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好了么?要是現(xiàn)在認(rèn)輸還來得及,看你那把劍也挺鋒利,待會兒削斷了你可得哭鼻子,你們這種小門小戶損失不起的?!?p> 李響握著洗塵劍,整個人都上天了,那種小人得志的嘴臉表露無疑。
而回到馬車旁邊的金老,下巴不自覺的也高抬了幾分,嘴角也勾起一個不顯眼的弧度,雙手抱臂,慢慢閉上了眼睛。
“嘚瑟。”
大嗓門很“小聲”的嘟囔一句,所有人都能聽見。
“哼!我們嘚瑟,那是因為我們有嘚瑟的本錢,你也嘚瑟一下瞧瞧,竟敢小瞧蔡家,井底之蛙。”
“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農(nóng)民?!?p> “哼哼,看著你們哭鼻子嘍!”
蔡家武師們趁機跟著起哄,用來發(fā)泄之前的不滿。
而斷了咸豬手那位,目前正忍受痛苦被蔡家醫(yī)者縫接,估計最少得修養(yǎng)幾個月,那家伙眼中滿滿的都是恨意。
“出劍吧?!?p> 化風(fēng)沒有多余的諷刺,也沒有一句辯解,還是堅持季柱的理念:能動手就別嗶嗶,打完再說話。
“嗡……”
洗塵劍出鞘了,陽光一晃,仿佛一條白練,透著令人膽寒的鋒芒。
可是,大家有一種錯覺:為什么這值半座縣城的洗塵劍,不如對面那小子手里的劍亮呢?
算了,反正神兵利器又不是比誰亮,而是比誰更鋒利,比誰更堅固。
“當(dāng)當(dāng)當(dāng)……”
這次沒有了顧慮,李響故意與化風(fēng)的劍硬碰硬,整個人的氣勢都提升了幾節(jié),他感覺從來沒有這么爽過,腿也不疼了,腰也不酸了,干啥都有勁兒了,一下子上五樓都……
咳咳,反正他看著兩劍碰撞出的火花,心里特別爽。
可是,打了幾分鐘后,李響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又多了十幾道傷口,化風(fēng)的劍不但還沒斷,反倒有越戰(zhàn)越猛的趨勢。
這不對呀?不應(yīng)該呀?他不是應(yīng)該抱著自己被削斷的寶劍哭鼻子么?為啥越打越高興呢?
“哎呀……這不可能!”
李響突然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都呆在那里,瞬間肚子一涼,脖子也一涼。
“你輸了?!被L(fēng)的劍橫在那里,嘴角翹起很大的弧度,然后拿著完完整整的寶劍,特意在李響眼前晃了晃,插回劍鞘轉(zhuǎn)身就走,拾起一旁的紅纓槍,也像衛(wèi)興那樣扛著回休息區(qū)。
“這不可能……半個縣城、天吶,我到底干了什么?半個縣城,半個縣城啊……”
李響整個人都軟了,四肢顫抖的癱在那,眼神跳動,滿滿的都是驚恐。
“李頭,怎么啦?”蔡家武師發(fā)現(xiàn)李響不對勁,趕忙詢問。
“半個縣城。”
李響下意識的回答,帶著哭腔,他是真的哭了:“半個縣城啊,把我老婆孩子全賣了、把李家十八代祖墳都刨出來,也不頂縣城的一個角啊,叫我如何賠的起半個縣城啊!嗚嗚……”
“?。吭趺蠢??”
緊閉雙眼等著好消息的金老,突然有股超級不好的感覺,趕忙飛身向李響靠近,可是,他瞳孔一縮,整個人驚呆了。
“洗塵劍……毀了?!”
金老有點崩潰,他這把劍可是攢了十幾年的家底兒,還是看在是蔡家老人的份上,蔡家主半賣半送,他才有幸得到,今天就因為一時斗氣,毀了!
“再嘚瑟呀!”大嗓門這次沒“壓低聲音”,就那么抬著下巴看著蔡家人。
所有蔡家人臉上火辣辣的疼,這臉打的,啪啪響,剛諷刺完人家,轉(zhuǎn)眼一字不落的回到自己身上,真有人哭鼻子了,不過是他們自己人。
李響抹一把鼻涕,呆呆的看著手中三十多個豁口的寶劍,眼神突然一厲,抬頭望著悠閑坐在馬車上嘲笑他的季柱,牙關(guān)一咬,把心一橫。
“去死吧,廢物!”
一道火焰流光,以很多人反應(yīng)不過來的速度,李響已經(jīng)將寶劍刺向季柱心臟,并且直至劍柄。
“?。啃「?。”
“混蛋,殺了他?!?p> “季小哥……”
“殺,殺光這群混蛋?!?p> 衛(wèi)家所有人都瘋了,他竟敢偷襲暗殺季公子,這仇可做大了,所有人紛紛亮出兵器,就連一向溫和的梨花姐都不例外,紅女和化風(fēng)差點哭出來。
蔡家人也懵了,這事絕對大發(fā)了,現(xiàn)在傻子都能看出來衛(wèi)家有多么不好惹,你丫的李響竟然偷襲人家重要人物,就算人家是廢物,那也不會是普通的廢物。
“抄家伙上吧,總不能等著挨殺吧。”一些武師瞬間頭大如斗,他們已經(jīng)能想到自己的結(jié)局,必然是被憤怒的衛(wèi)家人撕成碎片。
“喂喂,小爺是不是應(yīng)該配合的慘叫一聲,然后吐血倒地,再說些‘做鬼也不放過你的’遺言之類?”
一句輕飄飄的話語,傳進每個人的耳朵,頓時讓陷入瘋狂的兩方人瞬間安靜。
“你、你……”
手中劍柄還抵在季柱胸口的李響,剛才還一臉瘋狂的獰笑,準(zhǔn)備接受衛(wèi)家人亂刃分尸。
此時卻驚恐異常,見到了比亂刃分尸更可怕的事情:本應(yīng)該死掉的人,竟然輕松的跟他開玩笑,這真的一點也不好笑。
“小哥沒事,太好了。”
“嚇?biāo)牢伊??!?p> 衛(wèi)氏的人都是長出一口氣,人沒事就好。
“喂喂,小爺像那么容易有事的人嗎?像他這種癟三貨色,死在小爺手上多少,我會在他手里翻船?”季柱不屑的晃了晃手中匕首,那是清風(fēng)靴上的其中一把。
“?。俊?p> 李響驚恐的向后一跳,手中的洗塵劍依然抓在手里,可他更驚恐的發(fā)現(xiàn),那只是一把劍柄。
而劍刃,已經(jīng)段成四截堆在季柱腳下。
這個場面,頓時讓憤怒得發(fā)狂的金老心里一突:“神兵榜上的神器!”
是肯定句。
這個衛(wèi)家到底怎么回事?一把可以破壞洗塵劍的寶劍已經(jīng)夠嚇人了,竟然還有隨意削斷洗塵劍的匕首,這等鋒利程度,必然得是神兵榜上之物。
“你這是一彎月,還是冷凝眉?還是……”
金老的震撼比誰都大,神兵榜上的匕首都是有數(shù)的,每一把都有驚天動地的故事,怎么會落到這個少年手里?
“什么都不是,就是靴子邊上的護身防具?!?p> 季柱隨手又插回清風(fēng)靴,瞥了一眼不肯相信的金老:
“別覺得自己多么見多識廣,你看看這是哪件神器?你再認(rèn)認(rèn)他手里的,你再看看衛(wèi)家所有人的武器?!?p> 金老掃視了一圈,心臟突然一疼,立刻噴出一口老血:“都是……神器?”