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求婚
不知道子睿在干嘛?因著心里的念想,亦冰早晨眼睛還沒有睜開就伸手摸床頭柜上的手機(jī)。
開了機(jī)才發(fā)現(xiàn)子睿、辰逸和小秋一大早都來過電話。
辰逸和小秋還分別都發(fā)了祝福短信。
不光是他們的,還有幾位其他同學(xué)的生日短信。
亦冰拍拍腦袋,才想起來冷不丁都已經(jīng)9月底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亦冰下床,覺得有些許涼,披了件薄外套走出房間。
家里沒人。雖然今天是周六,但是爸媽一向都比較忙,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上班了。
亦冰肚子餓得“咕咕”叫,刷好牙就直接進(jìn)了廚房。
廚房的桌子上有媽媽給自己準(zhǔn)備好的一碗糖水蛋?!@是家里傳統(tǒng),過生日必吃的甜品。
桌上還有一張紙條,是媽媽留的:“生日快樂我的公主!糖水蛋如果涼了就自己熱一下。媽媽去菜市場買菜,一會就回。”
原來媽媽只是去菜市場了,想來今天有一頓特別豐盛的生日午餐和晚餐。
亦冰哼著歌兒把糖水蛋放進(jìn)了微波爐。
正吃著呢,媽媽和小秋一起進(jìn)了門。
頓時,亦冰像做賊似的趕緊把手機(jī)放下。
“小公主生日快樂!”
“小可愛生日快樂!”
媽媽和小秋一齊喊。
“不光生日要快樂,天天都要快樂!小笨蛋生日快樂!”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辰逸最先到了亦冰面前,變魔術(shù)般一個大禮盒呈現(xiàn)在亦冰面前。
透明的外包裝里,是一個芭比公主造型的生日蛋糕,精致又漂亮。
“太漂亮了!謝謝大笨蛋,謝謝媽,謝謝小秋?!币啾€兒謝了一遍。
“謝我什么?”辰逸故意
“謝謝你的祝福……和……禮物呢?”亦冰調(diào)皮地說。
“這不就是啊?!背揭葜钢案庹f。
“誆我,這上面寫的是‘祝我親愛的公主生日快樂’明明就是我媽買的?!?p> “哪有你這樣主動要禮物的,太勢利眼了吧,我都祝你天天快樂了?!背揭萋冻鰞膳叛馈?p> “切,禮物都沒有買還好意思混吃混喝,”亦冰刮了他鼻子一下,誰讓他湊那么近。然后沖張?zhí)m說:“媽,這個人,他居然不給我買禮物,別留他吃飯。”
張?zhí)m看慣了他們調(diào)皮玩笑的樣子
“你這丫頭,就知道貧嘴!……有我們辰逸和小秋在啊,這個生日才過得開心呢!”張?zhí)m呵呵笑著對辰逸說。這孩子她打心眼里喜歡,不光因為他對自己女兒的細(xì)心周到,更是他嘴甜也心思巧。
“就是,還是阿姨最好?!勚孟悖I了。”辰逸就一直湊在亦冰的碗邊。
“啊~”亦冰用勺子舀了一個糖水蛋送到他的嘴邊。
辰逸笑著一口就全部包在了嘴里。
“慢點兒,我又不跟你搶?!币啾s緊遞上一張紙。
張?zhí)m笑著拎著買的一大堆菜進(jìn)了廚房。
“阿姨,我來幫忙?!背揭莸故菣C(jī)靈,忙站起身準(zhǔn)備跟著張?zhí)m一起進(jìn)廚房。
“不用、不用。”媽媽伸手?jǐn)r著,“你們聊你們的,阿姨一個人一會兒就好。”
“好,謝謝阿姨?!背揭萦譁?zhǔn)備湊回亦冰跟前。
小秋卻拉著亦冰往她房間去:“唉,女生說話你別偷聽啊,先自己一邊兒待著去。”小秋對辰逸說,像是哄小孩子般。
“搞那么神秘……”辰逸被關(guān)在了門外,只能回到廚房,“阿姨,我?guī)湍阏?。?p> “干嘛,神神秘秘的?”亦冰好奇小秋有什么緊要的話非要躲房間來說。
“你今年生日就這樣?蘇子睿個家伙沒有安排嗎?他不陪你嗎?過分了哦。”小秋覺得這是他們復(fù)合之后過得第一個生日,蘇子睿不管怎么樣都應(yīng)該陪著女朋友過得吧。
“早上他打過電話,但是我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這不是才想回他電話的時候,你們正巧就回來了么?!甭犘∏锉г梗啾挥傻脦妥宇i_脫。
“就你好說話,老是向著他!他都已經(jīng)被你給寵壞啦!”小秋想著之前的事就生氣。
“好啦好啦,不生氣,生氣不漂亮?!币啾∏镒采?。
“你就不怕他被你繼續(xù)這么寵著尾巴又翹上天么?”小秋真是搞不懂她了。
“怎么可能!”
“那你現(xiàn)在給他回電話,看看他到底對于自己女朋友過生日有什么誠意?!?p> “哎呀,你真是的。”亦冰忍不住被小秋的孩子氣逗笑了,“他平時對我的好就是他的誠意啊。再說這兩天他應(yīng)該還在國外忙呢。”
“蘇子睿的誠意總是在關(guān)鍵時候掉鏈子!我覺得要說到誠意,還是我們辰逸公子最有誠意!”小秋笑言。
“臭丫頭,說繞口令呢?”其實亦冰怎么會聽不懂小秋所指。
“我真是……好吧,再說那個梁昊,其實也挺有誠意的。他就是因為覺得你俞大小姐萬般搞不定,你知道嗎,假洋鬼子他幾乎天天纏著我要我‘傳授秘訣’?!媸歉阈α耍夷睦镉惺裁疵卦E。我要是告訴他,萬般難搞定的俞大小姐其實只要人家蘇子睿勾勾手指,讓往哪就乖乖往哪。你說咱們這位梁公子聽了,會不會當(dāng)場氣絕?”小秋有時候都覺得是不是蘇子睿偷偷給亦冰灌了什么迷魂湯或者下什么蠱了。
“呵呵……”亦冰被小秋徹底逗樂了,“那還不是怪你自己多事,非要誆他說有什么秘籍?!毙∏镞@丫頭真是!
“那他非要重金收買,我怎么能……拒絕他如此這般的盛情?!毙∏锘沃€匙扣,這也是收受自梁昊的賄賂之一,——大牌限量!
亦冰白了她一眼,小秋這丫頭其他都好,就是這一點不可理喻。
“蘇子睿去國外干嘛?不會又有什么妖蛾子事情要去處理吧。”
亦冰手指戳了戳她腦袋:“你的腦袋瓜里就不能想人家點好么!”
“那你給他打打電話看看啊??纯此遣皇侵辽儆浀媒裉焓悄闵铡!?p> “唉,跟你說正經(jīng)的,”亦冰換了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我準(zhǔn)備今天把我跟子睿和好的事情跟我爸媽說。”亦冰想著爸爸今天中午也一定會回家吃飯。
況且這個事情確實拖了很久,俞冰一直都想找機(jī)會讓爸媽接受子睿。
“啊?今天說?今天阿姨心情原本這么好?!毙∏镒钋宄?,當(dāng)年蘇子睿媽媽打電話上門要求亦冰轉(zhuǎn)學(xué)的事讓阿姨和叔叔他們多難受。
“好像我跟子睿和好的事是什么噩耗似的,還不能今天說啦。不就是今天高興嘛,我想我爸媽會支持我的。”
“好吧,就算之前的事可以不計較。但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就算你要說,也至少讓蘇子睿也一起出現(xiàn)吧,這是對長輩表示的最起碼的尊重好吧。當(dāng)年他拍拍屁股走人了,而且一走就音信全無,然后現(xiàn)在突然間回來了吧,人都不出現(xiàn)就指望讓你父母無條件地接納。我要是阿姨,我肯定會覺得蘇子睿這家伙沒有擔(dān)當(dāng)是個窩囊廢!我是阿姨才不放心把你交給那樣的人。”小秋換位思考,說得倒是中肯。
“越說越離譜了,這是我自己的主意,我想著跟他和好那么久了,總不好老是這樣搞得像地下工作似的。剛才你們進(jìn)門時候我就準(zhǔn)備給他回電話,但是看到你們一開門,嚇得我趕緊放了電話,心里別提有多慌了,真就好像跟他在一起不得人似的?!?p> “什么和好那么久?!你自己說,就從同學(xué)聚會到現(xiàn)在,你們鬧了幾次了?最近一次和好是一個禮拜之前吧!”小秋看著亦冰沒出息的樣子就來氣。
分分合合鬧了幾次了都!
幾次?好吧,可是也就是鬧鬧情緒而已,俞冰心想。
其實她俞冰心里都還是舍不下那個豬頭的???!蘇子睿做的那些破事,正常人都不能忍的好吧。她居然都能一一原諒了,也真是神仙!小秋心想。
“能不能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亦冰說的是現(xiàn)在的事呢,小秋非扯那些事情干嘛。
“我也不愿意提啊,可是你跟蘇子睿在一起之后,你告訴我,你哪壺開過?!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真是要?dú)庹硕迹 阏f說看,蘇子睿到底哪里好啦?他比咱們歐陽公子差遠(yuǎn)了我跟你說!就連梁昊,他都比不上!梁昊就算是被人說是花花公子,但其實跟別的女生都有安全距離的,更沒有平白整出個孩子來。而咱們歐陽公子更是沒話說,不但高大英俊還不花心,而且還……”只要說到辰逸,小秋就開始叨叨叨數(shù)不盡的好。
“好好好,”亦冰趕緊求打住。辰逸的好不用小秋說她就全部知道,但是感情這東西哪里是由得自己拿著標(biāo)尺量過比較了再決定的?!心不由己好不好!“說夠了沒有,說完了就幫我想想,應(yīng)該怎么跟我爸媽開這個頭。”
“不想,反正要是蘇子睿不出現(xiàn),我敢肯定阿姨他們不會同意。”小秋認(rèn)死理。
“你這丫頭,還較真了是不是?”亦冰撓她癢,“你就看在我干兒子的面子上,幫我想想吧?!币啾蛴H情牌。
此時亦冰的電話響了,不過只一聲。
猜到是子睿,亦冰連忙拿起手機(jī)。
“說曹操曹操到,趕緊吧,你這里一頭熱,還不知道人家有沒有把你的生日都給忘了呢?!毙∏锓且獞恢?p> “喂”亦冰已經(jīng)撥通了子睿的電話,“嗯,方便,現(xiàn)在在房間?!?p> “生日快樂,寶貝兒。”子睿在電話那頭說。
“謝謝?!?p> “飛機(jī)誤點了,本來早上就能到的,現(xiàn)在下午3點多才能到N市機(jī)場。對不起,不能早點陪你?!?p> “沒關(guān)系的?!?p> “傻樂什么,人不出現(xiàn),就幾句甜言蜜語想打發(fā)你?!毙∏锟粗啾奸_眼笑的樣子,在一旁小聲嘀咕。雖然不知道他們具體聊什么,但是從亦冰簡短的話就聽出大概。
“但是,你怎么這么快回來,不是說要好幾天嗎?”亦冰問
“那不是因為有個特別特別重要的人要過生日么,我就提前回來了?!彼Φ?,“我到了之后就來接你,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我還準(zhǔn)備叫伯父伯母一起,你看呢?”他決定正式邀請亦冰的爸媽,并且懇請他們允許自己留在亦冰身邊。
亦冰沒有想到子睿也想著這個,不禁暗笑兩人真是有默契。
“我也正準(zhǔn)備把我們的事中午吃飯時候跟我爸媽說?!币啾f道。
“呀,心有靈犀啊咱們。那你就這樣說會不會讓伯父伯母覺得我誠意不夠?要不要索性等晚上我出面請他們吃飯的時候……”
“不會的,我爸媽很隨和的?!币啾隙ǖ卣f。
“好吧,你決定吧。那下午見咯?!?p> 亦冰才放下電話,小秋就湊了上來。
“喂,你老實說,你跟他兩人有沒有……?”小秋用一種別樣曖昧的語氣詢問,并且兩個手大拇指做對磕狀。
亦冰突然明白過來她的意思,臉騰地就紅到了脖梗。
“死丫頭!想什么呢!當(dāng)然沒有!”亦冰撣開她的手。
“哼,騙人!”小秋才不信,“你倆最近越發(fā)經(jīng)常地在山莊里獨(dú)處,怎么會沒有。”
“以為我們跟你和杜鵬似的干柴烈火啊。我有自己房間的?!币啾鶈芩?。
“可是,”小秋還是不死心,追問道“他,他就沒有那么一點點……”小秋歪著頭問道
“沒有!”亦冰索性打斷她的話。
亦冰想起那次在別墅露臺,他試圖吻親近,但自己卻本能地躲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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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子睿的眼神里太多不甘。原來兩人這幾年積累的隔閡竟然已經(jīng)那么深了么?
“我……,只是胃有點不舒服。”她找了個拙劣的理由。
他知道她在找理由。他也不想嚇著她。
他們之間唯一的一次親密接觸還是高中那次他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吻的那一下。也就是那一下,讓之后他和她的人生軌跡發(fā)生了變化。
其他的時間里,他們都是止乎禮,保持著安全距離的在交往。這樣的時代,他們這種交往方式雖然說出來別人都不會相信,可是亦冰就是心里覺得跟他之間隔著一層什么,難以逾越。
但亦冰一直覺得這樣相處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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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們這種……柏拉圖式的神~經(jīng)~戀愛到底要持續(xù)到什么時候啊?”小秋撇嘴表示看不下去了。
“臭丫頭,皮癢啦?那叫精神戀愛!”亦冰瞟了她一眼。死丫頭一天到晚腦子里沒正經(jīng)事兒琢磨。
外面的門鈴響。亦冰以為是爸爸回來吃飯了,趕緊跑出房間奔下樓。
“您好,請問這是俞冰小姐的家嗎?我是××珠寶專柜的。”門外的人通過門禁視頻禮貌詢問。
辰逸先一步到門口,打開了門。門外是一個穿著正式工作服的女士。
“啊,您好,小歐陽先生!”對方一看就是歐陽辰逸本人,在微微頜首之后,禮貌的打招呼。
“你好,謝謝你送過來。”辰逸似乎早就知道對方來意。
“您不用客氣。是由于我們內(nèi)部的疏失,導(dǎo)致延誤了您的時間。真是萬分抱歉!這個您檢查一下。還有這是發(fā)票,您收好?!睂Ψ诫p手遞過一個精美的珠寶包裝袋還有發(fā)票。
“沒關(guān)系。不用檢查,肯定沒錯的。謝謝你了?!背揭萁舆^禮盒和發(fā)票道謝。
“不用客氣,那么,再見!”對方禮貌告辭。
“這是誰呀?”亦冰到了辰逸跟前,“怎么跑我家找你了呢?”
“阿姨都說了讓我把這里當(dāng)成自己家,人家怎么就不能來‘我自己家’找我了呢?”辰逸調(diào)侃。
“切,臉皮真厚啊,我媽那是客套話你聽不出來啊。”亦冰笑著說。
“這是什么啊?”小秋伸手想搶過他手里的禮袋。
辰逸反應(yīng)快把禮袋舉過了頭頂:“不給你看!”
“給我看看嘛?!毙∏镒分揭?,兩人繞著客廳沙發(fā)跑。
亦冰也加入了追趕嬉鬧的行列。
兩個女孩子硬是把辰逸這個1米78的大高個兒拽在沙發(fā)上,從他手里搶過了禮袋。
媽媽端著松鼠鱖魚出來了,香氣飄了滿屋。
“又大一歲了,還是這樣跟個孩子似的。也就辰逸能這么寵著你?!?p> “看吧,就數(shù)阿姨最有洞察力,能看出我的好!”辰逸已經(jīng)掙脫鉗制,跑到張?zhí)m身邊拍馬屁。
“你的小心思以為我不知道啊,”小秋搶到了禮物反而不著急打開看,先跑到餐桌偷吃了,“你可勁兒把咱們亦冰寵壞,寵成別的男生不敢要的刁蠻霸道模樣,你就正好占為己有!”小秋筷都顧不上拿,直接手抓了一塊魚肉往嘴里送,還不忘嘴里嘮叨完了再吮一下粘在手指上的甜味兒。
“呵呵,確實呢,別人都不敢要了,那索性辰逸你就……”張?zhí)m跟著起哄。
“臭丫頭說什么鬼話!媽!你怎么也跟著起哄!”亦冰一聽話頭不對,趕緊阻止。這媽還是親娘不,整天就覺得自己家姑娘像是滯銷產(chǎn)品似的。況且,早就跟她說過自己對辰逸就像是妹妹對哥哥的那種感情,一直讓她別瞎摻和的。
“哇,好漂亮啊!”小秋已經(jīng)打開了禮盒,“亦冰,快看!”
亦冰此刻正幫著端湯。
“燙的,我來?!背揭莘畔率种械谋P子,趕緊上前接亦冰手里的湯,”你去端飯就好了?!?p> “哦?!币啾槒牡剞D(zhuǎn)身去廚房盛飯。
小秋已經(jīng)把項鏈拿在手里。
玫瑰金材質(zhì)的精致頸鏈,配上鏤空百合造型的流蘇吊墜,簡潔大方又不失華麗。吊墜上流蘇每一條都有微鉆鑲嵌,流蘇長度不一,隨著小秋手臂的晃動,整條項鏈搖曳生輝。
“這是××家的新款微鑲系列耶。”小秋看到鏈扣上的logo。她還只是在最新一期的雜志上看到這家大牌珠寶打的新款系列廣告。連假洋鬼子家的百貨公司里都還沒有出樣呢,沒想到這么快辰逸都拿到新貨啦!歐陽家的公子就是厲害!
“只此一件!”辰逸笑。
“啊~新貨就已經(jīng)很難這么快拿了,居然還是定制款!”小秋叫得夸張。
“辰逸,你又亂花錢?!币啾恢挂淮胃揭菡f過禮物僅限于百元左右,比如買吃的是最好。可他就是‘屢教不改’!
“我?guī)湍愦魃希 背揭葸^來準(zhǔn)備挽她頭發(fā)。
“這么貴重,我不要!”亦冰躲開,“你把它退回去。”亦冰不想收這么貴重的禮物,家人之間沒有必要搞這些花樣。
“就是呢,辰逸,干嘛花那么多錢。你還不知道她這個饞嘴貓,你真要買禮物,只需要給她買好吃的就最好了。”張?zhí)m聽小秋那一驚一乍的,雖然不知道具體價位,但是包裝袋上的品牌她知道,是奢侈品牌,一向很貴,何況還是定制款。也覺得不應(yīng)該買那么貴重的。
“這個是我特別為亦冰定制的,不好退了,怎么辦?”辰逸故意嘟著嘴,委屈狀。
“你呀,三歲孩子么,花錢大手大腳。”亦冰故作生氣。
不過既然他已經(jīng)買了,還是定制的,退確實是不好退了。亦冰伸手接過他手里的項鏈。內(nèi)斂雅致的玫瑰金、逼真精巧的百合花造型,還有靈動的流蘇鏈,都是自己喜歡的。他有心了,亦冰覺得再推辭也不好,他會難過。突然亦冰發(fā)現(xiàn)在百合的邊緣有細(xì)細(xì)的纂刻字樣,湊近看,是兩個字母——“L.L”。
“這是什么?”亦冰抬頭問辰逸。應(yīng)該不是什么熟悉的名字的縮寫。
小秋也湊了過來看。
“秘密”辰逸笑,露出可愛的酒窩,“以后再告訴你?!?p> “好?!币啾膊辉僮穯枺澳悄銕臀掖魃习伞边@次她主動要求。他的愛她毫不猶豫的拒絕了,但是他作為家人的心意她不便一再拒絕。
“好?!背揭萃蝗幌駛€孩子一樣雀躍,仔細(xì)地幫亦冰挽起頭發(fā),戴上項鏈。
“定制的,是不是說是你設(shè)計的款式?”亦冰很喜歡這份不張揚(yáng)的別致,符合自己的審美,也符合他的審美,所以才有此一問。她也看過雜志上新款的介紹,但是,都和脖子里戴的款式不一樣。
“對。”辰逸幫亦冰扣上項鏈扣,一邊說,“百合最配你,還有流蘇!”
張?zhí)m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他們,多般配的一對。她的臉上堆滿笑意。
張?zhí)m打過老公電話,俞正霖說一會兒就到,果然是聞著飯菜香踏進(jìn)家門。
亦冰一家,加上辰逸和小秋,3年都是這么一起過的,其樂融融。
張?zhí)m依舊不停地給辰逸和小秋夾菜
“辰逸,這是你最愛吃的松鼠鱖魚,還有螃蟹……”
“來,小秋,你的糖醋排骨,還有炒文蛤”
辰逸和小秋兩人面前的碗碟里被堆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辰逸則是不停在給亦冰夾菜。
亦冰爸爸一如平日對老婆調(diào)侃:“歇歇筷,歇歇筷,沒看見孩子們的碟子里都快裝不下了么,不停讓他們吃吃吃,哪里有功夫陪我們聊天?”
眾人都笑了起來。
“辰逸哥哥,你也歇歇筷兒?”亦冰歪著頭借著爸爸的玩笑說。
“不知好歹的丫頭,我倒是希望也有帥哥給我不停夾菜呢。”小秋永遠(yuǎn)站辰逸一邊。
“來,這個給我們小秋?!庇嵴貖A了一塊糖醋排骨到小秋碗里,“這樣可以么?”亦冰爸爸也調(diào)皮一把。
“可以,可以!”小秋把糖醋排骨夾了往嘴里送,“太可以了!帥哥不分年齡!”
“就你馬屁精!”亦冰對小秋說。
“小秋不是拍馬屁,是說的大實話,像叔叔這樣大叔級別的帥哥更有魅力,那是集睿智、深沉、儒雅于一身那……”辰逸的馬屁拍更響,“帥叔叔,我也要。”辰逸干脆把碗直接遞了出去。
俞正霖被這些孩子逗得哈哈大笑,夾了一大塊炒花蟹到辰逸碗里。
“還有我?!逼鸷宀艧狒[嘛,亦冰跟著一起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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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電話另一頭的蘇子睿,放下電話之后,他的邊上就伸過來一雙透白纖細(xì)的手。
“是跟她在打電話么?”一個說著洋文的年紀(jì)看似比蘇子睿大那么幾歲的金發(fā)碧眼的卷發(fā)女人。
那個女人才洗過澡,穿著一襲短的不能再短的睡衣裙,以妖艷而嫵媚之姿遞上一杯紅酒。
“嗯?!碧K子睿把電話扔在床頭茶幾,接過酒杯。
“先喝一杯,一會兒再去洗個澡。”女人也爬上了床,對他說。
女人微屈雙腿,蘇子睿趁勢躺在她的懷里。一切都和諧的好像他們是一對老夫老妻。
蘇子睿微微喝了一口紅酒。女人的雙手在他的太陽穴輕輕地揉。
“最近頭疼還很厲害嗎?”女人一邊揉一邊問,語氣里滿是關(guān)切。
“嗯,”蘇子睿的語氣聽起來滿是享受意味。
“那個俞冰,還是個孩子,有點小脾氣在所難免。你愛她就要學(xué)會包容她。因為她包容了你很多。……”洋女人語氣平靜地如此說道。
如若不是他們以如此曖昧的姿勢在床上的話,真的會讓人誤以為是姐姐在語重心長的勸誡弟弟呢。
“嗯,我知道……”蘇子睿一動沒動,專心享受著這樣的放松。
“你今天要趕回去嗎?我聽到你剛才祝她生日快樂?!?p> “是,本來是早上的飛機(jī),但是,想在這里多留一會兒?!碧K子睿睜開眼睛看著上方洋女人的臉。
“你呀,也是個孩子。”洋女人一臉寵溺地看著他,并且俯首在他唇上印上香吻。
唇齒激情之后,他突然問道:“我們在一起一年多了,你還覺得我是個孩子嗎?”他看似無心。
“你變了很多,變得更成熟,更有男人魅力?!毖笈搜劾镩W著欲望的光,“但是,我總感覺,你只要跟她在一起,你就又變回了一個大男孩。”
“是嗎?”蘇子睿細(xì)細(xì)體會她說的話。
“是的。你自己不覺得,但是我能強(qiáng)烈地感覺出來。就比如你剛才跟她打電話,你的語氣和語調(diào),還有面部表情、肢體語言,都是完全不一樣的?!毖笈藳_他微笑。
“跟你聊天我每次都覺得好像是在做常規(guī)的心理咨詢。”蘇子睿笑道。
“哦?那么,這樣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嗎?”她停下手里的按摩,認(rèn)真地問道。
“沒有?!碧K子睿翻了個身,整個人更往她懷抱深處鉆,“Daria,你知道嗎,我不光沒有覺得不舒服,反而,每次只要在你身邊,我就會覺得特別放松,整個人都感覺像是新生了一樣?!碧K子睿的英文水平完全可以把這些表達(dá)的非常到位。
第一次遇到Daria是在俞冰大二上學(xué)期的那個12月。那時候,他回國跟俞冰坦白過往,雖然料到俞冰的態(tài)度,但是沒有料到俞冰會那般決絕。所以,他倉惶逃回國外,加上身邊總是遭遇的一些莫名其妙的意外,讓蘇子睿身心憔悴,也就是那時候,他決定接受心理治療。也就是那時候第一次認(rèn)識了這個渾身充滿溫暖和陽光氣息的Daria。
蘇子睿甚至都忘記了他是在第二次還是第三次接受Daria的心理治療時上的她的床。但是,他清楚的記得,從那時候開始,他才感覺自己又重新活過來了。才感覺自己終于能自在喘息了。
因為她不光是個有魅力的女人,更主要的是:她懂他!她就像是一個安全且穩(wěn)固的避風(fēng)港,而他是那艘原本飄蕩在大海里已經(jīng)年久失修的迷失方向的小舟。
之后,他對于Daria的渴望,就好像魚對于水的渴望。Daria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他生存下去的不可或缺的能量源。
Daria會愛蘇子睿所愛的所有人和事,擔(dān)憂他所在乎的所有人和事。——她就好像另一個積極而閃耀光芒的他!
如果說俞冰是他蘇子睿心里永遠(yuǎn)的大太陽的話,那么,Daria就是他蘇子睿的永遠(yuǎn)的燈塔。缺一不可!
“那就好,歡迎?;丶摇!毖笈诵σ飧?。她愛這個大男孩,雖然她知道他并不愛她,只是依賴她。不過,這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她是不婚主義者,她要的只是生活的激情和被需要的滿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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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間,爸媽去上班了,就留俞冰、辰逸和小秋在家。
可是辰逸因為之前家里的事請請?zhí)嗉?,耽誤了好幾個實驗,下午必須得趕回研究生院。所以就只剩下了小秋和亦冰。
“這么說,他下午就回來了?而且準(zhǔn)備跟叔叔阿姨見面?”小秋追問。
“是。但是,我中午一直沒有找到機(jī)會說。”亦冰懊惱自己怎么就沒能鼓起勇氣說了??赡苷娴倪€是如小秋之前的顧慮一般,怕太唐突的提蘇子睿,會讓爸媽想起往事而一時無法接受吧。
可是,什么時候攤牌不都是得有這么個“唐突”的開頭么。亦冰內(nèi)心出現(xiàn)懊惱的N次方。
“算了,索性就等下午他來了之后再說吧。”小秋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不跟你說了,下午我家鵬鵬公司有BBQ,我就不陪你了哦?!毙∏镆矞?zhǔn)備要走。
大概三點多的時候,子睿的信息來了。他在飛機(jī)上用衛(wèi)星上網(wǎng),就是想提前一點跟亦冰聊聊天。
他告訴亦冰飛機(jī)還有1小時就降落了,之后就來接她。
“今天中午在哪里過得生日?。俊弊宇?。
“在家呢,爸媽,還有辰逸和小秋。?亦冰實話實說。
“怎么哪里都有他?”子睿沒有經(jīng)大腦,直接就輸入,點了發(fā)送。
“他們只是來給我過生日。”亦冰解釋,當(dāng)然知道子睿說的‘他’是指辰逸。
“哪哪兒都少不了他啊!他就沒有自己女朋友要陪嗎?”他帶著慍怒,打字也是依著性子。
蘇子睿想著這幾年那個歐陽辰逸就一直圍在亦冰身邊,之前說什么把亦冰當(dāng)妹妹了,可是就算現(xiàn)在他這個正牌男友回來了,那個歐陽辰逸還是不愿意消停么?!
但是,話一出口,子睿突然意識到自己太過激了,忙補(bǔ)了一句“對不起,寶貝兒。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緊張你。”
很明顯的情緒,亦冰知道子睿又一次介意了,想著還是一會兒當(dāng)面跟他解釋:“沒事,那你路上慢點,我等你?!?p> 關(guān)閉聊天軟件的一刻,子睿突然想大喊,想把內(nèi)心的郁結(jié)給吼散了。
不過如果狂吼能夠解決問題,那這日子不得每天都過得輕松快意、云淡風(fēng)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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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日。
一大早,歐陽遠(yuǎn)在房款到賬的第一時間就打電話給親家韓笙,約他聊點事情。
不過韓笙在電話里推說自己有事,沒說幾句就匆匆掛了電話。
歐陽遠(yuǎn)聽出來韓笙的語氣不似之前那般熱情客套,而是隱約帶著一絲情緒在里面。
其實,歐陽遠(yuǎn)后來找過唐淑貞,也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想認(rèn)佳慧做干女兒。并表示以后會替死去的劉兄好好照顧她們母女。
可唐淑貞表現(xiàn)的并不樂意,但也沒有拒絕。不過,提到錄音,她拍著胸脯說錄音的事沒有告訴其他人。
可此時,歐陽遠(yuǎn)有種不好的預(yù)感。
辰君聽父親這么一說,也隱約覺得韓家似乎是聽到什么風(fēng)聲了。
辰君本想回韓家一趟。但是歐陽遠(yuǎn)夫婦都反對,就算韓家不知道錄音的事,韓家那死小子看辰君回去說不定什么不順眼又對著一頓拳打腳踢。而如果韓家知道了錄音的事,那辰君就更不能回去了。
“那現(xiàn)在怎么辦?”辰君著急地問父親。
“我派人去韓氏探探消息,如果真如我們所料他們已經(jīng)知道了,那大不了直接撕破臉皮,反正這個婚約是必須要解除的。也不要給他們拖延的時間了,我直接去找韓笙。他要是繼續(xù)推脫沒空,那我就在那里等,等到他有空談為止?!睔W陽遠(yuǎn)說。
“爸爸,謝謝你。都是我不好?!背骄劾镉珠_始泛淚光
“傻孩子,這個時候就不要再說這些了,就算有錯也是我造成的?!?p> ————————-
而韓氏那邊,韓笙掛掉歐陽遠(yuǎn)電話的那一刻,就不禁一聲冷笑。
他籌謀了那么久,歐陽氏終于陷入韓笙等待已久的財務(wù)危機(jī)。之后,順著套兒,歐陽遠(yuǎn)答應(yīng)了兩家結(jié)親。
原本以為放的長線要慢慢收的,現(xiàn)在突然歐陽辰君“大把助力”,天時地利,韓笙自然必須加快速度,一舉把歐陽氏給囫圇吞了!
韓笙的手機(jī)提示有新信息,是小羅。
小羅的信息說他已經(jīng)在回來的飛機(jī)上。
“小羅,查得怎么樣了?”韓笙回復(fù)信息。
韓笙的助手小羅查到了歐陽辰君跟蘇耀祖是舊時戀人,但不知道為什么兩人在交往5年之后突然分手。所以,為了得到更詳細(xì)的信息,他派了小羅直接去了法國。
“韓總,我現(xiàn)在正在回來的飛機(jī)上。”小羅說,“先跟您大概匯報一下,這次收獲很大。我查到了歐陽辰君當(dāng)年就讀的學(xué)校,以及找到了她之前的幾個同學(xué),發(fā)現(xiàn)歐陽辰君不僅那時候一直跟蘇耀祖是同居關(guān)系,而且,在他們分手之前一點點,歐陽辰君還懷了蘇耀祖的孩子!”
“哦?”韓笙的語氣滿是驚喜。現(xiàn)在想來,這個歐陽辰君,是上天派給他們韓家來當(dāng)拓展韓家霸業(yè)的開路先鋒的么?!“好好,關(guān)于懷孕這個事,你有找到證據(jù)嗎?”韓笙心里樂開了花。
“是的,懷孕之后,雖然蘇耀祖扔下歐陽辰君不知所蹤,但是她一直堅持沒有把孩子打掉,直到懷孕6個月的時候,一次她外出遭遇車禍,才不得不引產(chǎn)。我已經(jīng)拿到相關(guān)的車禍記錄和醫(yī)院引產(chǎn)的病例。”小羅急著邀功。雖然這一次花了好多的錢,但是因為韓總交代過,要不惜一切代價。
“好,你趕緊回來!”韓笙恨不得馬上拿到這些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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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ck!”蘇耀祖的一個助手進(jìn)到他的辦公室說,“才得到的消息,韓笙的助手在法國查了你跟歐陽小姐曾經(jīng)的過往,并且查到了一些東西,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回國的飛機(jī)上。那人很狡猾,甩掉了我們的人,但是我們查到了他的飛機(jī)航班……”在助手報出航班號的時候,耀祖覺得耳熟,突然想起來是弟弟同一個航班。
“好的,我知道了,讓我們的人繼續(xù)盯緊了這邊機(jī)場?!币娴谝粫r間就得到消息韓笙派人去了法國,意圖很明顯。所以耀祖也派了兩個助手盯著韓笙手下,只不是耀祖吩咐他們在法國只需要盯著,千萬不可暴露,更不可動手。
“在飛機(jī)上?”耀祖給弟弟發(fā)了條短信。
“對的,哥,怎么,準(zhǔn)備來接機(jī)嗎?”子睿跟耀祖已經(jīng)很熟捻。
上一刻還在郁悶?zāi)?,突然看到哥哥發(fā)來的短信,心情也好了。
“好啊!不過先幫哥做件事情?!?p> 跟哥哥聊完,子睿假裝上廁所,從頭等艙轉(zhuǎn)到了經(jīng)濟(jì)艙。
在找到c40座位的時候,他特意假裝一個踉蹌,跟座位上那個30出頭男子打了個照面。
之后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子睿沒有想到這么巧。看來這次哥哥的忙自己是幫定了。
韓笙派出去的人千方百計甩掉了哥哥派的人,卻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會跟弟弟在同一航班!
子睿馬上聯(lián)系了林俊,讓他帶幾個人在機(jī)場行李處等著。
林俊依著蘇少發(fā)過來的照片里那個人抱在胸前的文件袋的樣子,準(zhǔn)備了一個完全一樣的文件袋。然后就帶著3個人,在接機(jī)口等待。
跟預(yù)估的時間差不多,蘇少拉著行李箱出現(xiàn)。
看到林俊一干人之后,子睿假裝伸手推眼鏡,手指偷偷示意自己左前方一個穿黃綠運(yùn)動裝,胸前抱著文件袋的男子。
林俊會意,便偷偷吩咐身邊的人做事。為了防止對方有人接應(yīng),他們必須趕在那人一到接機(jī)口外通道的時候就下手。
蘇子睿之后就不再管這個,而是自顧自拖著行李去了停車場取車。大概在車?yán)锏攘?0分鐘的樣子,就看到林俊匆匆趕來過來。
走到蘇少車邊,林俊麻利地遞進(jìn)車窗一個文件袋:“蘇少,搞定了?!边@正是剛才他們制造了一點小意外之后從那個男子手里換到的文件袋。
“干得漂亮!”子??滟澋馈0盐募S手扔在副駕駛座上之后,子睿拿起副駕駛座上一個盒子遞給林俊,“給你的!”
“謝謝蘇少?!绷挚〗舆^盒子不用打開就知道是表。簡約貴氣的盒子上大大的品牌logo。
“你小子,還跟我客套?”子睿笑著說,“對了,讓你布置的場地準(zhǔn)備的怎么樣了?”
“都準(zhǔn)備妥當(dāng)了,都是按照你的要求來的?!绷挚≌f。他辦事一向雷厲風(fēng)行。
目送蘇少的車子開出了停車場,林俊打開盒子,是該品牌里最具口碑的機(jī)械腕表。之前林俊在商場看到過,價格超過2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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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現(xiàn)在在哪里?我這邊已經(jīng)搞定了?!弊宇_呴_車邊給耀祖打電話,“好,我現(xiàn)在給你送過來?!?p> 唐淑貞也怕事情橫生枝節(jié),畢竟關(guān)系到2000萬呢!
所以,她那天見過韓逸凡之后,就趕著把備份都放在了袋子里,只等著隨時韓家電話來,就交出去。
可是等了今天第二天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臭小子!綠帽子戴上癮了?不怕外面人知道了么?”唐淑貞坐在臥室外面的小陽臺上想。唐淑貞一直以為韓家知道了這個事情應(yīng)該會比誰都著急要收回所有視頻資料的。
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主動打個問問去。
韓逸凡帶是很快接了電話。
“喂,您好,韓公子嗎?我是那天給你ipad的……”唐淑正前一秒罵人,這一刻秒慫。語氣滿滿討好。
“哦,有什么事?”韓逸凡并不等她說完就插嘴問。他的語氣就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
這死小子!他這是什么語氣?不會是想賴掉那2000萬吧?唐淑貞心想.
“哦,也沒有其他事,就是跟你說一下,我把所有的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你看什么時候方便給你?”唐淑貞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顯得委婉、客氣。
“不著急,你先收好了,等我準(zhǔn)備好了錢會通知你?!表n逸凡的語氣很沒有禮貌,然后他自己說完,沒等唐淑貞再開口,竟然直接掐掉了電話。
“那盡快……喂?喂?喂!”唐淑貞發(fā)現(xiàn)對方居然掛斷了。不禁氣得跳腳,“這有娘生沒娘教的雜種!”唐淑貞對著空氣罵道!
原本想著天上輕易就掉了餡餅,還是超大個兒的。但此時,唐淑貞感覺到事情沒有那么簡單了。
韓家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這個視頻可關(guān)系到他們韓家的臉面,他們肯定是志在必得的,但怎么突然又不著急了呢?難道他們在謀劃著黑吃黑?唐淑貞這么一想倒是把自己給嚇得不輕!
她開始后悔那天不該一時貪念開口要那2000萬,如果只要幾百萬,那韓家上下肯定眼睛眨都不眨就答應(yīng)了。都怪韓家那可惡的敗家子!非要誤會成5000萬,才勾起了自己無限膨脹的貪欲!
一定是那個蠢材回家把這事跟家里人說了,韓老頭子舍不得錢了!韓家老頭子可是人精。一定是這樣的!他們或許開始準(zhǔn)備對我動手了。唐淑貞開始胡思亂想嚇自己。然后就開始越發(fā)的慌!
她唐淑貞雖然一向強(qiáng)勢,但是對于殺人放火之類極端行為還是很懼怕的。
何況她向來攻于算計,根本就沒有朋友,娘家人也都死絕了,如果韓家真的發(fā)起狠,她一點招架余地都沒有!唯一能尋求幫助的是警察,可是她做的那些偷拍、勒索的事兒又是萬萬不能讓警察知道的!
思來想去,唐淑貞覺得只有女兒可以托付。雖然這丫頭沒個p本事,但至少,唐淑貞想,自己哪天真的出事,總有個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佳慧呢,此時正一個人在某旅行社里,看著接待人員給推薦的各種旅游行程。她是想著這一天天無所事事也挺悶,而母親似乎真的很有一套,據(jù)說不費(fèi)吹灰之力就拿回了50萬,而且母親還說之后“會有一大筆,這輩子都不愁吃喝的錢到賬”!所以,佳慧心里對于辰逸的糾纏欲望也就突然減弱了很多很多。
想她劉佳惠熱臉貼著人家冷屁股那么久,與其說是對辰逸的喜歡,不如更確切說是佳慧貪慕歐陽家的地位和權(quán)勢。那既然現(xiàn)在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得到了保障,而辰逸的一味冷淡確也消減了她劉佳惠很多的熱情。所以倒不如出去轉(zhuǎn)轉(zhuǎn),或許有不一樣的旅途情緣呢!
事實上,依著韓逸凡遇事從不帶腦子的急躁性子,他會先急著馬上打款拿回所有視頻資料,確保了自己對外的顏面;然后找理由要求歐陽辰君回家,把她“收拾”一頓;最后把鼻青臉腫的歐辰君和證據(jù)一起丟回歐陽家去要說法!如果歐陽辰君不愿意回家,那他就直接帶著證據(jù)沖進(jìn)歐陽家!再然后,他就找人去修理那個膽敢挖他墻角的臭男人!
但是,老頭子一直叫他冷靜、冷靜、冷靜!韓逸凡真搞不懂:自己這親爹一天到晚腦子里想些啥?!可是他又不敢不遵命。
所以,接到歐巴桑電話時候,韓逸凡只能搪塞,并且匆匆掛斷電話。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在等什么!更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
難道老頭子老糊涂了,要等到歐陽辰君那個賤人在娘家繼續(xù)給他韓逸凡的綠帽子加加固、加加高么?!韓逸凡簡直要?dú)庹耍?p> 劉佳惠接到母親電話。經(jīng)不起母親的一再催促,而且聽上去母親好像心情也糟糕,所以,劉佳惠一刻都沒敢擔(dān)擱,直接奔回家。
“天天到晚的,瞎跑什么?”女兒是她唐淑貞最好的撒氣筒。
“你不是不讓我在家多待,天天趕著我往外跑的么!”佳慧本來打算今天就直接把旅游的行程定下來的。斯里蘭卡加上馬爾代夫的十日游,超五星品質(zhì),只要兩萬五千元。這可是她在旅游公司上班的以前同學(xué)幫她申請的‘特價’呢。母親空手套白狼得了50萬,劉佳惠覺得花個兩萬五根本不算什么。大不了以后等自己嫁了豪門再把錢加倍地還給母親。
“我那時候讓你出去,是要你多接近歐陽家小子,為自己爭一個名分回來的!現(xiàn)在我們自己有錢了,就不用再出去亂跑了??赡愕购茫纫郧芭艿酶诳?!今天的家務(wù)你干了嗎?看看這家亂的?!碧剖缲懱吡颂吣_邊的鞋子和垃圾桶。
“媽,我們請個保姆,好不好?你看我的手,”佳慧伸出自己的雙手湊到唐淑貞面前,“不管我擦多少護(hù)手霜,皮膚還是有點粗糙。這樣下去,還有誰看得上我?還怎么嫁人?”她撒嬌。
既然母親說有‘這輩子都不愁吃喝的錢’,那現(xiàn)在這日子也就不用再過得緊巴巴了。再說了,說不定哪天自己就嫁入了豪門,或許是比歐陽家更有錢的,那以后的日子盡可窮奢極欲地?fù)]霍,所以現(xiàn)在要把自己保養(yǎng)好!
“沒本事自己掙一分錢的人,卻開始算計著花我的錢啦?”唐淑貞一個大大的白眼對她。
“對了媽,你那錢到賬了嗎?”佳慧并不生氣母親那不待見的眼神,她現(xiàn)在只關(guān)心那筆錢。
“你以為天上真能掉餡餅?。窟€不是得靠著你媽我自己的本事去爭取?!?p> “哦!是呢是呢!我媽最厲害了!那……那錢到底什么時候能到賬?。俊奔鸦圩穯?。
“你眼里除了錢錢錢,還有你媽么?你媽現(xiàn)在有危險了!”這白眼狼,都要?dú)馑捞剖缲懥恕?p> “啊?怎么回事?什么危險?跟那個錢有關(guān)嗎?”佳慧三句不離錢。因為‘這輩子不愁吃穿’的錢真是比什么都有誘惑力。
唐淑貞就從那天在商場遇到歐陽辰君并且錄下第一段視頻開始,直到現(xiàn)在發(fā)生的所有事情,都講了一遍給女兒聽。
“??!你居然偷錄視頻,難怪桑若阿姨會被氣得進(jìn)醫(yī)院!”沒心沒肺的佳慧還在計較這個。
“你這沒良心又沒腦子的死丫頭!現(xiàn)在這個是重點嗎?而且,如果沒有這段視頻,怎么會有錢?!”唐淑貞掄起巴掌就打在佳慧后腦勺,“說不定韓逸凡那個敗家子開始盤算怎么算計你媽了,你倒好,直到現(xiàn)在還關(guān)心什么‘桑若阿姨’!你怎么不去死呢!”
“我錯了媽!別生氣、別生氣!”佳慧一想到只要有媽在,才那筆錢才會有希望,連忙不停認(rèn)錯,“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
“現(xiàn)在還不知道韓家是什么打算!不過,不管他們怎么打算,肯定是要先從我這里拿回全部視頻資料,因為我告訴過韓家小子有很多備份。所以,不管怎么樣,歐陽辰君只要還是他們韓家的兒媳婦兒,他們就一定怕我把視頻外泄的?!碧剖缲戭D了頓,她心里其實根本沒有一個準(zhǔn)主意,而且也很害怕。
“那……那個視頻,你真的有很多備份嗎?都在哪里?”佳慧問。
“……沒有很多,視頻一共我備份了3份,都在我這里,另外,就是還有一份音頻資料在歐陽家。不過,歐陽家肯定是不會把音頻外傳的。那我這里三份就一定要好好保管、利用。我這里留一份,你那里放兩份。你盡量把它們放在保險的地方,分開放。只要視頻在我們手里,韓家就不敢對我們怎么樣!總不能把我們母女都?xì)⒘税??!”唐淑貞說。
“???!”佳慧本來已經(jīng)把兩份視頻備份u盤拿在手里了,為了錢,保管一下又怎么樣。但是一聽母親說居然韓家還可能會殺人,不禁嚇得把u盤本能地扔回了茶幾上。
“你干什么!”唐淑貞厲色吼道。
佳慧嚇得一哆嗦,瞄了一眼被自己扔在茶幾上的兩個u盤,問道:“韓家真的可能會殺了我們?”
“沒用的東西!你以為只把你的兩份一扔你就安全啦?你怎么不讓我也把u盤扔了?我拿也危險,你就不擔(dān)心?!”唐淑貞確定女兒就是個白眼狼!狼心狗肺的東西!!還不如她那死鬼爹!
劉佳惠沒有作聲,她確實沒有想到。剛才只想著自己可能會被殺了,巴不得扔了就撇清關(guān)系了。
“哼~”唐淑貞這回是真的氣得渾身發(fā)抖!但是,女兒還不是自己一手調(diào)教出來的。何況目前,也就只有女兒可以托付。
好半晌,唐淑貞心情平緩了一點。
“拿起來!收好!”唐淑貞吼道。
劉佳惠悻悻地重新拿起茶幾上那兩個u盤。
蘇耀祖沒有想到弟弟不費(fèi)任何周折就拿到了文件袋,辰君的事情算是成功一半了。
本想著晚上跟弟弟好好喝一杯,兄弟倆還沒有好好地喝過酒呢??墒亲宇<敝撸驗槭怯岜?。
文件袋里是辰君之前車禍的警方內(nèi)部筆錄,還有是辰君因此引產(chǎn)的醫(yī)院證明?!@些,耀祖也是第一次看到。確切地說,是耀祖第一次知道!
耀祖當(dāng)年決定不辭而別的時候,根本不知道辰君懷孕的事。他們相處的五年時間里,辰君和他都決定先不要孩子,等完成學(xué)業(yè),并且事業(yè)有成之后,再考慮要孩子的!她居然有了孩子!是在自己離開時候才發(fā)現(xiàn)懷孕的嗎?還是她早就發(fā)現(xiàn)了只是自己走得太突然她沒有來得及告訴?……可他派出去偷偷保護(hù)她的保鏢怎么也沒有跟他匯報?……
耀祖滿心愧疚!對辰君的!也有對那個醫(yī)院病例顯示已經(jīng)孕期27周的孩子!
子睿前腳走,耀祖后腳就吩咐手下跟他出去。
在“香山美邸”別墅區(qū)最西邊的某棟別墅的門口,蘇耀祖的司機(jī)停了車。
耀祖從車?yán)锵聛頃r,早就有副手去別墅按了門鈴。
據(jù)耀祖這些天派出去一直盯著唐淑貞的人說,此刻她們母子都在家。
韓家之前不著急拿唐淑貞手里的視頻資料,無非是因為唐淑貞當(dāng)時跟韓逸凡保證沒有過告訴其他任何人。所以,韓家老頭子就想著不急于一時。何況韓笙已經(jīng)從蠢貨兒子那里知道唐淑貞要價如此高,胃口如此大,氣歸氣,但料想她貪財心切不會把資料另賣。所以就等派出去的人調(diào)查了歐陽辰君之前的事之后,再拿回資料的。
而耀祖,在從辰君那里聽說錄音的事之后,開始調(diào)查,不光發(fā)現(xiàn)確實是唐淑貞拍的視頻!而且她已經(jīng)去韓氏找過韓笙和韓逸凡,并且談妥了價格。
蘇耀祖不著急在唐淑貞面前現(xiàn)身,一則,是已經(jīng)大概料到了韓笙老頭的盤算;二則,他覺得法國發(fā)生的事代表辰君對韓家欺瞞的以前,視頻則代表辰君現(xiàn)在對韓家的背叛。所以韓家如果想對歐陽家發(fā)難,兩者證據(jù)缺一不可。而目前韓家還是在收集證據(jù)階段;三則,目前韓笙跟唐淑貞都不知道他蘇耀祖也在關(guān)注視頻的事情,所以不能提前打草驚蛇。他只需要把兩廂都盯緊,適時出手即可。
今天,就是好時機(jī)了。
算時間,耀祖一定要趕在韓笙知道文件被調(diào)包派人來唐淑貞這里要視頻資料之前行動。
“誰呀?”劉佳惠的聲音在門內(nèi)想起。
“您好,我是××物流,請問是唐淑貞女士嗎?這里有您的一份快遞,需要當(dāng)面簽收?!碧K耀祖的副手早有準(zhǔn)備,穿著弄來的某物流公司的制服,扮成工作人員。站在門口,對著門禁攝像頭禮貌地說。
唐淑貞心里有鬼,自然聽到敲門聲嚇得不輕,以為韓家的人直接上門搶了。就打發(fā)佳慧去應(yīng)門。在聽到門外的人說是快遞公司的時候,不禁松了一口氣。她前兩天確實在網(wǎng)上訂過一套攝像頭,是為了安全考慮,想把家里屋前屋后,360度無死角地全裝上攝像頭!
唐淑貞點頭示意佳慧開門,佳慧打開門的一瞬間,門就被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道推開。佳慧猝不及防,一個踉蹌摔倒在地。
“啊~~你們是誰?!要干什么?”唐淑貞看著突然強(qiáng)行闖進(jìn)的幾個高大的男人,嚇得直接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
沒等唐淑貞轉(zhuǎn)身準(zhǔn)備逃,就被蘇耀祖的其中一個手下逮住衣領(lǐng)。
“視頻在哪里?”蘇耀祖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也不回答唐淑貞的話。只是陰沉著臉,表明來意。
“不知道你在說什么?!碧剖缲懽煊?,她認(rèn)出眼前的人就是視頻里跟辰君私會的男人。
劉佳惠早就嚇得在地上直哆嗦,連起來的力氣也沒有。而她身邊也站著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
“哼!那好,我不問視頻。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哪只手拍的?”蘇耀祖嘴角一絲不可捉摸的笑。
耀祖的兩手下人會意,分別抓著唐淑貞的左右手,舉在半空。
蘇耀祖手拿著匕首,拋擲著玩似的。匕首反射光線射出讓人心驚膽顫的寒光。
唐淑貞嚇得說話哆嗦:“你……你想干嘛?……別……別亂來,……”
“不說?那么,我猜,應(yīng)該是右手!”蘇耀祖還是一絲冷笑。
此時,唐淑貞的右手馬上被抓著她右手的那個男人重重壓在茶幾上。
蘇耀祖故意身子往前探了探,然后,猛地?zé)o比精準(zhǔn)地把手里的匕首插在唐淑貞無名指和小指的指縫之間!
“啊~~~”唐淑貞看著匕首不由分說直直往自己手上插,不禁尖叫了起來。
匕首并沒有碰到皮肉,而是很精準(zhǔn)地貼著皮肉插在兩指之間。匕首尖尖扎進(jìn)了實木茶幾。
因為沒有感覺到后續(xù)的疼痛,唐淑貞原本嚇得緊閉的眼微微睜開。當(dāng)看到匕首準(zhǔn)確地插在自己并攏的手指之間而未傷及皮肉分毫的時候,反而更嚇得魂飛魄散。
唐淑貞知道眼前的人是厲害角色??磥斫裉烊绻唤怀鲆曨l資料,小命恐怕難保了。
“別,別……別殺我,u盤在我包里。”唐淑貞連忙示意在耀祖身邊的包包里。
耀祖一手一抖,把包包里的東西一股腦都抖落在茶幾上。果然有一個u盤。
耀祖另一個手下麻利地拿著u盤,并且掏出隨身帶的轉(zhuǎn)換器,在自己手機(jī)上試了一下。然后沖著耀祖點頭示意。
“還有的呢?”耀祖問道。
“還有什么?”唐淑貞裝糊涂。她可不會笨的交出全部。
蘇耀祖也不跟她廢話,拔出了插在她手指尖的匕首,然后再次猛地抬起手:“是先斷指還是直接去腕?”
“啊~~~不要!我說!”唐淑貞再次叫了起來。
蘇耀祖放下匕首,微笑著,繼續(xù)把玩。
“佳慧,給他吧。”唐淑貞在生死面前徹底慫。
“我不知道,不知道!”佳慧沒有想到母親那么輕易就想把u盤全部交出去。雖然這一刻,佳慧也很害怕,但是錢壯慫人膽!2000萬那!
“佳慧!”唐淑貞沒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的女兒,這一刻居然可以無視自己親媽的生死!
“我不知道!”佳慧雖然一直在哆嗦,但還是抵死否認(rèn)。被威脅的不是自己,她覺得還可以再抗?fàn)幰幌隆H绻@些人是歐陽家派來的,那么保住另兩份U盤,就算拿不到2000萬那么多,韓家多少也會給點錢的。
“你女兒這么勇敢,你說該怎么辦?”蘇耀祖反問唐淑貞。
“放開我,我拿給你。”唐淑貞急了。女兒都指望不上,自己的命看來只有靠自己護(hù)了!
蘇耀祖一示意,抓著唐淑貞的兩個人都松開了手。
唐淑貞撲到了摔在門口的佳慧身上,左右翻佳慧的口袋,找到了兩個u盤!然后,忙不迭送到了耀祖手上。
“就這么多了!真的沒有了!”唐淑貞老老實實地說.
“用u盤拍攝的么?”蘇耀祖把三個u盤拿在手里,從沙發(fā)上站起來,突然幽幽來一句。
唐淑貞以為不管怎么說,對方百密一疏,自己還保留了一份原始視頻在手機(jī)。
聽他突然一問,唐淑貞再次嚇得不敢說話,低著頭也不敢看對方眼睛。她總感覺對方眼睛如同X光一樣,能夠透視她的內(nèi)心。
“哎~,怎么辦呢,沒有拿到全部的視頻資料我心里不踏實,不然,就麻煩你們母女跟我們一起走吧。”蘇耀祖頭也不回朝著大門走去。
蘇耀祖學(xué)醫(yī)不光是學(xué)了怎么開刀,還修了心理學(xué)。他知道唐淑貞此刻心里防線已經(jīng)全線崩了。
果然,唐淑貞10秒都沒有撐滿。
“不要!……放開我!我,我給你……給你!”在被左右兩個大漢直接拎著走才沒兩步,唐淑貞就大叫求饒。
蘇耀祖并沒有直接回頭,只是雙手插袋,背對著站在那里。
“我,我是用手機(jī)拍的。在手機(jī)里還有一份。真的沒有其它了!”
蘇耀祖一行的兩輛車駛出“香山美邸”的大門的時候,跟一輛黑色商務(wù)車對面經(jīng)過,蘇耀祖的副手告訴耀祖,那輛車是韓氏集團(tuán)的車。
耀祖并沒有側(cè)目看,只是靠在后座靠背上,閉著眼睛嘴角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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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笙此刻正吹胡子瞪眼坐在他19層的總裁辦公室里生氣!
明明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且他篤定絕對不會出岔子的。因為他已經(jīng)早就查到提供視頻的是一個叫唐淑貞的寡婦。她的所有行動都明明在自己的監(jiān)視之下。
而且,據(jù)那個唐淑貞說:關(guān)于視頻這個事情,就她自己一人偷偷拍攝,之后只告知了韓家,包括當(dāng)事人歐陽辰君在內(nèi)的其他任何人都不知道。韓笙是個謹(jǐn)小慎微的商人,自然不能聽風(fēng)就是雨,為此,他之后也是調(diào)查過唐淑貞家庭背景以及財務(wù)情況以及很多相關(guān)細(xì)節(jié)的,確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
所以,一直以來,韓笙的結(jié)論就是:唐淑貞就只是一個見錢眼開,認(rèn)錢不認(rèn)人的人。那么韓笙覺得能用錢搞定的事兒就都不算事兒的。
可是,半個小時前,韓笙興沖沖拿到派去法國的人提交的文件袋,打開卻發(fā)現(xiàn)是一張A4紙打印的大大笑臉。那些大大的笑臉,似乎是在嘲笑韓笙的自大和失策!
是誰?到底是誰?!韓笙雖然在發(fā)現(xiàn)辛苦調(diào)查回來的資料被調(diào)包的第一時間就立馬派人趕去唐淑貞家,但是此刻他的心里還是不踏實。
自查到提供視頻的人的住址之后,他一直有派人在唐淑貞家附近轉(zhuǎn)悠。不過今天可能是因為太興奮于手下飛機(jī)上傳回的好消息,他一時得意,松懈了一下下,把在唐淑貞家監(jiān)視的兩人臨時調(diào)派去做了其他事情。
韓笙此刻也擔(dān)心那個能在如此關(guān)鍵時刻調(diào)包資料的神秘人,一定也知道唐淑貞手上視頻的事,那么說不定對方已經(jīng)先自己一步拿到了全部視頻。他后悔自己的一時大意,沒有料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而對方似乎不止時間點掐得剛剛好,還安排的非常周密。因為韓笙的副手不光在機(jī)場被人掉包了文件袋,就在被調(diào)包之后回公司的路上也“很巧”的遭遇了一場車禍,雖然雙方車輛都只是輕微碰擦,但是對方不依不饒,足足耗了半小時多。
怕什么來什么。
二十分鐘之后,韓笙就接到了派去唐淑貞家的手下的電話,說就在他們到唐淑貞家之前的兩分鐘,有一伙來路不明的人就已經(jīng)把所有的視頻備份,包括原件都拿走了!
拿下整個歐陽氏集團(tuán)本來都已經(jīng)如探囊取物般輕易了,可是居然前后只差兩分鐘,就出現(xiàn)如此的逆轉(zhuǎn)!猝不及防!韓笙電話都沒有掛斷,就直接氣得把手機(jī)摔了出去……
一路,蘇耀祖都是閉著眼睛靠在車后座。
耀祖的腦子里不停腦補(bǔ)著當(dāng)年辰君找不到自己的焦急模樣,以及之后辰君挺著肚子被汽車撞倒,并且獨(dú)自面對引產(chǎn)手術(shù)時候無助的模樣……耀祖的拳頭緊握,手背上的青筋根根畢現(xiàn)。再次睜開眼的時候,他的眼里滿是血絲。
目前來講,眼前的事情似乎已經(jīng)解決大半,但其實,蘇耀祖還是繃著一顆心。
就算目前已經(jīng)順利拿到了唐淑貞手里的全部視頻備份和原件,但是韓家手里還有一份視頻!并且韓家既然能有途徑查到辰君在法國如此詳盡的過往,如果他們想興風(fēng)作浪,他們完全可以再次去法國弄到第二份!所以,當(dāng)務(wù)之急就是徹底解決韓家的威脅!
此刻,辰君的電話正好打來。因為今天早上歐陽遠(yuǎn)約在約韓家老頭見面卻被拒絕之后,就讓人去韓氏打探消息,之后聽說韓家父子其實已經(jīng)知道了視頻的事情,所以,歐陽遠(yuǎn)不想再拖延,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就執(zhí)意要去韓氏直接找韓笙談解除婚約。
辰君不知道耀祖這邊是個什么情況,所以在勸不動父親的情況下,偷偷給耀祖打了個電話告知。
耀祖把他這邊的事大概告訴了辰君。就讓她想辦法穩(wěn)住父親。
辰君已經(jīng)吃了不少苦,而一切根源都是他蘇耀祖,所以現(xiàn)在,他能做的,也是必須做的就是不讓辰君再受任何一丁點的傷害!
“現(xiàn)在動手?!碧K耀祖不想再猶豫,也不想再取什么折中。他打了個電話吩咐道。
“掉頭,去韓氏重工。”耀祖突然吩咐開車的副手說。
“好的?!备笔忠粋€漂亮的飄移完成了掉頭。
“Dick,你考慮清楚了,這可是在中國。之前,因為是你弟弟念在你們兄弟之情……這次那個韓笙可不是好惹的。韓逸凡可是韓氏4代單傳?!弊诟瘪{位上一個外國人樣貌四十來歲的人善意提醒。剛才聽到耀祖打電話讓人動手,他就知道是耀祖讓派出去盯著韓逸凡的人可以現(xiàn)在動手把韓逸凡控制起來了。
“謝謝Hager,這個我知道。”耀祖對著副駕駛座上的人說,“不過,韓家對歐陽家一直虎視眈眈,這個問題不徹底解決,以后恐生更多事端。放心吧,有你在身邊時刻提醒,我會慎重的。”
繼父在把生意交給耀祖之后,就把身邊信得過的人撥給了耀祖。這個Hager就是當(dāng)年耀祖繼父的得力干將,忠心不二,且有勇有謀,還是個中國通。
這次耀祖來中國,Hager就是怕耀祖會沖動行事才堅持一起跟來的。
耀祖對Hager,以及繼父的其他幾個親信都是非常尊重的,有什么事情也是先聽取他們的意見。只這次的事情,耀祖擅自做了主。
Hager不再多說,Dick的性格他是了解的,雖然這次的決定耀祖明顯是帶著沖動,但是,相信他同樣能處理好。
韓氏19層總裁室,韓笙正捶胸頓足呢。竟然被欺負(fù)到頭上了,都不知道對方是誰!這讓在江湖摸爬滾打好多年的自詡是套路鼻祖的韓笙抓狂不已!
而此刻,偏偏新?lián)Q的小秘書還不知趣,連門都不敲,直接就闖了進(jìn)來。
小秘書嬉皮笑臉,扭著腰肢邊往韓笙身邊來。
韓笙覺得現(xiàn)在的小姑娘真是不能太慣著,不然,她會不分場合就跟你蹬鼻子上臉。
“誰讓你進(jìn)來的?!”韓笙怒喝。
“額~”小秘書明顯嚇一跳。剛要開口說話,不禁被他的一呵斥嚇得閉緊了嘴巴。昨晚這老頭子還一口一個寶貝溫柔著呢,今天自己第一天上崗,他怎么這樣!
“還愣著干嘛?沒什么事就出去!”韓笙以為她是進(jìn)來撒嬌的!居然也不看看這是哪里!還以為是酒店嗎?不知所謂!
“我~”小秘書非但沒走,還哭了起來。
“哭什么?”韓笙一把年紀(jì),身邊的女人走馬燈似的換,最近才換了口味。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剛出校門的小青蔥到底沒有那些閱歷多的場面上的女人懂事。真是煩心!
“我只是來跟你說,總臺說有個人沒有預(yù)約,但是非要見你。”小秘書哭著說,“保安攔不住,他們有好幾個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電梯上了?!?p> 好沒等韓笙反應(yīng),外面一陣吵嚷,都是幾位保安的阻攔聲。接著,總裁辦公室的門就直接被推開了。
韓笙定睛看著來人,一行5個人,都不認(rèn)識。
不過為首的那個身高大概有1米8的大高個兒,韓笙莫名覺得有點眼熟。
保安還在邊上,不敢離開,就怕有什么閃失。
“韓笙,”耀祖一點不客氣,自己坐在了韓笙對面的椅子上,并且喧賓奪主地招呼身邊的Hager以及其他幾個手下也坐,然后耀祖才對韓笙說,“怎么,不認(rèn)識我?”
耀祖以為,視頻資料拍得真的挺清晰的。況且,憑著韓笙混江湖的經(jīng)驗,早就該在拿到視頻的第一時間就會查他蘇耀祖的底細(xì)。
“你是……金耀祖!”韓笙終于想起來了。這張莫名覺得熟悉的臉是視頻里的男一!但是說來慚愧,韓笙自以為憑著目前自己的權(quán)勢,沒有辦不到的事情,可是視頻的事情出了之后,他查到了所有,居然查不到關(guān)于視頻里那個被稱作‘耀祖’的男人的任何信息!夸張的是,查來查去只知道對方姓金而已!
在文件被調(diào)包,視頻被截胡之后,韓笙就猜是這個他怎么都查不出底細(xì)的蘇耀祖??墒?,沒有料到,對方竟然下一刻就自己跑上門來了。
這倒是讓韓笙不由得心生敬畏!——這個小子看著年紀(jì)不大,似乎背景深厚,且手段也不容小覷??!
“不愧是老江湖,眼力見不錯?!币嫘χf。
韓笙假裝鎮(zhèn)定,雖然招式上幾乎輸了全部,但至少在面子上不能示弱。
韓笙揮手示意自己的人都退出去。然后,坐回辦公桌后的老板椅,笑著問眼前人:“不知道小兄弟有何見教?”
“見教談不上,只是,想跟你談個交易?!碧K耀祖冷冷地說。
“哦?愿聞其詳?!表n笙現(xiàn)在手里沒有了重要的砝碼,也沒搞清楚兒媳婦這個相好到底是什么來頭。自然還是先靜觀其變的好。
“我呢,向來不喜歡拐彎抹角。這次來呢,就是想跟你談?wù)剼W陽氏的逸君集團(tuán)和歐陽辰君的事?!碧K耀祖說
“逸君集團(tuán)和歐陽辰君?呵呵?!表n笙笑了,“且不說逸君集團(tuán),單說歐陽辰君。她是歐陽家族的人,更是我們韓家的兒媳婦,不知道你金先生,是以什么立場和身份,來跟我談關(guān)于她的事情呢?!”氣勢上千萬不能弱,這是韓笙一貫的談判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