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于大掌柜的如意算盤
由于從鴻運(yùn)營鈔物運(yùn)局所借了十萬兩銀子及時到位,解決了資金短缺的燃眉之急,為了加快開發(fā)工程的進(jìn)度,丁犍又雇用了四百名民工,這樣加上原來的六百名,已經(jīng)是一支龐大的千人建筑工程公司了,諾大的工地?zé)峄鸪?,成了東京汴梁引人注目的場所。
這天,一身便服的丁謂來到建筑工地,為了不引他人的注意,作為當(dāng)朝四品的工部通判,丁謂一沒坐轎,二沒乘車,如同微服私訪般悄然來到了這里。
丁謂走到正俯身在一張露天擺放的桌子上,看著圖紙的丁犍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么樣忙得還可以吧!”
丁犍回頭一看是丁謂剛要施禮,丁謂攔住他低聲道:“這里人多眼雜,不方便說話,我們還是找個僻靜的地方吧!”
丁犍點(diǎn)點(diǎn)頭急忙收起圖紙,跟在丁謂了后面。
兩個穿過工地,來到另一條街上找了一家茶館的包廂里坐了下來,要了一壺茶水慢慢的喝了起來。
丁犍道:“叔叔!不知你突然到工地來找我有何事!”
丁謂簡單的問了一下工程進(jìn)度后笑了笑道:“丁犍,你小子艷福不淺呀!”
丁犍莫名其妙的道:“不知,叔叔何以說這樣的話,是不是有人在背后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了什么?”
丁謂哈哈笑道:“哈哈,就你這般正人君子,能有人說什么,是有姑娘看上你了?!?p> 丁犍搖搖頭道:“叔叔,這不可能吧,我怎么沒感覺到那位姑娘看上了我呢!”
丁謂道:“你這是久在花叢難聞香的,再說了人家姑娘看上你小子,怎么能好當(dāng)面表露出來呢,怎么說人家也不能那么厚臉皮吧!”
丁犍嘿嘿笑道:“嘿嘿,叔叔,我現(xiàn)在還年紀(jì)小,想趁著年輕,多掙幾年錢再說?!?p> 丁謂道:“胡說,你都二十二了,小什么,再說了這錢掙多少是夠。不錯!年輕人是應(yīng)該以事業(yè)為重,可是那也要成個家的,沒聽說過成家立業(yè)嗎!先將自己的家庭經(jīng)營好,沒有了后顧之憂,事業(yè)才能做大做強(qiáng)的?!?p> 丁犍想了想道:“不知叔叔所說是那家姑娘?”
丁謂道:“哼,那家姑娘,你小子是揣著明白裝糊涂,你跟人家每天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嗎?!?p> 丁犍這才恍然大悟道:“叔叔,你說的難道是胡鴿!”
丁謂點(diǎn)點(diǎn)頭道:“不錯,我說的正是胡鴿,怎么樣,這位姑娘長相很漂亮吧,連我都沒想到,幾年沒見胡海的閨女出落的這般花容月貌?!?p> 丁犍急忙擺手道:“噢,叔叔這可不行,我對她根本沒那個感覺!”
丁謂不解的道:“你要的是什么感覺?”
丁犍不好意思的道:“就是心靈碰撞不出火花?!?p> 丁謂嘲笑道:“哼,你小子又不是打鐵,要什么火花。我看胡鴿姑娘不錯,不但人長的漂亮,心地也蠻善良的,據(jù)我觀察很有旺夫之相的,這樣的女子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p> 丁犍道:“叔叔,我能不能問你一下?”
丁謂笑了笑道:“好吧,有什么事情你盡管問就是?!?p> 丁犍道:“叔叔,是誰請你來撮合這件事的?!?p> 丁謂道:“除了胡海,還能有誰?總不至于是人家胡鴿親自來請我從中做媒吧!”
丁犍有些為難的道:“叔叔,說實(shí)話胡鴿長的確實(shí)很漂亮,為人也不錯,可是我卻在心里一直將她當(dāng)做小妹妹來對待的。”
丁謂牽強(qiáng)附會的道:“這就對了,你能將她當(dāng)做小妹妹來對待,這就證明你心里還是有她的位置?!苯又痛蟀髷埖牡溃骸拔铱催@件事就定下來了,那天有空閑的話,就舉行個訂婚禮?!?p> 丁犍本想拒絕,但一想到史書上記載,這位丁謂將來會權(quán)傾朝野的,自己找的不就是這樣的大靠山嗎,靠山的面子怎么能輕易的拂呢,便道:“叔叔,既然你說好,那就好,丁犍一切全都聽你的安排?!?p> 丁謂手撫胡須高興的道:“這就對了,孺子可教也!”說著從衣袖里摸出一支金釵遞給丁犍道:“這個你先收著,等訂婚那天做為彩禮,送給胡鴿姑娘,免得讓人家笑話咱們老丁家寒酸。”
丁犍急忙雙手接了過來道:“多謝謝叔叔的厚愛!”
丁謂一擺手道:“自家人客氣什么,好了這事就這么定下來,那天我與你那未來的老丈人胡里正打個招呼,咱們找上一家酒樓,將訂婚禮辦了?!?p> 丁犍只好道:“一切全憑叔叔做主!”
送走了丁謂,丁犍無精打采的向冰柜街的建筑工地走去,說句實(shí)在話,他在內(nèi)心并不同意這門婚事,雖然他對胡鴿有好感,但好感不是情感,作為從現(xiàn)代穿越過去了人,丁犍重視的是兩個人心心相印,能有共同的思想見解,與共同的語言,他追求的是愛情至上,可是丁犍設(shè)身處地的想了想,自己與宋代人是隔著千年的代溝,又怎么能做到什么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呢,唉!既然自己已經(jīng)來到了宋朝,那么就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大宋子民嗎!愛情,只能讓她見鬼去吧。
自己的夢想就是成為最大的房地產(chǎn)商,怎么又想入非非,妄論什么愛情,這真是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也!
可是雖然這么想,心里卻有一個揮之不去的身影在晃動。
我的愛情宋朝人不懂,丁犍自嘲的笑了笑,想到這里他心頓時豁然開朗,高興的吹著口哨,邁開了快樂的腳步。
不論到什么世界,有些人總是飽曖思淫意,這些人表面上裝做正人君子一般,其實(shí)內(nèi)心里時刻想著都是沾花惹草之事。
這天,丁犍吃過早飯,正在院子里散步,就見院子外面兩名轎夫抬著一頂裝飾華麗的轎子吃力走了過來,來到院門前如釋重負(fù)的放下轎子,躬身掀起轎簾道:“大掌柜,到地方了,請下轎?!痹捯粑绰洌欉\(yùn)營鈔物運(yùn)局于大掌柜,拖著肥碩的身體狗熊一般從轎子里走了出來,沖著丁犍一抱拳道:“哈哈,丁掌柜早!”
丁犍也急忙抱拳回禮道:“于大掌柜早,我說剛才有那喜鵲在門前的樹上嘰喳喳的叫,原來是有貴客光臨,歡迎歡迎。”
于大掌柜挪動著笨拙的身子走進(jìn)了院里子,一屁股坐在葡萄架下面的一只凳子上,掏出手帕擦了擦油光光臉上的汗道:“你說這人一胖有什么好處,坐了一會轎子就弄出我一身臭汗!”
丁犍倒了一杯茶水端到了他的面前道:“于掌柜,請喝茶?!?p> 于大掌柜端起杯子兩口喝光了杯子里的茶水,喘息了一會道:“丁掌柜,能不能領(lǐng)我到你的工地上去看一看?!?p> 丁犍道:“于掌柜,工地上暴土揚(yáng)塵,別弄臟了你的衣服。”
于掌柜道:“沒什么,如果不來看看的話,我是實(shí)在放心不下,你說借了十萬兩銀子給你,怎么著也得讓我心里托個底吧!”
丁犍道:“那好,請吧!”
兩個人走出院子向前面的建筑工地走去,沿著工地看了一圈后,于掌柜裝模作樣道:“看來丁掌柜還真是干大事的人,你這個開發(fā)工程的規(guī)??刹恍?!”
丁犍笑了笑道:“這也只是差強(qiáng)人意罷了,都是為了混口飯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房地產(chǎn)開發(fā)的之事,要干就干大的,這樣才能有較高的收益?!?p> 于掌柜打著呵呵道:“呵呵,說雖然是這么說,可是舉目觀瞧,這整個東京汴梁城那個人能有你丁掌柜的魄力,有膽有識,敢下這么大的手筆!”
丁犍謙遜的道:“我個人有多大的能力,還不是靠你于掌柜鼎立相助?!?p> 于掌柜道:“這說你算是說對了,你說我們營鈔物運(yùn)局做的就是借貸生意,那個不愿意將銀子借給有還款能力的人。我看你這里這樣大的規(guī)模,十萬兩銀子恐怕也不夠周轉(zhuǎn)多長時間的,如果還需要的話,就提前跟我打聲招呼,我再籌集一些銀兩投給你。”
丁犍感激的道:“如此在下深表感謝,我這里還真得就需要你再追加一筆資金的!”
于掌柜點(diǎn)點(diǎn)道:“好說好說,多了不敢說,再拿出二三十萬兩來,還是不成問題的。”
丁犍道:“一言為定。”
于掌柜道:“當(dāng)然是一言為定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看我于某是那種只說話不辦事的人嗎!”
丁犍道:“好,二三十兩萬兩銀子我到不需要,只要你能再借給我十萬兩銀子就可以了?!?p> 于掌柜爽快的道:“行,那天需要,你只管去找我好的?!苯又晦D(zhuǎn)話頭道:“丁掌柜,我聽說前些天你在作期房售出促銷時,組織了一個什么花樣年華女子服裝走秀表演隊(duì)的表演不錯,不知那天還開展這樣的活動,我也來一飽眼福,長長見識。”
丁犍道:“對不起于掌柜,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等我這表演隊(duì)解散了才來呢!”
于掌柜略有失望的道:“哦,看來我于某是真沒那個福分嘍!”說著向丁犍一抱拳道:“在下告辭了。”滿臉不高興的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丁犍急忙道:“于掌柜,你先別急著走嗎,我還有話沒說完呢!”
于掌柜轉(zhuǎn)過身來有些不耐煩的道:“有什么話快說,我還有事情要辦呢,不能在你這里耽誤時間的?!?p> 丁犍陪著笑臉道:“于掌柜,花樣年華服裝秀表演隊(duì)雖然說是解散了,可是那些隊(duì)員還在,如果你真得想欣賞她們的表演話,那天我做東,咱們找一家大酒樓坐坐,我讓那些姑娘們單獨(dú)給你來一場服裝秀表演,怎么樣?”
于掌柜這才喜出望外的道:“真得?”
丁犍笑了笑道:“君子無戲言,咱們都在生意場上混得人,哪能說假話呢!”
于掌柜咧開大嘴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丁掌柜不愧是干大事的人!好,那我就等著看好戲了?!毕蚨£还笆值溃骸拔铱茨氵@些事也很多的,你先忙著,告辭了!”說著也不待丁犍說話,挪動著八字腳,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一步步向院門那兒走去,兩名轎夫見了急忙抬著轎子走到于掌柜的面前,放下轎子將他攙扶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