞聲尷尬撓頭。

  燕攀龍適時“啊!”了一聲,正好蓋住了梁上伏臥之人輕輕那一聲“咦?”

  燕歸云藏身悅來客棧,閉關半月,今日方才覺得略有所成。

  燕公子正得意間,卻聽見門外路過的廚娘們討論著,有近萬百姓圍堵應天府衙,他因心系父母的周全,也不跟錢得樂等打招呼,自行越窗而出,直奔應天府衙。

  顧忌白天人多,在城區(qū)之中施展輕功太過驚世駭俗,燕歸云只好耐著性子走到府衙。

  等到月色漸黑,鬧事者四散,燕歸云這才躍上墻頭,他循著燈火方向,飛上自家書房的橫梁。

  可惜書房之中,只見他這當知府的爹在批改公文,始終不見娘親現(xiàn)身。

  燕歸云正要離開時,馬班頭進了書房,燕歸云干脆伏在房梁之上,靜心屏息。

  燕知府和馬班頭二人交談之時,燕歸云得閑,運功了—個小周天。

  乍一見娘親入書房送宵夜,燕歸云只覺心似鹿撞,鼻子一酸,直欲跳梁而下,抱著娘親好好哭上一場。

  他忍了又忍,待到娘親兒親口說出,“這桂花糖芋苗出自我兒子的手藝。”時,燕歸云還是忍不住咦出了聲。

  他回憶自己少年時,離家出走至今,在江湖中風吹雨打,吃苦在所難免,但至今為止,燕大少爺連白水都不曾煮開過一壺,哪里會烹制什么勞什子的桂花糖芋苗?

  夫人提到獨子燕歸云時,不免眉飛色舞,道,“歸云這孩子,越大越懂事了,一同送來的,還有他親手所制的梅花糕、赤豆酒釀小圓子,我這作娘的,看著就歡喜,實在舍不得再拿出與人分享?!?p>  這些吃食,全是今日由著馬班頭操刀,偏偏夫人認定出自燕歸云之手,一口一個“我兒子”說下來,馬班頭更加尷尬不已。

  馬班頭猛然一想,心中大悟,夫人當年懷胎十月,受盡苦楚,這才生出燕歸云這根獨苗,而這位燕大少爺燕歸云,眉目絹秀,一如其母,聰慧異常,超越其父,夫人自然更寵得燕歸云至入心入肺。

  而今,母子數(shù)年不見,乍一見了兒子“親手”烹制的吃食,夫人難免對著這些東西喜極而泣,這桂花糖芋苗之中的苦澀味道,原來全是夫人的慈母之淚!

  馬班頭強自忍住鼻酸,捂嘴干咳兩聲。

  燕攀龍冷哼一聲,道,“大丈夫當勤文習武,成就功名之后,助君主指點天下!這逆子……如今都混成了一個廚子,算哪門子的出息?!?p>  夫人柔聲道,“馬班頭,我家歸云的情況,你最清楚,他現(xiàn)在需要去當個主廚來維持生計嗎?”

  見到燕攀龍夫婦今日又為兒子之事爭執(zhí),馬班頭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早間的吃食送便送了,自己何苦多事,當初要冒用少爺?shù)拿^呢?

  如今,馬班頭只能垂首盯住自己的靴尖,甕聲道,“回夫人話,歸云少爺棄文從武多年,如今劍術出神入化,罕有敵手,又兼他性情高潔,天下武人聽到歸云劍客的名號,無不景仰?!?p>  聽人說到自己兒子的好,夫人更覺臉上生光。

  燕攀龍叱一聲,道,“那也只是匹夫之勇。”

  燕夫人端莊賢淑,本是萬般好,只是任何人當著她的面,講燕歸云的不是,便是觸碰了夫人的底線,需知不肖兒也是娘親的心尖肉,做娘的疼兒子,自己疼都疼不過來,怎么容得他人去詆毀,天下人不許,連親生父親也不允許!

  燕夫人今日送宵夜,特意指出是燕歸云烹制,目的,不過是用自己的繞指柔腸,感化燕攀龍,而借機修復這對父子之間的緊張關系,哪成想,燕攀龍只要是聽到燕歸云之事,聽一件便要貶上一件!

  夫人幽幽道,“你始終還是恨我的歸云兒,恨他當初寧死不娶首輔楊廷和的女兒,恨他一個做兒子的,不肯應了這門婚事,不肯為你這當?shù)氖送句伮贰!?p>  燕攀龍心疼嬌妻,見夫人玉面含霜,將自己的聲調(diào)也降下幾分,仍然切齒道,“自古,婚姻大事父母作主,他不應承這門婚事己經(jīng)逆天,我這做爹的,尚可一筆帶過,但他,當年竟敢在應天府的公堂之上放下一把大火,如此喪心病狂,法理不容!”

  燕夫人道,“燕知府真是一個青天大老爺,滿金陵城的百姓們,民意表達不暢時候,便能夠聚眾圍堵應天府衙,年年歲歲,你燕知府體恤民意,從不深究?!?p>  知府燕攀龍?zhí)幪帪槊裰耄坠S愿樹下,金陵婦老們留言“祝燕知府多福多壽”,此舉出自底層百姓的本心,比‘萬民傘′那些表面文章更讓燕攀龍藉慰。燕攀龍微露得色。

  誰知,接下來,燕夫人眼眶紅紅的話風一轉(zhuǎn),道,“我的歸云兒不小心把你公堂上幾張破桌椅點著了,我當時,不是拿出私房錢賠付了嗎?”

  燕攀龍嘟囔道,“這不是賠不賠的問題。”

  夫人越發(fā)激動,道,“孩子還小,不懂事!你……你個做爹爹的,竟然對自己的親生兒子,發(fā)出十三省通緝令去緝拿他,講到這大義滅親,數(shù)你燕青天最狠!”

  燕攀龍雖然天性酸腐,平常時候?qū)ψ约旱馁t妻其實是言聽計從,如今,他見得夫人垂淚,一時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表達,“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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