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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未完待續(xù)

第十三章 陰暗面

初心未完待續(xù) 一徑花若雪 2017 2017-01-31 11:15:13

  J省最顯貴的半山別墅群就坐落在作為省會的N市,位于東海邊的五山之上。共計十一棟,最昂貴的4棟更是價值破億元,是省內(nèi)最負盛名的企業(yè)家們的府邸所在。

  其中一座花園式設(shè)計的億元級豪華大宅,占地20畝,就在在五山之一君山的半山腰,不僅可以俯瞰到N市南部最美麗的海景,并一直連接到山下的一處度假勝地。

  遠遠的,就聽這里熱鬧非凡,似乎是在舉辦一個盛大的狂歡party。

  諾大的歐式風(fēng)格泳池里水波蕩漾,穿著香艷的年輕女孩們跟男孩們正嬉鬧玩水,花園里的巨大燒烤設(shè)備上正冒著濃烈的烤肉香,衣著統(tǒng)一的侍應(yīng)生們單手舉著托盤在人群中穿梭,托盤里的高腳杯中盛著各色的高檔雞尾酒,在午后的陽光下散發(fā)出水晶般通透晶瑩的色彩。

  在花園一側(cè)的涼亭里,大理石的圓桌臺面上一雙腿交疊高蹺,并不停地悠閑晃動著,英國紳士的風(fēng)度、修養(yǎng)這一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紈绔子弟般的閑散、不馴。

  這雙腳的邊上圍坐著另三個年齡相仿的男人,看起來都是富家子弟的打扮。

  “昊哥~,你讓我查的歐陽辰逸,我可是查的仔仔細細,”其中一個只在額前留著一小撮卷發(fā)的光頭胖子湊過頭,伸出肥膩的食指,站起身,煞有介事地說著,“這個歐陽辰逸,是我們N市有名的服裝企業(yè)‘逸君集團’歐陽遠唯一的兒子。目前呢,在**大學(xué)讀大四,也就是昊哥您一個學(xué)校的?!迸肿友柿搜士谒?,“不過,他很厲害,在大三時候,就自己創(chuàng)業(yè),開了一家咖啡館,叫‘38℃時光’,生意很滿紅火,……”

  “會不會說話?厲害什么厲害?”另一個花哨襯衣的富家公子模樣的人忙說道。

  “就是,沒眼力見的東西。說誰厲害呢?”另一位中分頭發(fā)的富家子弟吼道。

  “是是是,我的意思,那個歐陽辰逸雖然有那么一點厲害,但是那都是小伎倆,怎么能跟我們昊哥比!”留著一小撮卷發(fā)的光頭胖子連忙補刀。

  梁昊收回高蹺的腿,咂了一下嘴,胖子說的那些他早就知道了。

  “還有其它嘛?”梁昊以一個更舒適的懶散姿勢斜斜地癱躺在軟椅里。

  離開母親視線范圍的大孩子,偶爾也樂得把之前恪守的煩瑣皇家禮儀拋在腦后。

  “當(dāng)然,當(dāng)然了。這些呢,想必你也知道,因為他們家的新聞報紙上隔三差五就會有?!迸肿勇牫隽宏徽Z氣的不耐煩,“不過呢,我查到,歐陽遠的公司從去年下半年開始就走下坡路了,不光集團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很大問題,外部呢又幾個大公司對他們虎視眈眈,可謂是焦頭爛額,內(nèi)憂外患。整個攤子就快垮塌了?!牵驮谧蛱?,‘逸君集團’與地產(chǎn)大佬‘韓氏’聯(lián)姻了。就是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了韓家的兒子,這樣一來……”胖子知道金主梁昊國語不好,所以邊說邊翹個大拇指‘備注’一下‘大佬’的含義,還比劃兩個大拇指‘對拜’。

  光頭胖子知道得曝些猛料才能讓這位主兒滿意。

  果然,梁昊似乎對這個還蠻感興趣的,腰直了一下下,打斷胖子的話:“哦?那歐陽辰逸的咖啡店也是靠著他家里的……”那個詞這么說來著,算了,反正如果是靠著坑爹的,歐陽辰逸也就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了。

  “不是。”胖子立即明白梁昊并不在意歐陽辰逸家族的八卦,而是在意歐陽辰逸這個人的相關(guān),遂改變了話鋒,“他呢,到是靠著自己的能力后期經(jīng)營的這個店,不過聽說開店的錢是從他爸爸歐陽遠那里拿的?!迸肿诱f到這里略略停頓,因為他在觀察,他發(fā)現(xiàn)只要是說到歐陽辰逸不好的地方,梁昊這金主聽了就會興奮。

  “哦,原來還是靠的他爸爸。”梁昊真的很高興聽到這個。因為歐陽辰逸越是沒用就越配不上俞冰,梁昊就覺得自己越有希望。

  “不過,那些錢是他跟家里借的,而且每月都還一部分利息和本金,現(xiàn)在早就還清了?!惫忸^胖子原本也是想著投金主所好即可,不必什么真相都抖落出來,反而還可能引起金主反感。但又想到之前也是因為自己這般的顧慮,失去過一個大主顧,所以,還是決定實話實說。

  “吹牛的吧,這你也信?拿自己老頭子的錢還還什么本金、利息?”邊上穿著花哨襯衣的富家公子對此嗤之以鼻。

  另一位也跟著笑道:“就是,自己家老頭子的錢不拿白不拿,難道他歐陽辰逸是充話費送的?還連本帶利還?笑死跟大爺了?!?p>  胖子的姿態(tài)明顯比他們幾個都要低一些,當(dāng)然也不反駁,只是訕笑道:“這不是聽說的么?!?p>  雖然梁昊沒有聽懂什么‘利息’、‘本金’,但是大概意思他聽懂了,他到是覺得有可能的。

  梁昊見過好幾次歐陽辰逸,要不是因為他每次都繞在俞冰身邊,梁昊就不會沒有半點親近俞冰的機會。

  不過就事論事,他看那個歐陽辰逸就不像眼前這兩個紈绔子弟那般只知道花天酒地,反而覺得歐陽辰逸看上去有魄力、有擔(dān)當(dāng),而且對俞冰似乎很專一。想到這兒梁昊不覺斂色不語。

  期間幾個穿著暴露的泳裝美女來涼亭,都被梁昊不耐煩地揮手支開了。天和冬這兩個家伙真是的,每次都不知道從哪里找來那么多妖冶奔放的女生。

  想他梁昊可是堂堂大英帝國的皇裔,從來到中國之后,就被各種女生環(huán)繞,以致于被外界各種誤會,搞得回來沒多久卻快要聲名狼藉了。要不是念在他們兩個對自己這般鞍前馬后的,他梁昊早就發(fā)飆了。

  “我說胖子,你就這點兒能耐啊,查了好久就查到這些我們早就知道的事兒?”花哨襯衣男調(diào)侃道。

  中分頭的富家子弟輕輕推搡了胖子一下,終于也開腔了:“胖子,這可不地道啊,拿了錢不辦事,信不信我哥兒倆幫著昊哥一起削你?!?p>  “哎呦,天哥、冬哥,”胖子挨個兒給他們倆作揖,“我哪兒敢?。窟@些天我可是一直盯著呢,還有,還有,你們耐著性子,繼續(xù)聽我說啊……”

  “那好,你說?!蹦莻€被叫做天哥的花哨襯衫的家伙下巴一挑。

  “昊哥讓我盯著那個歐陽辰逸,我是一刻都沒有放松過,而且就在他姐姐歐陽辰君的婚禮上我還扮作司儀混了進去。你們猜我看到了什么?”胖子故作神秘的眨眨眼。

  “少賣關(guān)子,說!”中分頭冬哥不耐煩地催促。

  “那個歐陽辰逸,平時看著挺正經(jīng),其實,根本就是個花花公子!”胖子得意的顯擺他偵查的戰(zhàn)果。

  這一席話很奏效,讓好半晌沒有開口的梁昊有了回應(yīng):“什么?你說什么?”

  “昊哥,”胖子見話奏效了,忙眼神回到梁昊身上,“我說那個歐陽辰逸,他也是個花花公子”但是剛說完,突然意識到梁昊自從在N市出現(xiàn)就被成為‘花花公子’,而自己剛才又用了個‘也’字,不免心虛,“額,不是,我……”

  不過梁昊并沒有在意,他打斷胖子的吞吞吐吐:“他怎么了?你說明白一點?!?p>  “是是是,那天我在婚禮上,看見歐陽辰逸背著俞小姐,跟其他的女孩子摟摟抱抱,而且兩人還有說有笑的。”他加油添醋。

  “哦?”梁昊內(nèi)心一陣狂喜,還就怕那個歐陽辰逸太正經(jīng)呢。

  “沒錯,我親眼看見的!……地咚~”胖子諂媚地笑

  “地洞?是什么?”梁昊一臉茫然。

  冬哥和天哥則是在那里兀自腦部畫面,壞笑連連。

  胖子開始他的表演,說道:“那天啊,本來我是一只盯著歐陽辰逸跟俞小姐,不過后來,那個歐陽辰逸偷偷地就自己跑到一邊,然后就跟另外一個女孩兒摟在一起,……特別過分的是,還一起滾草地了?!迸肿邮治枳愕傅孛枋?,繼續(xù)加油添醋。

  “滾草地?”梁昊還是不解。

  但是,身邊的花哨襯衣和中分頭早就肢體動作加言語在他耳邊解釋了一通。而胖子也早就拿出手機,把抓拍到的照片遞上前去。

  這一通解釋,加上胖子手機里的照片,讓梁昊一下子重重拍著桌子高興開了!

  “很好,胖子!”梁昊重重地拍了胖子的肩膀,“你繼續(xù)幫我看著他?!?p>  “是是是?!迸肿拥昧睿^點的如搗蒜般,“您就放心好了,不過……這個……”他捏著三個指頭,一臉貪婪模樣。

  梁昊回頭示意了一下就吹著口哨兀自離開了涼亭,心情大好,走路都帶著顛。

  中分頭會意,掏出錢包拿了一疊錢扔給胖子,跟花哨襯衫一起帶著厭惡的眼神也離開了。

  胖子接過錢,在手里拍了兩下,趁人不注意,捏著拳頭一副要打人的模樣沖著他們離開的方向?qū)χ諝鈸]舞了幾下。

  “不就是仗著你那洋毛老子有錢么,天天到晚花天酒地…拿著你那洋毛老子的錢又是party泡妞、又是籠絡(luò)人心!有什么了不起,……想當(dāng)初我家老爺子有錢的時候,爺爺我也風(fēng)光過……”光頭胖子用小聲到只能自己聽見的聲音罵了幾聲娘也算是求得了心理平衡,然后屁顛屁顛揣著錢離開了。

  泳池邊,一個身著性感分體比基尼的年輕女孩見梁昊幾人過來,趕緊從身邊侍應(yīng)的托盤里端起一杯橙黃色的雞尾酒,媚眼含笑,待他們走進,女孩殷勤地遞上雞尾酒

  “梁公子,今天的聚會布置還滿意么?”女孩一雙媚眼掃過梁昊的眼。

  梁昊心情大好,但是腦回路還停留在剛才,所以雖接過遞上來的酒杯,卻一時沒有回神搭腔。

  “夏小姐是我們梁公子欽點的策劃,你親手操刀的聚會怎么會不滿意。”花哨襯衫的男子嘴角叼著根象牙質(zhì)地的牙簽,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看著美女。

  “就是,夏小姐這樣的美女,工作能力我們也是熟知的,”中分頭也上前來,邊說邊把咸豬手搭在了***露的腰間,“沒有不滿意,簡直太滿意了……”調(diào)戲美女這事兒,怎么能少了他冬哥。

  年輕女孩非但并不介意,反而臉上的笑意更甚:“天哥、冬哥,你們倆就不要笑話我啦,我可只是個小小打工的,要是你們這些金主有任何的不滿意,那我可就慘了……”年輕女孩沖他們?nèi)鰦?,臉上流露出別樣的世故。

  “哦呦,小模樣怪讓人心疼,”冬哥攬著腰的手在她腰間輕捏了一把,“我這人吧,最大的優(yōu)點就是見不得美女受委屈,你老板跟我是哥們兒,他要是敢為難你,看我不削他!”

  年輕美女被逗得“咯咯”笑著說道:“那以后我還要靠兩位哥哥多關(guān)照啦?!?p>  “關(guān)照,關(guān)照!一定關(guān)照!”

  “必須關(guān)照?!?p>  天哥和冬哥是圈內(nèi)出了名的采花能手,又怎么會放棄這主動送上門的“野味”。

  眼見著正主梁昊早就在泳池邊坐著了,此刻正和幾個美女俊男聊著什么,夏雨忙對這邊的這兩人提議:“冬哥、天哥,我們也過去吧”,要知道,這兩個雖然也是富家子弟,但在梁昊面前那可都是小嘍啰。

  “梁公子是有什么特別高興的事嗎?”雖然剛才被無視了,但是作為專業(yè)策劃公司的活動公關(guān),在短短一年的工作時間里,夏雨早練就了察言觀色的本領(lǐng),公關(guān)各項技能也是越發(fā)精進。也因為上學(xué)時候一直是文藝委,交際花式的存在,公關(guān)工作自然是得心應(yīng)手。

  她夏雨除了學(xué)習(xí)不好,只能早早步入社會。但入了社會之后,她可是如魚得水,能力發(fā)揮空間大得很。

  說話間,夏雨已經(jīng)扭著腰肢到了梁昊的跟前,并且坐在了他身邊,濃重的香水味瞬間在池邊蕩漾開。

  “夏雨小姐辛苦了?!绷宏蛔旖且荒\笑,碧璽藍的眼眸不經(jīng)意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

  明麗的紅、紫相間低胸比基尼緊緊包裹著她三圍傲人的熱火身材,也更襯托出她白皙的皮膚,秀色可餐。

  見金主盯著自己,夏雨的心里不免得意,舉起手里的酒杯輕輕碰上梁昊的,“哪里,能有幸為梁公子籌辦聚會是我天大的榮幸呢?!彼碜右餐皽惲藴悾斑€希望梁公子對我的工作能提出寶貴意見……”

  天哥和冬哥則早就跳進那一池春光的泳池里,跟池里的一群美女嬉戲玩水,順便揩油。

  “夏小姐,你就別跟梁公子文縐縐的了,他壓根兒聽不懂,”本打算游過來拉夏雨入水的冬哥搭腔。他就趴在泳池邊上,故意緊靠著夏雨的纖細白膩的美腿。

  “很好,這個聚會我很喜歡?!绷宏徊⒉焕頃蟹诸^,還是嘴角一絲魔魅的笑。但明顯他的魂根本就不在這個聚會現(xiàn)場。

  其實,他看這里那些鶯鶯燕燕都是同一張臉,那就是俞冰的臉。

  看梁昊的眼神迷離、定格,讓夏雨有種各方面被認可的強烈自豪感。

  “謝謝梁公子,您還是直接叫我夏雨,或者小雨,”夏雨不禁一絲紅暈泛上臉頰,春心微漾。

  “夏雨?!绷宏灰豢袒厣?,跟著重復(fù)了一句。

  說實話,雖然眼前這個夏小姐挺漂亮的,但是他不喜歡這個年紀(jì)不大但是透著世故的女孩子,像一塊老姜,讓梁昊感覺想吐,根本不想親近。

  他并沒有叫自己‘小雨’,這讓夏雨心里很是失落,一下表情略微僵硬的“嗯”了一聲。

  “小雨,我就叫你小雨?!敝蟹诸^到挨了個近乎。

  夏雨內(nèi)心嫌棄,卻不便表現(xiàn),換了個假意的笑臉說:“好啊,冬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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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夜。

  雨勢并沒有隨著夜幕的降臨而有所減緩,反而雨點愈發(fā)的密集。氣溫較之白天也涼了很多。

  N市的五月更是晝夜溫差極大,往往中午穿夏裝,早晚穿秋衣。

  壽山南山的近山頂處。

  在一排陰郁樹木遮天的山路彎道處,雨水雖然大部分被茂密的枝葉遮擋,但是吹面而寒的山風(fēng)在這大雨的夜里讓人感覺分外的陰冷。

  一陣涼風(fēng)吹來,一個倒在雨水坑里滿身污泥的中年絡(luò)腮胡子得的胖子不停地哆嗦。

  不知道是因為胖還是因為腫,顯得異常肥大的臉上污泥和血水?dāng)嚭驮谝黄?,有些猙獰,又顯得有些可憐。雖嘴角微抿,卻還是不停往外滲著猩紅的血,衣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裸露在外面的腿和胳膊以及胸口都是大片的青紫,樣子簡直慘不忍睹。

  “死豬不怕開水燙啊,”一個頎長的人影上前又是一腳,正中胖子的胸口?!岸∨肿樱业哪托氖怯邢薜??!迸肿訍灪吡艘宦曉俅蔚乖诹四嗨?。

  頎長身影飛出一腳之后,雙腳微叉恢復(fù)之前站姿,用力甩了一下頭,雨水被甩出在空中拋出一道弧線“而今天……就到限~期!”,施暴者慢條斯理地吐出這幾個字。

  身后的保鏢已經(jīng)撐傘上前,并且適時遞上一塊素凈的格子方帕。

  少爺在外人面前都是一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的樣子,這世上除了自己,恐怕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公子可是師承H國黑帶九段的世界級大師劉奎行的,而且目前也已經(jīng)是黑帶7段,有時候,連自己這個黑帶8段也不一定有把握能贏他的。區(qū)區(qū)一個丁胖子,如果不是少爺手下留情,恐怕早就死了十回八回了。林俊一邊給蘇少打著傘,一邊心想。

  子睿一邊用方帕擦著臉上、脖頸處的雨水,一邊目無表情地盯著眼前抖成篩子的丁胖子。

  他擦拭的動作不急不緩,透著與生俱來的優(yōu)雅,但此時的他在丁胖子眼里是十足的惡魔是撒旦!是邪惡的化身。

  “蘇……蘇少,……蘇總,我真的不是跟您作對?!迸肿釉俅伍_口求饒。從黃昏到現(xiàn)在,應(yīng)該超過三個小時了吧,他想,就一直這樣被眼前這個看似溫文爾雅,出手卻異常陰毒狠辣的人不停折磨。知道逃不掉,但如果老天可以憐憫給他哪怕三秒機會,他寧愿直接從這半山跳下去自行了斷,“我也是沒有辦法啊~~~”胖子腫的幾乎無法睜開的眼睛彎成了下弦月,瑟縮的身形此時看著到顯出幾分可憐。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真沒辦法?!你通過什么手段得到的開發(fā)權(quán),又是怎么低價購進的大片良田……還有你靠那點小伎倆坑蒙拐騙起家的那檔子事兒,我家蘇少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睘樘K少撐傘的林俊對地上裝死的胖子嗤之以鼻,不解恨一腳踩在他肥膩的臉頰,胖子又來了個狗吃屎,“本來呢,我家少爺要地,價格隨你開,可你非要搞那么多事!……前兩天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現(xiàn)在又反悔是幾個意思?……活膩歪了吧混蛋!存心跟我家少爺過不去呢?”腳上力道加了加,雨水已經(jīng)順著胖子被踩變形的嘴流了進去,鼻子嘴巴都不同程度進水,胖子嗆得不停地抖不停地咳,整個人如螞蝗般蜷縮成一團。

  蘇子睿怎么會聽不出來丁胖子還是心存一絲僥幸在打哈哈。

  而確實,丁胖子是還妄想用自己手里抓的那么一點蘇子睿的把柄而不斷從中漁利。

  蘇子睿陰郁的臉上表情嚴(yán)肅,側(cè)臉一個眼神示意。

  林俊立馬會意,不再同死胖子廢話,一步上前,手里不知何時多了根細金屬的繩索,三下五除二就把胖子倒吊在了一旁兩人合圍粗的大樹上。

  丁胖子被林俊一頓捆粽子似得來回翻身捆綁本也就懜圈了,而待他恍神間小眼睜開,發(fā)現(xiàn)臉沖著的地方還不是地面,而是半空中,繩索雖是金屬卻那么細,自然把他嚇得頓時就清醒了,臉煞白,但又不敢動彈。

  “蘇少,蘇……蘇少,饒命??!”丁胖子完全慌了神,這幾年他一直試圖用錢洗白的‘案底’確實有太多見不得光的。但是這一路摸爬滾打,踩著無數(shù)人梯才爬到這個位置,他也不是吃素的,自以為至少在N市,他腳踩一下N市也還是會抖一抖的。更何況,蘇子睿這小子他之前在曼徹斯特就認識了,還碰巧目睹了一場爭斗,也算抓著他的把柄的。所以再怎么說,這么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總不至于把自己給怎么樣??墒?,好吧,丁胖子其實剛才就已經(jīng)后悔了,太輕敵。

  看著死胖子竟然不顧形象哭了起來,但被倒吊著,又生怕動靜大了繩索會斷,所以他盡量壓抑著哭腔,樣子真是可笑之極。

  “那么?”蘇子睿再次開口,兩手抱胸,饒有興趣地看著幾小時前還趾高氣揚跟蘇子睿大放厥詞討價還價的丁大頭,“你覺得,接下來的事情該怎么做呢?”依舊是不急不緩的語氣,就好像面前的場景是老友間的閑暇聊天。

  “我懂,我懂!”丁大頭緊閉著雙眼不敢往下看,嘴里不停地在附和,就希望趕緊下一秒能離開這鬼門關(guān)。昧著良心打下來的江山還沒有享受幾年呢,況且他那小姐出生的小老婆天天拿著他的錢偷偷在外面養(yǎng)小白臉,他可不能就這么見閻王了。

  “對了,我突然想起來,你之前跟我說你在曼徹斯特見過我?”蘇子睿乘勝追擊。

  “???……沒有、沒有!”性命攸關(guān),丁胖子此刻腦子清醒的很,矢口否認。

  “嗯?怎么會沒有呢?之前,你不是一再提醒我,還說是在那個山崖……”蘇子睿雙手抱胸,慢條斯理說道。

  “蘇總,蘇總,我錯了,……求你放過我。之前,我是老糊涂了,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你,我也沒有去過曼徹斯特……我沒有,我絕對沒有見過你……”丁胖子不停求饒。

  林俊得令把丁胖子放了下來。

  此時一屁股癱坐在泥水里的丁胖子依舊驚魂未定,雙眼緊閉,攥得緊緊的拳頭一直都沒有敢松開。

  “喂!裝什么死!”林俊沒好氣地狠狠踹了他屁股一腳,算是對這死胖子前陣子不待見的傲慢無禮態(tài)度的一種回饋。

  “是是是,……”丁大頭語氣里帶著顫音,忙不迭回應(yīng),至少現(xiàn)在是回到地面了,保住這條命要緊,其他的日后再算!

  “知道該怎么做就趕緊做!”蘇子睿一字一頓地說,目光凌厲,似一把利劍,隔空就讓對方寒顫連連。

  磕頭如搗蒜,丁胖子聲淚俱下:“您放心,蘇少爺,我一回去就馬上把你的事兒給辦了,明天下午之前,地契一定送到您手上!其他的條件都作廢,之前我說過的所有話,您就當(dāng)我是在放屁的。”

  “回去?那多浪費時間?!绷挚「颂K子睿那么多年,早就對主子的心意洞若觀火,“就在這兒辦!”

  “在……在這兒?”問出口的片刻,丁胖子立馬懂了對方的意圖,畢竟江湖混了那么久。

  想當(dāng)年,他丁胖子自己出來混的時候,眼前這兩小子恐怕還沒有斷奶呢。只是陰溝里翻船,今天先裝回孫子,“哦,好好好,在這兒辦!”丁胖子連忙伸手取過遞上來的電話,肥胖的身子之前因為被倒吊著的細繩索狠狠地勒進了肉里而流血不止,但他早就忘了疼。

  “喂?家昌,”林俊遞上的是丁胖子自己的手機,他已經(jīng)撥通了獨子丁家昌的電話,“你……咳咳,我在你小姨這兒,臭小子,瞎操什么心,”應(yīng)該是他兒子突然問他行蹤,此時的丁大頭知道識時務(wù)為俊杰,忙語氣故作輕松扯了個謊。

  蘇子睿就這么站在傘下冷眼看著他,量他也不敢玩花樣。

  “……你明天一大早,把城北‘九龍御苑’正中心的那個10畝地,明天下午之前就給我過戶到……具體的會有蘇總那邊的人跟你聯(lián)系……”丁胖子邊吩咐兒子,別小眼瞄向蘇子睿,一絲不敢差錯,情緒也絲毫不露任何破綻。直到全部交代完,手機被林俊一把奪過。

  半晌,丁胖子被蘇子睿盯得直發(fā)憷,猛地一哆嗦,想著再耗恐怕真是命不久矣。遂鼓足勇氣諂笑問答:“蘇少,您看,您要求的事兒,我也辦了,是……不是……”

  “把他帶車上去!”蘇子睿繼續(xù)那樣盯著丁胖子,吩咐林俊。

  丁胖子就好像是溺水者見到了希望一般,小眼放光,滿是期待,一邊沖蘇子睿彎腰鞠躬,一邊側(cè)著身子步履蹣跚跟著林俊上了車。

  “蘇少?!绷挚“讯∨肿渔i在車?yán)镏蠡氐教K子睿身邊,等候指示。

  “關(guān)他幾天把他身上的傷養(yǎng)好,……我準(zhǔn)備明天去跟他兒子談收購的事情……”蘇子睿還是目無表情。

  蘇子睿的眼睛盯著遠處一片漆黑的遠方,心緒紛亂?!矍盎芜^曼徹斯特那片懸崖,地上沾血的匕首,有人滾落懸崖的慘叫,以及自己醉眼迷離從某個女人床醒來的情景……

  突然,他的眼前又閃過俞冰天真的笑臉……

  子睿的眉心緊蹙。

  “……期間,找機會讓他在他相好面前以及無關(guān)緊要的人面前露個面。……盡量多留他在山上一些日子……”蘇子睿冷峻的臉上恢復(fù)平靜。

  “是,少爺。”

  蘇子睿眼神平靜的盯著遠處。

  “這死胖子,看你還能不能繼續(xù)在我面前耀武揚威。……”子睿輕哼道,“阿俊,如果他還不知好歹,必要時候給他點顏色……”

  “……蘇少,丁胖子畢竟一把年紀(jì),就怕他……”自從林俊的女朋友懷孕3個月的孩子因為車禍流產(chǎn)了之后,他就開始變得有些婦人之仁。

  林俊至今午夜夢回間還是能聽到女朋友跟他分手時候竭斯底里對他吼的“這就是你的報應(yīng)!”的話。這已經(jīng)成了他長期的夢魘。

  蘇子睿表面風(fēng)光的豪門少爺生活其實并不太平,甚至可以說是磨難重重,從林俊開始跟著蘇少至今,兩人就已經(jīng)幾經(jīng)生死。

  林俊清楚地記得兩年前,在Y國的夜幕街頭,他和蘇子睿一起被人追殺,兩人都身受重傷,后來兩人失手把追殺他們的那個人高馬大的外國佬打死,然后深坑埋尸的事。

  一年前,回國之初,在N市,因為明月山莊橫空出世自然樹大招風(fēng),被地皮流氓幾度無端敲詐和肆意挑釁,什么東區(qū)的虎哥,西區(qū)的豹哥……蘇子睿就跟林俊繼續(xù)走偏門,把那什么虎豹豺狼都狠狠教訓(xùn)了一通,從那之后,再無人敢肆意生事。

  曾幾何時,蘇子睿開始由單純的冷漠變得冷血,從被施暴者變成了施暴者。林俊作為他的兄弟兼助理,自然也不能置身事外。

  “什么時候開始你變得如此婆媽?”蘇子睿眼里是透著一絲寒氣的冷漠。

  “是!”林俊微微低頭應(yīng)允。

  蘇子睿頭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超跑內(nèi),開車揚長而去。

  俞冰已經(jīng)回到自己身邊,子睿不能再失去俞冰,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再有任何閃失。

  比之丁大頭的精明算計,他那寶貝兒子丁家昌簡直就是一個東風(fēng)東倒西風(fēng)西倒極易掌控的草包。蘇子睿決定明天親自去搞定地皮的事。

  只留林俊獨自在雨里呆站了好長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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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都已經(jīng)過中旬,但是夜風(fēng)依舊透著些許春寒的涼。

  時間過挺快,同學(xué)聚會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月。

  從車禍之后,俞冰就順理成章地又回到了蘇子睿身邊。

  雖然之前的一些事還是和稀泥的,但是,對于俞冰來說,才經(jīng)歷的那種幾乎要真的永遠失去他的那種感覺讓她幾近奔潰,她就覺得只要他能活著在自己身邊,其它的事就都可以忽略不計。

  其實生活,就好像是裝了一半水的玻璃杯,樂觀的人看到的是“真好,還有半杯水呢”,而悲觀的人看到的是“哎呀,水杯已經(jīng)空了一半啦”!能不能幸福,并不取決于你得到了多少,而是取決于你計較了多少。所以,亦冰一向自認為是一個喜歡躲在黑暗里享受安全,但是內(nèi)心又很陽光的人。

  子睿住院,她寸步不離地陪著。

  子睿出院,她也樂意繼續(xù)粘著。

  今天是周五,亦冰早就讓小秋幫著在爸媽面前扯了謊說晚上兩人要一起逛街,實則是跟子睿膩在一起。

  子睿坐在護城河邊的木質(zhì)長椅上,雙臂舒展地搭在長椅靠背上。他就一直以這樣悠閑舒適的姿勢靜靜地看著腳邊親水臺階上蹲著的亦冰。

  霓虹初上,亦冰蹲在水邊,用手輕輕拂過水面,蕩起的漣漪倒映了兩岸的燈光,波光粼粼。她的烏黑柔順的披肩長發(fā)在夜風(fēng)里搖曳生姿,嫻靜、美好。

  亦冰有暈水癥,但每次到水邊,卻又總是有忍不住想去親近的沖動。都說女孩子多是矛盾個體,亦冰覺得自己尤其是。

  她玩得高興處,突然意識到身后好一會兒沒有動靜了,不禁回眸。

  她冷不丁的回眸,媚眼含情,子睿回以深情一笑。

  “找什么呢?”他明知故問。

  “找剛才那個不停不停嘮叨讓我‘小心點’的人。”她笑道。

  言語間,她冷不丁地用手向子睿的方向撩起一串水珠。

  水珠如顆顆晶瑩的珍珠飛向子睿,他也不閃躲,臉上笑意更歡。

  “小東西,注意安全。”他說。

  “才想表揚你,怎么又開始嘮叨了。”她撒嬌的語氣。

  “這里水很深,還涼。”他不嫌自己嘮叨。

  他也知道她愛水,卻暈水。只要水漫至膝蓋,她就會莫名的眩暈,甚至直接暈倒。所以,只要她在水邊,再淺的水,他都會寸步不離。

  他走到她的身邊,學(xué)著她一起蹲在那里。

  近水的地方?jīng)鲆飧酢?p>  他捉住她還在玩水的手:“手這么涼,走吧,帶你去吃些暖胃的?!?p>  “麻辣燙嗎?”她看向他的眼里亦有星光點點,可愛中透著嫵媚。

  “不行?!彼苯泳芙^,“不衛(wèi)生,傷胃?!?p>  “哪里不衛(wèi)生了,我們以前天天吃的……”她說道。高中時候?qū)W校東門的小吃街,串香撲鼻,他們幾乎每天都會買。

  “以前你胃還好,我現(xiàn)在都后悔那時太縱著你了,才把胃給吃壞掉了?!彼麕退岩路I(lǐng)子攏了攏說道。

  亦冰吐了吐舌頭。那時候只要她想吃,他都會帶她去吃個夠,有時候甚至直接就把那些當(dāng)成了正餐。

  兩人沿著湖畔小道走到了停車場。

  子睿為亦冰打開了副駕駛一側(cè)的車門。待亦冰坐進去之后,子睿關(guān)上門準(zhǔn)備繞過車頭去駕駛室一側(cè)。

  這時,原本顯得空曠的停車場里突然響起一陣刺耳的馬達轟鳴聲,由遠及近,速度似乎也很快。

  兩人其實都聽到了,只不過車外的子睿并沒有當(dāng)回事,因為這種聲音在國外夜晚的街頭再常見不過。

  但坐在車?yán)锏囊啾鶇s馬上覺察出了異常。

  本來,亦冰也只是以為是那些機車少年在玩酷耍帥,但是她無意瞥見遠處機車的身影,居然發(fā)現(xiàn)對方竟是高速直直地向子睿沖過來的!

  當(dāng)亦冰腦子一片空白第一時間沖出車奔到子睿身邊的時候,子睿正走到自己汽車前頭的車標(biāo)處,而正好機車也已經(jīng)沖到了近前,亦冰用足了力氣一把把子睿推了出去。

  “小心!閃開!”子睿突然聽到身后亦冰的一聲嬌喝,以及近在咫尺的刺耳剎車聲和馬達聲,同時猝不及防被猛地推了一把。

  子睿來不及作出反應(yīng)直接就摔在了三兩步之外的水泥路面上。

  待子?;厣砜吹臅r候,發(fā)現(xiàn)亦冰背靠在車上,雙手吃力地撐在引擎蓋上,正瞪大雙眼一臉驚恐的樣子喘著粗氣直視前方。

  順著亦冰的眼神方向,子睿發(fā)現(xiàn)離她僅一米不到的地方,倒著一個戴黑色頭盔,身穿黑衣黑褲的男子,黑色頭盔里只露出一雙眼睛,黑衣人的眼神與子睿的眼神短暫交匯,對方的眼里滿是警惕和敵意。

  蘇子睿這時候本可以輕松抓住對方,而此刻黑衣男子已經(jīng)硬撐著爬了起來試圖去扶因為緊急剎車和轉(zhuǎn)向而被甩在十米開外的機車。

  很明顯從黑衣人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勢看是受了挺重的傷。

  但是子??吹揭啾桓边^度受驚的樣子,很是心疼,還是第一時間上前一把就抱住亦冰緊緊摟在懷里。

  子睿知道對方就是沖著自己來的,也怕萬一附近有對方的同黨,他不能讓亦冰跟著冒險。所以,還是先帶著她離開這里。

  子??焖侔岩啾龌剀?yán)?,自己也坐回駕駛室。然后隔著玻璃看著黑衣人一瘸一拐吃力地扶起機車,子睿打開遠光車燈照向黑衣人,這種心理上的震懾其實也挺嚇人。

  果然,黑衣人嚇得加快了速度,但無奈他的右腿和右手在摔落地面的時候跟地面有劇烈摩擦,不光衣服全破了,皮肉也綻開了,鮮血直流。本來扶機車的時候就顯得力不從心,再加上冷不丁被車燈一照,嚇得剛跨上機車就又摔了一跤。

  黑衣人被籠罩在刺眼的燈光下,一時燈下黑,也怕光亮的背后有人突然出現(xiàn)給他致命一擊,所以,高度緊張之下,肌肉緊縮,行動上就因此停頓了幾秒。

  幾秒之后,黑衣人發(fā)現(xiàn)并沒有出現(xiàn)以為的糟糕狀況,強烈求生本能讓他忘了所有疼痛,一骨碌爬起來,跨上車一溜煙跑了。

  其實子睿坐在車?yán)铮蜷_車燈之后,除了觀察黑衣人之外,還看了一下停車場周圍發(fā)現(xiàn)都有監(jiān)控。

  而且,子睿還清楚看到黑衣人裸露的手臂上有大片紋身,雖然有部分被掛著的血痕遮擋,但子睿能估計那應(yīng)該是一個猙獰的青黑色狼頭。

  “那是什么人?”在車?yán)镩_離停車場很久,亦冰才緩過神,輕輕問道。

  “不知道,不過阿俊很快會查出來?!弊宇S沂忠琅f緊緊住著她微微顫抖的手,“不用害怕,有我在。”

  “嗯。那人直直地就向你沖過來……”她眼里淚光依舊,驚魂未定。

  “小傻瓜,既然知道危險,為什么還沖出來?你要是有什么閃失,我怎么辦?”子睿想著都后怕,“以后不準(zhǔn)這樣了?!?p>  “以后?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嗎?”亦冰此刻只是擔(dān)心他。

  “快點,答應(yīng)我?!弊宇2⒉焕頃膯栴}。

  “好。但是……”

  “沒有‘但是’。以后遇到這樣的事,如果我無暇分身顧及不到你,你一定要先保護好自己,好不好?”他強調(diào)。

  “好。”她不情愿地答應(yīng),“那你現(xiàn)在告訴我,你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沒有,當(dāng)然沒有?!弊宇J缚诜裾J,他不忍看她再次被驚嚇的樣子,他不要她擔(dān)心。

  其實,之前在國外,他也遭遇過不止一次飛車突襲。而且其中有一次還特別兇險,他不光被撞飛了好遠,脾臟破裂,且對方還有武器。若不是那次附近正好有巡邏的警察,估計他的命直接就交代了。那次在醫(yī)院住了大半個月,還好只是保守治療,沒有到嚴(yán)重的要摘除脾臟的地步。

  以前,子睿一直都知道是自己的二叔,也就是父親的親弟弟在想方設(shè)法對付自己。但是自從二叔死后,居然類似的“意外”還是不斷發(fā)生,子睿才發(fā)現(xiàn)原來要自己命的不光只有二叔,只是一直想不通,這世界上還會有什么人對他如此容不下!而且二叔死后的幾年,那人一直執(zhí)著著對付自己!包括不久前的那場車禍。

  林俊已經(jīng)在加緊查之前的那場車禍,不過還有一些線索查到一半斷了。

  子睿更沒有想到,在如此和諧、法律嚴(yán)明的國內(nèi),那人居然還那么猖狂,究竟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可笑的是,子睿這些年只有躲得份兒,除了查到對方姓金是中國人之外,關(guān)于對方的其他信息居然一點都查不到。

  而更讓子睿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之前,二叔在算計自己的時候,母親確實有派人保護自己,不奇怪。但是二叔死后,危險警報應(yīng)該算是完全解除了的,可母親居然似有先見之明般,繼續(xù)暗中派人保護著自己。

  子睿是在多次遭遇“意外”,而母親的人幾次度及時出現(xiàn)的時候,才意識到母親在繼續(xù)著人保護自己。

  母親似乎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子睿不屑于開口去問。

  有一點很明顯:一心對付自己的人要比母親安排的暗中保護自己的人要高明一些。

  也虧得自己命大,不然真是死了不知道幾回了!

  “子睿?子睿?”亦冰之前已經(jīng)喚了幾聲,他都沒有回應(yīng),“子?!?p>  “嗯?!彼蝗环磻?yīng)過來

  “你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對不對?”她已經(jīng)看出來了。

  “沒有。別胡思亂想?!?p>  “不是胡思亂想,你的反應(yīng)告訴我了。”她的心理學(xué)不是白修的,雖然還只是業(yè)余水平。

  “小東西,警匪片看多了吧?!彼首鬏p松。

  “我就覺得有人故意要害你。包括前些日子的車禍。林俊說那輛突然從岔道口出現(xiàn)的車是闖禁區(qū)的,而且還那么巧你前面正好有一輛車廂鎖扣忘了扣,又裝滿鋼管的貨車?……”亦冰雖然心跳還是很快,但是頭腦已經(jīng)恢復(fù)了冷靜。

  “呵呵……”子睿笑,不光為了繼續(xù)沖淡她的恐懼,也笑這小東西這么快恢復(fù)鎮(zhèn)定還居然充當(dāng)起福爾摩斯。

  “別笑,這很嚴(yán)肅?!币啾稽c都笑不出來,“就算那些都是巧合,但是,你們撞擊的力道明明沒有那么大,要不要那么夸張鋼管就一齊飛出來了,還不偏不倚都插在你駕駛室的位置!而且,裝鋼管的車廂里為什么會有人在里面,人貨混裝?難道不會是他們找著機會把鋼管扔出來的?子睿,我們報警吧!”亦冰越分析自己就越害怕。

  “你太緊張了,剛才被嚇壞了吧?!彼_車的間隙摸了摸她的頭,“上次那場車禍,不光警察仔細地查過,包括林俊也去認真的調(diào)查過,沒有疑點……何況那些人就算坐在車廂里,也沒有那么大力氣扔出那么多鋼管刺穿擋風(fēng)玻璃再插進駕駛座位……”

  “萬一他們有借助事先準(zhǔn)備好的什么工具呢?……反正一兩個巧合一起發(fā)生還可以接受,怎么可能那么多巧合,就是不正?!?p>  “好好,那我讓林俊再好好查查,好不好?”他只能怎么安撫。

  “報警吧,好不好?”她的心七上八下。

  “警察是咱們家的啊,我們隨便一個閃念就讓人家忙乎啊。報警不能隨便報的,小傻瓜?!弊宇PΦ?。

  “那讓林俊一定要好好查。還有,你以后一個人出去一定要小心。不行,你不能一個人出去……”亦冰想著,原來這么危險,恨不得直接把他鎖在家里。

  子睿被逗笑了:“你眼里,我有那么弱嗎?我可是會武功的。”等紅燈間隙,他展示了一下肱二頭肌。

  “不算太強壯,你以后一定要帶林俊一起,如果林俊不空,你就多帶一些其他人一起出去,好不好?!彼幻榱艘谎鄱?。

  子睿無語,看了看自己的肱二頭肌,好吧,確實不太怎么樣。不過,那也只是因為自己身材上不屬于魁梧強壯的一類而已。算了,誰讓自己沒有告訴她自己是跆拳道高手呢。

  “好。不過,我說過你是我的福星,這是真的。只要你不離開我,我這輩子都會逢兇化吉、遇難呈祥的?!彼藱C。

  “切,這算什么。我剛才就在你身邊,還不是遇到壞人了?!?p>  “我說認真的。這次就是因為有你,我不是一點傷都沒有嗎。其實上次車禍,也真的是因為你,才那么多巧合湊一起都沒要了我的命?!?p>  “對了,我之前都沒有機會問你,這次的車禍,你是怎么知道會有鋼管掉下來,然后就神奇地都躲開了呢?”亦冰一直覺得好奇。

  “就因為你是我的福星啊。”他語氣滿是寵溺,“那天,我本來在開車,不過突然想起以前你坐在我邊上的時候,總是喜歡用手摸我的頭和耳朵,所以,我就忍不住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副駕駛……”

  “啊?原來是因為我才撞的!說什么福星,果然只是安慰我的……”亦冰噘嘴。

  “當(dāng)然不是,聽我說完啊。”他早料到只要的開頭她會有此反應(yīng),逗她呢,“然后,我就發(fā)現(xiàn)副駕駛的地上有你不小心丟的一個手機掛件,我就想著去撿,正好也多了一個去見你的理由。就在我俯身撿的時候,不知道哪個方向來的車就撞上了我車,同時又冒出很多鋼管直接穿過擋風(fēng)玻璃就刺穿了我的駕駛座位……”

  “啊~~”亦冰腦補著車禍兇險萬分的場面,不禁叫出了聲。

  “所以啊,你想,如果不是因為想到了你,我就不會轉(zhuǎn)頭,如果不轉(zhuǎn)頭,就不會發(fā)現(xiàn)地上的手機鏈,如果不去撿手機鏈,那我就直接被那些鋼管扎成刺猬了?!彼坪跽f得很對。

  “哦,那……不對,你把邏輯搞反了?!币啾蝗徽f。想來,還不是首先因為他想到她了沒有顧及到路況么。

  “沒有什么不對,別再糾結(jié)這個了,小東西,忘了餓了嗎?”他岔開話題。反正認定她就是他的福星。

  “餓?!北灰惶嵝?,她感受到了肚子咕咕叫了。不過,還有事情比餓更重要,“對了,你住院的時候,我聽吳院長說……”

  “叫吳伯伯?!弊宇4驍嗨拔覀円黄鹦㈨?biāo)?,吳伯伯。”他看了她一眼?p>  俞冰臉?biāo)查g紅了:“吳伯伯說你的腦部有舊傷,這是怎么回事”

  “那個……”子睿快速想了想要怎么編。

  “別想誆我,吳伯伯說本來這次的車禍撞不會引起太嚴(yán)重的后果,但就是因為你之前的腦部受過較嚴(yán)重的傷,才導(dǎo)致的昏迷,你睡了那么久,你把我們都要嚇?biāo)懒??!币啾阶煺f道。

  “哪里有那么多人關(guān)心我,只是你最擔(dān)心吧?!弊宇8`笑。

  “哈,你沒有良心,”被說中心思的亦冰捶了他一拳,“我要告訴吳伯伯和林俊,說他們對你的關(guān)心都被你當(dāng)了驢肝肺?!?p>  “呵呵……”就算才遇到了糟心事,只要是她在身邊,他的心情就不會很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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