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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未完待續(xù)

第十九章 異鄉(xiāng)的邂逅

初心未完待續(xù) 一徑花若雪 1796 2019-02-19 12:49:06

  阿里山和玉山之間,某避暑山莊。

  因著西面是聞名的阿里山,東面靠近臺灣最高峰玉山,避暑山莊的地理環(huán)境得天獨厚,就算7-9月暑氣沖天的日子,這里也是氣候溫和,清爽宜人,加上林木蔥翠,是全臺灣最理想的避暑勝地。

  每年的慣例,亦冰和媽媽預定的是靠前位置的聯(lián)排別墅。

  陽臺三面開闊,她們住所的所在位置正好可以將盛世美景盡收眼底。

  這個季節(jié)本是臺風季,又是山里天氣,濕度大、雨量充沛。來的這幾天都是微雨天氣,亦冰每天最喜歡的就是和媽媽一起撐著雨傘,雨中漫步。

  今早,媽媽些許咳嗽,亦冰就去酒店大堂拿一些感冒藥。

  微雨的早晨,周圍的一切都被雨霧籠罩,林間傳來清脆的鳥鳴,空氣都帶著清新的甜。亦冰忍不住深吸一口,微風掃過,撩起鬢邊長發(fā)……

  亦冰根本沒有在意,就在她住所緊隔壁的一獨棟別墅陽臺上,一雙眼睛正滿含深意地盯著她……

  跟以往大堂里旅行團隊入住時候的絡(luò)繹比起來,今天不知怎的分外冷清。

  從大堂經(jīng)理那里拿了藥,亦冰準備回住處時,卻發(fā)現(xiàn)放在大堂茶幾上的傘早已不知所蹤,想來是外面雨勢加大,大概是誰順手借了去吧。亦冰無奈,只得詢問大堂工作人員是否有傘。

  “對不起俞小姐,傘都借出去了,要不,您請坐在這邊等一等……”工作人員客氣地說。

  “你好,如果不介意,我可以送你回去?!币粋€暖暖的男聲從身側(cè)傳來。

  “哦,是金先生,您好!”大堂經(jīng)理第一時間跟對方打招呼,“剛巧俞小姐其實就住在您隔壁,……”

  “哦,那真是太巧了。不知道,我是不是有這個榮幸送俞小姐回去呢?”被稱作金先生的男子謙謙有禮。

  俞冰回頭的第一眼竟覺得這人很眼熟,說不出來的感覺,他的眉眼竟跟子睿有好!幾!分!相似!不覺愣了片刻。

  亦冰被這個發(fā)現(xiàn)嚇了一大跳!

  不過,下一秒,亦冰不禁暗暗地自我嘲笑:多少次了,總是會不經(jīng)意間認為這個人或者那個人的眼睛像他、鼻子像他、嘴巴像他,亦或是笑起來像他……自己簡直就是瘋了,花癡一般,滿眼似乎都是蘇子睿。才分開兩天而已!這次竟然又覺得眼前這個完全陌生的男人是成熟版的他?!

  比之子睿的臨風俊雅,眼前這個人,年齡明顯稍長,更顯剛毅的輪廓配上小麥色的健康膚色,是一種男人氣息爆棚的軒昂氣質(zhì)。

  仔細看,子睿的眼睛是雙眼皮,而這個男人的眼睛雖挺大但明顯是內(nèi)雙;還有子睿的嘴唇偏薄,這個人的不薄不厚;還有鼻子……子睿是子睿!這個人是這個人!完全不一樣,哪里像了?肯定是錯覺!

  亦冰從來不似閨蜜小秋般花癡迷戀什么小鮮肉、性感大叔,她只是想客觀公正的評判當前這個陌生卻熱心的男人,以便更從容地面對這個突發(fā)狀況。

  素不相識,本是直接拒絕。

  可大堂經(jīng)理是叔叔輩分的老熟人,他如此熱心地在自己愣神的片刻已經(jīng)答應這位金先生并且還道謝了。人家一片好心如若自己冷臉推托到是顯得矯情。

  看大堂經(jīng)理的熱絡(luò)的樣子,這金先生應該是這里的常客,況且,看這個金先生的樣子也不像輕狂風流之人,外面的雨也是越下越大,又都是住在這山莊里面客人。

  “您太客氣了,那恭敬不如從命,就謝謝金先生了?!币啾⑽⒁恍Φ乐x。他姓金,不姓蘇,很大的不同呢,她不禁又比較了一下,然后又詫異自己是不是真瘋了,這有什么好一再比較的?!

  “俞小姐是獨自來度假的嗎?”兩人并肩走著,雨勢漸大,對方把傘再一次偏向亦冰這邊。

  亦冰不自覺往外又讓了讓,他明顯感覺她刻意地保持兩人間的距離。

  “金先生,你自己都淋濕了?!币啾焓州p推了推傘柄。

  “無妨!美女要是淋感冒就不好了,”他笑答,“不用那么客套,我叫金耀祖,如果不介意,你可以直接叫我耀祖。”

  “耀祖,”亦冰有點不適應,不過出于禮貌還是給予回應,“我叫俞冰?!彼龥]有說更多,因為透著陌生,所以不想顯得太親近。

  “yu冰,是‘虞美人’的‘虞’嗎?”微微側(cè)頭,問道。

  “不是”她笑,腦海里浮現(xiàn)出那個午后的噴泉邊上和子睿的第一次對話,子睿也如是說。

  “是‘比喻’的‘喻’去掉口字偏旁?!彼Y貌回答金先生的問話。

  “哦,俞冰。”他復述,“很好聽的名字,很清新,就好像你給人的第一感覺?!?p>  聞言,亦冰不由自主看了一眼,他澄明的眼眸里沒有一絲輕佻。

  “謝謝。”亦冰禮貌道謝,夾雜的依舊是些許生分。

  雨里行走的兩人間再一次陷入沉默。

  而此時,亦冰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的是和子睿初相見的情景。

  ——“亦冰?哪個‘亦’?‘俞’是虞美人的‘虞’嗎?”子睿問。

  “亦真亦幻的‘亦’,俞是比喻的‘喻’去掉‘口’字偏旁。”

  “哦,那‘俞’和‘亦’是取得諧音么?你的乳名?挺好聽的?!弊宇B冻龊每吹膬膳叛?。

  “嗯,算是吧。其實一開始是因為幼兒園時候有個老師普通話不標準,每次都是‘yi冰、yi冰’的這么喊,我媽就覺得挺好聽的,也挺順口,就取了‘亦’字?!唷瑯?,也是?!币啾呎f別捂嘴輕笑。

  “真是的呢,‘俞冰’,‘亦’冰,挺順口,挺特別?!彼?,“不用捂嘴,其實你笑起來有小酒窩,很好看。”子睿在自己臉上比劃著她有酒窩的地方,其實他也有。

  ……

  亦冰愣神的片刻,沒有注意到,其實她臉上的細微表情都被她身邊這位金先生窺探。

  “剛才送你回來的是誰呀?”

  亦冰一打開門,媽媽就迎上來,些許咳嗽,手里拿著干毛巾準備幫她擦,卻發(fā)現(xiàn)她沒有淋濕。

  “外面雨很大呢,”媽媽收起毛巾說,“看來是個很會照顧人的男孩子?!?p>  “什么?”亦冰有些心不在焉。

  “我問你,剛才那個男孩是誰?”媽媽接過她手里的藥,“我不是說我沒事了,那么大雨還跑出去。”言語雖是責備,卻多的是疼愛。

  “哦,他就住我們隔壁,剛才我的傘不知道被誰拿走了,他就順便把我送回來了?!彼f得輕描淡寫,也確實沒有那么多曲折的故事情節(jié)。

  亦冰習慣性拿起手機查看有沒有未接電話。

  來臺灣第三天了,除了到臺灣那天子睿和辰逸分別打過電話之后,手機一直很安靜。小秋那個見色忘友的自不必提了。

  除開他們,亦冰也就沒有什么其他要好的朋友。

  子睿在忙什么呢?亦冰胡亂翻看著手機。

  “不認識的啊。不過我剛才在陽臺上看他感覺有點面熟,還以為……”張?zhí)m總覺得那男生好像在哪里見過。

  “媽,你又以為什么呀?”亦冰最了解她老媽了,——大學之前呢,就怕那些男生圍著自己寶貝女兒,帶壞她;上了大學之后呢,言語之間總在試探,巴不得有個人能早點撲過來和她寶貝女兒談場戀愛。

  特別是當初第一次見到歐陽辰逸的時候,大有種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的架勢。

  憑良心說自己也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長殘吧,老媽要不要這么著急八吼的!亦冰心想。

  說話間,兩人一前一后上了二樓。亦冰一屁股坐在陽臺上的沙發(fā)搖椅上。

  “你呀,老大不小啦,男朋友在哪里呢?我說辰逸這孩子……”媽媽心里有些發(fā)虛,剛才差點就沖口說破了,不過也難怪,那個送亦冰回來的男孩乍一看跟當年那個蘇子睿有幾分像呢,可不嚇了一跳,孽緣呢!

  幾年過去了,雖然女兒表面上還是嘻嘻哈哈,可是都說母子連心,她這個當娘的又怎么會不知道女兒心里曾有過的那些煎熬。

  多少個晚上,寶貝女兒躲房間被窩里哭,她這當娘的就是偷偷地陪在門外跟著哭。那個蘇子睿太不是東西了,如果老天爺能聽到她那么多的祈禱,就保佑女兒這輩子再也不要遇到蘇子睿那個人渣!

  “媽~~~”天!大學都還沒有畢業(yè),怎么就老大不小啦!還有,每次一閑聊就這話題,話題一開就說辰逸!

  “還有一年就畢業(yè)了怎么不是老大不小?你看看你劉阿姨家的女兒,大一開學沒幾天就談朋友了!你看看你現(xiàn)在銀行的那些同事,就說跟你一起實習的吧,幾個是單身的?別看現(xiàn)在追你的人那么多,媽媽是過來人,”張?zhí)m也不管女兒樂不樂意聊,湊到女兒邊上,“我?guī)湍愣家灰涣粢膺^了,這里面啊,就辰逸最……”

  “最穩(wěn)重、開朗有擔當,對我百依百順,而且長相好和我最般配是吧?但是,我們只是……”亦冰搶著背書似的把媽媽要說的說了,除了人稱外一字不差。

  “你們只是朋友,只把他當成哥哥。對吧?——這個我也會背了!你都說了無數(shù)遍了。但是,辰逸這孩子我看著就是喜歡,你就不能先試著去把他當成超過朋友的那種朋友慢慢喜歡起來嗎?”張?zhí)m不是擔心女兒嫁不出去,只是這么幾年,有些事有些話悶在心里,怕寶貝女兒把自己給悶壞了。

  張?zhí)m心想:時下電視劇不都說了嗎,要想忘記一個舊的人,就得找一個新的人來填補。

  何況辰逸對她這個寶貝女兒的心,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而且,辰逸那孩子對寶貝女兒的好那也才叫真的好。如果女兒能打開心扉接受,有辰逸在,她這當媽的也就放心了。女兒也應該會更快且徹底地打開心結(jié)把姓蘇的混小子給忘記。

  什么叫“當成超過朋友的那種朋友””?還有,什么叫“慢慢喜歡起來”?感情的事兒是逛超市購物嗎?一眼不喜歡,沒關(guān)系,可以只買一包,回家先嘗嘗,不好吃可以扔掉?暈,怎么能這么隨便?!真是沒法聊了!亦冰閉著眼睛不想說話。

  不過,看媽媽剛才說到金先生時候,突然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亦冰猜到她可能剛才在樓上隱約看到了金耀祖的臉,而且一定是她也覺得金耀祖長得像子睿。

  不過亦冰沒有細想。倒是這時候又想起了蘇子睿。

  只可惜和子睿和好那么些日子了,一直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跟爸媽講。

  畢竟當年高中的事,特別是之后他結(jié)婚的事爸媽也被氣得不行,也一定不會輕易原諒,所以亦冰才想要找個恰當?shù)臅r機才帶子睿見他們。

  或許宜早不宜晚,也或許選日不如撞日,也省了老媽操心不停地催促自己找男朋友。要不,就定在這次從臺灣回去之后說吧。亦冰在心里開始打定主意。

  老媽的嘮叨了,每次都一樣,很多時候說的話也都一樣。

  外面的雨似乎沒有要停下來的樣子,不過也沒有關(guān)系,每年都來,游山玩水欣賞風景早就是其次了。

  “叮咚、叮咚~”傳來門鈴的聲音。

  “會是誰???”張?zhí)m嘀咕,

  這里又沒有熟人、朋友,服務(wù)生有什么事都是會提前電話通知的。

  “不知道哦,會不會是還我傘的?”亦冰也好奇,不禁從搖椅里支個上半身準備下樓開門。

  “我去吧。”張?zhí)m說著就已經(jīng)快步起身下樓。

  “您好,俞冰小姐,我是剛才送您回來的金耀祖先生的助理小周,金先生讓我給您送點東西!您看您方便開個門嗎?”門外的小伙子禮貌的弓著身子對著門禁攝像頭禮貌地問。

  顯示屏上是一張長相清秀干凈的大男孩臉,不認識,但是對方說知道丫頭名字,還說剛才送她回來,張?zhí)m馬上想到了陽臺上看到的那張似曾相識的臉,連忙回答道:“哦,好的,稍等?!睆?zhí)m按了開鎖。

  “呃,您好!”對方有種似乎是走錯門的感覺,一怔。因為明顯開門的人不是他以為的誰,“阿姨,請問俞冰小姐,在嗎?”

  “在,在的,你先請進?!睆?zhí)m讓了個身位,示意對方進屋先坐。

  此時亦冰也正好端著杯子下樓,“媽,是誰呀?”

  “俞小姐嗎?您好!”小周看到亦冰下樓,剛坐下又站起來了,微微欠身打招呼,“是這樣的,我們金總說剛才一陣風大雨急,怕您受風寒,所以讓我備了熱姜湯給您送來,哦,還有這把傘……”小周彎腰把原本放在茶幾上的一個燜燒壺和一把新的折傘往前微微送了送,“我是他的助理,小周。本來呢,我們金總是想親自登門的,但是他臨時有急事?!?p>  “哦,謝謝。其實不用麻煩……”

  “真是謝謝你了小周,也替我謝謝你們金總。金先生想的真是周到,多虧了他,我家亦冰沒有淋到雨,”張?zhí)m打住了亦冰毫無熱情的措辭,她就知道這丫頭冷冰冰不會有什么熱絡(luò)話說,“到是金先生怕是淋了雨了,可要小心別感冒了,不然到是我們過意不去了。”張?zhí)m客氣地謝過。

  “好的,我會轉(zhuǎn)告。不過,您不用客氣的?!毙≈苋涛⑿ΓY數(shù)周到。

  亦冰正好也不知道說什么,聽聽就好。內(nèi)心嘀咕:“萍水相逢,何必這么熱絡(luò),到讓人有些不知所措?!?p>  “那小周,這傘是?”張?zhí)m奇怪為什么送個傘,看著還是新的,因為吊牌還沒有來得及卸。

  “俞小姐的傘不是在大堂丟了么,最近時不時會下雨,所以我們金總怕萬一你們出門沒有備用傘?!彼卮鸬睦涓纱?。

  “哎呦,真是的,那麻煩周先生替我好好謝謝金總,謝謝他的周到,真是太周到了。本來是應該我們先謝謝他的,反而讓他費心了?!睆?zhí)m說著,一邊手里忙活著把燜燒壺里的姜湯倒在水杯里,一邊開始清洗著燜燒壺好讓人家?guī)ё摺?p>  “是紫蘇姜湯??!”張?zhí)m內(nèi)心給那位金先生在評分上又多加了好幾分。

  “是的阿姨,這個對付風寒感冒很有效的,金總說他小時候基本上沒有去過醫(yī)院,只要感冒,我們老夫人就會給他準備這個?,F(xiàn)煮的姜湯喝下去發(fā)一身汗馬上就會把風寒祛除干凈,所以金總他特地囑咐東姨買了新鮮材料做了這個,別人都不許插手的?!?p>  濃郁的生姜味在開蓋瞬間隨著白色水霧彌漫開來,亦冰偷偷皺眉,從小不喜吃姜,怕是注定辜負這一番心意了。

  “東姨?”張?zhí)m好奇,隨口問。

  “哦對,東姨是金總的乳母,像這種時間超過一周以上的外出,她總是隨行負責我們金總飲食的?!毙≈苁莻€機靈人,眼尖的他看張?zhí)m準備洗燜燒壺,就忙說:“阿姨,您別忙,這個姜湯如果一下子喝不完還是先放在這個壺里最好,您不用換器具,這個壺也是我們金總吩咐新買的,只為盛這姜湯之用。”

  送走小周,當然,在送客之前,張?zhí)m還讓轉(zhuǎn)達了她們“表謝意”的午餐邀請。

  真是攔都攔不住啊!

  關(guān)上門,回頭間,張?zhí)m一臉贊許:“不要說人家精心準備的這一堆東西,就是光看小周這孩子周到謙恭的樣子,就知道他那主子一定也特別優(yōu)秀。正所謂強將手下無弱兵?!?p>  “什么跟什么呀?怎么就強將啦?”明明媽媽跟那人都沒有打過照面好嗎!亦冰真是很無語。

  那廂莫名的周到,這廂偏還熱情地回應,對于借用了他一半的傘位的事兒,自己當時就道過謝了,何必再客氣來客氣去的那么客套著,真費勁!亦冰聞著姜湯就抵觸,忙自顧自就上樓了。

  明月山莊,地下一層的水晶宮般的書房里,子睿一個人靜靜地半躺在亦冰平時最喜歡的彎月狀的太妃椅上。

  《文化苦旅》,他已經(jīng)看過好多遍了。但就是因為亦冰說過:“這本書是你轉(zhuǎn)學來的那天看的,所以每次在書店只要看到它,就會想到你?!彼?,他時不時就會翻翻這本書。

  一般他在書房的這個時候,是沒人敢來打擾的。

  但是,偏偏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蘇子睿眉頭微皺。

  不過,想著或許是林俊。因為只有林俊有這個特權(quán),或許林俊是調(diào)查有什么眉目了。

  “進?!弊宇L芍纳碜佣紱]有動。

  Jenny是鼓足了勇氣才站在這里的,但是,在剛才站在書房原本就開著的門的門口許久,她卻又遲疑不敢進,只是站在門外敲了敲門。

  “查到什么了?”子睿并沒有回頭。

  “呃?蘇總,是的?!盝enny知道蘇總一定把自己當成林俊了。

  “不是跟你說過這里你也是不準來的嗎?!甭牭絁enny的聲音,子睿質(zhì)問的語氣帶著慍怒。

  “對不起,蘇總?!盝enny決定來敲門之前就已經(jīng)作好了挨罵的準備,“不過,這個事情有點急?!钡?,此刻她依舊還是因為內(nèi)心的忌憚而只敢站在門外匯報。

  “滾出去!有事去辦公室說。”子睿放下了手里的書。

  “是?!盝enny眼睛突然潮紅。

  讓她滾出去?她明明就只是站在門外而已??!難道她就真的卑賤到連站在靠近門的地方都不可以嗎?Jenny氣得身子都在微微發(fā)抖,但不敢吱聲。

  這個書房,從修建開始,他就不允許她踏入半步。只因為這里也是他專門為俞冰那個賤人打造的!

  今天,就算,她只站在門邊上,居然都讓他如此抵觸、如此不悅!

  在明月山莊,有兩個地方,是Jenny絕對不能涉足的,一是這個書房,還有就是邀月軒里的那幢小別墅。

  聽林俊說,邀月軒是蘇子睿準備在結(jié)婚之后和亦冰住的地方。

  俞冰那個賤人到底哪里好?除了長了一副狐媚樣!明明那賤人就知道惹他不開心,就知道讓他勞心煩神!而自己,這幾年在他身邊,為他做了那么多!

  Jenny轉(zhuǎn)過身之后,用手抹了一下眼睛,快速沖向電梯。

  “說!”子睿此時已經(jīng)坐在了他辦公室里的椅子上。

  “你之前讓我查的關(guān)于歐陽辰逸和俞小姐的關(guān)系,這個,你過目一下……”Jenny遞上去一個文件夾,里面夾了厚厚一疊。

  蘇子睿伸手拿過文件夾,大概翻了一下,無非就是俞冰跟歐陽辰逸一起喝茶、一起買東西、一起上課的一些照片,以及平時他們一起出入的文字描述……更像是……流水帳!蘇子睿這么覺得。

  只是,照片里,亦冰笑得燦爛如夏花。不過,或許這也沒有什么大不了,就像亦冰說的,是關(guān)系比較好的普通朋友而已,她只是當他是大哥哥。子睿開始自我安慰。

  “……這里是大部分的資料……”Jenny大喘氣之后補上一句。

  “大部分?”他捉住了關(guān)鍵字眼。

  Jenny在不經(jīng)意間嘴角微微揚了揚,她料到他一定會揪住這字眼問。

  “是,大部分。還有一些……”Jenny故意裝著為難的樣子。

  “還有一些什么?”在她面前,子??蓻]有那么好耐心。

  “是關(guān)于有傳聞?wù)f俞小姐流過一個……”她微微低著頭,假裝很難說出口。

  “說!”他一直都介意亦冰跟那個歐陽辰逸太過親昵的那些互動。

  “孩子?!?Jenny此刻內(nèi)心雀躍,因為她看著蘇子睿的臉開始由陰沉變得鐵青,“……據(jù)說是歐陽辰逸的?!崩^續(xù)補刀。

  他捏緊的拳頭傳出骨關(guān)節(jié)“咔咔”的響聲。

  好半晌

  “證據(jù)呢?!”他低吼道。

  “證據(jù)……早就被歐陽辰逸毀掉了?!?p>  蘇子睿抬起眼睛,盯著Jenny。

  他的眼神讓Jenny不由得一激靈。

  “據(jù)說當時墮胎的手術(shù)是在‘圣心醫(yī)院’做的,所以我就去那里查了。但是圣心醫(yī)院的院長和歐陽辰逸家的關(guān)系你也知道的,……所以什么都沒有查到……”繼續(xù)補刀,句句戳心。

  “那就不是流產(chǎn),是流言了!這也拿來匯報?!”蘇子睿隨手拿起手邊的一支筆就擲向Jenny。

  眼前這個蠢貨到底知不知道就因為她未經(jīng)證實的隨便一句,他已經(jīng)開始懷疑他最愛的女人,并且一閃念間還想千刀萬剮了那個竟敢染指他女人的混蛋歐陽辰逸!

  Jenny料到他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但沒有料到他態(tài)度陡變,更沒有料到他會扔筆,猝不及防間,她被筆甩中脖子,生疼。

  “不過……”Jenny故意一句三口喘,就是想把他的憤怒全部都釣出來。

  因為Jenny可以100%肯定:到最后,他的憤怒一旦真正被激發(fā),遭殃的不是自己,而是俞冰那個賤人!

  “不過什么?吞吞吐吐干嘛?不想說給我滾出去!”他開始咆哮,一手指著門口位置。

  “查不到原始病歷是因為手術(shù)之后,歐陽辰逸就讓院方把病例資料都處理掉了?!盝enny得意,這句話可是真的。

  也就是當年因為歐陽辰逸的這一過度保護舉動,才讓她丁佳妮今天有了機會大做文章。

  而且,丁佳妮覺得這種越描越黑的事情,俞冰個賤人就算長一百張嘴都不可能解釋清楚。何況蘇子睿這人……其實生性多疑,又占有欲爆棚!

  蘇子睿再次陷入沉默。

  處理掉病歷資料?什么樣的事情值得歐陽辰逸去找關(guān)系不惜毀掉病歷資料?

  墮胎……墮胎……墮胎……

  無數(shù)個腦補的歐陽辰逸帶著亦冰去醫(yī)院,送她進手術(shù)室的畫面充斥蘇子睿大腦。

  這一刻,他只覺得天旋地轉(zhuǎn)……她每次接那個混蛋的電話時候,總是眉歡眼笑,跟那混蛋聊天時候都是眉飛色舞……

  “既然什么都沒有查到,又怎么說是他讓醫(yī)院銷毀了病例?”子睿還殘存理智。

  “之前經(jīng)手的醫(yī)生沒有多久就主動離開了醫(yī)院,據(jù)說是怕私自處理病例的事被發(fā)現(xiàn)。這個事情是在那名醫(yī)生離職之后,有一次跟醫(yī)院老同事喝酒,喝醉之后無意間透露的?!盝enny機械地匯報,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露任何得意之色。

  丁佳妮覺得這次是老天都在幫自己。

  因為確實那年歐陽辰逸讓一名熟識的醫(yī)生幫忙偷偷處理掉了病例,但事實上那名醫(yī)生的離職是因為要去國外治病,而之后那名醫(yī)生就因為已經(jīng)是癌癥后期死亡了。所以,墮胎這個故事,丁佳妮自己都覺得編的真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

  蘇子睿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力道把轉(zhuǎn)椅帶著轉(zhuǎn)離了一定角度,正好背對著丁佳妮。

  孩子……孩子……又是孩子……

  “爸爸、爸爸……”一個稚嫩的聲音再次在他的腦子里響起,聲音越來越大,那個孩子的臉部輪廓也越來越清晰……

  蘇子睿痛苦地抱著頭,微微抬起的眼睛里噴火似的紅……

  “蘇總,你沒事吧?”Jenny在身后問道。

  她知道他有頭疼的舊疾,她隨身都帶著他的止痛藥。

  可是,他一把揮掉了她遞過來的水和藥。

  “出去!”他顯得有些疲憊。

  他沒有再用“滾”字,丁佳妮站在他椅子邊上沒動。

  計謀得逞的得意讓她忘了形。

  “還有一件事……”她覺得趁熱打鐵最好,機不可失!

  “出去,以后再說?!碧K子睿覺得此刻其它所有的事情都沒有意義了。

  “也是關(guān)于俞小姐的,你看一下這個照片,是那天我無意間撞見的?!盝enny不由分說就遞上一張照片。

  子睿撇了一眼已經(jīng)送到自己眼前的照片。

  此刻的他,其實已經(jīng)被剛才的憤怒和震驚摧毀了最后一絲理智,所以,乍一看到照片,他的眼睛瞪得如銅鈴般。

  不看還好,看一眼,蘇子睿就覺得自己快要炸了。

  照片里,亦冰和一個男人似乎是身體緊貼在一起,雙手似乎也是交握在一起。而最讓蘇子睿震驚的是:照片中的男子雖然只拍到一點點側(cè)臉,并可以肯定并不是歐陽辰逸,但是因為那個人裸露的手臂上有大片紋身,雖然拍照片的距離稍微有點遠,依舊能清晰看到那個紋身是一盒猙獰的狼頭,青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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